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這以後還怎麼跟南朝的那位比?
當天下午。
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也有差不多一歲半了。
跟膝蓋差不多高。
趙昕抱了對方一下,對方還一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
而且眼睛看著他,對著他瞪得老大。
像是家裡進了賊似的表情。
還懂得扭過頭去,看向他母親,一副你快救救我的樣子。
趙昕看著也是覺得好笑,然後道:「說起來……都還沒有取名字。不過取名字是個技術活,等我想好了再說。」
接下來……
趙昕怕是得連夜翻字典了。
雖說宋朝肯定沒有《新華字典》,可也有其他的類似字典的工具書。
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四兒子,還有最小的女兒。
趙昕都一一抱了抱。
不過也就稀罕一會會。
畢竟她們哪有她們母親好稀罕。
當天夜裡,吃過了晚膳,趙昕便又跟陳圓圓好好地運動了一番。
直到雙方都精疲力盡,這才罷休。
……
翌日。
雖說才剛剛回來。
但是這進宮的正事,還是要辦的。
首先當然是給種諤、嵬名山等人請功。
該賞賜的賞賜,該提拔的提拔。
張亢,也可以官復原職。
甚至還要再往上提拔一下。
議事堂。
即便是很不願意承認的富弼,此時此刻,也必須得承認,趙昕做成了大宋自立國後,這麼多年以來,從來都沒有完成過的事。
這件事就是開疆拓土。
而且趙昕僅僅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歐陽修再次看到趙昕,也是非常地激動,那眼珠子,都仿佛能放出光來,「恭喜豫王殿下!」
趙昕也是道:「恭喜我什麼?」
歐陽修自然是道:「自然是殿下打了勝仗啊!」
趙昕卻是嘆了一口氣,道:「這點勝利,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燕雲十六州都還沒有拿回來呢。」
蔡襄便道:「殿下對自己的要求也實在是太高了。」
趙昕:「不把燕雲十六州拿回來,不把當初許諾給遼國的二十萬兩銀子,還有二十萬匹絹取消,到時候,怎麼幫富弼洗刷慶曆議和的屈辱。」
趙昕這話一說。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到了富弼的身上。
富弼到底是輸了,正正經經地給趙昕行了一個大禮。
道歉道:「是臣此前太過於小看殿下了。」
這話一說,也意味著兩人正式和解。
歐陽修緊接著又報喜道:「臣聽聞,河北的旱災、水災有所放緩,明年,河北地區的農業說不定能重新得到復甦。」
趙昕瞬間就便想到了,自己兒子該叫什麼了,不如,就叫趙業新。
雖說後面的新字,跟自己的昕同音。
先拿來作為一個備選項吧。
完了……
還得到後宮,去見一見娘娘,還有苗娘子。
曹皇后見趙昕來了,也是調笑道:「我們的大功臣怎麼不在家裡休息多幾日,而且,我怎麼不記得最興來喜歡往我這裡跑?」
他爹爹也在,都看著趙昕。
自打張娘子死後,他爹爹好像重新跟娘娘又和好了。
雖說娘娘長得不好看,但到了他爹爹這個年紀,也早就過了看別人好看不好看的年紀了,主要是能不能相處得來。
而且他爹爹這個年紀,要是再去禍害十幾歲的小娘子,這就有點過分。
估計要被人罵老不正經。
其實他爹爹不是沒有這個想法,只是下面的人不懂事,不主動給他獻,那他也不好強行問別人要。
總之……
就湊合著過吧。
面對娘娘的調笑,趙昕也是道:「娘娘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以前我也說過,我不是不想來娘娘你這,只是畢竟男女有別,而且,我也不是常來,我一般只是想到,才來。」
