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167大開殺戒，祭奠故人，九重飛虎功（48K）
天馬谷兩旁山石林立，青灰色的岩石光禿禿一片，懸崖峭壁，高大雄偉，好似奔馳的駿馬，頂盔掛甲的將士。
飛虎守城率人搭乘船隻趕至後，將七艘風帆藏在支流隱蔽處，又牽馬躲進岸旁的密林中。
趁著馬兒休息吃草時，眾人才進入天馬谷深處。
越往裡去，幽幽的深谷顯的駭人而清靜陰冷，仰頭向上一望，一線青天叫人目眩心驚。
天馬谷緊扼來往江城府的水陸要道。
不但可迅速支援攻打江城府，又可從水路或陸上截擊從江城府逃竄來之敵。
此次，飛虎守城的任務，便是率一干飛虎家精兵強將鎮守於此，見機行事。
飛虎霸城將他派來至此，也是別有用心。
更代表一個訊號——黃巾門、馭獸宗、飛虎家三方，在時隔一個半月後，終是將要對江城府發起總攻。
此時此刻，飛虎守城率著一眾部下走進峽谷深處。
眼看四周懸崖古柏倒垂，深谷苔花吐蕊，林中鳥鳴山幽，不由也是心情大好，深呼吸一口氣道。
「好山好水好風光啊.」
他鼻子微微聳動，突然感到空氣中有種淡淡的菌子味兒，不由詫異，「這氣味兒，莫非峽谷中還有樅菇菌子？」
一旁的下屬聞言也是深深嗅了幾口，咧嘴笑道，「確實是好濃郁的菌子味，大人，稍後屬下便去山上采些，再捕一捕水裡的魚兒，若是能捕到靈魚」
他話還未說完，便發覺臉上身上的皮膚瘙癢刺痛，不由伸手去抓，結果卻是越抓越癢，很快皮膚撓紅一片。
其他人此時亦是癢得開始在渾身四處撓。
「不對！有毒！」
飛虎守城悚然一驚，立即屏住呼吸，甚至連毛孔也運功收縮起來，心中生起警兆，但已遲了一步。
數道極其微弱的空氣氣流倏然破空掠來。
飛虎守城狂吼一聲掣出腰間巨鐧，舞得虎虎生風，一時如長江大河，捲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一時幻化出千萬條銀蛇，漫天鑽動。
轟！轟轟——
接連數聲轟鳴爆響，伴隨電光團炸開。
飛虎守城雙臂巨震，雷霆電弧沿著手臂湧來，他唯有迅速催動異力抵禦。
然而這異力才被調動，他便感到雙臂麻癢刺痛，毛孔中甚至滲透出絲絲縷縷的菌絲，不由心頭大駭。
「誰!?」
飛虎守城狂吼，全身向後急退，迅如閃電間，背脊撞上一顆大樹，靠樹而立。
然而他才貼近大樹，在全無預兆的情況下，一股兇猛爆裂的氣勁突然洞穿樹幹，如雷霆電光般襲來。
飛虎守城大駭，立即身軀也不轉，橫鐧背後。
「鐺」地一聲爆響。
兇狠射擊在他背後的雷光炸裂開來，顯露出一根箭矢。
沉雄之極的爆裂勁力震得他虎口崩裂，手臂劇痛，身軀向前傾出，幾乎是震得五臟離位，狂吐出一口鮮血。
他頓時幾乎嚇得魂飛魄散，知曉這未曾撞面的強敵實力駭人至極，也顧不得全身癢痛和五臟挪位的痛苦，身形快速移動避開。
「嗖嗖嗖——」
這時，一道道如迅雷閃電般的箭矢從後方快速襲來，呼嘯之聲如雷霆萬鈞。
一個個由飛虎守城率來的飛虎家高手，俱是毫無閃避抵擋之力的中招，割稻穀般紛紛倒下。
「轟——」
一道閃爍雷光的箭矢疾馳，瞬間將一人身軀轟炸成兩截。
「嗖——」
又一道箭光掠過，『嘭』地一人腦袋憑空消失，只有一團血霧爆綻開來。
