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壯士斷腕,暗中調查,血統!
「首相閣下!小澤議員!」
記者會結束後半小時,在一處私人住宅內,穿著便裝的仁平國雄畢恭畢敬向羽田孜與小澤一郎鞠躬問候。
小澤一郎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嗯。」羽田孜應了一聲,面色凝重的他眉宇間有些疲意,強撐起精神坐直後嘶聲說道:「說一說情況吧。」
「嗨!」仁平國雄應了一聲,先從自己的安排講起,「我已經讓自己人宮城良才成立特別搜查本部負責騰井大臣的案子,為防止青山秀信壞事還將一個很難查的案子交給了他.」
「騰井君怎麼說?」羽田孜打斷。
仁平國雄的聲音停了一下,隨後才又接著說道:「騰並大臣稱是接到田本一夫議員的電話才前去溫泉會所赴約,在電話里田本一夫議員透露出欲與十多名交好的議員一起支持您的意思,但似乎心存疑慮,所以想先和騰井大臣接觸一下,再讓他牽線搭橋拜見您,騰井大臣為了能夠幫您拿到這十多票,便第一時間欣然前往。」
「唉!」羽田孜嘆了口氣,眉頭皺得更深了,拳頭也得更緊了,騰井裕想要幫他,但奈何卻反被人利用。
「騰井議員到會所便被一個青年男子帶進了房間沐浴更衣,待他進去後青年就關上門離開,門關上時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循著味道找尋發現了屏風後面小田秀平的屍體。」
「不等騰井議員反應過來,小田秀平的秘書宮崎駿一就破門而入撲在屍體旁大喊大叫,騰井議員反應過來察覺到不對想先離開現場卻被宮崎駿一攔住,隨後田本一夫帶人趕到。」
說到這裡,仁平國雄停頓了一下給兩人一些思考的時間,然後才又補充了一句,「房間外面院子裡的監控拍攝到的畫面也是這樣的,而會所負責人稱昨晚因為線路故障停了兩個小時電,所以監控內容有缺失,沒拍到小田秀平進房間的畫面,昨晚出警的是青山秀信的人,因此現場已經被破壞了,屍體也被當晚冷凍起來,小田秀平的死亡時間與是否死亡後再被人抬進那個房間的,這些都不可查。」
「八嘎呀路!」小澤一郎怒罵一聲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騰井君難道就沒救了嗎?」
「倒也不是。」仁平國雄連忙根據自己的經驗提出了建議,「屍體冷凍後是會導致死亡時間難以判定,證明不了小田秀平不是在騰井大臣進去之前就死亡了,但反過來也同樣證明不了是在騰井大臣進去後才死亡的,現在只有宮崎駿一和田本一夫等人的口供證明這點,算不上鐵證如山,只要騰井大臣不認罪,那在有更多直接證明他殺人的證據前就還不能結案。」
涉及此案的全都是國會議員,又不是屁民,他們的清白很重要,哪怕有一絲不合理的地方那都不能結案。
「但是那些愚昧的國民可不會管那麼多,畢竟他們一向以惡意揣測所有官員,只要現有證據表明騰井君有了殺人的嫌隙,他們就會覺得人真是他殺的。如果遲遲不結案,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國民肯定會覺得我們在刻意庇護騰井君,想幫他脫罪,彥川十郎還能趁此機會擊我們大賺人心。」
小澤一郎面色陰沉,近乎一字一句的說道,騰井裕是他的親信,如今痛失一員愛將,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羽田孜心裡同樣糾結,現在最正確的就是壯士斷腕,拋棄騰井裕,可這樣一來必然會讓其他人離心離德。
他瞄了小澤一郎一眼,深吸口氣擲地有聲的說道:「小澤君,騰井君是為了幫我才遭奸人陷害,我絕不會坐視不管!哪怕這次敗選,我也要給他個公道!大不了我認輸,找彥川十郎低頭換騰井君一個清白和自由!」
「首相高義!」仁平國雄立刻擲地有聲的表示欽佩,但是心裡卻已經罵開了,你要是放棄了競爭,那我這個叛徒投靠你的意義何在?八嘎呀路!
你不能認輸!你要支楞起來啊!
