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過去身妙用
左辰回到揚州城之後，發現整個揚州城也開始逐漸恢復了正常秩序。
之前那些教徒們進入揚州城之後，並沒有破壞揚州城本地的基礎建設，僅僅只是將城鎮當中的人轉化成了信徒。
如今，左辰把溢散出去的法術都收了回來，這也就導致城中所有人都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就連之前那一個帶著手下攻入城邦的教派領袖都已經重新恢復了神志。
現在已經被士兵們控制起來了。
這就導致城中許多人都只覺得這兩天不過只是大夢一場，唯獨看到家中的米飯變成了陳米，掛著的肉都風乾成了臭肉，才心疼的發現自己家糧食過期了不少。
這也就導致揚州城當中的混亂相對可控。
李雲袖很快就召集了自己的士兵，撫平了揚州城百姓們紛亂的情緒，在完成這些令人頭疼的工作之後，她也盛情請左辰留下，希望左辰能在揚州城當中休息幾天。
一方面，她心中確實滿是感激，且無以為報，若不盛情招待一番，她自己心裡過不去。
另一方面，她也擔心揚州再度發生什麼大事，如果沒有道長這麼一位本領高強的神仙在揚州坐鎮的話，那她恐怕夜裡都睡不好覺。
左辰剛剛觀看完那漫長的過去歲月，心中也有許多感悟，良多思緒，他確實需要找個地方好好安生一陣子，消化吸收這些東西。
於是左辰便答應了李雲袖，暫時先在揚州城裡留下。
李雲袖大喜過望，還想叫廚子去準備上好伙食，結果廚子告訴她，廚房裡面的食材都過期了。
沒辦法，李雲袖的宴會只能再往後拖一段時間。
左辰對此並不在意，李雲袖暫時先把揚州的爛攤子處理好才最重要。
結束閒談，李雲袖給左辰幾人安排了最好的房間，讓他們好生休息。
而左辰終於有時間開始品味自己這次的收穫了。
……
明月當空，左辰坐在窗前，雙腿盤膝。
他緊閉著雙眼，開始回憶起來老僧當時斬出的那一刀。
這一刀他一共看了四次，京師的回憶當中一刀，命中有吃的一刀，以及自己過去身和彩衣吃的一刀。
京師回憶當中細節不全，命中有和彩衣挨刀時左辰卻是看得清楚。
他自己吃的那一刀更是感知清明。
那是從脖子根部自行展開的。
而且具有斷生機的能力。
毫無疑問，當時左辰如果沒能來得及救下彩衣，就算彩衣現如今的續命道行學的不錯，恐怕也會身受重傷，需要左辰用封存之術續命才行。
而命中有是因為沒能證得過去身，左辰沒看清楚，斬彩衣時，左辰卻刻意看了看。
他在河岸旁邊朝著過去遙望，根本看不到任何痕跡。
也就是說……
這刀要麼是從未來斬來的，要麼是因果一刃。
如若是想要解決這飛來橫禍，左辰他還得嘗試著去一趟「未來」。
不過同樣的，這次親手破除老僧的手段之後，他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老僧使用這招的限制極大。
當時的老僧明顯是以自己的「名字」和「樣貌」作為錨點，定位到了彩衣的身上，所以才能凌空施展術法。
而且斬出一刀之後便良久沒有其他動靜，也就是說老僧斬首要麼極其消耗靈炁，要麼有次數限制。
這一招威脅確實很大，但又沒有想像的那麼大。
在思慮完這個老僧的那個法門之後，左辰在心中立下了下一步的方向。
隨後，他閉上眼眸，開始感受這過去身的妙用。
呼吸漸漸平穩，左辰進入了打坐狀態。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左辰忽然睜開眼睛，眼神微微一凝，手中掐出一道訣。
緊接著，他的掌心當中便多出來了一顆金燦燦的丹藥。
這顆丹藥正向外散發著滾滾靈炁，顯然絕非凡物。
這是左辰從歲月河岸當中拿出來的，煉丹姑娘最擅長的丹藥之一。
命性治身丹。
在服用這顆丹藥之後，藥力能夠讓服用者以自身命格轉化成治療自己的力量，以此來恢復自己受到的傷勢。
在修真界時期，這可以說得上是一顆頂級的丹藥。
但這畢竟是左辰從時間彼岸出來的，不影響歲月長河的情況下，這東西就是虛假品。
吃下去之後，哪怕會獲得其給予的治療，也會在左辰功法結束的一瞬間，使得讓這個功效消失。
到時候治好的傷勢也會一併返還。
同樣的，就算左辰拿出來壓榨潛力的丹藥，讓人服用之後短暫獲得強大的力量，結束之後副作用也會消失。
看起來確實是個短時間內提升自己這邊戰鬥力的有效方法，但卻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如果服用丹藥的人並未修煉歲月妙法，就會被迫承受住時間浪潮的沖刷，去承擔歲月變遷帶來的後果。
只能說歲月長河的空子不怎麼好鑽啊。
但……
從過去拿來虛影會遭受到影響，可拿來自己在過去見過的、且如今還存在於這世界上東西就不會了。
再度掐起指訣，左辰手心當中瞬間就多出來了一個傳訊香囊。
