第327章 逼上九山,魔祖臨世
血河老祖的臉色有多冷,龐師叔的腳就有多麻。
說實話,他是真覺得……血河老祖應該是被成空上人弄死了的。
玄微五宗唉。
清靜竹唉。
這麼坑我的麼?
雖然血河老祖出現的有點突兀,但鄭法他們早有準備。
章師姐一揮手,手中的山河印滴溜溜飛出去,照頭打向血河老祖。
日月鍾隨之飛起,周身金光燦爛,其上日月流轉,陣陣鐘聲響徹九山界。
這鐘聲恢弘,磅礴,元老頭等人在一旁聽著,竟有山河倒轉,星河起舞之感。
可見鄭法已經用了全力。
更不用說直接承受這金鐘威壓的血河老祖——他雖是沒死,但看起來像在清靜竹下吃了大虧,連肉身都泯滅了,如今只剩一個元神虛影。
在鐘聲之下,這虛影忽閃忽閃,他臉上也難掩痛苦之色。
見到這一幕,元老頭幾人都鬆了口氣。
但章師姐卻看了鄭法一眼,眼神中有些疑惑——旁人看不出,她卻能看出鄭法有些走神,方才竟比自己慢了一拍。
鄭法確實有些心不在焉:
他方才使用正反五行神光,竟有些異樣之感。
這感覺,有可能是因為他第一次用來對付化神——他之前是萬萬不敢用這玩意掃化神的。
這飛劍被鎮壓在日月鍾也有些日子了。
他就沒這麼嘗試過。
如今一試,主要是他修為有了進步,心中自信了些。
最主要的,是不放心血河老祖,必須得探明其生死。
但他又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似乎五色神光的變化,不是因為血河老祖,而是因為他自己。
大敵當前,這想法不過一閃而逝,鄭法集中精神,控制日月鍾,與章師姐合力壓制著血河老祖。
血河老祖雖然躲著的時候有點苟,但此刻卻彪悍非常,他目光冷漠,身下仙劍血色激盪,化神實力再無保留。
九山界的天空,隨著三人爭鬥變幻莫測——
金光與血色相互交織,爭鬥,如浪潮般此起彼伏。
九島上空的霧氣,都被染成了兩種色彩。
靈氣在日月鍾和飛劍之間破滅,消散又重組,藥園中如颱風過境,一片枯萎凋零。
元老頭等元嬰,不由紛紛後退,不敢停留。
唯有章師姐,凌空而立,手中拿著山河印,一道山河真形符鋪天蓋地,如羅網籠罩血河老祖的飛劍。
鄭法和章師姐本就是化神戰力,之前便鎮壓過這飛劍。
如今更在九山界之中,血河老祖更是身上帶傷,強弱自然不必多言。
不過三炷香時間,天空中便只剩日月鍾璀璨的金光,與飄然若仙的章師姐。
血河老祖那飛劍,只剩周身一層薄薄的血光,再無力與日月鍾抗衡。
但那血光,卻又像一道薄膜,保護著劍身,堅不可摧,在日月鍾和山河印的攻擊下,竟都巋然不動。
鄭法和章師姐對視了一眼,眉頭俱是輕輕皺起。
身後,腳有點軟的龐師叔湊過來,問道:「弄不死麼?」
看得出來,他很是焦急——畢竟得罪血河老祖有點狠了。
鄭法沒說話,來之前,他們就商量過:
對血河老祖,最好的辦法還是直接弄死:
日後若是成空上人要九山宗出力,拿出這仙劍,也能說九山宗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其他事情,勿擾。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放這麼一個化神在九山界,他們都不放心。
特別是大自在魔教這種,上層修士對下層修士控制力極強的,鄭法心中頗為忌憚——
若是大自在魔祖借著血河老祖搞什麼降臨九山界……
那事情就大了。
鄭法沉思了片刻,體內靈力洶湧而出,奔入日月鍾之中。
日月鍾鐘聲愈急,金光更烈,直照得九山界天上地下,無一處不亮。
不止天宮九島之人,便是九山界凡俗,此時也是人人仰頭,看向天際刺眼的金光。
龐師叔等人知道,鄭法這是用了全力,試圖滅殺血河老祖。
幾人都看著那飛劍上的血色薄膜越來越小,越來越淡,劍身輕顫,似在哀鳴,求饒,不由對視一眼,眼中蘊含喜悅——
看起來,鄭法竟真能殺了血河老祖,解了後患。
可過了片刻,日月鐘上,金光忽地就黯淡了,連那鐘聲,都變得有點綿軟。
龐師叔他們不由看向鄭法,就見鄭臉上蒼白中,帶著些無奈。
他指了指日月鍾道:「這東西,靈力消耗太多了……」
幾人都是無言嘆息:
鄭法這掌門啥都好,就是不夠持久……
再看血河老祖那飛劍,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這飛劍劍身雖比方才黯淡了些,但依舊可以說完好無缺。
果不其然,血河老祖的虛影又緩緩冒出,朝著眾人冷笑,似在得意。
「我來!」
章師姐手中山河印一抬,也要出手。
鄭法拉住了她的胳膊,搖搖頭。
章師姐和自己不同,他出手還只是消耗靈力,章師姐上次全力出手,可是受了傷,養了將近一年才好。
此時若是再全力出手,大概也是殺不了血河老祖的——畢竟山河印再怎麼強,在九山界也比不得日月鍾。
既然如此,讓章師姐再出手,受了傷就更得不償失了。
……
鄭法他們皺眉看著血河老祖。
血河老祖的臉上,依舊掛著冷笑。
「要不,咱們去請西天……額,成空上人?」
鄭法見他笑得得意,開口道。
果然,血河老祖臉上的笑意輕輕僵住了。
似有些懼怕。
「我去請!」
如果論最想弄死血河老祖之人,旁的鄭法不知道,如今這九山界之中,絕對是龐師叔!
