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四族協議
看了一眼身後的「複製體」，星寒陷入了思考。
「複製體」本身的實力並不多強，它能夠在「古神實驗室」遺蹟盤踞這麼多年，說明那裡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它的存在。
但是從任務內容分析來看，「古神實驗室」的實驗事故，是整個世界崩壞的根源。
這說明，這事故的危害性絕對不小，只是對「複製體」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罷了。
星寒猜測，這可能是因為「複製體」的古神同質特性，也可能是因為其概念體的不滅特性。
星寒嘗試操控「複製體」，發現「複製體」最多只能遠離他大概300米左右，超出這個距離就無法操控，「複製體」會進入無意識的隨機行動狀態。
星寒發現，這個控制範圍隨著複製進度的增加，正在逐漸增大。
被這個複製體盯上，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一個催命的事情，但對於星寒來說則是擁有了一個完美的分身。
這分身除了沒有輪迴烙印外，擁有他的全部技能和身體屬性。
如果硬要說還有其他區別的話，就是就分身在自主戰鬥的時候僅僅依靠戰鬥本能進行攻擊與防守。
聽上去，戰鬥本能是非常高端的能力，但實際上，同級別條件下野獸永遠無法戰勝有智慧的生物。
因為憑藉本能所做出的動作，一定會被發現規律，而經過深思熟慮，與巧妙組合的戰鬥技巧則擁有無限的可能。
相對於「幽暗戰士」，這「複製體」的優勢在於不會對星寒造成侵蝕。
但它的劣勢也很明顯，那就是無法融入星寒的影子，需要隨時在附近帶著這麼大一個目標，有時候在進行潛入等需要孤軍深入任務的時候，「複製體」可能會成為阻礙。
不過沒關係，這將是星寒未來對它進行改進的方向。
拋開「複製體」的事情，星寒取出了一個通訊器。
他不打算再回人族王都，雖然他相信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不會做出太過失了智的決定，但也不排除他們鋌而走險。
如果他返回人族王都，迎接他的可能並不是盟友，而是陷阱。
畢竟之前的一切都是空口無憑，他與烏干達無法直接證明古神實驗室真的存在，但是他救出了古神信徒反而是肉眼可見的現實。
他將在海底能量掃描的圖像以及「古神實驗室」那與本世界傳統花紋風格迥異的殘骸圖片，一同發給了菲恩·麥卡錫。
一併發給對方的，還有他們當前的坐標。
做完這一切，星寒命令小香豬將浮空飛艇開到稍遠的地方待命，自己則回到船艙中，倒頭就睡。
接近萬米的深海水壓，即便有特殊潛水裝備，依然對身心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尤其是深海的靜謐、巨物繁多，讓潛水者不僅擁有身體上的痛苦，心理上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星寒正在放鬆身心之際，人族王都已經炸開了鍋。
三族王者相繼降臨，他們的浮空飛艇艦隊甚至沒有降臨到船塢中。
三艘與城池一般大小的踏日級浮空飛艇環繞在人族王都三個方向，周圍拱衛著無數大大小小的浮空飛艇。
人族王都內人人自危，許多人猜測，在經歷了短暫的和平後，智慧種族之間的內戰真的要開啟了嗎？而槍打出頭鳥，三族率先選上了最為強盛的人族？
但當三族王者走下浮空飛艇，進入主城，城內的平民鬆了一口氣。
既然是來談判的，那麼就有不開戰的可能。
事實上，四族王者的見面，遠遠不像外人以為的那樣嚴肅與劍拔弩張。
一間只有四個座位和一張圓桌的房間內，菲恩·麥卡錫坐在一把椅子上靜靜等候。
腳步聲從門口響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姿綽約的精靈女子，她身穿一襲淡綠色的曳地長裙，裙擺上的銀絲繡紋繁複精美，步伐優雅且從容。
緊隨其後的是身披金色鎧甲的巨龍族王者，他的身形魁梧有力，肌肉映襯出龍鱗般的紋理，眼神深邃如夜空，既有龍族的傲岸與尊貴，又透露出無盡的智慧與沉穩。
