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琳！」
帶土睜開了有些沉重的眼睛，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然後一張讓他牽腸掛肚，梨花帶雨的臉龐，就從上方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眼眶，倒映在他的眼晴里。
「你醒了，帶土！」
熟悉的聲音混合著驚喜的笑容，在一瞬間如炸彈一樣將帶土炸的暈暈乎乎，
剛剛恢復意識的大腦，此刻的轉動有些緩慢。
「我不是死了嗎？」
帶土想到了自己記憶里最後的畫面，下一刻，他的臉上就閃過了一抹驚恐。
「你沒死！水門老師帶你找到了綱手大人，綱手大人救了你！」琳的聲音在下一刻將慌亂的帶土從胡思亂想里拉了回來。
「我以為你也死了！」帶土喘了口氣，「我剛才還想罵卡卡西沒有保護好你呢。」
「吊車尾的想法。」
另一個讓帶土面容一僵的熟悉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在床上側過頭，就看到在屋子的另一端，一頭白髮的卡卡西正單手插兜，眼晴瞟著他。
帶土沒有和卡卡西進行的例行的爭吵，反而衝著他展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這個微笑讓傲嬌的卡卡西臉色一僵，瞬間扭開了視線，但飄忽的眼神和的青筋顯露的手掌，還是多少泄露出了他內心真實的情緒。
「你昏迷了好多天，卡卡西寸步不離的在這裡也陪了你好多天。他很擔心你的，帶土。」琳在一旁害怕兩人吵起來，主動爆料道。
「義沒有！我只是遵照綱手大人的吩咐，對他的狀態進行監管而已！既然他醒了，那就通知綱手大人吧。」卡卡西匆匆說完，便主動動身離開。
「你感覺怎麼樣？」琳看著卡卡西的身影消失在屋子裡，收回目光，落在病床上躺著的帶土，小心的問道。
「還好。」帶土努力咧出了一個輕鬆的微笑。
「很疼嗎？」仔細觀察著帶土的臉色，琳發現了帶土臉上表情細微的抽動，
這種表情她在傷員身上見過太多了，所以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帶土現在在忍著痛。
「能感覺到痛是一件好事！最怕的是什麼都感覺不到，身體一片麻木！」琳用自己的話語安慰著帶土。
「這至少代表著情況沒有向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等你養好了傷，依然還能做忍者！」
「給我說說後面發生的事吧。」帶土的聲音帶著有氣無力的虛弱，但眼神里滿是能看到琳和夥伴的喜悅。
琳挑著重點，將帶土傷重陷入昏迷之後發生的事給他講述了一遍，最後想起來什麼一樣，解釋道：「因為水門老師的到來解決了那些敵人，你的眼晴並沒有給卡卡西換上。」
「這樣嗎？」
帶土閉上了眼。之所以想要在臨死前將自己完好的眼睛贈送給卡卡西，是因為當初鹿涅說過，白眼和寫輪眼，有助於卡卡西將他的千鳥發揮到極致。
不過眼下既然沒換成功，帶土卻也沒有什麼遺憾。
「醒了嗎？」
綱手甩著馬尾，跟著卡卡西進入了屋子，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帶土，眼裡帶著喜色。
無論之前有多麼篤定，眼下帶土的清醒，都毫無疑問證明了，她的醫療忍術比之以往，已經跨入到了一個她曾經不敢去想的領域。
用於治療的醫療忍術的極限，被她給打破了。
「綱手大人！」琳恭敬的鞠躬問候道。對她這樣的醫療忍者，綱手就是獨一無二的偶像，醫療忍術無人能及，個人實力又極為強大。
