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已經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了(6K)
赫薇妮亞沒有想到意外竟然來的這麼快。
奧倫娜升階成功了。
一個新的金音,而且還是第七音,就這樣出現了。
這影響對於赫薇妮亞而言不可謂不大,最直觀的就是,既然她已經不是唯一的第七音了,那麼菲尼斯還會與她繼續合作嗎?
有奧倫娜這個親妹妹在這裡,怎麼樣都沒有理由選擇赫薇妮亞這個需要讓利的相同音符了吧?
可如此一來的話,赫薇妮亞的計劃不就都作廢了嗎?
那她又該如何繼續接近菲尼斯呢?
菲尼斯都算遠的,現在最近的,還有個擺在眼前的人——圖帕克。
天馬上就要黑了,如果沒有這檔子意外的話,現在的赫薇妮亞就已經出發去做收割圖帕克的準備了。
那現在還應該繼續嗎?
一大堆的疑惑在同時湧上了赫薇妮亞的心頭,讓赫薇妮亞都難得的感到了焦躁,心想哪怕再晚一天呢?只要再晚一天,奧倫娜成為金音的時間再往後延一天,等她先拿到圖帕克的金音也行啊。
這個時候,白維慢慢悠悠的開口了:「你這是在焦慮嗎?赫薇妮亞。」
赫薇妮亞並沒有否認:「是的。」
「我剛才對你說的話,你現在就忘記了嗎?」
……剛才?
赫薇妮亞在微微愣神後,才回想起白維先前突然提起的,那不可控的意外。
那時赫薇妮亞還不明白白維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
赫薇妮亞立刻追問道:「您早就猜到奧倫娜能升階成功嗎?」
「這倒是沒有。」白維笑著說道,「我只是感覺到事情可能不會如我們所預想中的那樣順利,意外總會發生的,但意外具體會以什麼樣的方式所呈現出來,那我就不知道了。」
白維這話說的半真半假。
他確實在遊戲裡以玩家的身份經歷了整個聖音的劇情,但那份劇情卻是在赫薇妮亞早早死亡的情況下所進行的。
在正常的時間線中,赫薇妮亞早就已經死了。
甚至不止是她,連得到了金譜的特雷爾家也因為消息的敗露而死得七七八八了……是的,赫薇妮亞的那位大胸閨蜜在原劇情里也不過是被鳥捕食的螳螂而已。
但是在現在,赫薇妮亞卻活了下來。
這個最不安分,最不可控,最鬧騰的小螳螂,被白維這個躲在最後面想要捕鳥的獵人給保了下來。而她所帶來的改變絕對不亞於那隻扇動翅膀引發大風暴的蝴蝶。
至少,在白維的記憶中,奧倫娜確實是升階成功了的,但並不是在今天。
她的升階成功提前了。
白維也不確定這是不是與赫薇妮亞前天對她的刺激有關。
不過意外確實是來了,白維先前的那段話既是在告誡著赫薇妮亞,也是在提醒著自己,在這場極度不可控的風暴中,他也不能大意。
赫薇妮亞也不清楚白維所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但當聽到白維那仍舊輕鬆的語氣時,赫薇妮亞也迅速冷靜了下來。
是的,意外已經到來了,繼續去埋怨沒有任何的意義。特別是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赫薇妮亞看了一眼窗外,太陽已經落山,她必須要儘快捋清楚思路,做出決定。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拋開那些額外的因素,她現在要思考的就只有一個問題。
圖帕克這個金音,到底拿還是不拿。
在赫薇妮亞思考期間,白維也沒有出聲打擾她,於是整個房間裡安靜得只剩下了呼吸和心跳聲。
等到太陽完全落山,在那最後一絲白晝被黑夜吞噬的剎那。
赫薇妮亞睜開了眼睛,而後不再有一絲猶豫,拿起法杖離開了宿舍。
……
奧倫娜成為金音的消息如同狂風般迅速吹遍了整個第三學院。
每個得知了這一消息的人都不免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特別是在眼下,七音節即將結束,盛典的開幕式已經開始的時候,這個升階成功的消息意味著太多太多。
不知道升階魔法的人會很驚愕,接著四處打聽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而知道升階魔法的人則忍不住的在心裡想著,如果奧倫娜可以做到的話,那麼自己是否也可以?