對面的一個高坡上，楚歌不斷拉弓射箭，手臂肌肉快速蠕動，呈現宛如鋼絲纏絞般的紋路。
右臂上的白虎聖將圖騰賦予了他的右臂驚人的力量。
一百七十石的紅龍戰弓宛如玩具般輕鬆被不斷拉滿。
一道道箭矢宛如雨點般襲出，閃電般撕開峽谷中的林木，甚至洞穿岩石，留下一條長長的劃痕。
在滑翔出的紙飛機觀察下，無人可躲，哪怕藏在岩石後，也依舊被瞬間洞穿了身軀，奪走生命。
這時，驚魂未定的飛虎守城，也終於是鎖定了高坡上的楚歌身影。
「楚歌！」
他霎時面色巨變，一個小點由遠及大，凌厲的勁風伴隨雷光襲來，猶如一枚箭炮呼嘯而至。
他立即抬鐧閃避。
「刺啦」一聲雷火爆綻，箭矢與巨鐧摩擦而過，從他的臉側擦過，讓他皮膚不禁生疼，焦黑一片。
轟！！——
後方一株大樹直接被了箭矢洞穿，似雷火轟中，出現碗口大的洞，冒著黑煙。
他心臟收緊，就在這一刻，幾乎都已察覺到閻王被背後冰冷的呼吸。
但即便逃過一劫，此時他的狀態依舊無比糟糕，受了內傷不說，體內外那驚人難纏的毒素，令他感到全身猶如針扎。
甚至體表已經開始生長出了猙獰可怖的肉芽。
山坡上，楚歌射出這最後一道箭矢，平淡收起紅龍戰弓，縱身便從山坡上一躍而下。
「噼啪」金光一閃。
他身影剎那模糊，以難以想像的急速，身影拉長一連串幻影，出現在飛虎守城面前。
此時，滿山谷都已是遍地的屍體，血腥氣撲鼻，不少屍體甚至都是殘屍，被箭矢射中就宛如被大威力的紫硝神雷轟炸般，屍體炸成兩截。
「現在清淨了，只有你跟我了」
楚歌足下的縱地金光靴與地面接觸，輕盈踩踏在一根根勁草之上，披風隨著身影一起緩緩落下。
他目光猶如有隱電閃爍，緊緊盯著如臨大敵的飛虎守城。
飛虎守城看著對面如標槍般挺立的楚歌，乍看有如另一尊神像，尤其是其背後斜背的五行癸水旗，以及足下踩著的縱地金光靴，令他心頭巨顫，預感到強烈的不妙。
對方剛才就有能力將他打成半死，卻並未實施，只怕他接下來將可能面對生不如死的遭遇。
「楚歌，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飛虎守城眼瞳緊縮，額頭毛孔中非但冒出絲絲縷縷的肉芽，還有汗水泌出。
楚歌輕笑一聲，「飛虎守城，你曾經與我首次見面，還很硬氣，現在成了病貓？」
「你來找我，不會只是想要奚落我，你有什麼目的？」
飛虎守城沉聲道，汗水不住往他眼睛淌落，就像裡面進了沙子一樣，澀痛難言，但他卻不敢眨一下。
人的名，樹的影。
這陣子龍淵山建立，龍淵城主之名也逐漸傳開。
遑論朱、劉、雲三家家主的死，更是對他人包括飛虎守城造成了極大的震懾。
此刻飛虎守城心知今日已難倖免，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臨到這等關頭，只想知道楚歌的來意，做個明白鬼。
「你問我來的目的。」楚歌嘴角雖是在笑，笑容卻已是冷冽，平淡道。
「你可還記得我那些死在你手裡的臨淵城故人？」
「臨淵城故人？」
飛虎守城一愣，旋即瞬間反應過來，錯愕，「伱竟然知道了？不對，是繆大啟告訴你的。」
他臉色逐漸陰沉，自問曾經做得手腳很乾淨，不會留下任何指向他以及飛虎家的線索。
而這種事後來卻也只有寥寥幾人能隱約猜到，繆大啟便是其中之一。
「我殺的都只是一些普通人，為了一些普通人，你要與我們飛虎家為敵？你不怕我大哥飛虎霸城的報復？」