每一個從忍者學校畢業，學習過醫療忍術的下忍，在見到綱手時都會帶有憧憬和激動，她自然也不例外。哪怕之前已經見過幾面，也依然如此。
「別擔心，他既然已經醒過來了，就代表他的身體正在恢復。」綱手並沒有再次動用醫療忍術來刺激帶土的身體快速恢復。尤其是在對方的生命力如風中的燭火那般搖搖欲墜時。
「你照顧他吧，這種傷勢，可以回村修養。」
綱手為帶土檢查了一遍身體，滿意的收回了手，建議道。
「我們不需要進行任務了嗎？」
琳的心思較為細膩，加上跟著一個好老師，她很清楚現在村子的情況不太妙，尤其是在人手上。
帶土回村休養有可能，但她和卡卡西，或許會迎來一個新的隊友，跟著水門老師繼續執行任務。
「卡卡西沒跟你們說嗎？」綱手了一眼一旁扭過頭不做聲的卡卡西，訝異的挑了挑眉反問道。
「他和鹿涅要回到村子進行任務匯報，並在村里晉升上忍。」綱手主動道：「岩隱這邊受到了重創，大野木那個老傢伙也被大蛇丸陰了一手，短時間內，岩隱的攻勢會緩和下來。」
「上忍？」
帶土和琳聽完綱手的話後，腦海里只記得這麼一個重點。尤其是帶土，眼神不甘的看向卡卡西。
夥伴晉升上忍，這是好事。
自己沒有晉升，矮了對方一頭，這是不能忍的事！
不過帶土哪怕腦迴路再怎麼清奇，也知道上忍對一個村子意味著什麼。這不是一個撒潑打滾，或者不甘心就能得到的職位。
「鹿涅君也要普升上忍了嗎？」
琳為卡卡西感到高興的同時，對於同樣即將晉升上忍的鹿涅有些訝異。不過想到最近自己在為傷員換傷藥時聽到的那個消息，也就感到不奇怪了。
能夠獨立制服岩隱的五尾人柱力，僅憑這個功績，就當得上至少兩個S級難度的任務了。
一片山坡之上。
鹿涅一邊為止水拆著眼睛上的繃帶，一邊問著他的感覺。「怎麼樣？」
正水知道鹿涅想問的是什麼，他將拆下的繃帶在手心，微微張開了也安靜曾經擁有的光明再次眷顧了他。
「很清晰！」
止水的心情有些激動，重獲光明的他有些貪婪的掃視著四周的景色，哪怕周圍的景色看上去是那麼的乏味也無所謂。
「沒有感到什麼不舒服嗎？」鹿涅接著問。
止水細細的感受了一下，在鹿涅的注視下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很好，感覺是這段時間以來最好的狀態。」
「那看來初期沒有什麼排斥和異常。」鹿涅點點頭，「進行下一步吧，能開啟寫輪眼嗎？」
鹿涅的話音剛落，止水眼眶裡的眼晴，就變成了血紅色，三顆勾玉，清晰的浮現在了瞳眸上。
「三勾玉啊。」鹿涅看著止水眼眶裡的眼睛，滿意的道。這代表著成功，而非是殘次品。
「要開啟萬花筒嗎？」止水有些躍躍欲試，他感到自己眼眶裡的眼睛瞳力遠遠沒有抵達上限。
「可以試試看。」鹿涅也想看止水現在能做到哪一步。
止水眼眶裡的眼晴再次開始變化，三勾玉在眼眶裡隱隱勾連成一個四角風車，甚至在四角風車外，隱隱還有著三道直巴浮現，但最終，那三道直巴還是隱匿了下去，只留下四角風車的瞳眸。
緊接著，止水便試探的動用了須佐能乎，陰遁之力匯聚，一個巨人的骨架自空氣里從無到有的浮現，然後在止水的瞳力灌溉輸出下，骨架巨人的身高不斷的拔升，肌肉筋脈覆蓋其上，然後是皮膚和鎧甲。
最終在鎧甲階段，止水像是碰到了瓶頸，再也無法持續下去。
額！
止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眶，自他身上向上蔓延而出的巨人，也在下一刻垮塌。
「二到三階段的須佐能乎嗎？」鹿涅看著骨架緩緩的收縮回止水的體內，微微沉吟。
倒是不出意外。
畢竟是剛剛重獲光明的眼晴，能夠做到這一步，鹿涅已經很滿意了。至少沒有從三勾玉重新開始。
「失敗了嗎？」
止水的表情也有些失落，他能感受到自己這雙眼睛還有著未知而強大的力量沒有發揮出來，但就在他觸摸那力量時，卻受到了反噬。
或者說是拒絕！
