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賭那點情分
早在今日上朝受封之前,葉素心的舅舅林漠北便讓葉素心在王朝外圍別院等候。
因為關卡的限制,伊燭不能距離葉素心太遠,但葉素心來到朝堂外圍,恰好夠讓伊燭進入朝堂,足夠讓她觀看到最新的事件畫面。
因為共享過身體,又加上葉素心最近製作的特殊卡牌,竟然能夠讓她無障礙同步感受到伊燭看到的朝堂畫面。
隨著林漠北話說完,雖然白鴻遠不明所以,但既然是功勞,他自是樂的攬下,就當是林家有意和安樂侯府交好,他也願意賣這個好。
封國王君雖然也不明白林漠北這傢伙腦袋瓜里到底灌著什麼藥,但他願意配合。
「愛卿何出此言?莫非此戰還有朕不知的隱情,是安樂侯世子助力愛卿了?若是如此,那朕定會論功行賞。」王君順著林漠北的話說道。
白鴻遠喜滋滋的,自從娶了凝心,自己便是日漸好運,這白來的功勞,他自是歡喜。
「多謝君上,不過此事說來話長,還望君上讓我請幾個人。」
王君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他大手一揮,「可。」
很快一個穿著甚是寒酸的老婦和一位目有精光但身形卻早被生活操勞的有些病態,甚至面上不知受過什麼樣的傷,整個麵皮像是被燙過一般的老叟便來到朝上。
眾人全都一臉迷茫,不理解為什麼戰功赫赫的林漠北莫名其妙要給安樂侯請賞。
請賞就請賞吧,為什麼要帶兩個粗鄙鄉野之人來礙王君的眼?
莫非這林漠北是仗著功高蓋主,是要給大封國的王君下馬威嗎?
眾人的猜測千奇百怪,但是任誰都沒有想到,接下來林漠北說出的話,將整個朝堂震翻了天。
「君上,此婦為安樂侯世子奶娘,此翁乃是安樂侯少友兼親兵,曾是安樂侯軍下的驃騎將軍。」
如果說前半句惹得是白鴻遠不高興,他的奶娘是誰他還能不知道?怎麼會是這個又窮又丑還散發著不知名臭味的寒酸婦人。
那麼後半句便是讓整個朝廷都壓不住的吃驚,大封國侯爵挺多,每個封侯軍下是有著各類將軍職位,但驃騎將軍這十幾年來只出過兩位,而且這兩位還都是安樂侯府出身。
「林將軍,雖然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但請你別在胡說了,且不說我的乳母是何人,就衛叔現如今還在南域和我爹守著呢,這人怎麼可能是驃騎大將軍。」
林漠北甚至沒有回白鴻遠的話,他朝著高台上的王君再一次叩首,開口道:「十九年前,當時還是安樂侯親兵的衛鐵牛掉包安樂侯血脈,使其子鳩占鵲巢。」
「當時,安樂侯乳母余翠華不小心發現真相,唯恐真世子被害死,便殊死將真世子偷藏,慘遭追殺,余翠華為了保護世子便求助於當時回家丁憂的驃騎大將軍,可誰知衛鐵牛狼子野心,直接設計走水滅了其滿門。」
此話一出,白鴻遠簡直都要被氣笑了,林漠北青天白日之下說什麼胡話呢?
不就是自己沒有娶她外甥女,犯得著找一個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真假世子的身份,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安樂侯世子,這還能有假?
只是,由不得他信與不信,很快王君便將林漠北口中所說的真正的安樂紅世子喚了上來。
原本還在吃瓜的眾人這下看到那張神似老侯爺的臉,紛紛坐不住了,就連白鴻遠也傻眼了。
還要什麼乳娘和驃騎大將軍的證據,就憑這張臉,誰敢說這不是真正的安樂後世子?
如果說臉還不足以證明,此人與安樂侯老侯爺同根同源,那接下來這人卡牌一顯,這與老侯爺一模一樣的烈陽暴龍出現在朝堂之上的一瞬間,白鴻遠都不需要出言辯解,便自動表明了,他才是那個假世子。
畢竟白鴻遠的卡牌雖然也是與火系相關,但一個普普通通的烈焰馬又怎麼能比得上烈陽暴龍?
白鴻遠一想到當初自己還質問過父親,為什麼沒有將他那麼好的天賦遺傳給他,此刻他就覺得自己臉上青白不定。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不是安樂侯世子?
按照林漠北的意思,自己竟然會使衛鐵牛,一個馬夫出身的兒子?
白鴻遠死也不相信!
可是他信不信根本不重要,此刻他的身份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但既然證據都擺在這裡了,王君自然該有的流程要走一遍,當下安樂侯夫人便被傳了過來。
雖然朝堂上跪下的那個老翁是曾經的驃騎將軍,但是作為安樂侯軍下將軍,並沒有直接隸屬封國,特別是他的容貌毀了嗓子也備毒啞,只能發出嗚嗚之聲,所以目前為止,還真沒有人能認得出來。
而朝堂上跪著的那位寒酸老婦更是無人認識,如今能認得出來的只有安樂和老婦人。
白鴻遠心裡的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了母親身上,只是,希望之下便是絕望。
隨著安樂和老夫人來了,與地上跪著的老婦抱頭痛哭之下,說了幾句只有她們能聽懂的話之後,原本對自己多方慈愛的母親竟然真的抱著那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真世子痛哭不已。
「我的兒,你受苦了。」
白鴻遠在看到向來疼愛自己的母親,這一次再看向自己眼神中多了許多看不懂的情緒甚至還有一絲恨意。
白鴻遠心頭大駭,在這一刻他甚至顧不上悲傷,他能想到的便是,既然自己是假世子,那原本屬於自己的這些榮耀與特例豈不是都要拱手相讓?
甚至更慘一點的話,如果衛鐵牛被證實是自己親爹,那他做下的這些事會不會都報復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白鴻遠一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但做了這麼多年世子,被教養的他即便是再不願意,也做出了這個最利於自己的決定,他撲通一下朝著侯夫人跪了下去。
「母親,不,夫人,我若我真的非您與侯爺之子我願意背負我該得的罪責。」
白鴻遠再賭,賭這麼多年來母親對他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