一時間人心浮動,都沒有人關注接下來的開幕式了。
而這一切同樣被圖帕克看在眼裡。
「真是的,菲尼斯的那個妹妹竟然真的成功了啊。」圖帕克撓了撓頭,有些苦惱的說著,「這下可就難辦了啊……赫薇妮亞不會就這樣被推到丹尼爾那邊去吧。」
這是圖帕克最在意的事情。
如果菲尼斯真的因為奧倫娜而放棄赫薇妮亞的話,那麼他也就不好再接近赫薇妮亞了,畢竟他可沒有信心和太初家爭。
雖說菲尼斯很有可能繼續將奧倫娜許配給圖帕克。
可是怎麼說呢?雖然都是金音,但圖帕克肯定更想要赫薇妮亞的,這可是繁衍的本能。
好在現在菲尼斯正在為開幕式而做準備,而且他也不知道圖帕克還留在三學院,所以沒法現在就讓圖帕克離開赫薇妮亞,那麼圖帕克就還有操作的餘地。
今晚,就在今晚!
所以,等到天色暗沉,所有三學院的學生都往禮堂趕,準備參加開幕式的時候,圖帕克也立刻向禁林走去,沒有讓任何人發現他。
圖帕克有些迫不及待。
因為他也擔心赫薇妮亞會不會因此就不赴約了,所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整個林間除了風聲外就是他踩碎枯枝斷葉的「沙沙」聲。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與赫薇妮亞赴約的地方。
而後如願的看到了赫薇妮亞。
赫薇妮亞仍舊穿著白天的那身黑袍,靜靜的站在月光下,那份靜謐與誘惑相結合的美感讓圖帕克都有了一瞬間的愣神。
直到赫薇妮亞輕笑著說道:「晚上好啊,圖帕克先生。」
那清冷的聲音將圖帕克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而後他微笑著整理了一下衣著後,向著赫薇妮亞走去:「晚上好啊,赫薇妮亞小姐,等我很久了吧?」
「是啊。」赫薇妮亞悠悠的開口,「在知道奧倫娜小姐升到金階後,我就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呢。」
圖帕克的身體停頓了一下:「看來伱已經知道了?」
「當然。」赫薇妮亞笑著說道,「我和奧倫娜小姐可是最好的朋友,她在第一時間就告訴我了。」
「這樣啊。」
「是的。」赫薇妮亞輕嘆了口氣,「這樣看來,我們那還未正式開始的合作,就要在這裡結束了,真是有些遺憾呢。」
圖帕克明知故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赫薇妮亞小姐。」
「難道不是嗎?」赫薇妮亞說道,「奧倫娜小姐可是菲尼斯先生的親妹妹,有了她,那自然也就不需要我了,我也只能去找丹尼爾先生了。」
「不不不,赫薇妮亞小姐,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圖帕克笑著說道,「奧倫娜確實成為了金音,但這並不意味著你要離開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圖帕克先生。一支樂團里不需要兩枚相同的音階。」
「確實如此,但你為什麼要假定離開的是自己呢?」圖帕克說道,「為什麼離開的不能是奧倫娜呢?就算奧倫娜是菲尼斯的親妹妹,但也只是一個金音,而你是兩個啊。」
赫薇妮亞歪了歪頭,很是可愛的問道:「我是兩個?」
「是的。」圖帕克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詞,笑著說道,「還有我呢,赫薇妮亞小姐,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如果我執意要你這個七音,而不是奧倫娜的話,那菲尼斯也只能妥協,不是嗎?」
赫薇妮亞很是驚訝:「這樣好像確實沒有問題……可是您為什麼要這樣幫我呢?」
「這還用說嗎?赫薇妮亞小姐。」圖帕克張開了雙手,一邊慢慢的向著赫薇妮亞走來,一邊很是輕鬆的說道,「我感覺這應該很明顯才是。」
赫薇妮亞似乎明白了什麼,笑著說道:「我好像明白了,圖帕克先生,您還真是直白呢。」
「在我看來,對於你這樣美麗的女士,拐彎抹角都是一種不尊重。」
「這樣啊。」赫薇妮亞微微頷首,「那我確實要感謝您的好意了。不過,我覺得您的想法也有些拐彎抹角了,在我看來還有更直接的方法才對。」
「更直接的方法?」
「是的。」赫薇妮亞饒有深意的看著圖帕克,「您覺得,直接把您的身體交給我,如何呢?」
把身體交給你?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圖帕克都不免愣了一下,心想赫薇妮亞這是比自己還要直接嗎?