聽到他這麼說,血河老祖臉色更怒,盯著龐師叔,似乎是狠狠地記住了他的樣貌。
看得出來——他確實很忌憚成空上人,此刻竟有種急怒攻心的表情。
「慢!」
龐師叔欲要發出傳訊符,鄭法卻忽然抬手,止住了龐師叔的動作。
龐師叔不由轉頭,看向鄭法,臉色疑惑。
「你……很想姜成空來?」
鄭法忽然朝著血河老祖問道。
眾人俱是面面相覷,不明白鄭法的問題。
但血河老祖的臉色卻微微有點僵硬。
「你說什麼?」
他終於開口了,似乎是聽不懂鄭法的話。
鄭法又點點頭,肯定道:「所以,這飛劍……是你的牢籠?方才對抗我們的,不是你,是這飛劍的靈智?」
「……」
章師姐等人頓時一驚,看向血河老祖的目光不由疑慮。
她們想了想又明白了——
無論血河老祖是否真的害怕姜成空,但這麼明顯的臉色變化,確實是過於刻意了。
說到底,血河老祖畢竟是個化神,活了萬餘年。
真這麼沉不住氣……
確實不大應該。
但這也並非章師姐她們看不出蹊蹺來……實在是,誰能想到,血河老祖的本命飛劍,竟像是與他生了嫌隙,還成了他自己的牢籠?
這話,若不是鄭法說的,她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可看血河老祖那又驚又怒,駭然疑惑的目光,他們卻又不得不相信,鄭法還真就說對了。
「你……如何得知?」
鄭法沒解釋,他方才施展正反五行神光時就有個前所未有的感受,這本命飛劍,似乎自有意志……
靈寶有意志是應當的。
但這本命飛劍的意志,卻又和血河老祖不同,甚至兩者有種對抗之意。
這種體悟,若不是鄭法有正反五行神光,不到化神是不會明了的。
血河老祖看著鄭法,表情陰晴不定。
鄭法心中念頭如閃電般轉過。
他想起了許多事情來……
之前他們就知道,修士的本命靈寶,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種用靈氣迴路構造的人工智慧。
通過章師姐對九山祖師的研究,他們可以說驗證了這個理論。
但反過來講——這是天河法。
魔門法是否如此,還要打個問號。
更何況,這血河老祖損失了另一柄飛劍,這靈氣迴路還完整麼?
人工智慧,恐怕也有成人工智障的風險……
章師姐皺眉,眼中亮起洞虛靈眼,看向那柄飛劍。
良久之後,她朝著鄭法點點頭,顯然,這飛劍和他們的推算很像——也就是說,也是有豐富的,足以形成智能的靈氣迴路的。
血河老祖表情也從震驚中平復了下來,他看著鄭法,語氣卻滿是肯定:「我本來一直疑惑,為何魔祖要傳下法旨,要我等引你入門……」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他的語氣中,不僅在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在點評鄭法,似乎高高在上。
大自在魔祖很在乎自己?
這廝已有取死之道!
