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攤牌
什麼外室和兒子她根本就不在意，不過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她真正在意的是朱一暄心裡愛的是誰，她的夫君心裡怎麼可以裝著別的女人！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崔氏面露輕嘲，「柯氏畢竟是他千嬌萬寵養著的，聽說朱一暄為了那個外室還曾威脅他妹妹，都做到這份上了，不是真愛是什麼？」
說出「真愛」這兩個字，崔氏心裡恨得要命，卻還得再岑明珠面前裝無所謂。
岑明珠大怒，「好你個朱一暄，竟然敢如此欺瞞我！」
小霜面色蒼白地從外面趕回來，「小姐，不好了，朱夫人死了！」
「怎麼死的？」岑明珠不悅皺眉，並沒有因為朱夫人的死而難過傷心之類的，只有惱怒，好像朱夫人死的不是時候，很是晦氣一樣。
小霜惶恐不安回道：「是是被殺的，被白夫人殺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岑明珠眉頭皺得快要壓死蒼蠅了，她怎麼覺得就半天的功夫，事情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小霜使勁兒搖頭，「奴婢打聽不到了，現在府里亂得很，下人戰戰兢兢不敢冒頭，前院那邊還有官差，奴婢這會兒過去怕給人家添了話柄，只能折返了。」
「妹妹的丫鬟倒是識大體得很！」崔氏誇讚了小霜一聲，緩緩站了起來，「好了妹妹，該說的事情我都說了，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當初朱一暄為了柯氏還特地從白家要了一家下人過去伺候。
妹妹可以找你那小姑子好好問問，要不是朱一暄瞞得太緊，我也不會一直蒙在鼓裡被人戲耍！此仇不報我死不瞑目，所以妹妹若是有什麼消息的話還請轉告姐姐一句，一些事情妹妹不好做的，姐姐可沒那麼多顧忌，你說是不是？」
岑明珠面色緩和了一些，同小霜吩咐道：「送崔姐姐出去。」
小霜趕緊起身給崔氏帶路，心裡卻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她離開那會兒崔氏都跟她家小姐說了什麼，怎麼自家小姐態度變化這麼大，好生奇怪！
有小霜帶路，府里的人下人即便認出崔氏也不敢說什麼，只腦補是新大少夫人知道崔氏上門特地把人找過去說話。
崔氏走後，小霜匆匆回來。
岑明珠冷著臉詢問，「姑爺呢？」
小霜小心翼翼道：「姑爺還在處理朱夫人的喪事，估計要晚些才能回來給小姐一個交代。」
是夜，朱府的紅綢紅燈籠全部撤下，白綾高掛，靈堂高設，好好的一樁大喜事演變成喪事，著實令人唏噓。
朱一暄披星戴月回府，眼眶通紅，他先去朱老爺的院子一趟，再去見岑明珠。
岑明珠已經脫下紅衣，換了一身白。
「夫君回來了。」
朱一暄快步走了過去，面帶愧色，「夫人，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委屈你了！」岑明珠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無妨，事出突然，我能理解，只是夫君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朱一暄面容一凜，周身多了一股肅殺之氣，「柳氏敢在我朱家殺我母親，此仇不共戴天，白家.我定要毀了！柳氏那個賤人我也會讓她生不如死！」
岑明珠面不改色道：「為何柳氏要殺婆母？」
朱一暄一頓，神色多了一絲複雜，真誠地與岑明珠四目相對，「柳氏說的那些都只是片面之言，事實上白楓自從服役開始，一直都被我護著，要不是我保護，他早幾年就死了，那次我不過是分了神，沒能顧上他，一時疏忽才釀成悲劇。
結果柳氏那個賤人不依不饒，甚至對我母親說出她兒子死了，我憑什麼活著的話，兩家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再往來，要不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我早收拾白家了。
我念著往昔情分，他們卻得寸進尺，既然這樣，我也不需要再手下留情了！」
「往昔情分？」岑明珠狐疑地盯著他，「夫君可真是情深義重啊！不知道夫君對其他女人是不是也顧念著往日舊情？」
「你說什麼？」朱一暄不解皺眉。
岑明珠不慎在意地笑了笑，「今日被你休棄的崔氏來找我了。」
「她對你出言不遜了？」朱一暄本能的以為崔氏是來找岑明珠麻煩地。
岑明珠淡笑搖頭，「她很好，只是想見見我而已，不過我倒是從她那邊聽說你養外室的事。」
朱一暄面色一僵，心裡對崔氏起了殺心，不過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夫人，崔氏還跟你說了什麼？」
岑明珠哈哈大笑，「夫君緊張什麼！我也沒別的意思，不過是個外室罷了，又不是在我嫁給你後才有的，我不計較！不過我想見一見她，既然是夫君的女人，沒道理沒名沒分地住在外面，聽說她還給夫君生了個兒子，就是我們朱家的大功臣，更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夫君我說的對不對？」
朱一暄認真盯著她的眼睛，似要從她眼裡看出真假，可惜什麼都沒看到，他嗤笑一聲，溫柔地摸著岑明珠的臉，「夫人說得極是，夫人這般替我著想，倒是讓為夫自慚形穢。
你若是想知道柯氏的事情我說與你聽也沒什麼，只是那些都是年少輕狂的風流債罷了，柯氏出身冰原，與我之前見過的女子很是不同，當時我圖一時新鮮把人納下，又怕將柯氏帶回府里，嫉妒心強的崔氏會對柯氏下手，就把人安置在府外。
柯氏確實給我生了個兒子，不過只是庶子，我也沒想過讓他認祖歸宗，朝廷下令徵兵的時候我就把柯氏母子打發了。
一來是防著崔氏，二來也是新鮮勁過了，不想留了，我在邊關那幾年並未打聽過他們母子的下落，回來也沒去找過，夫人真要見的話，我還真沒交不出來，不過夫人有心可以派人打聽打聽。
當時服侍柯氏的那些人後來我也還了他們賣身契，全都打發走了，現在那一家回鄉種地去了，就在東門村，夫人可以派人去問問，興許能問出柯氏母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