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抄家
岑禮沉聲大吼，「夠了！事到如今說這些做什麼？走！先離開這裡再說。」
既然是抄家，那岑府的一切就跟他們沒關係，外面還有士兵把守，不會允許他們帶走岑府一針一線。
「離開？我們東西都沒了，離開這裡怎麼活？」岑禮媳婦羅氏暗自抹淚，滿眼絕望。
岑禮氣結，「岑府已經被抄了，你不走是想被抓了關起來嗎？」
眾人無奈，只能哭哭啼啼跟著岑禮離開岑府。
外面的士兵還算有些人性，只摘了女眷身上的首飾和錢袋，衣服倒是沒被剝了去。
岑家眾人走在大街上，面對路人指指點點，岑老夫人絕望得想上吊自縊。
在岑禮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城西一處別院。
羅氏狐疑地問道：「這宅子是什麼情況？我怎麼不知道府里還有這麼一處地方？」
岑禮警告地瞪了羅氏一眼，扶著岑老夫人進去，「娘，這院子是大哥會見客人用的，院子沒在我們岑府名下，住在這裡不怕被趕走，裡面該有的東西都有，大家先在這裡落腳，我去打聽看看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大過年的皇帝抄家，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這個年都不讓過了。
岑老夫人連連點頭，止不住的抹淚，「你大哥帶兵打戰，守衛琅琊國疆土，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初為了明珠的事，皇上已經降職處置，這還不夠嗎？怎麼如今還抄家了！這分明就是寒了忠臣的心吶！」
岑禮一驚，趕忙捂住岑老夫人的嘴巴，「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況且皇上不是昏君，我懷疑是大哥做的一些事情被皇上知道了。」
岑老夫人不樂意了，虎著臉訓斥道：「你大哥清清白白，能犯什麼事？別人誤會他也就罷了，你這個親弟弟怎麼也跟外人一樣？」
岑禮跟岑老夫人說不通，趕忙給羅氏使眼色。
羅氏妯娌幾人上前七嘴八舌說好話，這才轉移岑老夫人的注意力。
岑禮擦了擦額頭，心累地往外走。
羅氏見大嫂還沒緩過來，只好帶這丫鬟婆子先檢查別院。
這處別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三進院子，可比起岑府還是不夠看，但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這院子已經是極好了，大家擠一擠，勉強夠住。
羅氏請示岑老夫人後，剛剛把大家的住處安排妥當，岑禮便慌慌張張回來了，剛進院門就火急火燎把大門栓上，命下人盯著，隨後匆匆去了正院。
羅氏被他這一連串動作整得七上八下，「打聽到消息了嗎？」
岑禮喉頭滾動了一下，踉踉蹌蹌扶著椅子坐下，因為寒冷和驚恐而微微顫慄。
「明珠.明珠的事情敗露了！皇上知道慕容如不是明雪的孩子，不止是大哥被抓，二皇子聽說也被皇上囚禁了。」
岑老夫人等人好像天塌了一般，不知所措。
羅氏捂著嘴，只覺得渾身冰涼，「夫君，那我們怎麼辦？就算明珠那事敗露，但如兒確實是二皇子的女兒，皇上為何要揭穿？況且就算皇上揭穿了此事，但明珠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為何要抄了我們家？」
「你懂什麼！」岑禮皺著眉頭滿面愁容，「皇上的重點不是明珠和孩子，而是帝王最忌諱臣子結黨隱私，大哥為了維護二皇子選擇犧牲自己的女兒，在皇上看來，就是大哥已經跟二皇子是一夥兒，哪個帝王能忍？
明珠和孩子只是發落大哥和我們岑家的由頭罷了！若是當初大哥在大殿上將事情真相說出去，或者是過後私下與皇上坦白，只說是為了維護皇家顏面不得不這麼做，皇上都不會這麼對我們岑家！」
羅氏癱坐下來，失神囔囔，「可那樣一來，岑家就和二皇子站在對裡面了，大哥本來就選擇了二皇子，又怎麼可能那麼做？」
所以說岑家有今日的人結局都是註定好的！
岑禮懊悔地拍著桌子，「早知道我們還不如學永安侯，即便是容易得罪人，但起碼皇上在位的時候能一直富貴！現在一切都完了！大哥的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岑家不能繼續留在皇都了，娘，大嫂，我想明天就帶大家走。」
「走？走去哪兒？」岑老夫人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她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人了，從來了皇都就沒想過離開的一天，如今讓她走，還不如讓她死在這宅子算了。
岑禮勸道：「去邊關！邊關還有大哥置辦的產業，當初為了掩人耳目，那些產業並沒有掛在大哥名下，而是落在大哥外室子名下，那些田產足夠我們岑家安安穩穩過日子。
若是留在皇都，萬一皇上怒火未消想起我們，豈不是完蛋了？」
一眾女眷皆抱頭痛哭。
相對於岑家的傾覆，皇都其他官宦人家倒是風平浪靜。
傍晚時分，宮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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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辰兄弟幾個進入大殿，發現二皇子府上一個人都沒來，當下湊在一起互相打聽。
「三哥，老二這是做了什麼？怎麼把父皇氣成這樣？還把岑家給抄了！」四皇子難掩興奮之色，卻還要強忍著做出關心二皇子的樣子。
三皇子鬱悶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去？」
兄弟二人齊齊把視線落到置身之外的六皇子身上。
「老六！好弟弟，你知道老二的事嗎？」
慕容辰放下筷子，抬頭後，用那雙清澈又有些蠢萌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二人，「三皇兄四皇兄指的是什麼？」
「這裡只有我們兄弟幾個，你還裝傻充愣上了！我們問你老二怎麼回事？岑家怎麼被抄了？」四皇子急了。
慕容辰笑道：「四皇兄，父皇什麼都沒說，我哪裡知道？說不定二皇兄是跟父皇母后一起呢？晚點看看再說！至於岑家說真的，我了解不多，一會兒我幫你們問問父皇。」
四皇子：「.」
「算了！雞同鴨講，你還是繼續吃東西吧！」三皇子有些心累。
因為慕容辰在他們面前一向如此，兩人倒也沒說什麼，繼續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四皇子妃詢問道：「六弟，沈側妃和孩子呢？怎麼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