最後走進來的是身穿黑色斗篷的矮人國王，他身材雖短小精悍，卻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堅定氣場，寬大的黑色斗篷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手中的權杖鑲嵌著閃爍的各色寶石。
沒等菲恩·麥卡錫開口，那龍人嘹亮的聲音響起。
「麥卡錫，聽說你把我的兒子弄死了？」
龍人雖然說著責備的話，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只能聽出戲謔，沒有一絲憤怒。
這是因為他不關心自己的兒子？並非如此。
事實上，在被古神力量入侵後，他的兒子亞力克斯就已經死了，能夠讓亞力克斯保存自己的意識，繼續存活幾年已經是天大之幸。
所以他對麥卡錫並沒有任何怨恨之心。
至於國內的輿論與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挑撥離間。
巨龍族王者已經用鐵血手腕告訴了整個巨龍族國度，他的權威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愚弄與挑戰的。
菲恩麥卡錫沒有多說什麼，他太了解自己這個老朋友的性格。
「抱歉，沒能讓他恢復過來。」
菲恩麥卡錫如是說道。
巨龍族王者擺了擺手。
「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古神信徒」真的脫困了？」
他這麼問，只是引起話題隨口確認一下，因為他們在來到這間密室的路上已經見過了原本封印「古神信徒」的地方，那裡此刻已經化作一座廢墟。
精靈族美女與矮人王者沒有說話，他們三人各自落座，緊緊盯著菲恩麥卡錫，等待著他的回答。
麥卡錫點了點頭，肅然開口。
「我在通訊中已經與你們說過了簡要的情況，接下來我詳細的說一說事情的前因後果。」
接著麥卡錫就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與三族王者。
包括星寒手中的那柄無比詭異與強大的青銅短劍。
「真實之眼」如何對星寒「失效」。
星寒如何在第一次接觸「古神信徒」後，與他一起擊殺了亞力克斯。
接下來，星寒在第二次接觸「古神信徒」後，釋放了「古神信徒」並說與他一個完全顛覆的理論。
那來自天外，比「古神信徒」更加強大的「古神實驗室」。
以及最後，星寒與「古神信徒」開走了一艘浮空飛艇去探尋「古神實驗室」的下落。
在聽完菲恩·麥卡錫的敘述後，矮人王者敲了敲桌面。
「也就是說，你連續兩次玩忽職守，放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與「古神信徒」見面，並最後釀成了如此的後果？」
「而且，你最後竟然如此輕易的放他們兩人離去？就因為他們能夠殺死你而沒有去做？這世界上詭異能力的神圖有多少，你難道心中沒數嗎？說不定他們在謀劃什麼更加恐怖的計劃。」
菲恩麥卡錫沒有反駁，雖然星寒擁有讓他無法抵抗的力量，但原則上這並不構成他放任星寒兩次進入古神信徒封印的理由。
而且矮人國王所說的也是事實，星寒的確有可能別有用心，甚至只是在戲耍他們。
綠衣精靈族美女為麥卡錫解圍道：「此事怪不得麥卡錫，你們也知道如果他直接與那個叫庫爾曼的人族敵對，說不定造成的後果比現在還要嚴重。」
「更何況，我相信麥卡錫的判斷，如果庫爾曼與「古神信徒」所言為真，那麼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事實上都已經走錯了方向。」
龍人王者點頭表示讚許。
「沒錯，如果麥卡錫強行將他們留下，最終的結果是，我們來到此處只會看到一片死寂的廢墟。」
「我也認為他們所說的線索有一定道理，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麼我們將「古神信徒」封印住，並且能夠確定沒有發現任何力量泄露，世界上依然會不斷產生神能，造成天災。」
矮人王者再次嗤笑一聲。
「什麼神能，不過是魔能罷了，我們只是給他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欺騙自己。」
綠裙美女將他打斷。
「此刻說這些並無用處，情報中，真正對世界造成傷害的那個存在叫做「古神實驗室」對嗎？」
