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算計

2025-01-05 04:55:08 作者: 東木禾
  第601章 算計

  讓師徒倆意外的是,永平帝私底下並未暗示孫鈺對許懷義動手,不過,倆人也沒敢因此就放鬆警惕。

  誰知道永平帝是不是在憋大招呢?

  也或許是故意擺出孫鈺這顆近乎過了明路的棋子來做障眼法,實則暗中另有人在虎視眈眈的尋機會下手。

  畢竟白虎衛又不是只孫鈺一個。

  許懷義只能日日防備著,尤其碰上誰家辦宴會給他下帖子,在這種事故高發的場合,他更是不敢掉以輕心,就怕落入誰的圈套。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他身上失敗的次數太多,讓人心生絕望了,年前這麼多容易搞事的宴會,竟沒人給他做局。

  也是離譜。

  可誰想,他暫時安全了,顧小魚卻沒能躲過去。

  針對他的算計層出不窮,花樣也越來越多。

  顧小魚不得不形事越發低調,儘量不給旁人下手的機會。

  只是有些場合,實在不好推拒,朱家作為太皇太后的娘家,又出了個德妃娘娘,還育有五皇子,在京城也算是最上層的那個圈子,朱家辦宴會,沒人不給面子。

  臘月里,梅花盛開,朱家辦的便是賞花宴,其實,賞花也是個由頭而已,真正的目的是藉此為自家未婚配的兒女相看。

  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兒,也算京城的一場盛會。

  顧歡喜一向宅,不是萬不得已,是不會湊這種熱鬧的,許懷義跟朱家明爭暗鬥,就差撕破臉了,自然更不會去,所以,也就錯過了給顧小魚安排的「好戲」。

  說起來,戲其實一點不新鮮,但架不住有用。

  顧小魚被人下了藥,還是那種助情用的,無色無味,也不算毒藥,所以,任何檢驗手段對它都沒啥用。

  於是,顧小魚再如何謹慎,也還是中招了,雖然第一時間就吃了隨身攜帶的解毒丸,可那助情藥並非毒藥,解毒丸得效果很有限。

  最有效的解決方式,自然是找個女子來侍寢,對方也安排了,正是朱家的一位庶出姑娘,剛及岌,容貌甚美,可顧小魚寧肯自傷,也沒讓對方如願,拼著最後一點清明,讓暗衛打暈他悄悄離開。

  暗衛是韓鈞的人,但離開朱家後,第一時間找的卻是許懷義。

  這當然是顧小魚昏迷之前叮囑的,眼下,除了許懷義,他誰也信不過。

  許懷義得知此事後,當即又氣又怒,恨不得立刻衝到朱家算帳,但現在,還是救人最要緊。

  只是,連焦大夫都沒有特別好的辦法,畢竟那助情藥非毒,適當用一些可增加夫妻情趣,對身體並無壞處,壓根不需要特意去處理。

  麻煩就麻煩在顧小魚年紀小,又不想過早接觸女色開葷,這才難熬了。

  最後,只能用笨辦法,用冷水浸泡,顧小魚硬生生的抗了一個多時辰,凍的渾身發抖,才算解了體內的熱潮。

  看著被折騰的慘白著臉,疲憊不堪躺在床上的便宜兒子,許懷義氣的想砍人,「到底咋回事兒?」

  之前一心忙著救人,他也顧不上問這問那。

  此刻,東宮的寢殿裡,只他們倆人,說話不需要忌諱,顧小魚啞著嗓子,講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末了懊悔道,「我還是太大意了……」


  許懷義道,「這次不賴你,焦大夫都說了,這藥沒毒,你就算用銀針查驗也沒用,對方有心算無心,你中招不冤,而且,你當機立斷,讓人將你打暈帶走,這一步是對的,就是不該自傷……」

  他目光落在他胳膊上,那兒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下手毫不留情,可見那會兒的決心有多重。

  「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你扎自己一刀,就是不孝。」

  顧小魚苦笑道,「爹,兒子不對自己下狠手,就得神智不清的任人擺布了,比起讓朱家算計得逞,兒子寧肯挨這一刀的疼,也好過膈應自己。」

  許懷義漫不經心的道,「也沒啥膈應的,朱家給你準備的人又不是殘花敗柳,你想睡就睡,事後大不了給她們一個名分就是,沒啥大不了的。

  你是男子,又不用在意貞潔,頂多被人非議兩句,可人不風流枉少年啊,比起身家性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顧小魚聞言,看著他幽幽的問,「若是換成您呢?您也覺得隨隨便便睡個女人不重要?」

  許懷義頓時瞪大眼,「你少胡說八道!我對你娘可是忠貞不二,咋可能碰其他女人?我必須捍衛我的清白!」

  顧小魚要笑不笑的道,「兒子的清白,也同樣需要捍衛。」

  許懷義嗤笑,「你一單身狗,捍衛哪門子的清白?你又不需要對誰忠誠,再者,你是太子,一正妃兩側妃四侍妾是東宮標配,遲早都要安排上,你這會兒守身如玉有啥意思?」

  顧小魚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道盡了一切,他是為阿鯉守身如玉。

  許懷義眯起眼,「你個小混蛋,腦子裡又在憋什麼壞水?」

  顧小魚識趣的搖頭,生硬得轉移話題,「爹,這事兒您就別插手了,兒子會看著辦的。」

  說回正事,許懷義頓時又氣不打一出來,「啥叫我不插手?你是我兒子,朱家就這麼明目張胆的算計,當我是死的?對付我可以,傷及家人,這就不講武德了。」

  「爹……」

  「打住,這事兒爹必須管,不然以後誰都敢欺負咱們一家了,還有,你最好不要插手,畢竟朱家不光是德妃娘家,還是太皇太后的,你這當重孫的,在身份上天然處於劣勢,咋做都不合適。」

  顧小魚問,「那您想怎麼做?」

  許懷義道,「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還必須是加倍的,不然不足以出這口惡氣。

  回到家,他把這事兒告訴顧歡喜,顧歡喜比他還氣憤,「真是一幫子畜生,小魚才多大?就給他下這種藥,這不光是要毀了他名聲,也是想糟蹋他身體,簡直其心可誅,實在是惡毒!」

  許懷義咳嗽一聲,「那啥,媳婦兒,小魚十四了,擱古代,這歲數有個女人,倒也沒人覺得是糟蹋身體……」

  顧歡喜狠狠剜他一眼,「這麼說,你還覺得朱家安排女人很有理了?」

  許懷義忙擺手,「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提醒你,不要揪著糟蹋身體這個罪名說事兒,沒人覺得你占理,只能用下藥算計來幫小魚討公道,不過這事也是可大可小,宮裡有德妃和太皇太后在,很難定朱家的罪,你要心裡有個數……」

  顧歡喜道,「我明白,朱家有恃無恐,不然也不敢走這一招,成了,朱家女入住東宮,敗了,也不會受多大懲罰,橫豎都是永平帝一句話。

  這事搞不好就是永平帝暗示授意的,做賊的還能抓到賊?」

  許懷義點頭,「所以,我打算按我的報複方式來,做了惡事,咋能不糟報應呢?那對好人可太不公平了!」

  顧歡喜毫不猶豫的支持,孩子們就是她的底線,打打殺殺的她忍了,用這種骯髒的手段,實在考驗她的耐性。

  不過,她委實想不到,許懷義的報復這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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