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建立
「羅馬U18的扇面推進，一看是圍繞著高啟來展開的！」
「支點中鋒-大衛，頂在了最前端。」
「高啟在左邊路的帶球速度不夠快啊。」
「要被追上了。」
「曼聯U18的後衛沒有直接上搶，而是想要卡住了高啟往內線的傳球角度，很聰明，切斷聯繫。」
高啟掐算著自己與對手的身位間距。
對手靠近的瞬間。
他一個急停，高大的身材差點沒控制好重心，踉踉蹌蹌。
此刻的羅馬小隊友多麼希望他可以短個十八厘米。
大模型的缺陷，難以避免。
曼聯UI18的小後衛的身體協調能力很強，猛地剎車，控制好重心，但還是漏出了內線的傳球空檔。
僅僅是半個身位的空檔。
啪！
足球離開了高啟的左腳。
貼著草皮，掠向禁區弧頂處。
羅馬U18的中鋒-大衛，背身倚住了對方防守球員，艱難接球後分向右路。
此時的紅狼青年軍，以多打少。
隨時送出致命一擊。
卡靈頓基地的四面看台，紅魔球迷發出了一陣驚恐的呼聲。
曼聯U18的門將不是蠢蛋啊。
不是動不動就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的木樁。
面對羅馬U18邊前衛的內切單刀。
小門將右膝著地，右腳彎曲，張開雙臂，讓身體形成一個「K」字。
K型封堵。
2010-2012兩個賽季，五大聯賽統計，門將面對邊路內切單刀成功率最高的撲救方式即是：K字封堵。
當然，這個數據很大程度上是被曼聯一線隊的天才門將-德赫亞「刷」上去的。
「可以打門了！」
「還在磨蹭什麼啊？」
「沒角度了啊！」
真的沒射門角度了。
倒三角的傳球路線也被最後一名曼聯中衛封堵住。
再磨蹭下去，就喪失了這次進攻的機會。
光頭伊萬在場邊手舞足蹈、大吼大叫.聲音轉瞬間便被觀眾們的驚呼淹沒。
下一刻。
羅馬小邊衛看到遠門柱方向，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髮身影。
對。
就像訓練時的那樣。
高啟總會及時出現在終結點。
足球比賽中，一次成功的動態傳接：不僅僅是傳球者一個人的功勞，接球者的跑位也做出了貢獻。
傳球的空間，就像黑夜中的手電筒，對方的封堵能夠遮蔽光線，己方跑出的空檔，能夠凝聚光線。
啪！
平平無奇的傳球。
在半空中兜出了一記平平無奇的軌跡。
曼聯U18大部分小將已經落位了。
偏偏那個高大的黑髮身影，出現在了遠門柱的真空地帶。
手電筒的光，穿透了縫隙。
高啟猛蹬草皮，起跳，用腦袋頂向足球。
一路盯防的曼聯後衛，無能為力，恨不得自己能長二十厘米。
四面看台的紅魔球迷，心不由一緊。
「漂亮！」
「哎呀，橫樑.哇！足球還是彈進了網窩！」
「羅馬U18打破僵局！」
「高啟！！！」
高啟的頭球質量不高，足球飄飄忽忽地砸在橫樑上，折射入網。
方才還在近門柱防單刀的曼聯小門將，盡最大努力.也無法阻止比分的改寫。
0:1!