他將其端起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個傳訊香囊左辰當時造出來的第一批貨物，現如今應該有一大部分還在書樓當中被那些書生們供著。
他直接從過去的時間段偷偷拿了一台。
雖然達成的效果似如五鬼搬運揮來招去之術，但其內核卻完全不一樣。
而且這還只是這門手段最基礎的用法。
隨手將傳訊香囊放回原處，左辰原地搖身一動。
眨眼之間便出現在了歲月長河河岸處。
沿著河岸漫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點，向內輕輕一躍。
再睜開眼，左辰已經出現在了大士的蓮池之中。
此刻明月高照，小狐狸們皆是趴在草垛當中呼呼大睡，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突然之人。
果然可以。
自己曾經去過的地方，他都能在一瞬之間到達。
這便是過去之身。
亦是開拓之身。
「道友？」
耳畔旁邊傳來的驚訝的聲音，左辰微微側頭一看，發現林夕已經來到了他的背後。
林夕上下打量左辰，能明顯感覺到左辰現如今的氣勢已經完全不同了。
「道友這是習得了何種神通？日行千里之術？騰雲駕霧之術？不對……苦海滔滔之下，四方八卦被困，挪移位置的手法皆因為八卦被鎖而效果大打折扣，哪怕是挪移之術也不可能這麼快……」
作為仙駝，林夕顯然對這種挪移運輸的術法非常在行，她思來想去之後便排除出了好幾個答案。
緊接著，她便陷入了苦惱當中。
著實沒見過這般手段。
左辰臉上帶笑，卻沒有解釋。
他來這裡並非是為了給林夕炫耀自己心得的術法神通，而是為了送人回來。
伸手進入袖口當中，隨後向外一取，一枚舍利子便出現在了他的指尖當中。
當林夕看到這枚舍利子之時，她的身軀驟然震顫了起來。
本一直都平靜淡然的林夕此刻也終於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緒，她用雙手捂住嘴，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大士自苦海離開，我覺得應當把她送回來。」
聽左辰的話，林夕調整了好久的情緒，才終於伸出手，接過了這枚舍利子。
舍利子在林夕的指尖稍稍輕動了兩下，似乎有些親密般的蹭著林夕。
「道友…我……」
林夕還想說些什麼，話語卻最終盡數卡在喉嚨當中。
已是泣不成聲。
在林夕的身邊，一隻半透明的火紅小狐狸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
輕輕把爪子放在林夕的手掌上，像是輕柔的安慰一般。
「大士雖身死，道尚未隕，還請道友好好收好舍利子，終有一日大士將涅盤重生。」
林夕認真點頭，將左辰的話盡數記在心中。
月色正濃，林夕小心翼翼托著舍利子來到了池塘旁邊，隨後將舍利子放到了池塘的上方。
蓮花托著舍利子，漂到了湖泊的最中間，在濃厚的月色之下，舍利子閃爍著淡淡的金光。
如同虛影一樣的小狐狸繞在舍利子旁邊，盤身而眠，像是在守護曾經教導自己的恩師，要是重新在自己恩師腿邊入睡。
終將大士送回道場之後，左辰心情亦是舒暢了許多。
坐在河池旁邊陪了一會林夕，林夕也終於將自己的心情平復。
「道友，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聽林夕問話，左辰沉吟片刻。
「對付老僧，我得先應付他那無形無相一刀，目前來看，似乎是從未來斬來的，我就打算尋個方法，去趟未來看一看。」
「去未來嗎……」
林夕思索起來：
「曾幾何時，修真界內有一卜命大能為了演算天機，塑造了未來觀之鏡，將其造完之後，為大能便仰天長笑而去，有人說他去了星海，有人說他已經超脫有不少修士趨之若鶩，想要從那面巨大鏡子當中得之一二，然而大多數人都沒能看出些什麼，如若是道友的話，搜尋到那地方說不準能一躍進未來。」
「那麼這面鏡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曾幾何時安寧身南方。」
「可被苦海掩蓋？」
「……嗯。」
左辰按住太陽穴。
雖說死物不會被苦海侵蝕，但苦海本質畢竟是原始陽水，具有轉化物質的能力，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那面鏡子能不能留存還是兩說。
其次就是，真要有那東西，老僧難道不會把它搬走？
就算老僧搬不走，他不會往旁邊放人？
而且，那玩意既然在苦海里，左辰就得離開大梁一段時間內，難知老僧會不會再度動手。
頭疼，各種方向上都頭疼。
林夕疑惑的問：
「道友這是在擔心什麼？」
左辰輕嘆，把事情告訴了林夕。
林夕聽後，卻是輕笑一聲：
「道友且放心好了，這面鏡子和道友想的不太一樣。」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