雖然鄭法也不知道大自在魔祖是為什麼看重自己,但他連名聲好一點的太上道都要躲,那大自在魔祖,他更是沾邊都不想沾邊。
就聽血河老祖又道:
「你既然看出……如今,你又能拿我如何?」
龐師叔等人的臉色就很難看了。
他們現在哪還看不出。
這血河老祖不僅不怕死,恐怕還很想死……
「所以,你如今神識進入著飛劍中,並不是自願的……」
鄭法了悟道。
「呵,若非被那清靜竹磨滅了我那往生劍,我豈會落入這牢籠之中?」
看得出來,血河老祖是真不想附身在這飛劍上。
更不願意待在九山界……
「……你這飛劍損毀了,你反而能脫困?」
鄭法又問道。
血河老祖便不說話了。
但幾乎就相當於默認。
鄭法又點點頭,道:「所以,你覺得我們拿你沒有辦法,請成空上人壞了這飛劍,你反而能脫離我們的掌控……」
血河老祖看著鄭法,眼神平靜中,夾雜著絲絲嘲諷。
龐師叔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現在是弄死這廝也不行,弄不死日後也麻煩。
確實是個燙手山芋。
「血河真人,」鄭法的語氣忽然變得很客氣,「其實我挺想請教一件事情的,你們大自在魔教的化神之法,是走的法身一脈?」
「算你有些見識。」
血河老祖表情輕鬆,甚至帶點笑意。
「嗯,按照我對大自在魔教的理解,即使是到了化神,你們也無法脫離魔祖的掌控……是吧。」
「我聖教修士,聖祖之意志,便是我等之意願,何來掌控一說?」
血河老祖說道,臉上完全是對大自在魔祖的忠誠。
「所以,本命靈寶,生出了自己的靈智,想要脫離魔祖掌控……你很害怕是吧?」
「……」
血河老祖不笑了。
他看著鄭法,虛幻的身形一抖一抖的,似乎這話比那日月鐘的偉力,更讓他恐懼。
章師姐看著他,面色疑惑,也弄不懂鄭法為何有這種判斷。
「……師姐,本命法寶,或者說靈寶,其實有靈智的,在天河法中,這是儲存本我的所在。」鄭法解釋著自己的想法。
「血河真人……」鄭法朝著血河老祖微微一笑,極為和善,但血河老祖像是見了鬼似的。
「修行的魔門法,大概是是以遵從魔祖為要的,若是血河真人法體沒被清靜竹掃滅,自然無恙,但如今他失去了法體,這飛劍中的靈智卻無損,如今正是此消彼長,反而是以靈寶意志為主。」
鄭法每說一個字。
血河老祖的虛影就顫抖一下。
顯然這次不是裝害怕了。
是真害怕。
「你……如何得知?」
他看著鄭法,眼神終於不再高高在上,反而充滿了驚恐。
顯然……這是他最深的秘密,
鄭法指了指那飛劍,笑道:「它告訴我的。」
之前那正反五行神光掃過飛劍,他就有種奇異的感受:
這飛劍似乎在與他交流,或者說,在傳遞消息。
他原本以為是血河老祖的詭計,但仔細體悟過之後,卻發現其中充滿了對大自在魔祖的不滿。
也不知道,大自在魔祖認不認這是詭計……
特別是見血河老祖竟是想要姜成空再給他一竹子之後,他就更確認了這信息的真實性了。
這種進步,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是鄭法第一次用正反五行神光對付靈寶,還是因為他領悟了五行法術的一點點本質,促進了這神通的進步。
但確實給了鄭法意外之喜。
章師姐皺著眉頭,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你是說,這靈寶之中的意志,像是血河老祖的本我?想要反抗大自在魔祖?」
「本我?」血河老祖卻怒道,「何謂本我?它是個傻子!」
「脫離聖祖?」
「聖祖神威如獄,我豈會有這種找死的想法!」
「這血神劍,明明是無知無識,只恨我卻被困在其中!」
鄭法和章師姐對視一眼,心中更是確定:
他們雖然不知道魔門法中的化神是啥原理。
但血河老祖大概是被人工智障給坑了……
簡單來說,這飛劍走火入魔……不對,走火入自由主義了。
看得出來,血河老祖萬萬沒想著背叛大自在魔祖,顯然還是很清醒的。
血河老祖說完這話之後,臉色陰沉如水,顯然比起鄭法他們,他對自家這血神劍更不滿。
再之後,鄭法無論再說什麼,他也不說話了。
似乎他是生怕再被鄭法看出些什麼來——畢竟鄭法這莫名其妙地,居然連自家最深的秘密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他越發明白為何聖祖看重此人了。
另一方面,他也是篤定鄭法拿他沒有辦法,有恃無恐,不想配合。
龐師叔等人都皺著眉頭。
元老頭走了過來,思考片刻說道:「要不還是請成空上人吧,即使是讓其脫身……失了本命靈寶,這血河對九山界也不足為慮。」
鄭法輕輕點頭,這想法倒也合理:
雖然放了血河老祖有點虧。
但放在九山界中,如今確實已經成了隱患——特別是不知道大自在魔教在陳郡想幹嘛的時候。
他沒說話,只是坐在地上,恢復著法力。
之前用日月鍾,他消耗可不小。
章師姐等人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是盯著血河老祖,不讓他亂動。
過了一會,鄭法站了起來,輕輕朝血河老祖點頭,表情越發和善。
「你想干……」
鄭法沒等他說完,一道正反五行神光刷出,直奔那飛劍。
這一次,他確實能夠感知到——自己對正反五行神光的領悟真的深了一層,他甚至隱隱有種自己在掃描這飛劍構造的感覺……
原來這神通竟然可以進階?