卡靈頓基地似乎沉默了一剎那，隨即爆發出潮水的掌聲。
紅魔球迷從來不會吝嗇讚美！
高啟拍了拍額頭，沒有獨自慶祝，第一時間擁抱了給自己送出助攻的隊友。
他決定要把頭球也加入到每日的訓練內容中。
為什麼近些年的小球員，頭球能力都那麼差？是因為小朋友練習頭球有概率會引發積累性或長期性的腦部損傷，尤其是15歲以下的小朋友腦部發育還未完全。
「高，你跑得真好！」
「高，你的腦子轉得真快！」
羅馬小將們激動慶祝，在主裁判的催促下，才依依不捨地跑向中圈。
場邊的光頭伊萬異常興奮，不僅僅是因為進球，還因為442陣型的奏效。
「圍繞著高來踢！」
「他在進攻端能夠很輕易地幫球隊建立優勢。「
博格巴望著高啟的背影，一臉的不服氣。
驕傲的心，被掀起了一絲波瀾。
『就這？』
『這個東方小子爆發速度慢、身體協調一般、還不會過人憑什麼能先進球？』
小黑蛋是很容易把心情寫在臉上的人。
多年以後，他面對採訪時也承認過：「我從小是阿森納球迷，我不喜歡傳球給隊友，傳球得看心情，我不在乎別人看法，這是我的風格，我是世界盃冠軍！」
嗶！
伴隨著主裁判的一聲哨響。
比賽中圈重開。
林加德開球回傳給到博格巴。
任憑曼聯U18主帥-沃倫怎麼罵.小黑蛋還是自己悶頭帶球往前沖。
沒有任何組織梳理。
博格巴想要像以往青年隊比賽那樣，自己帶球，來解決球隊的整體推進問題！
比足球小將還要足球小將。
「曼聯天才的奔襲，充滿了力量感！」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美，生命的美！」
「面對三名羅馬小將的攔截，博格巴輕巧把球往後一拉！半轉身再一撥，從人群中沖了出去！」
「天才！」
「觸球精度太高了！」
「足球歷史上，從未出現過『控制半徑如此長』的一米九中場！」
「他對近身空間和時間軸的把握，已臻至化境！」
「難以想像，他今年只有18歲。」
ESPN的解說員，語氣激動。
能夠解說天才球員的表演，也是一種享受。
高啟很興奮。
即使被博格巴擺脫，他在奮力回追的過程中，也仔細觀察著小黑蛋的步頻和動作傾向。
暗暗下定決心：回去一定要找小黑蛋的錄像學習。
能學會就好咯。
自己和他的身材模型，相似度太高了。
高啟完全不擔心自家後防會出現問題，羅馬U18的青年歐冠成績，是靠防守打出來的！
何況面對一個獨狼博格巴。
片刻後。
曼聯還未威脅到羅馬的14區，博格巴腳下的球就被羅馬小將們協力搶斷。
足球是團隊運動。
再天才的幼年體，也難以挑戰亞平寧傳承數十年、不斷進化的防守體系。
曼聯U18主帥-沃倫，坐在教練席，一臉生無可戀。
莫名其妙的，內心開始幻想：要是讓博格巴這小子以後取得一點成績，哪個教練能壓得住他？
「足球有時候就像是回合制遊戲。」
「接下來，進入羅馬U18的自主進攻階段。」
「注意看。」
「推進過程中，他們的陣型結構很穩。」
「不錯，高啟在這個階段不吃球權，游弋在兩線之間，抓對方中場防線背後的視野盲區。」
「我發現了，他的體能很好能夠長時間頻繁切換跑動節奏。」
反擊戰作為第一策應點，吃球權。
自主進攻戰牽制拉扯，不吃球權。
這就是光頭伊萬圍繞著高啟構建的「魔改版442」。
除非哪天高啟擁有博格巴的過人那才是「完全體的442永恆之陣」。
高啟沒有亂回撤。
不管你是九號半還是偽九號，隨意的回撤，就是給中場隊友製造負擔。
九號半的跑動要與自家中鋒同頻。
偽九號的走動要與自家中前衛同頻。
隨意的回撤，會讓對方後衛閉著眼睛都能構建好低位防線。
現代足球，最完美進攻模型側重於閱讀防線，研究出對手的破綻，破壞對手的的防守體系。
即將被時代浪潮所淘汰的九號半，側重於：建立！
建立。
在自家大中鋒壓到陣型最前端，曼聯U18擺開低位防守的態勢後。
高啟開始切換角色。
九號位-十號位。
不同戰鬥階段、不同強度、切換不同的角色，採取不同的進攻優勢建立手段！
「高啟回撤！」
「接到隊友傳球，他一觸球，羅馬的進攻速率就降了下來.」
「沒有盤帶突破和爆發速度的球員，你讓他在自主進攻階段吃球權，就是拖慢整個球隊的節奏。」
「好在高啟不粘球，迅速分球！」
「掩蓋了自己擺脫能力差的特點，充當第三人做牆的角色。」
「幫助隊友把球傳到了開闊地帶！」
「弧線跑位！」
「插到肋部區域！幫助隊友建立局部人數優勢！」
「再次接到隊友的傳球！」
「還是做牆！」
「一道手電筒發出來的光，在曼聯危險區域不斷折射，高啟就是那面鏡子！」
「慢速率的進攻過程中，他太能跑了。」
「挑！」
「高啟的最後一傳！」
「這記挑傳的質量很差！曼聯U18截下足球羅馬前鋒-大衛的就地反搶，哎呀，竟然搶下來了！」
大衛有點慌。
局面混亂。
起腳射門！
啪地一聲！
足球狠狠抽中了飛身封堵的曼聯小將的屁股！
反彈出了大禁區。
落點處。
曼聯球迷們的視野中又出現了令人頭疼的黑髮身影。
距離稍遠的博格巴，也第一時間沖了過去。
擁有歷史級別身體天賦的小黑蛋，球商其實一點也不低。
足球下墜的瞬間。
高啟在奔跑過程中，視線漸漸凝聚出一個紅白虛影。
阿森納10號。
范佩西。
剎那間。
高啟的步點和身體姿態，與虛影同步。
左腳猛蹬草皮。
身體凌空。
右腳觸球的一瞬間。
一人一影，完全重合。
凌空斬！
時間仿佛凝固。
綠茵場上的黑髮少年，保持著極其優雅的凌空抽射姿態。
仿佛一尊流轉於歷史長河的雕塑。
藝術品！
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現場一千多名曼聯球迷目瞪口呆。
場邊的光頭伊萬，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ESPN的解說員，仿佛被掐住了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響。
砰！
一聲爆鳴！
響徹了卡靈頓基地的上空！
