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垚沒有去追蠻一。
一個原因是因為蠻一領悟的是空間之道，陳垚還未涉及到空間之道，真要去追的話，有點難。
再一個原因，自然就是蠻荒中的那個天屍了。
誰知道陳垚過去的話，會不會引起那個傢伙的變化。
至少在沒有領悟到時間長河中看到的那十種道之前，他並不會冒失。
其實陳垚嘗試過在時間之道提升後繼續預知未來，可他並沒有看到更多的內容。
也許是未來涉及到了天屍，不好預測。
也許是陳垚對時間之道的掌控還不夠，不能看到更遠的未來。
也許，那十種道蘊所處的時間節點，就是未來的全部……
對此，陳垚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就在陳垚思索的時候，一旁走過來的殷離以及夏龍虎對陳垚拜了下去。
「謝過柱神，此恩難報，如有吩咐，請儘管開口。」
殷離開口說道，一旁夏龍虎雖然虛弱，但也同樣點頭。
陳垚看著祂們，笑著道：「任何事情？」
「柱神儘管開口。」
「嗯……我要大夏和大商所有的人。」
陳垚此話一出，現場陷入了沉寂。
良久，殷離才開口問道：「柱神是想做人類之主？」
陳垚搖了搖頭。
「不是，我只是需要足夠多的信眾……」
說著，陳垚揮手。
時間道蘊遍布身前空間，形成了一個帷幕的樣子。
隨即，回溯開始。
陳垚之前看到的那些蠻族跳入裂縫的場景再現，這已經讓二人感到震驚難言。
可當那驚鴻一瞥的巨手一閃過兒之後，兩人紛紛失語。
「柱神……這是？」
「可以說祂是蠻族老祖，也可以說祂是異族老祖，當然，說祂是妖邪之父也未嘗不可能。」
從陳垚的話中，殷離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臉色大變。
「祂是天屍！毀滅上古的天屍？怎麼可能，祂怎麼可能還沒死！」
夏龍虎雖然對上古秘聞了解的不如殷離這個占卜師多，但天屍這個名字他還是聽過的。
說起來，他們這些禁斷山脈處的人類國度，也是上古時期一部分部落殘存下來的人類繁衍至今組建的。
所以對於上古，祂們說不上陌生，只不過未曾見過上古榮光而已。
夏龍虎甚至不止一次想過，是不是因為上古時代被天屍毀了，所以入道才會這麼難？
因為從記載中得知，上古只要是個中型部落的首領，就是觸道境。
那些大部落中觸道境更是數十上百。
頂尖部落之主，更是掌握多條道的存在。
可上古覆滅之後，也就夏龍虎父輩那一代還能入道，到了他們這一輩直接跨了。
此時看到陳垚展露出來的天屍一角，夏龍虎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
「祂，還活著？」
「活著，且快要醒來了。」
陳垚淡淡說道。
如此恐怖的消息，直接讓夏龍虎雙眼中沒了希望。
面對十二蠻，祂還能拼一拼。
可面對這種毀滅一個時代的存在，祂拿什麼去拼？
哪怕是陳垚，也不行。
殷離沉默許久之後，看著陳垚道：「柱神，不知道你為何要給我們看這個。」
殷離的話中多有苦澀。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太讓人絕望了。
「給你們看這個，只是想讓你們明白，如果沒人阻止祂，上古那一次劫難會再次降臨。」
陳垚的話讓兩人沉默，隨即，殷離又問道：「柱神的意思是，若將人給你，你能阻止祂？」
陳垚看了殷離一眼。
「能不能阻止我不知道，但九國的人，是必然要成為我的信眾，這，並不是請求。」
陳垚的話讓殷離臉色一僵。
幾次接觸下來，陳垚的溫和讓祂忘記了這不是人，所以想著用人類的那套和陳垚談條件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祂們沒資格談條件。