「就看苗娘子的時候,順便看看娘娘。」
曹皇后便笑著道:「昨天我還跟苗娘子說呢,最興來怎麼那麼好心,讓我們都來看閱兵,其實是最興來想讓圓圓去看吧?」
趙昕便道:「這都讓你知道!其實……我是想讓天下人,都看的,只不過,反正天下人都看了,那再讓圓圓去看看,也無妨,可圓圓不能自己一個人去看,那就把娘娘你也帶上,也挺好。而且還能順便把苗娘子,也給帶上。」
曹皇后聽到天下人,頓了一下下。
只不過……
很快,她便又不管了,畢竟,她一個後宮人員,理會這些東西做什麼。
最後,趙昕便道:「看到娘娘你身體健康,便好了,我要去找苗娘子了。」
曹皇后也不留著趙昕,招呼道:「去吧去吧!你出去了,苗娘子都不知道有多擔心。」
隨後……
趙昕便又來到了苗娘子這。
苗娘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對他打量了一番,而且還擼起他的袖子,趙昕便道:「苗娘子你在找什麼?」
苗娘子便道:「我在看你有沒有受傷。」
趙昕便道:「我就站在陣中,除非是兵敗如山倒,否則我又怎會受傷呢。」
苗娘子也是道:「萬一被流矢給射中了呢。」
趙昕便道:「那我如今還怎麼可能來見你。」
苗娘子看趙昕一點傷都沒有,也是頓時換了一副嘴臉道:「怎麼不帶圓圓來。」
趙昕便道:「圓圓還要在家裡帶孩子呢。」
趙徽柔也長大了。
亭亭玉立。
只是有點公主脾氣。
其實也不難怪,畢竟這宮裡面,除了趙昕,除了張娘子,她也算是第三受寵的了。
一進來,便道:「唷,我們的大功臣回來了!」
趙昕便對苗娘子道:「還是趕緊把她給嫁出去吧,她再這樣,以後找不到丈夫了。」
「說誰呢!你看,姐姐,他又說我!」
苗娘子便道:「有你這麼說你大姐的嗎!不過確實該把你給嫁出去了。都這麼大了,還在這鬥嘴!」
「是他先挑起的!」
中午。
一起用了午膳。
面對桌上的飯菜,趙昕也是不禁感慨了一番。
說道:「這讓我想起我小時候,那時候,我都是直接上手,不用筷子的。」
感慨了一番,隨後,又道:「苗娘子……你老了!要不……找個機會,一家人在外好好地玩一玩。」
正好!
再過個兩、三個月,便又是春天了。
也就是這麼一說。
他不在東京城的這一段日子,雖說有著歐陽修等人,幫忙處理一些瑣碎的小事,但是,有些事,還是不得不他自己親自出馬才行。
完了……
趙昕便讓人把士農工商館的那些求職信,都拿回家去看。
一眼就看到了對大宋兵械的評價的。
唔……
以後這人,可以先去負責監管兵器的生產。
其實……
攻下橫山地區,才是剛剛開始。
而且他們在此仗當中,占盡各種優勢。
然而接下來要打遼國,可就不一定都能有這樣的優勢了。
因此……
這接下來,還是要對大宋的兵制,進行一番改革才好穩操勝券。
與此同時……
遼國這邊。
西夏自己都不要橫山之地,也傳到了耶律宗真的耳中。
同時……
使臣還給耶律宗真,帶來了趙昕的相關個人信息。
一起在旁邊聽的,還有耶律宗真的長子,耶律洪基。
只見使臣道:「這豫王,在南朝,可謂是無法無天,曾對群臣說過,而且是當著他爹爹的面說過,大宋他最大,所有人都得聽他的。」
耶律宗真也是道:「那南朝皇帝,對此也不管管?」
使臣便道:「這哪裡管得了,那可是南朝皇帝唯一的兒子,他就算是再忤逆,你還能把他殺了不成?」
耶律宗真聽了,也覺得有點道理。
只見使臣又道:「據說,七八歲,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是經常性地參政議政,十歲出頭,便給自己娶妻、納妾,不需要任何人操心,為人長得十分地英武俊朗……望之,不像是一般人。」
耶律宗真便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他兒子耶律洪基其實十歲也總領中丞司事,也參政議政,不過,這總領中丞司事差不多就是個虛名,基本上就是聽聽別人怎麼說。
這就好比唐代時的李承乾,很小的時候,也監國啊。
但是這監國的效果如何?