麥卡錫點點頭，關於「古神實驗室」，他心中的敬畏與忌憚居多。
他將星寒對他描繪的「古神實驗室」再次詳細地闡述了一番，聽得其他三族王者直皺眉。
「古神信徒」已經是他們傾盡四族之力才能夠封印的存在。
他們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這世間還有比「古神信徒」恐怖如此之多的存在，能夠將「古神信徒」，翻手制服。
但在場的都非常人，很快穩定下心神。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你已經做主與庫爾曼、「古神信徒」結盟？」
菲恩·麥卡錫搖搖頭。
「我個人的立場代表不了我們四方，雖然我傾向於與他們二者結盟，但如果有兩人或以上反對，我也會接受盟友的決議。」
麥卡錫的話音剛落，精靈族王者與矮人族國王異口同聲地開口。
「我同意！」
「我反對！」
顯然，矮人族國王提出了反對票。
三人的目光同時投向巨龍族王者。
此刻他的投票將會決定四族聯盟的未來走向。
巨龍族王者微微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
「我反……」
正當他即將說出反對的字眼，菲恩·麥卡錫身邊的通訊器響起。
菲恩·麥卡錫拿起通訊器，大量的掃描圖像以及文字說明投射在四人面前。
隨著他們逐漸翻越星寒傳回的資料，四族王者的神情逐漸凝重。
「這種花紋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巨龍族王者吐出一口氣，輕聲開口道。
不知為何，巨龍族王者的聲音雖然低沉，但讓人能夠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無比的憤怒與仇恨。
事實上，他是在亞力克斯的房間中看見過擁有同樣花紋的一件物品殘骸。
在看見那星寒傳回遺蹟殘骸的瞬間，巨龍族王者就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亞力克斯是他的兒子，巨龍族王者雖然不明確知道世界之子這一概念，但他從種種跡象中發現，自己的兒子本就是天選之子。
他隱約感覺到，如果不是被古神力量侵蝕，自己的兒子未來可能會超越自己，屹立在這個世界的巔峰。
但就是這樣優秀的子嗣，被這個所謂的「古神實驗室」流傳出的東西毀掉，他壓抑在心中的仇恨，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同意！」
在巨龍族王者話音落下的瞬間，這間密室內突然迴蕩起一個古老而宏大的聲音。
「盟約，簽訂！」
瞬間，四族王者均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力量進入了他們的身體。
這是他們祖先留下來的血誓。
只要他們聯合通過的決議，就一定會得到遵守。
此刻，矮人族國王雖然曾經投過反對票，但是看見了那些證據，以及最終的投票結果已經決定，他也不再有任何的異議。
矮人族國王率先開口。
「我族戰力一般，但我們會全力提供最精良的裝備與最完善的後勤與維修工作。」
這不是矮人族國王推脫，如果另外三族戰敗，他們也不會有任何好的下場，但是他們的確戰力低下，擁有的只是鍛造與鍊金方面的天賦。
其他三族顯然了解這件事情，精靈族王者點點頭。
「戰鬥的事情就交給我們，我們四族曾經一起戰鬥過無數次，接下來討論一下具體的部署與分工。」
說到這裡，菲恩·麥卡錫清咳了一聲。
「伱們先讓浮空飛艇落到浮空港口中，不要嚇到我們的民眾。」
剛剛他得到了傳訊，已經開始有平民出現了集體衝擊城門，想要離開這裡的情況。
「不必如此麻煩。」
巨龍族王者，「唰」的一聲站起身。
在得知了復仇目標後的他已經不願浪費時間。
「剛剛那個叫庫爾曼的已經傳回了那個「古神實驗室的」具體坐標。」
「我們現在就一同前往，有什麼事情路上詳談。」
其他三族王者同時點頭表示同意。
十分鐘後，由四艘踏日級浮空飛艇領頭的龐大艦隊快速消失在天際。
人族王城的平民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回到了各自的家中與崗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