如果能掃描出這飛劍的構造,豈不是其他的法寶,他也能掃描?
這對日後他構造自身的本命法寶,好處可太大了!
至於為何會有這種進步,鄭法想了想,恐怕還是因為他對五行法術和靈材的認識——這也側面證明了,他有些想法確實是對的!
只是因為對木行法術的疑惑,這種領悟還有些模糊。
隨著五色光芒在那飛劍上一掃而過,飛劍之上的血河老祖臉色一陣變幻,片刻之後,竟是眼神都變了。
章師姐等人盯著這虛影,都有些好奇。
這新的血河老祖,似乎有些懵懂,看著章師姐等人,眼神警惕。
龐師叔心中一動,忽然開口了:「血河真人……等成空上人來了,勢必磨滅你這本命飛劍之靈性……」
「不要!」
這血河老祖嘶聲說道,竟是語調驚慌,再不復之前的沉穩。
「你怕了?」
龐師叔追問道。
「我的靈性若是磨滅了,本體便會落入聖祖之血海中,重塑肉身……」
鄭法這才知道,為何血河真人如此的有恃無恐,還有些求死之感。
「那你為何不願!」
「我輩修士,豈能久居人下?」
「……」
「更何況,若是飛劍靈性磨滅了,我便不在了!」
「……」
「我命由我不由魔祖!」
聽完這血河老祖……額,飛劍靈性的話,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他們算是知道為何血河老祖為何提起這飛劍的靈性,跟吃了屎一樣的。
……這玩意哪個本體看了不怕?
一炷香後,血河老祖的表情又是一陣變幻,恢復了之前的那種冷漠——還有驚疑。
「你做了什麼?」
他望著鄭法問道。
鄭法朝一旁的龐師叔點點頭,就見龐師叔冷冷一笑,拿出了一張留影符。
其中正是之前那飛劍靈性的狂悖之語。
越聽,血河老祖臉色就越扭曲。
「咳,這留影符,我準備給成空上人……哦,還有百仙盟發一份。」
血河老祖臉皮一抽。
「龐師叔,你朋友多,要不也分享分享?」
「好好,等會我就寫信。」
「……你以為這個,就能威脅到我?」
血河老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怒意漸漸收斂。
「你以為我聖門內外,看不出這並不是我?」
「當然看得出……」鄭法笑眯眯地點頭,「問題是,這雖然不是你,卻是你的本命法寶……」
「你能說,這些想法,你沒有過?」
血河老祖的表情又僵硬了起來。
鄭法這話,他無法反駁——本命靈寶再智障,也是根據他之前的記憶來的。
更何況,平心而論,誰會沒有想要打破藩籬的時候?
他不過是用理智壓下了許多找死的想法而已。
「那又如何?」
「平日當然不如何,可如今……你本命靈寶損毀,即便是能恢復肉身,在大自在魔教,恐怕也不如往昔。」
鄭法這句話,又是一記重錘。
他的意思很明白——仙門就這德行,魔門能好到哪去?
這血河老祖絕不會少了敵人。
如今他又弱,又有把柄。
回去怎麼死都不知道……
「聖祖……」
「哦,你說大自在魔祖,若是他知道了你本命靈寶這想法,真的會護著你麼?」
「……」
所謂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血河老祖不說話了。
可見他也沒信心。
「你待如何?若想要我俯首稱臣……」血河老祖一聲冷笑,「卻是休想。」
鄭法笑笑,忽然從身後拿出一迭紙。
「……《合作協議》?」
血河老祖讀完,就明白了鄭法的意思。
協議當然不公平——
其中規定了血河老祖必須聽命於鄭法,不得擅自出入九山界,不得傷害九山界之人,不得透露各種秘密等等……
但另一方面,卻又保證了鄭法不會刻意傷害血河老祖,不會無視風險給血河老祖布置任務,甚至願意在日後修改協議,給他更多自由……
看著看著,血河老祖竟真的覺得……在鄭法手裡混,竟比在大自在魔教好點。
起碼真死不了……
血河老祖長久沉默之後,忽然開口道:「這個……我不簽。」
「嗯?」
鄭法皺起眉頭,眼神有點冷。
他如今不想放血河老祖走,自然是怕對方出去了對九山宗不利,也是不想增加大自在魔教的實力。
另一方面,他聽聞大自在魔祖對自己感興趣之後,心中也更對大自在魔教上心了些——這才想留著血河老祖,看看能不能探聽什麼消息。
但如果這人不識相……
「聖祖要臨世了。」
卻聽血河老祖說道。
「!」
眾人莫名驚悚。
鄭法心中靈光一閃,開口道:「陳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