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魔法的奇蹟
啪嗒！
兩柄木劍在空中相擊，持劍的兩人在草坪上進行著一場比試，一方為黑髮棕瞳的少年，大概十歲左右，另一方則有著一頭耀眼金髮，十六歲上下。
這場並不激烈，與其說是戰鬥更該稱之為指導，黑髮少年的身影總是恰好避開對方的攻擊，遊刃有餘的擊打在對方的薄弱處。
「可惡，總差一點，為什麼總差一點？」
再次被躲開攻擊的金髮少年有些氣憤的揮舞著木劍，重心前移，完全放棄防守換取絕對的進攻。
「練習的時候總是差不多差不多，到了關鍵時候就總差一點。」
黑髮少年側身躲過蠻力的劈砍，切入大開大合招式的空隙，握緊手中的木劍向上一挑。
叮——
伴隨著隱隱出現的劍光，金髮少年感覺握劍的虎口一陣發麻，手中的木劍被乾脆利落的挑飛，緊接著被一記掃堂腿放倒，正想起身時一柄木劍已經抵在他的心口。
「零比七了，阿米爾，還要繼續嗎？」
陸克收回木劍，另一隻手伸向阿米爾扶他起來。
爬起來的阿米爾拍拍身上的草屑，撇撇嘴，慣例的給自己找藉口，「今天的天氣不適合比試、還有草皮也太滑了、我最近狀態不好……」
「騙騙別人可以，別把自己騙進去就行。」
阿米爾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羞又臊，進行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頹然低頭，「好吧，我輸了。」
按照阿米爾家的規定，以騎士身份進行決鬥輸掉，在不違背法律道德的前提下是要無條件答應勝方一個條件的。
阿米爾還沒有成年，完成授勳儀式，算不得真正的騎士，但由於家族家風嚴謹，就算是非正規的決鬥也要答應陸克的請求。
「我要你的零花錢，九成。」
「太黑了吧！」
阿米爾臉色驟變，「上次你才要七成的！」
「那是因為我沒發現你居然省吃儉用給米薇買禮物。」陸克敲了敲阿米爾的腦袋，以長兄如父的姿態語重心長的勸解。
「雖然背後議論別人不好，但米薇小姐並不是一個好的伴侶，你這樣被吊著的人，至少有三個，而且她對你完全沒意思。」
「胡說，米薇小姐才不是那種人，她只是因為害羞和矜持不和我搭話而已！」
對此陸克只能無奈嘆息一聲。
世上有兩種人是不適合戀愛的，一種是畏畏縮縮的，一種是盲目自信的，阿米爾顯然屬於後者。
距離兩人來到羅茵女士家中已經過了十年。
對於精靈而言，這點時間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萊妮絲可能感覺只是打了個盹，還處於正常發育期的陸克倒是還能察覺出時間在流逝。
他從小表現出非同一般的成熟，自理能力極為強大，倒不是說什麼前世成年人的自尊，純粹是萊妮絲太不靠譜，他只能自己照顧自己。
也因此，下至管家僕人上至阿米爾和羅茵女士，每個人都很喜歡這個聰明懂事又漂亮的孩子，尤其是阿米爾，很黏能聽他倒苦水的玩伴。
雖然年齡身高上都是阿米爾領先，但兩個人的關係可以說是完全調轉。
陸克拿什麼都跟自己傾訴的阿米爾當兒子看，阿米爾也因為陸克的靠譜成熟當哥哥看待，嘴上總強調自己是哥哥，遇到什麼事兒第一時間就是找陸克，只能說男生間的輩分不能太計較，大家各論各的。
這小鬼進入青春期後心思開始活絡，大頭被小頭控制，對鄰居家的米薇小姐念念不忘，總是幻想著能和她來一場話劇里才有的浪漫愛情，但對方壓根不鳥他，除了禮物什麼都不要。
陸克只能通過比試給這個逆子把錢省下來，再悄悄貼進阿米爾的日常花銷中，這個過程中他也會扣一點用來給自己購買魔導書。
「陸克，你不能因為嫉妒我和米薇的關係就亂說話。」阿米爾異常認真的反駁。
「等我去劍之鄉拔出勇者之劍消滅魔王，榮歸故里，米薇一定會接受我的心意。」
陸克：「你就這麼自信自己能拔出勇者之劍？」
阿米爾：「當然，我從小就在冥冥之中感覺到了勇者之劍在呼喚我！」
陸克：「你要不隨便去大街上找個耍木棍的小屁孩，看看他們中有誰不是冥冥之中感到勇者之劍在呼喚自己的？」
阿米爾：「我不一樣！」
陸克懶得再勸，他大概也能理解，年輕人總是充滿期待，在被沉重現實擊落之前，他們腦子裡只幻想著兩件事。
未來的自己，以及自己的未來。
就算是未來擊敗魔王的勇者辛美爾也沒能拔出那把破劍，阿米爾的夢想註定落空。