那就不好說了。
如今唯一的區別就是,趙昕,今年十六歲,已經率兵攻下了西夏的橫山地區,打得西夏不得不向他們搬救兵。
而自己的兒子耶律洪基,今年二十三歲,名義上,是天下兵馬大元帥,知惕隱事(掌管皇族事務的官員),參預朝政。
但……跟人家實打實的戰績比起來,感覺還是遜色了不少。
耶律宗真也是問道:「西夏的損失如何?」
使臣便道:「國中精銳,幾乎損失殆盡。怕是十年之內,都很難恢復得過來。」
耶律宗真便道:「有這麼嚴重?」
使臣便道:「或許是西夏的誇大之詞吧,不過橫山已失,銀州、夏州、宥州、龍州全在南朝手裡,這麼說,對西夏來說,也一點都不為過。臣還聽說,大宋軍中出現了一種新的武器,能在二百步之內,人馬俱碎。」
耶律宗真也是立刻便警惕了起來,問道:「這武器,形制如何?我們能仿製出來?」
使臣便搖了搖頭,回道:「連西夏都沒有看清那東西是什麼,就敗了。可以說,西夏之所以被南朝打敗,此武器立功為最。」
耶律宗真年紀大了,又有病。
再加之現如今的遼國,其實國內的情況,也沒比大宋好到哪裡去。
兩次征伐西夏的失敗,第二次算是小成功,已經把國內的各種弊病,都給打了出來。
要說打仗,遼國還真不想再打。
但是……
你不想打,你也得防著別人不是?
耶律宗真便道:「那南朝,有要打下西夏,或者是接下來攻打我遼國的意思?」
使臣便道:「其實……此次橫山之戰,說起來,應該是巧合,據說,南朝朝堂之上,不管是樞密院,還是三司,都沒有接到要打仗的命令,是豫王自己跑到西北去,正好遇到了西夏侵占麒州的耕地,然後那位豫王又向來不受管制,帶著鄜延路的士兵,就把橫山給打下來了。」
耶律宗真也是無語,道:「此人真就這麼無法無天?」
使臣便道:「這是臣花了一點錢,賄賂南朝的官員,南朝的官員這麼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確實,南朝國中的百姓,其實一開始都並不知道西北要打仗這事。很多人在得知以後,都表示驚訝。」
耶律宗真便道:「這才危險!你說,要是他萬一要到我們遼國的南京析津府一趟,那是不是也要把我們的南京析津府給打下來?」
使臣也是道:「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
耶律宗真隨後也是問耶律洪基道:「你以為,接下來該怎麼辦?」
耶律洪基聽了趙昕的事跡後,也是道:「兒臣想,這確實應該是一次意外,不過正如父皇所說,此人今後不得不防。」
說了等於沒說。
當然!
耶律宗真倒也不是說非要讓對方拿出什麼舉措出來,他只需要讓對方意識到,遼國的勁敵,你的勁敵出現了,也就夠了。
使臣道:「我回來時,南朝已經撤兵,只不過……西夏的態度是不敢與南朝爭鋒,這橫山一帶的土地,估計是真的要落入到南朝的手裡了。」
耶律宗真此時正在想著,要不要趁著自己還活著,去攻打南朝一番。
可想了想,他旋即便又放棄了。
因為打個西夏,都這麼艱難。
你別說比西夏體量更大的大宋了。
你別看大宋河北一馬平川,開封府也幾乎不設防的樣子,好像很好攻取的樣子。
真要打的話,他們還真就未必能有那個能力。
隨後便道:「接下來,要加強我遼國南京的防禦力量。」
使臣也是疑惑道:「可這樣,會不會讓南朝覺得,我們想與他們打仗?」
耶律宗真一想,貌似也對。
但耶律宗真很快又道:「那我們難道就什麼也不做?」
使臣便道:「至少……不能給南朝把柄,西夏為何被南朝打,就是因為他們的國舅,侵占了南朝在麒州的幾十里寬的耕地。」
耶律洪基也道:「兒臣也以為,此時不應該向析津府增兵,若是真增兵了,搞不好兩國立刻就會打起來。」
耶律宗真便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自己兒子什麼都好。
可感覺就是太過於仁柔了,這以後還怎麼跟南朝的那位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