飛虎守城神色冰冷，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暗中極力想要驅除體內的毒素。
然而越是催動異力驅毒，他竟越是感到身體由內而外的刺痛發癢，不由心中驚駭，知曉對方完全是有恃無恐。
「報復？」楚歌平淡一笑，「這件事恐怕不止是你的主意，更可能是你大哥下達的指令，是也不是？」
「你還想為了這些普通人，找我大哥的麻煩？」
飛虎守城一愣，旋即仿佛發現了什麼笑話般，一陣哈哈大笑，「龍淵城主啊龍淵城主，我佩服你，我若是做你的朋友，恐怕會很幸運，可惜你我已敵對。」
他驀地雙目怒瞪，暴喝一聲，宛如平地焦雷，聲浪幾乎化作一道實質漣漪衝出，要是連人的耳膜也幾乎震穿。
豈料楚歌倏然同樣是張口一喝，吐出一道實質般的氣箭。
轟地一聲——
氣箭瞬間將聲浪衝撞逸散，余勢不減直刺飛虎守城面門。
飛虎守城驀地閃身避開，轉身間披風震動，宛如猛虎插上翅膀，頭也不回想要逃竄。
然而他快，楚歌速度更快，足下金光一閃便已剎那後發先至，突然出腿，施展過去一個多月新學的《縱地金龍腿》。
「昂吼」一聲腿勁呼嘯，宛如萬卷金茫，以水銀瀉地、無隙不入的強攻猛擊，籠罩飛虎守城全身。
「縱地金龍腿！你剛學就敢拿我餵招！？」
飛虎守城悲憤長嘯，仰身避過數腿，拗腰彈起，迅速調轉八方八丈天地異力，揮舞手中巨鐧，攔阻鋪天蓋地攻來的兇猛腿勁。
轟轟轟！——
交擊之音不絕如縷。
一股股兇猛巨力勁如暴發的山洪般狂涌過來。
飛虎守城體外八丈異力急劇收縮，氣血震盪口中狂噴鮮血。
突然一道金色腿勁突破防線，挾著可把人經脈摧毀壓裂的龐大氣勁，臨空而來。
「嘭」地一聲爆響，像平地起個轟雷。
飛虎守城手中巨鐧脫飛，身軀劇痛被狠狠地一腳踐踏在地，胸骨瞬間踏碎塌陷下去，五臟六腑震裂，地面泥土也是震開。
「哇！——」
他口中狂噴攜著內臟碎片的鮮血，雙目赤紅，怒瞪居高臨下俯視的楚歌灼灼雙目，狀若瘋虎，勉強低喝。
「殺吧，殺了我，我大哥也會殺了你，嗬嗬，哈哈哈，咳咳」
「是條漢子，不過我不會這麼輕鬆殺你。」
楚歌雙手環胸，自始至終只用了很小部分實力，就輕鬆擊敗了飛虎守城。
神兵對個人力量的加持，的確是太大了。
他驀地抽出一隻手，撮掌成刀，豁地揮手如揮刀，「嗖嗖嗖」幾下劈砍而出。
道道刀氣縱橫。
「咔嚓咔嚓」幾聲脆響。
飛虎守城慘叫悽厲，四肢血水如泉涌噴濺，面色霎時蒼白一片。
楚歌卻又倏然伸手點出，封住飛虎守城的周身穴位。
防止對方太快死去或者昏迷，讓他無法完成慢慢折磨對方的承諾。
不過眨眼之間，飛虎守城就已是失去四肢，甚至連象徵男人尊嚴的第五肢也被切斷，徹底成了人彘。
其渾身皮膚都已開始長出血色的肉芽以及肉瘤般的蘑菇，形象很是猙獰可怖，哪裡還有飛虎家太上長老的威風。
楚歌暫且拋下飛虎守城，迅速將山谷內的其他人都拖到角落，齊齊獻祭進龍鍾之內。
而後將射出的箭矢紛紛收走，沒有留下太多痕跡。
最後，他帶著已成為人彘的飛虎守城離去。
事了拂衣去，千里不留行。
只怕此時飛虎霸城都未曾想到，自己的手足同胞已淪為一頭半死的貓。
數日之後。
龍淵城內的外城區域，一間最是臭氣熏天的大通間通用茅房內，如人彘般的飛虎守城整個人泡在茅坑內。