午休過後，按照慣例是萊妮絲的魔法指導課，雖然有點不靠譜，但精靈的知識庫很足，萊妮絲會的魔法多不勝數。
「今天我們學習的是『將泥土變成紅糖』的魔法，這是一個有些複雜但很實用的魔法。」
阿米爾依舊是打著瞌睡打發時間，陸克則開始認真聽課。
這個魔法是在萊妮絲這種精靈法師課程里也很少見的戰略級魔法。
他一直覺得《葬送的芙莉蓮》里的魔法很厲害，物質轉化在很多世界觀都是鍊金術的極致，可謂是神乎其神的技藝，但在這個世界裡，只用不需要多少魔力就能完成如此偉業。
「萊妮絲，你之前教過將水變成酒的魔法，既然這個魔法可以將泥土變成糖，那能不能通過轉換，將水變成糖，或者將泥土變成酒呢？」
「理論上不是不行，但關於魔法的編程太複雜了，能創造魔法的造詣需要對改變的事物有深刻理解。」
談到魔法話題，萊妮絲還是比較可靠的解釋，「只有知曉事物的結構原理才能做出改變，可魔法又需要錨定認知，確定是可以實現的才能施展出來。」
「比如水變成酒的魔法，水和酒都是液體，看上去也沒什麼太大差別，所以潛意識裡將水想像成酒是可行的，泥土和紅糖都是固體，且顏色相近，所以也是可行的。」
「聽上去，魔法像是將想像的事物化作現實，認知足夠堅定就可以達成奇蹟。」
「中間的細節有很多，但總結的勉強算對。」萊妮絲給予了肯定的回答，隨後稱讚了一番，「你很有魔法天賦。」
「我對魔力的積蓄速度好像只是正常水平。」
「精靈們的正常水平就是人類中的天才啦，不過人類數量很多，總會出現比精靈的天賦還高很多的奇才。」
講完課程的萊妮絲伸了個懶腰就去補覺了，下課後剛精神抖擻的阿米爾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管家馬不停蹄的帶去學習貴族禮儀。
在回到房間完成魔法練習後，眼見還有一點時間富裕，陸克依照慣例敲響羅茵女士的房門。
「是陸克吧，直接進來就行。」
「午安，羅茵女士。」
陸克走進房間，對端坐在椅子上的羅茵女士規矩的行了一禮。
這位和藹可親的女士今年來有些咳嗽，對粉塵過敏，也不能吹冷風，所以陸克每天都會來給她布置防塵和通風的魔法。
萊妮絲的魔法可以持續更久的時間，但一來她總是容易忘記，二來陸克正好也可以用來練習魔法，就交給他來辦了。
結束今天的魔法後，陸克準備離開，卻被羅茵女士叫住。
「好孩子，過來，讓我看看你。」
陸克依言過去，羅茵女士看著精靈小孩漂亮的臉蛋忍不住誇獎了幾句，隨後向他吐露了自己的擔憂。
「阿米爾前幾天跟我說他想參軍，加入對抗魔王軍的隊伍，我知道這是一件光榮的事，但仍然祈求他不要去。」
羅茵女士眼中透露出憂愁，她的丈夫就是在對抗魔王軍的隊伍中犧牲的，現在無比害怕兒子也遭遇同樣的境況。
魔王軍的實力強大，每年中央諸國都會有大量的勇者小隊，在覲見國王拿到初始資金後，信心滿滿的出發，然後死在半路。
魔族是沒有感情的種族，純粹的殺戮機器，跟魔王軍打不會有談判，不會有撤退，甚至戰敗後連投降都做不到，他們只會消滅沿途所有無用的生命體。
「陸克，阿米爾什麼都聽你的，你能勸勸他嗎？他還沒有經歷精彩的人生，沒有遇到相愛的戀人，沒有繼承的子嗣，我實在不願意他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明白，我會勸他的。」
陸克思考一會兒後點點頭，又搖搖頭。
「但我勸他只是因為他的實力不夠沒有資格上戰場，如果將來有一天他還是堅持要參軍，這是他自己的想法，請您恕我不能阻攔。」
羅茵女士沉默片刻，有些悲傷的開口，「你是對的，陸克，我們無法左右孩子的路，只能給出建議和規勸。」
陸克對著這位陷入悲傷的女士微微行禮，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
次日的清晨，阿米爾和陸克如往常一樣在草坪上開始對壘。
兩人同時壓低重心，做好起手式。
叮咚！
沒有往日的拖拉，瞬息之間就已經決出勝負。
阿米爾有些茫然的看著脖子上的木劍，有點委屈的看著陸克。
怎麼回事兒，今天是裝都不裝了？
「阿米爾，這次的條件……」
陸克收回木劍，面無表情，「在擊敗我之前，不准以任何形式加入對抗魔王軍的隊伍。」
開始打二郎神，聽到歡喜猴那差點沒繃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