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緒！
足球呼嘯著，旋轉著，宛若一粒炮彈，轟向曼聯大門！
小門將這次真的呆若木雞了。
誰他媽青年隊這麼玩啊？
白色的球網，被高高掀起。
沉默。
沉默了一瞬間。
卡靈頓基地，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歡呼聲與掌聲！
0:2！！！
觀眾們把目光從網窩中離開。
卻發現高啟和博格巴抱在了一起？
怎麼回事？
「啊？從慢鏡頭回放來看，高啟凌空抽射後倒地趕來防守的博格巴，伸手護住了他的腦袋，嚴格來說是用手墊住了草皮！」
「很有愛的一幅畫面。」
「綠茵場上不僅僅只有勝負！」
博格巴這貨雖然是刺頭，但在場上的球品是很好的。
他很不情願地抱起高啟。
真不是故意要保護搶自己風頭的高啟。
是本能。
是他媽的本能。
沒有理會華國小將的道謝，小黑蛋扭頭衝著隊友跺腳。
我的隊友是一群笨蛋嗎？怎麼又丟球了啊！
ESPN直播間。
彈幕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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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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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神奇，青年隊比賽也有這種靈光一閃的凌空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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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高啟可以去羅馬一線隊競爭位置，就看主帥-恩里克給不給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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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跑位很好，思緒清晰，能組織能串聯能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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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盤活了整個前場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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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個人能力不算很突出，但我認為高啟也是另一個類型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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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賽場越來越卷了，一場青年歐冠，竟然能同時出現高啟和博格巴這對臥龍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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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是團隊運動，羅馬U18這邊圍繞著高啟來展開進攻，442和九號半的契合度太高了，曼聯U18那邊博格巴過於獨13。】
場邊。
伊萬激動地用雙手摸頭。
就像有的人興奮時揪頭髮一樣，只不過羅馬青年隊主帥沒頭髮。
他轉身衝著助教說道：「看到了嗎？高有幾分我年輕時的風采？只是我位置更靠後！」
另一側。
曼聯U18主帥-沃倫，站著筆直，同樣給高啟獻上了掌聲。
青年隊的比賽，豪門教練組的功利心不重。
片刻後。
他換下了博格巴。
接下來的比賽時間裡。
光頭伊萬發揮了亞平寧南方球隊的傳統：苟！
高啟拖到了低位防線，參與防守。
曼聯U18失去了大獨狼博格巴，整體進攻愈發流暢，展開了狂轟爛炸！
林加德漸漸成為綠茵場上的主角！
只可惜，直到終場哨聲響起，比分仍然沒有被改寫。
嗶！嗶嗶~
全場比賽結束。
曼聯青年隊0:2羅馬青年隊。
高啟被隊友團團圍住，整個人被抬了起來。
鎂光燈閃爍。
幾名記者用攝像機紀錄下了這一美好時刻。
光頭伊萬在興奮之餘，忽然有點惆悵：冬歇期即將結束，高啟也要離開青年隊，前往一線隊了。
從生物學角度來說，神經元會抑制過度的興奮，讓人的身體達到平衡狀態。
舉個例子：你星期天開開心心玩了一天，當晚回到家突然意識到『作業沒做』『明天還要上學啊』，瞬間心情低落。
「惆悵個屁，這是好事！」
「高，再進步一點點，你一定能征服整個亞平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