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邪氣森森的奧克大爺
路明非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一半是被老人家突然升高的音量嚇的，另外一半是因為灶哥的操作。
灶哥幹的事情確實符合他對美食會當家人的刻板印象。
在一個走火入魔的手制咖啡師面前天天借熱水泡速溶咖啡，這種跳臉的行為沒點實力在身那是真有可能被打死的。
陸灶吃了一口蛋糕，神色平靜。
「別這麼說，這可是你老爸的主意。」
「說實話你爸爸也是個膽子大外加有食運的，身為知名獵人居然有膽子聯繫我，最後成功了先不說，這輩子能善終就有點驚掉我的下巴了。」
咖啡老頭無奈一笑。
還真是。
如果不是爸爸關心自己想辦法找門路，老爺子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專門花時間來教育自己。
愷撒回憶了一下他小時候學過的禮儀課，然後用最優雅的方式走到吧檯現磨了一杯咖啡，然後遞給咖啡老頭。
「您繼續？」
這麼好玩的事情要是只知道半截就太難受了。
咖啡老頭看向愷撒的眼神頓時變成了「孺子可教此子天賦恐怖如斯」，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後來，那天是家父的生日，我提前關店去買了兩瓶好酒回家給家父慶生。」
「兩杯酒下肚之後家父說漏嘴了，莪那時候才知道奧克老爺子和家父是熟人，曾經還被詢問想不想加入美食會。」
「第二天，我相當氣憤地等到老爺子，並且向對方發起咖啡決鬥。」
咖啡老頭回憶道：「我泡一杯咖啡，讓老爺子和他自己帶來的速溶咖啡品嘗比較，我當時卯足了勁要證明手制咖啡就是比速溶咖啡高貴。」
楚子航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結果呢，應該是速溶咖啡輸了吧。」
老頭的表情徹底變得痛苦起來。
「不，我輸了。」
「我嘗過老爺子帶來的速溶咖啡，然後才被告知裡面裝著的其實是生長在美食界的咖啡豆，其他材料也儘是些美食界的頂級食材。」
「老爺子很誠實地告訴了我這些，他說除開包裝袋和速溶咖啡的製作流程來自於人間界，所用到的材料都是從美食界找到的。」
「當時借熱水泡咖啡的時候我之所以不能從味道里聞出不對勁的地方，是因為老爺子使用了一種很特殊的食技屏蔽了我的味覺，準確的說應該是修改。」
楚子航：..
難怪，一個能在美食城開咖啡館的咖啡師，按理來說怎麼可能聞不出那速溶咖啡的實際品質。
有老陸的食技從中作梗就正常了，能聞得出來才怪。
好深的套路，這老人家能夠中氣十足地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看來當年確實沒有被心狠手辣的老陸整得道心破碎。
參孫覺得哪裡不對勁。
「施主，如果按照這個流程的話，應該只是會把你從一個深淵推向另外一個深淵。」
以前，咖啡老頭只是在手制咖啡的道路上走火入魔。
但如果按照陸灶施主的做法，對方從此之後很有可能就會執著於追求最頂級的用料，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尋找食材的道路上突然暴斃。
老頭認可參孫的觀點，繼續苦著臉說起了後續。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老爺子明顯在這種事情上特別有經驗，他直接把速溶咖啡的原材料一股腦地擺在了我的面前。」
「在我挪不開眼睛的這段時間裡，老爺子隨手從路邊找來一個孩子，讓我教那個孩子學著泡咖啡。」
「哪怕珍貴的材料在我面前被一個連學徒都不是的孩子浪費，我也只能被老爺子按著腦袋觀察孩子興致勃勃的笑臉，然後品嘗成品。」
咖啡老頭說出了後續，他就是在那個時候明白了老爺子的苦心。
那個孩子泡出來的咖啡絕對稱不上是極品，但由於原材料的品質好得有點過分，品嘗的時候才會出現頂級美味的感受。
就像是一些無良商家。
咖啡老頭知道他們這個行業，甚至是一些奶茶店冷飲店之類的地方，如果原材料差的話就會多加其他材料掩蓋成品的品質。
騙客人錢的時候確實爽，違反美食八法被IG0和當地行政部門逮到的時候也是真的慘。
刨除味道不談，咖啡老頭能品得出磨製手法的粗劣，最後咖啡杯底甚至還有小半粒咖啡豆留下來。
咖啡老頭說自己當時就悟了，當然對於參孫而言應該就是類似於立地成佛。
「無論是手法還是原材料乃至於成品，只有回歸到咖啡的本質才是真的。」
咖啡老頭說道：「讓陽光的味道和咖啡的香氣融於書本，讓上班族早起的疲憊一掃而空，讓喜歡奶泡的孩子看到喜歡的圖案，喝一口就沾上白色的鬍鬚，這些都是咖啡的意義。」
「我也知道了老爺子和家父的苦心，這輩子也都在朝著這個目標努力。」
「當然於我個人而言，其實我還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尋找到一個同樣走火入魔走偏了烹飪之道的年輕人，再想辦法聯繫到老爺子。」
路明非驚了：「一起去泡速溶咖啡？！」
這是什麼？
打不過就加入，還是看別人痛苦自己就會心情愉悅？
咖啡老頭認真搖頭。
「當然不是，除了咖啡之外也可以是其他的類型，沒必要非得把自身的目光局限在咖啡身上，畢竟這樣可不好找尋目標。」
「比如說去麵館，拉麵店之類的地方借湯泡速食方便麵，而且還要當著店家的面把所有料包一股腦地放進去瞎攪拌。」
「可惜，或許是我的出發點本就不是什么正經事，所以食運也不會指引我去找到這麼一個人。」
愷撒：：
好在您老沒找到啊！
這要是再找到一個「受害人」，這種比病毒擴散更恐怖的互相傷害方式估計能搓出一個成員數量比苦難教多出數倍的群體！
陸灶皺眉：「等會兒，去麵館和拉麵店借湯泡方便麵..：
楚子航這下真的驚了。
「老陸你不會真做過吧！」
陸灶一拍巴掌：「我想起來，以前我真幹過。」
「那會兒應該是我把苦難教那幫孩子們抓去美食界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家裡世世代代都是做關東煮的，我記得當時應該是烹飪排行21位的小原。」
「他當初在美食界熬湯制料提升自己對食材的運用和感知，我每次都是端著一碗方便麵去找他要湯，從來不吃裡面的食材。」
「那會兒他們還不知道我抓人是為了幹什麼，小原就覺得我看不起他在煮物方面的造諧，我越找他要湯他越拼命提升自己的料理水平。」
「嗯，後來我記得在賑災的時候，小原甚至已經能用一個城市那麼大的鍋箱製作關東煮，所有食材都能調和到最佳口味，香味連其他賑災點都能聞得見。」
陸灶神色微妙。
「現在想想小原也是個挺軸的人，他甚至都不開口問我為什麼只要湯。」
「但從結果來說，他這份關東煮師傅的自尊好勝心也確實讓他變得強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