那股力量拒絕了他的使用和接觸，兩者就像是隔了一扇門，他想打開門進去，但卻因為沒有鑰匙而被拒之門外。
「我沒能挖掘出你說的那股力量。」
止水抬起頭，看著鹿涅的目光有些羞愧的說道。
「沒關係。這本來就是正常的。」鹿涅對止水的道歉並不以為意，反過來安慰著他道：「和輪迴眼一樣，想要挖掘它的瞳術和更深層次的功能，需要時間上的溫養和磨合。
這不是能一而就的事！
你不能把它當成以往的寫輪眼，或者說是一件忍具，而應該將它視作一個具備自我意識，可以溝通的存在！」
「就像是尾獸和人柱力？」止水聽著鹿涅的話，下意識的回道。
「就像是尾獸和人柱力。」鹿涅點頭，認可了止水的比喻，且就著這個比喻接著道：「人柱力雖然可以借用尾獸的力量來增加自己的實力，但一旦超過了上限，就會陷入到意識模糊，被尾獸反過來影響的暴走地步。
但如果人柱力能夠和尾獸達成默契，建立起良好的關係，則是可以借用尾獸更多的力量，而不用擔心尾獸的意識會反過來侵蝕他，影響他。
這很難，但一旦做到，就能成為完美的人柱力，可以毫無保留的借用尾獸的所有力量，哪怕是完全尾獸化。」
頓了一下，鹿涅覺得還是要和止水說明白，「這雙眼晴，是以你的萬花筒，
神樹的一部分，以及你的一份靈魂所鍛造出來的。
你現在只能說是恢復了一定原先萬花筒的能力。
萬花筒寫輪眼，在你們宇智波的歷史裡被譽為心靈寫照之眼，它開眼時，會根據其主人的精神意志性格想法，來賦予其兩個，或者說是一套獨特的瞳術。
它也被譽為宇智波的終極瞳術。
但在加入了你的靈魂和神樹碎片之後，你的方花筒有了再次進階的可能性。
也即是說，你會獲得新的力量！
那是屬於你靈魂深處所渴望的力量！
你將它重新視作一次萬花筒開眼就好。」
「一種另類的萬花筒開眼嗎？」止水將鹿涅的話記在了心裡。「是需要和萬花筒一樣，經歷某種刺激到精神的事嗎？」
「不，萬花筒的開眼可以向外求，只要具備開眼資質的宇智波族人，在經歷了深刻到足以影響自己未來的重大事件後，萬花筒或許能夠開眼。
但挖掘這雙眼睛的正確做法，是向內求。也即是說，你需要和自己進行對話，和另外一個，被切出去的自己進行對話。
只有獲得了他的回應，讓他重新與你以類似於尾獸和人柱力的方式融合在一起，你才能夠使用他的力量。」
聽著止水的話，鹿涅搖頭糾正著他道。
「靈魂上的對話嗎？」止水鄭重的點頭。此刻他眼眶裡的萬花筒已經關閉，
黑色的，帶有一點虛無的瞳眸，在他的眼眶裡如真正的眼睛那般，靈動的轉動著。
如果近前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止水眼眶裡的眼睛有些模糊和虛無，沒有實體。
那是鹿涅為他鍛造的靈器。
以五尾人柱力的大半查克拉作為能源，以神樹的一部分為主材料，加入了止水被鹿涅切割出來的一份靈魂，最終投入止水的萬花筒定型。
它介於實體和虛無之間，充當著眼晴的功能，也能夠使用萬花筒的一些能力，但實質上，它跟萬花筒早已經區分開了。
鹿涅的這次檢驗，也是想要看下止水能將這個靈器的作用發揮到什麼地步。
目前看來，雖然沒有什麼排斥和異常，靈器很好的接納了止水，認可了止水對自己的支配權和使用權，但在更深層次的力量上，卻沒有回應止水。
也即是還沒有把止水視作認可的主人。
鹿涅推測，這或許是因為止水的思想還沒有進行轉變。他對於靈器的認知，
依然還是以萬花筒的能力居多。
所以靈器反饋給他的，也是萬花筒的力量。
須佐能乎。
別天神！
但如果止水的思想不進行轉變，靈器真正的力量非但無法具現，反而會在止水的意志下進行封印，將自己視作一雙萬花筒。
這雖然也不錯，但對於靈器來說，毫無疑問是明珠暗投。
所以鹿涅提醒止水，要和自己的另一份進行交流，獲得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