陳垚想談，祂們才能談，陳垚不想談，他們除了死，就只能聽話。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夏承天和洪天仁落在了院子中。
噗通！
夏承天和洪天仁齊齊跪在了陳垚面前。
「我大夏，願意成為柱神的信眾、子民！」
這一幕，讓夏龍虎和殷離都懵了。
殷離心中有了一些惱火。
好哇，看著臉上一臉不情願，實際上早就跪了是吧？
可當殷離扭頭看了夏龍虎一眼後，卻發現事情好像不是祂想的那樣。
手中掐指一算，殷離猛然扭頭，道蘊散布而出，祂發現了夏承天脖頸上的那道痕跡。
不僅夏承天，洪天仁同樣如此。
忽然，殷離就明白了。
明白的同時，心頭也在發冷。
也許沒有今天這些事，用不了多久，大夏，甚至大商都會成為夏承天這般模樣吧。
可想而知，當一國之主振臂一揮，國民們會如何？
所以陳垚能詢問祂們，已經是給了祂們面子，或者說……是給了祂們活下去的機會。
否則，祂們的存在就是陳垚掌控人類國度路上的絆腳石。
「大商，願意奉柱神為主！殷離，願意奉柱神為主！」
殷離跪下。
陳垚，收到了信眾提示。
目光轉移，陳垚看向了夏龍虎。
慘然一笑，夏龍虎自知已經命不久矣，如果能用自己的尊嚴換夏家、大夏一個活路，那又何妨？
夏龍虎也跪了下來。
「夏龍虎，願奉柱神為主。」
聽到提示後，陳垚點頭。
隨即兩縷粗大的信仰之火分別融入夏龍虎和殷離身體內。
殷離的臉上泛起了紅潤，夏龍虎則直接由虛凝實，恢復到了受傷之前的狀態。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駭。
信仰之火的神效，讓祂們再一次感受到了陳垚的強大。
就在這時，陳垚開口了。
「我在你們體內留下的十萬縷的火種，之後需要你們去收伏其他幾國，插上子柱，若是遇到反抗的直接滅了，若是需要顯露神跡的，信仰之火足矣。」
「我只希望一件事，九國的國民，能更好的接受我的存在，真心實意的奉我為主。」
聽到陳垚所說，殷離和夏龍虎都是一愣。
之前從陳垚身上感受到的冷意散去，此時的陳垚讓祂們心鬆一口氣。
「是！柱神！」
二人領命，分別帶著數十根子柱前往大商等國。
至於大夏，自然有夏承天……不，夏承天的頭來操持。
「你們通知一下在其他國度里的頭，看到殷離和夏龍虎來了，聽命於祂們，將國民全部收服。」
「是！」
夏承天兩人領命離開。
感受著逐漸動起來的大夏皇城，陳垚一步踏出，來到了禁斷山脈罡風層之下的一處位置，盤膝而坐。
如今，他只需要等。
等大夏等國將所有國民收服，一次性收穫的信仰之火也足夠他揮霍揮霍了。
不管是提升目前掌握的道，還是領悟新的道都可以。
不過，在這之前，預知到的那十種道蘊中剩餘的兩種，也該確定了。
陳垚在本體的各種圖騰中查看了很久。
其實除了五行相關的圖騰，以其他任何圖騰入道，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畢竟同屬性的圖騰都沒有幾個，只能用信仰之火去堆積。
所以陳垚只需要尋找自己想要的能力就行。
思索良久之後，陳垚將目光落在了兩個圖騰之上。
【駝天獸】【咒巫圖騰】
駝天獸不必多說，空間之道自然是從它而來。
如果之前領悟了空間之道，蠻一也就不可能從他手中逃走。
至於【咒巫圖騰】，陳垚只是覺得它太全面了，雖然說是咒，但其實包含的種類很多。
特別是其中的言咒、夢咒，這要是入道了，言出法隨可能真到也實現了，入夢殺人也一樣可以。
當然，如果要面對天屍的話，可能會差點意思。
但至少【咒巫圖騰】能讓陳垚更全面一些。
選擇好之後，陳垚就靜靜等待。
之前領悟土、木之道，陳垚的信仰之火已經用光，此時只能等待信眾的接收。
好在這個等待並沒有多久。
當大夏皇城中，夏承天的命令下達之後，陳垚順勢的就製造了一個萬丈虛影。
看到之人無不震撼，以至於皇城中數萬人九成九都接受了陳垚的存在。
看著一瞬多出來的五萬信仰之火，陳垚滿意的點頭。