「不可。」小澤一郎緩緩搖頭。
羽田孜懸起的心頓時落了下去。
他當然也不想就因為一個騰井裕而放棄此次競爭,畢竟這可能是他這輩子距離首相寶座最近的一次了啊。
可放棄這種話不能他來說,畢竟騰並裕是小澤一郎的心腹,他如果表現出這種意思肯定會讓小澤一郎心生間隙,讓其他新生黨成員感到心寒。
雖然這件事如果放在其他議員身上他們多半也會為了前途棄車保帥。
可人就是這樣矛盾和雙標,一面自私自利只顧自己,但是一面又期望別人對自己重情重義,同樣令人心寒的事自己可以做,而別人卻不能做。
讓小澤一郎親口說出放棄騰並裕的話,他能安撫騰並裕讓騰並裕就此認命,同時新生黨其他人也只會覺得是小澤一郎無情,而不是他的主因。
小澤一郎深吸一口氣,略顯痛苦的閉上眼睛說道:「新生黨承載的是無數成員的期望,且更是國家復興的希望,不能因為騰井君就再次把這個國家拱手相讓給邪惡的自民黨!就委屈騰井君為了黨的偉大事業,為了國家的再次振興而做出一些犧牲吧,我會說服他儘快認罪的,這個案子必須要速結,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主要時間緊迫,首相之爭最多一個月就要出結果,在這個案子的局面本來就對他們不利的情況下,他們不能把更多精力耗費在這件事上拉扯。
只能用快刀斬亂麻的方式把這件事帶來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拉票壯大實力這件事上。
「可小澤君,這樣一來,我就猶如痛失一臂啊!」羽田孜痛心疾首。
小澤一郎吐出口氣,「人只有一條臂膀也能活,也能殺敵制勝,可等毒液順著臂膀蔓延全身,
就晚了!」
「唉!罷了罷了!」羽田孜似乎經歷了一番極為痛苦的掙扎後才艱難的做出決定,「我總得為了新生黨和國家負責,就只能委屈騰井君了,正好他為國家操勞多年,也該放下一切好好休息休息了,讓我們在外面的人繼續替他負重前行吧,不過小澤君我們一定要盡力給予他的家人補償啊。」
補償不僅是為了安撫騰並裕讓他心裡儘量平衡,也是讓他考慮考慮在外面的家人,安安心心心坐他的牢。
「這是自然。」小澤一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隨後氣質陡然一變,目露凶光狠狠的說道:「斷尾求生是情勢所逼,迫不得已,但不代表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明面認罪平息事態,但是暗地裡卻要繼續找騰井君被冤枉的證據,如果能找到,那不僅能還給他一個清白,還能夠反擊彥川十郎。」
「嗨!小澤議員所言極是。」仁平國雄應了一聲,說道:「昨晚在會所的田本一夫等人都是知情者,不過他們身為國會議員卻願干出殺人栽贓這等惡事,想策反他們基本不可能。」
「所以我認為小田秀平的秘書宮崎駿一是最好的突破口,畢竟他相較而言身份低微,同時他現在也是第一個目睹兇案現場的重要證人,只要他願意改口供,就會讓自民黨陷入殺人栽贓的風波中,我相信大多數國會議員都不喜歡自民黨這樣的手段吧?」
「不錯!只要讓自民黨有了殺人栽贓的嫌疑,其他國會議員必然會有兔死狐悲之感,我們的優勢反而會進一步擴大。」小澤一郎點點頭說道。
政治鬥爭死人很正常,老爺們也從不怕流血,因為往往流的都是下面人的血,他們不在乎,畢竟一將功成萬骨枯嘛,但要老爺流血就不行了。
小田秀平就是老爺里的一員,如果老爺們知道是彥川十郎殺了他,就肯定會忌憚他會不會殺其他人,如果讓這麼個沒底線的傢伙掌權還得了?
青山秀信也知道這點,所以一開始他都沒準備殺小田秀平,但是被形勢所迫不得不殺,兩害相權取其輕。
「仁平君,策反宮崎駿一這事就交給你去辦。」羽田孜看著他說道。
仁平國雄重重的點頭:「嗨!」
隨後他就被兩人打發走了。
作出決定是艱難的,作出決定之後反而就輕鬆了許多,小澤一郎吐出口氣說道:「田本一夫和小田秀平那十來個人平常一向抱團,如果不是昨晚的事,倒還沒想到彥川十郎已經爭取到了他們,
他優勢越來越大了。」
「可是他們又為什麼要殺小田秀平呢?就因為意見不合?」羽田孜想不通這點,但推測道:「這其中必然有著我們不清楚的隱情,只要能策反宮崎駿一,一切就會真相大白,說不定害死小田秀平的隱情就能對自民黨致命一擊,讓彥川十郎直接出局。」
「嗯。」小澤一郎點了點頭對這話表示贊同,又說道:「山花真夫那邊也得加快進度,此消彼長啊,絕不能再讓彥川十郎的優勢繼續擴大了。「
「針對山花的計劃停了吧。」羽田孜搖搖頭說道,迎上小澤一郎疑惑不解的眼神後吐出口氣解釋:「彥川十郎的優勢越來越大,我怕這個時候再搞什麼陰謀詭計容易弄巧成拙,沒能拉攏山花反把他推到對面去,那就真的無力回天了,我準備再約他見一面開誠布公談談,就不信他作為競爭者之一看不出小田秀平的死有貓膩。」
畢竟他們原本的計劃本來就沒那麼縝密,騰井裕的事即將讓新生黨陷入風波,這時不能再節外生枝,否則大勢一去,最後一搏的機會都沒了。
「也好。」小澤一郎點點頭,看向羽田孜的眼神充滿了佩服,「羽田君果真有王者氣度啊!像彥川十郎那等心狼手辣,只會搞陰謀詭計的人是贏不了你的,我從沒聽說過有誰靠陰謀詭計能坐穩國家,治理好國家的。」
「你說昨晚的事是青山秀信的手筆嗎?畢竟他一向擅長幫他那位干爺爺干髒活。」羽田孜目露譏諷說道。
小澤一郎冷哼一聲,「必然,多半是彥川十郎授意,他負責實施,否則為何唯獨他的電話打不通?又為何去現場的剛好是他的人?此人作為彥川十郎門下走狗,實乃陰狠之輩。」
「兩年五連升,彥川十郎把這條狗餵得很飽啊,他當然要替主子狠狠咬人。」羽田孜骨子裡看不起青山秀信這種不知大義,只曉私利的小人。
小澤一郎同樣看不起這種人,笑一聲,「目光短淺之輩罷了,他為討主子歡心,現在咬人越凶,咬的人越多,將來的天花板就越低,這輩子能進國會就算到頭了,別想入閣。」
「小澤君你多慮了,對他那等小門小戶的小人來說,這輩子能進國會已經是大幸,哪敢奢望入閣甚至是首相之位?」羽田孜不屑一顧的說道。
這是血統帶給他的自信。
他父親是誰?是連續九次勝選的眾議院議員!小澤一郎父親也是眾議院議員!縱觀內閣這麼多人,有哪個大臣的父親或者爺爺不是國會議員?
而青山秀信呢?
說的好聽華族出身,說的不好聽就一破落戶,泥腿子,靠著給彥川家當狗能混進國會就算是光耀門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