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圖帕克幾乎下意識的就想要答應下來,特別是在面對赫薇妮亞那雙勾人的眸子時,他根本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只是。
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在那雙美麗且誘人的眼睛裡,圖帕克卻像是讀出了另一種信息。
一種……危險的信息。
「咔嚓」。
當圖帕克的靴子又一次踩碎了雪中的枯枝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湧上了心頭。
他那前一秒還毫無準備的身體立刻像是觸雷一般的迅速往後退去。
但還是晚了些,帶刺的魔力藤條猛地從被圖帕克踩碎的枯枝里生長出來,頃刻間就攀上了圖帕克的大腿,狠狠的咬下了幾口血肉。
「啊!」
圖帕克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慘叫,但還是成功的掙脫了藤條的束縛。
他猛地抬起了頭,死死的盯著赫薇妮亞:「你要幹什麼?!」
「嗯?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赫薇妮亞此時已經將藏在袖口裡的法杖拿了出來,對準了圖帕克。
與此同時,七音節最後一日的煙火衝上了天空,將夜色與赫薇妮亞的瞳孔一同點亮。
「圖帕克先生,請把你的身體……準確的說,請把你的音符交給我吧。」
……
第三學院禮堂內。
「你似乎有些分神啊,菲尼斯。」一個老者的聲音將菲尼斯從沉思中喚醒,「作為盛典的敲鐘者,這個時候應該更加專心才對吧。」
菲尼斯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老者,而後很是恭敬的行撫胸禮:「抱歉,三院長,我確實有些分心了。」
第三學院的院長古奇笑呵呵的看著菲尼斯:「我能理解你,畢竟沒有哪個哥哥會在得知了妹妹升階成功的消息後還能無動於衷的。」
「原來您也知道了。」
「當然,奧倫娜小姐再怎麼說也是我院的學生。」古奇說道,「她能成為金音,也是我們學院的驕傲。」
「她應該感謝您的栽培。」
「這句話就過了,我早就不帶學生了。」古奇搖了搖頭,而後環顧四周,「奧倫娜呢,她還沒有來找你嗎?」
「還沒有,她也知道我是敲鐘人,應該會等到開幕式結束後再來找我。」
「是嗎?我還以為奧倫娜會怨恨你呢。」古奇笑著說道,「連我都知道她對你之前放棄她,而選擇赫薇妮亞這件事情很不滿意,我想,這大概也是她努力升階的動力吧。」
「那都是為了家族,她會理解的。」「為了家族嗎……也是啊。」古奇微微頷首,「真是了不起啊,為了盛典,勞倫斯家竟然準備到了這種程度。兩個能夠參加盛典的金音啊,看來這次盛典,沒有人能阻止你們了,連太初家都不行了。不過這樣也好,有生之年能看到第三個太初家族的誕生,也是很不錯的事情了。」
菲尼斯微笑著回應:「會如您所願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學生進入了禮堂。
菲尼斯則將目光轉向了禮堂最上方的,那由紅色的帷幕遮擋起來的巨鍾。
再過半個小時,他將以勞倫斯家少主的名義掀開帷幕,並敲響巨鍾,向世界宣告著盛典的開幕,以及……勞倫斯家的時代即將到來。
如果說之前還有懸念,那麼現在,在奧倫娜成為金音後,這個過程將不可阻擋。
他轉過頭,看向了窗外的焰火,微微掀起了嘴角。
……
第三學院,禁林。
在一片狼藉中,渾身是血,被無數細線掛在半空中的圖帕克還是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而不遠處的赫薇妮亞則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單手抓著法杖,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連站立都有些困難,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
但是……
「勉強還能算個無傷吧。」白維笑著說道,「就這麼幾天的時間,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赫薇妮亞抿了抿嘴。
她並沒有覺得不錯,因為這過程比她想像中的難太多了。
今晚對圖帕克的伏擊,赫薇妮亞使用的是前幾天哈多克伏擊自己時使用的「法陣」、「禁音」和「人偶提線」。
這一系列法術是白維在看會了之後教給她的,但她使用的還是沒有哈多克那麼熟練,儘管在先手已經占盡優勢了的情況下,還是好幾次差點讓圖帕克跑出法陣的範圍。而一旦跑出法陣的範圍,那麼禁音失效的情況下,變故就更多了。
好在,赫薇妮亞還是在法陣的邊緣將圖帕克解決掉了。
雖然過程頗為狼狽和坎坷,但至少也達成了目標——沒有使用白維的力量。
赫薇妮亞緩步走到了圖帕克的面前,看著已經毫無生機的圖帕克,而後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圖帕克的胸膛。
等她將手收回的時候,身體上那金色的樂譜中,又多出了一枚璀璨的金色第五音,與最初的第七音交相輝映著。
赫薇妮亞低頭看著那第五音。
這和之前的音都不一樣。
是赫薇妮亞真正意義上,「親手搶來」的,而不是靠在自己的身體裡種那些危險的陷阱魔法,或者是在對手不了解金譜特性的情況下打的信息差。
現在的她,確實擁有了「狩獵」的能力。
她終於,有資格以獵人的姿態出場了。
赫薇妮亞緩緩的攥緊了拳頭。
不過,這只是個開始。
赫薇妮亞這樣想著。
在深吸了幾口氣,稍微放平了心態後,赫薇妮亞才將圖帕克的屍體放了下來,準備趕快處理掉之後回宿舍。
雖然鬧出的動靜有點大,周遭一堆樹木都遭了殃,但只要把屍體丟在禁林里,短時間裡就是不會被發現的。
於是,赫薇妮亞熟練的準備起埋屍。
但也就在這時,她的餘光卻瞥到了什麼,當她下意識的看過去時,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
因為她看到幾十米開外,有一個黑影正坐在樹下,靜靜的看著她。
有人!