時間流逝，日光被黑夜遮蔽之後，陳垚收服信眾的提示還在不斷響起。
此時不僅僅是大夏，大商等八國也已經開始陸續有城池被插入了子柱，陳垚的萬丈虛影出現在一又一個的城池中。
這個情況，足足持續了兩天兩夜。
當只剩下零星的信仰之火還在不斷的響起後，陳垚，睜開了眼睛。
兩天兩夜，陳垚多了九百三十萬信眾，加上原本的二百二十萬信眾，陳垚的信眾總數增加到了一千一百五十萬！
主寨的面積達到方圓三千四百五十萬丈之多！
而獲得信仰之火，更是足足有三千萬縷！
看著這些信仰之火，陳垚卻並未欣喜。
因為這些信仰之火，並不能讓他將任何一條道完全掌握。
「先領悟吧。」
陳垚做出了選擇。
一步踏出，回到祭拜神山的陳垚再次開始了入道。
這一次，入道的是駝天獸！
領悟中，駝天獸的擬態圖騰之力與壺天圖騰之力同時出現，陳垚只是看了一眼，就撇棄了擬態對應的那條可能出現的道，選擇了壺天。
時間不久，陳垚再次睜眼的時候，天空劫雲匯聚。
這次的劫雷比之以往聲勢更為浩大，但對陳垚來說，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甚至，他都沒有站起身子，沒有喚出金剛山意法身！
揮手，五色光芒纏繞糾結著匯聚成了一個五色光環，朝著天空而去。
也就在這時，第一道直徑約莫百丈，是之前十倍粗的紫色雷劫劈了下來。
浩浩天威，讓人生不出反抗之心。
可當那道劫雷落入五色光環之內，消弭於無形的時候，卻又顯得那麼乾淨利索。
就像是它的出現，只是為了照亮夜空。
隨即從第二波直至第八波，沒有一波劫雷能將五色圓環震動。
就在第九道劫雷出現前，陳垚似乎想到了什麼，揮手，紫色道蘊飛出，竟然想要融入那五色圓環中。
可無論如何，紫色道蘊也只能纏繞在五色圓環周圍，並不能真正的和五行融合在一起。
儘管如此，當最後一波劫雷劈下之時，五色圓環+雷之道蘊的組合，還是有了一些超出預期的力量。
劫雷散去，陳垚笑了。
他笑的不是掌握了空間之道，笑的是他知道該如何提升自己的戰鬥力了。
如果只是五行屬性中的任何一種，陳垚根本不能將其與雷之道蘊融合，可五行齊全之後卻有了可能。
五行相生，似乎誕生了一種特殊的力量，這種力量脫胎於五行之力，又不屬於五行之力。
陳垚甚至感覺，這種力量也是一種道！
但他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如何領悟。
畢竟它不是圖騰，沒法讓陳垚入道。
收回思緒，看著剛才思索時已經恢復最初強度的五色圓環，心中感嘆。
只要不是一擊破壞了五色五行的組合，只要不是頻率高到離譜，那僅僅這麼一個圓環就能抗下所有的攻擊。
因為五色五行在抗住攻擊之後，消耗會自行補充，恢復完整。
而劫雷，每一波之間剛好有一個間隙。
這個間隙雖然不至於讓五色圓環恢復如初，但七成還是有的。
所以九波雷劫之後，五色圓環甚至只消耗了一半。
搖了搖頭，陳垚索性也不去感悟空間之道，而是再次入道了。
這一次，是咒之道！
沒多久，剛剛散去的雷劫又不得不重新『上班』。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奈何不了陳垚了，這一次的雷劫只比上一次的雷劫強了兩成。
五色圓環抗的很輕鬆。
如此，預知到的十種道蘊，陳垚全部領悟成功。
揮手而出，陳垚帶著整個祭拜神山出現在了百萬丈之外的地方。
感受了一下這個距離與消耗，陳垚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對著下方山川低吟了一句。
「落葉！」
唰！
目之可及，滿山遍野，再無一片長在樹上的葉子。
肉眼可見的，葉片變黃，將十萬大山染成金黃色。
言出法隨，不外如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