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苔繼續說道:「你們知道嗎?莫氏在熊開出事的時候已經懷了身孕,後面孩子生出來發現是個閨女,二話不說就給扔了,對外說孩子出生就斷氣了,沒了。
這要是換成你們,好不容易活著返鄉,卻看見老娘幼子被坑得這麼慘,幼女還被扔了,能不瘋嗎?
熊開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坐過牢,受過教訓,只怕當場就把莫氏給屠了,還能讓她在這邊空口白話污衊人?」
大家聽了蘇苔的話,開始對莫春香指指點點。
莫春香始終低著頭,長袖下的手死死攥緊,連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都沒感覺。
蘇苔的目的達到,昂首挺胸走到沈逸身邊。
莫春香突然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控訴蘇苔,「我都已經主動退了沈家的婚事,讓你如願嫁給沈逸,你為什麼一直咬著我不放?非要逼死我才高興嗎?」
「這是怎麼回事?」圍觀的百姓震驚極了,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比唱戲還精采的愛恨情仇,他們得擦亮眼睛豎起耳朵好好看好好聽。
蘇苔使勁兒眨了眨眼,指著自己問沈逸,「她說的是我嗎?」
沈逸將蘇苔攬到懷裡,再把她護到身後,眼神厭惡地看向莫老田,「莫老田,以前我還尊稱你一聲莫叔,但現在,你不配!那些舊事本來我已經不想提了,既然你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兒,我們正好當著縣令大人的面說道說道,當年的事我也正好討個公道!」
莫老田大驚,立刻放軟語氣,「沈逸,春香被熊開虐打這麼長時間,腦子不清醒,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們家已經這樣了,能不能別跟我們計較了?」
沈逸氣笑了,「你們可憐?我媳婦被莫氏污衊不可憐?莫老田!當初我爹是為了救你們幾個才死的,他自願救人,我無話可說,但你背信棄義,出爾反爾,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可憐?
當初明明是你主動上我家與我娘定了娃娃親,目的是為了報答我爹的救命之恩,結果莫氏嫌棄我沈逸是個晦氣的渡江人,非要悔婚,你主動上門退親,是不是?」
莫老田張了張嘴,無言以對,看他這反應,旁人一下子就知道沈逸說的才是事情,對莫春香越發看不上。
莫春香委屈哭泣,「那是我年輕不懂事才被熊開鬨騙了去,我不是真心的!」
「你是真心還是假意跟我沒關係!」沈逸果斷撇清關係,只看向莫老田,繼續道:「熊開早就跟莫氏搞在一起,更是為了你女兒退了蘇家的親事,我岳父不忍我毀了婚事,再加上當初我爹也救了他,他才把女兒嫁給我,我和我媳婦成親可不曾虧欠過任何人。
莫氏算什麼東西,也配來潑我媳婦髒水?」
「就是!不要臉的女人見多了,這麼不要臉的還是頭一次看!可真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了!」
憤怒的百姓對莫春香指指點點,恨不得拿石頭砸她。
莫春香見沈逸真的對她無情無義,眼裡只有蘇苔,恨到了極點,「好!既然如此,我死了乾淨,就當還你們的!」
莫春香義無反顧撞柱,幸好衙差及時攔下,雖然頭破血流,卻沒死成。
雙眼迷離的時候,她卻一直看著沈逸的方向,喃喃問道:「要是當初我沒退親,你是不是也會這樣疼愛我?」
沈逸緊抿著嘴,神情冷漠,「這世上沒有如果,我的妻只有蘇苔,也只能是蘇苔!」
莫春香搞錯了一點,不是蘇苔非沈逸不可,而是沈逸非蘇苔不可!
莫春香眼裡的光迅速暗了下去。
莫老田和關氏哭得撕心裂肺,三人被衙差弄了下去。這一出鬧劇最終因為莫家三人退場結束,但沈逸說出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子,絕對不會改,當下就托衙差去沈家莊報平安,和蘇苔一起老老實實在縣衙後院住了下來。
兩口子倒是淡定得很,可關心他們的親朋好友都急得不行。
大家根據莫老田交代的情況,發動一堆村民四處打聽,還真讓他們打聽到一些眉目。
過了兩天,劉鐵錘帶著一堆鄉親父老來了縣衙,親自向縣令匯報情況。
「大人,這兩個村民反應,二月二十那天曾看見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老漢扛著一個大麻袋朝大尋河走,老漢腰上還綁著一根鐵鏟和一把斧頭。」
縣令面色微變,立馬讓衙差去把莫老田喊過來給他們辨認。
莫老田差點沒嚇暈過去,這幾日他們一家被留在縣城不能回去,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後悔污衊沈逸了,如今又被縣令喊過來,擔心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而被冤枉成兇手,一下子就兜不住了。
兩個村民盯著莫老田死白死白的臉端詳了大半天,皆搖頭。
「大人,不是他,那人看起來比他還要老一些,起碼白髮比他多,身材更壯實一點,穿得沒他好。」
縣令和劉鐵錘面面相覷。
這描述鬼才知道對方長啥樣!
縣令臉色不好看,陸通知道後寬慰道:「大人不用著急,好歹眼下我們有了懷疑的對象,身材壯實的老漢說來也不多,不行咱就一個村一個村地問,總是能問到眉目的。」
現在也只有這個法子可行了。
縣令剛要派衙差出去,就見師爺匆匆進來稟報,「大人,磨石鎮馬家馬興騰前來報案,他繼母桑氏死了。」
縣令一個頭兩個大,「怎麼又死人了!怎麼死的?」
師爺有些無語,「大人,肯定是死因蹊蹺,不然馬興騰也不可能報官,您趕緊去看看吧!」
劉鐵錘忙道:「大人,馬興騰是我大舅子,我跟您一起去看看。」
「走!」
一行人來到縣衙外。
馬興騰白著臉行禮。
縣令嚴肅問問道:「馬興騰,你繼母怎麼死的?」
馬興騰看到劉鐵錘後鎮定多了,快速將情況解釋了一下,「自從草民弟弟死在戰場後,草民繼母就瘋了,我爹把她關在院子裡不讓她出來,可她還是大吵大鬧,喊起來連隔壁人家都聽得見,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們只好把她送回扶風鄉老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