「啪」的一聲。
赫薇妮亞立刻舉起法杖,對準了黑影:「什麼人!」
那人沒有回應,仍舊在靜靜的看著她。
赫薇妮亞當然不會在原地僵持,她立刻打開了【注視】。
而後發現,那不是一個活人。
而是一具屍體。
面目全非的屍體。
……
「差不多到時間了。」古奇微笑著看向了菲尼斯,「該上台了,菲尼斯。」
菲尼斯掃視著禮堂。
禮堂下已經坐滿了第三學院的學生。
大家都在等待著敲鐘儀式的開始。
只是……
菲尼斯掃視著整個禮堂,而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沒有看到奧倫娜。
自打白天知道奧倫娜升階成功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看到她。
也不止是奧倫娜。
丹尼爾、赫薇妮亞還有圖帕克都不在,整個禮堂就只有他一個金音,雖然菲尼斯知道赫薇妮亞和圖帕克去哪裡了,但這仍舊讓他有著些許的怪異感。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接著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向著那被紅色帷幕掩蓋的古鐘走去。
等到最後一份煙火放完後。
他將親自拉開帷幕。
……
赫薇妮亞站到了樹下的屍體前。
從屍體的姿勢和痕跡來看,這具屍體先前應該是被人掛在樹上的,是赫薇妮亞與圖帕克的戰鬥所波及到後才從樹上落下來的。
如果不是這樣,大概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他。
可是,他到底是誰?
除了赫薇妮亞外,還有人也在禁林里殺人?
……雪棘獸嗎?
可被雪棘獸攻擊的人還會有這麼完好的屍體嗎?
強烈的疑惑湧上了赫薇妮亞的心頭,同時也伴隨著強烈的不安。
赫薇妮亞緩緩俯下了身子,靜靜的觀察著這具屍體。
屍體面目全非,外衣也不在了,只能勉強的通過身形判斷是個男人,而且死了至少三天。
可到底是誰呢?
這時白維的聲音響起:「他的內衣口袋裡有東西。」
聽到此話的赫薇妮亞立刻伸出了手,摸向了那內衣的口袋。
果然,她摸到了一個堅硬的卡片,將卡片拿出來後,發現是一張被燻黑的名片。
名片的背面是已經看不清了的貴族標識。
於是,赫薇妮亞將名片翻面,也是一片漆黑。
好在,這只是覆蓋上去的灰,赫薇妮亞放在積雪中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名片便清晰了起來。
她再次將名片翻面,也就在這時,七音節的最後一節焰火攀上天空,將夜空在剎那間染成白晝的同時,也照亮了名片。
那一刻,赫薇妮亞屏住了呼吸。
恐懼不由自主的攀上了心頭。
因為那名字是,
「丹尼爾·以太」。
……
時間到了。
最後一份煙火放完。
菲尼斯在心裡掐算著時間,而後在煙火消失的前一秒,猛地拉開了帷幕。
古老的,那象徵著聖音之主的紅色大鐘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等等,紅色的?
菲尼斯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下意識的抬起了頭。
而後看到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倒在了大鐘上,溢出的鮮血將整座大鐘染紅。
菲尼斯所在的位置,正好與女人對視著。
他微微張大了嘴巴。
「奧……奧倫娜……」
……
圖書館。
獨守在這裡的奧格呆呆的看著最後一抹煙火消失。
「怎麼,不去參加開幕式嗎?」溫柔的聲音響起。
奧格轉過頭,很是驚訝的看著坐在角落裡的男人:「丹尼爾先生,您什麼時候在那裡的?」
「一直都在,只是你沒發現我罷了。」丹尼爾笑著說道。
奧格注意到丹尼爾那挽起的袖子上沾著血跡:「您的手受傷了嗎?」
「呵呵,一點擦傷而已,別擔心。」丹尼爾問道,「你怎麼不去參加開幕式?」
奧格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去不了……那您呢,您怎麼不去?」
「我嗎?」
丹尼爾低下了頭,看著自己那挽起袖子的手臂。
在奧格看不到的手臂內側,銀色的線譜束縛著帶血的金色第七音,將它一點點的拖拽了下去,與另一枚金色第一音並列在了一起。
在搖曳的燭火中,音符們就像是墜入蛛網的蚊蟲。
丹尼爾拉起了袖子,笑著說道。
「我已經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