眼鼻口耳皆已是被糞便和蛆蟲布滿，甚至兩隻眼睛都已是被挖去成了黑窟窿，乃是蛆蟲的暖巢。
但以其凝力境強大的生命力，令他根本不會因這點兒惡劣的環境死去，自殺也難，因為周身穴位已經被封。
不過這種屈辱，卻令他再剛強的意志都磨滅了，心如死灰。
楚歌戴著挑夫的臉譜，身披斗篷，出現在此，淡淡道。
「你放心，不止是你，日後你大哥飛虎霸城，我也會讓他成飛貓守茅廁，和你一樣屈辱的死去。」
提到飛虎霸城，飛虎守城像是絕望中湧起了一抹光，腦海迸發出仇恨的火焰，嘶啞道。
「你實力雖強，卻也不會是我大哥的對手，他會幫我報仇，讓你嘗嘗我現在的這種滋味
你等著吧，你手裡的那件先天神兵，還有後天神兵，都會成為我們飛虎家未來再次崛起的力量！」
楚歌平靜一笑，「要不是還要借你的屍體有些用，我還真想讓你看著，未來飛虎霸城怎麼去死。
他覬覦我的神兵，我其實也想要你們飛虎家的虎王鐧。」
他話音落，驀地一指點出，手臂白虎聖將圖騰明亮。
嗖！——
一道凝練無比的靈罡頓時洞穿飛虎守城的額頭。
隨後，楚歌單手一抓，強大吸攝力爆發，將人彘般的飛虎守城吸出糞坑，扔進一旁的蓄水池內。
半晌過後。
楚歌才將飛虎守城的屍體，直接送入了龍鍾之內。
一行訊息浮現而出。
「飛虎守城：介紹：（凝力境後期武者，飛虎家太上長老之一。精擅凝力境上乘武功《飛虎功》（九重）、凝力上乘武學《猛虎殺道拳》（圓滿）、凝力中乘身法《飛彪身法》（大成）、凝力上乘武學《猛虎鐧法》《大成》。
當前狀態：提煉中.」
「凝力境後期，飛虎功九重」
看到龍鍾內顯現出的飛虎守城的相關訊息，楚歌詫異。
他本以為，飛虎守城是中上等的靈性資質。
沒料到，對方竟只是中等靈性資質，卻也在五十多歲，修煉到了凝力境後期快接近巔峰的程度，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十重的巔峰之境。
若對方是中上靈性資質，以九重《飛虎功》的表現，是能夠調動九丈天地異力的。
但只是中等靈性資質，九重《飛虎功》便只能調動八丈天地異力了。
而若是中下之資，表現將會更差。
只不過，絕大多數中下之資的武者，也很難修煉到凝力境後期。
如飛虎守城這般，都已是實屬不錯了。
「飛虎功九重，接近圓滿十重了，已經涉及到核心觀想圖，不錯興許可為我的左道神兵功法奠基。」
楚歌心中暗道，轉身走出茅廁。
茅廁之外，四周大通鋪居住的一些投靠的弟兄，都早已被遣散。
他施展身法，很快來到外圍。
卻見繆大啟的身影，正吊兒郎當半坐在對面一座建築的屋脊之上，看到楚歌的身影走出，才感嘆般暢快喝了口酒。
「哎，舒服，舒服，看著飛貓守茅廁這般下場，我這打心窩裡，就是舒服啊
龍淵城主不愧是龍淵城主，真是言出必踐，說讓飛虎家二爺守茅廁，就守茅廁。佩服，佩服！」
「少說屁話。」
楚歌駐足，平靜道，「飛虎守城始終不肯交代，你們三家到底對江城府是何時行動，現在你肯說了吧？」
繆大啟聞言哈哈一笑，「他不是不肯說，他只是還不知道，可惜這陣子他能知道時，卻已經被你抓走了。
現在飛虎霸城很可能已經在天馬谷找他的蹤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