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青苗錢
「得搞錢啊！」
算了算帳後，講武殿中，趙昕便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而歐陽修等人，聽了趙昕的感慨，也習慣了。
不過有一說一……
他們需要去考慮跟解決的，只是當前奏疏上，都上報了什麼事情上來。
而豫王殿下需要考慮跟解決的事情，就要多得多了。
緊接著……
趙昕便問歐陽修等人道：「你們說，要如何搞錢，才能又快又多？」
歐陽修等人畢竟不是什麼理財的厲害的人物。
當然也就不清楚這錢從何來。
趙昕也是立馬就想到了王安石。
畢竟……
他知道，王安石主持過改革。
雖說自古以來，這改革就是苦了百姓。
但也不妨聽聽王安石怎麼說。
反正……
他這無聊也是無聊嘛。
於是過了幾日。
王安石便回到了開封來。
回到開封的第一時間，就是跟趙昕說了說，趙昕的那一套理論，好像真的管用。
而且……
確實會出現一些帶病，看著不怎麼健康的馬匹。
趙昕讓他把這些東西都放下，問問接下來，如果他需要大量的穩定的錢財，應該怎麼弄。
王安石也是很直接，回道：「殿下只要在許昌、南陽一帶收鹽稅，收商稅，還有酒稅不就好了？」
據王安石所知，他目前好像還沒有看到趙昕在許昌、南陽一帶收這些稅。
趙昕也是道：「這鹽稅跟酒稅本來在大宋的其他地方，很多就已經是收過了一遍了，這還怎麼收？」
那王安石可不管這個。
反正……
殿下您只是問我穩定，還要大量地賺錢。
而自古以來，能夠穩定，而且大量，也就只有收這些稅了。
趙昕又問道：「那那些世家大戶什麼的，他們一般都是怎麼賺錢的？」
王安石便道：「放貸。」
趙昕：「放貸？」
王安石：「就是借錢、或者是借種子給農民，約定好了來年收成的時候，再把錢或者是種子給收回去。」
趙昕便道：「這能賺多少錢？」
王安石道：「賺的不是種子的錢，賺的是賣兒賣女的錢。」
趙昕便道：「怎麼說？」
王安石回道：「農民肯定還不上，那不就低價賤賣自己的兒女，而放貸之人，再自己拿來當僕人，或者是高價轉手賣出去。」
趙昕問道：「這樣的情況，在大宋很常見？」
王安石便回道：「可以說遍地都是。也有的能還的上的，只是，最多也就是勉強度日而已。」
「所以才有那麼多的人，喜歡給人當佃農，而且，有的當了佃農，還繼續逃跑的。」
趙昕便道：「那你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王安石道：「殿下是問替殿下解決問題，還是替百姓解決問題。」
趙昕便道：「如果既能幫我解決問題，又能幫百姓解決問題，那就最好了。」
王安石便道：「那殿下可以嘗試一下青苗錢。」
趙昕：「何為青苗錢？」
王安石便粗略地給趙昕說了說。
說白了！
青苗錢就是放貸。 而且這放貸，既然民間放得，那他趙昕，自然也放得！
只不過……
趙昕也是問道：「我記得你此前說過，很多百姓都還不上？」
王安石也是道：「是這樣。」
趙昕便道：「那這如何賺錢？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也弄得人家百姓家破人亡吧？那可做不得。」
王安石也是回道：「賠不了，臣說的很多百姓都還不上，只是利息高的時候，而殿下可以把利息再調得低一點。比如說只收別人一半。」
趙昕也是問道：「一半是多少？」
王安石便道：「若是本錢是十貫，那到期，能收兩貫，一共十二貫。臣考察過豫王殿下您的封地，您封地的百姓，應該能有不少的糧食剩下來，如果都能拿去周邊進行放貸的話……」
趙昕便道：「你估計能賺多少錢？」
王安石便道：「幾十萬貫不好說，不過，十萬貫，怕是應該能有。只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在於，這些糧食能夠無消耗地運到別的地方去。」
「如果算上路上的損耗的話……估計最終只能賺個幾萬貫吧。」
額……
不過幾萬貫，也不少了。
只是……
你這損耗也損耗得太多了吧！
想想也對！
許昌、南陽本地肯定是不太缺糧食的。
因為這裡的人的地都很多。
可怎麼把這些糧食運出去放貸，然後又回來，這就是一個難題了。
趙昕也是道：「可若像是給河北地區放貸，這估計怕是連本都收不回來吧。」
王安石便道：「可以往南放。」
趙昕便道：「那不就又遠了？我希望能把放貸賺到的糧食，都往北運。」
王安石也是道：「若是走水運，應該也浪費不了多少。」
趙昕琢磨了一下。
反正……
他不這樣做，那些富戶也是要這樣做的。
那何不自己把這錢給賺了？
趙昕緊接著便道：「我任命你為我的財政大臣，專門負責賺錢，你覺得如何？」
王安石倒是問道：「我聽聞殿下您發明了蒸汽機。」
趙昕便道：「你也知道此事？」
王安石倒是老實，直接道：「是曾鞏告訴臣的。殿下應該知道曾鞏。」
趙昕便淡淡地道：「怎麼？你們倆認識？」
王安石道：「曾鞏算是臣的至交。」
趙昕道：「你對蒸汽機感興趣。」
王安石便道：「聽說這東西，可以拿來運糧，若是能有蒸汽機的幫助，再配合上水運，效果可能會更好。」
……
拿收上來的稅去放貸，感覺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別人收四成，五成，趙昕感覺自己甚至都能收一成。
只不過……
感覺人家收四成、五成，肯定也有人家的道理。
一個，確實這樣比較賺錢。
第二個，或許也是出於躲避風險吧，比如說萬一百姓還不上，又或者是有賴帳的。
不然……
為何他們都把這利息定得這麼高？
緊接著……
又問了問王安石相關的問題。
王安石也是直接跟趙昕道：「百姓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因為不借就得餓死。」
然後……趙昕也就無話可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