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來信和出版
85年就這麼沒什麼感覺的來了，大家都好像往常一樣，起床生爐子，洗臉吃早飯，然後上班。
也是，確實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就像是生命中每一天一樣。
夏天也沒有太多感覺，繼續上學上課，到紅樓劇組轉轉，跟沿海城市的朋友們聯繫，跟走毛子路線的朋友聯繫，跟海外的朋友們聯繫……
這天，米蘭帶著兩個包裹興沖沖的上樓，氣都沒喘勻呢，就一臉花開般的笑容。
「看！蓓蓓寄來包裹了！」
夏天想起了一件事：於北蓓啊，她正好在美國啊！可以聯繫一下……
米蘭話還沒完呢：「哦，還有你的，特蕾莎大姐姐的包裹~」
米蘭把一個包裹塞給了夏天，然後興沖衝去找剪子，開始拆好閨蜜遠渡重洋給自己寄的東西。
好傢夥，跨越太平洋，愣是寄了一條裙子和幾瓶不認識的化妝品和口紅！
理解不了，理解不了啊！
夏天打開了特蕾莎的包裹，裡面有唱片和信。
把信打開看了看，信中說了很多日常的生活，很多細節，很多感悟。
還說自己的新歌拿到了84年「日本有線大賞」及「全日本有線放送大賞」雙料冠軍。
見字如面，感覺有點小得意。
信中還說有一首歌，想讓夏天給填國語詞……
夏天拿出收錄機——對方很貼心，唱片和磁帶都準備了。
「咔~」按下去，磁帶沙沙的轉動，然後一個柔美的聲音響起：「嗯……算了，唱歌吧。」好像不知道要說什麼。
然後有吉他指彈聲響起，然後是柔美溫和的女聲，自彈自唱，日語。
夏天聽了一遍，又重新放……
這時米蘭從裡屋鑽出來，已經換上了那時尚艷麗的長裙。
她到夏天身前轉一圈，「怎麼樣？」
「好看！身材好的人，穿什麼都好看。再說了，人家於北蓓大老遠郵回來的，禮輕情意重嘛！」
米蘭滿意的笑了，然後聽到了正在放的音樂。
這一定是特蕾莎寄來的了。她每次都會寄來一些唱片磁帶什麼的，有不少都是鄧麗君的。
應該是鄧麗君的歌迷吧？
不過，這次怎麼聽不懂？
「這是什麼語啊？」她問。
「日語。」
「日語？這是鄧麗君唱的嗎？」
「是啊。」
「她還會唱日語歌？」
夏天看了她一眼——是了。現在這時候，絕大多數內陸人估計都不知道，她在日本歌壇風生水起。
嗯，以前和以後，也沒有什麼華人能闖日本歌壇了。
「她現在在日本歌壇闖蕩。」
「真的？這麼厲害？她在那邊火嗎？」
「火，這不剛獲得兩項大獎嗎……」
很快，夏天就給歌曲填了詞。
歌的日文名叫《あいじん》，夏天查了一下，有情人的意思。
歌詞大意也是通過中日辭典，一點點對照翻譯的。
「看來以後還得學學日語……」夏天合上字典。
填的中文詞，名叫《愛人》。
「曾經想過，真不願這樣
毫無理由被迷惑，再也不願多說
為什麼我是如此地冷漠，午夜的煙火
燃燒後悄悄被黑夜吞沒，不再閃爍
沒有熱情變成了冰河，請愛著我
請再愛著我，用你的溫柔和承諾……」
……
到了1月8號，魔都那邊來了一位客人，說是魔都文藝出版社的主編。
之前就打電話聯繫了一次了。
他此次來，是想說服夏天，想要出版他完結了快一年的《崑崙》。
電話里只是說了意向，但夏天不是很感興趣。
第一，自己並不缺錢。
第二，出版社也真給不了多少。
電話里夏天就表示了，現在沒有出版的想法。但人家出版社也是鍥而不捨，直接派人過來面談。
人家大老遠來的，那是客人。夏天找了家館子，請這位主編吃飯，順便聊聊。
那主編一邊吃，一邊非常客氣的打探夏天態度，菜還沒上齊呢心裡就有點涼了——驚鴻客老師是真不想出版啊。
而且，這位主編很會看人，看夏天這做派，好像並不像是缺錢的人。
這跟絕大多數作家都不一樣——大多數作者都很窮！
這下壞了！
不過，人家千里而來，那也是抱著巨大的決心來的，絕對不會被幾句話一頓飯就給勸退的。又不是來蹭飯的！
而且人家老會說話了！
他上來就夸夏天：「驚鴻客老師耳比眉高，這是妥妥的文采斐然之相啊！」
夏天一臉詫異：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家咪咪警長那也是大文喵了？！
我印象里四條腳走路的，都是你說的這樣！
接下來這位主編在招待所住下來，那是天天找夏天聊天。
夏天那個煩啊！
阿拉真的不想出版啦~儂真嚕素，像飯拋嘬一樣儂曉得伐？
幾天下來，夏天都快把魔都方言給學會了！
最後夏天是真的被煩透了——他天天到家裡送東西給夏爸夏媽！
把夏爸夏媽都送毛了——兒子，不行你趕緊同意了，給人打發走吧！怪嚇人的！
夏天最後沒辦法，找到了魔都主編，提出了一個苛刻的條件。
「張主編，你聽說過版稅嗎？」
沒錯，夏天提出的就是，想出版，行！我要拿版稅！
以前出版，那基本上都是按字數的，最高也就千字多少錢，給你一筆，沒了。
也有給「提成」的，按照印刷術，印多少本給你幾塊錢。但後來好像沒了？
不管別人怎麼樣，夏天把話放下了，想出版，那我要拿版稅！
書單價×圖書印數或銷量×版稅率。
到底是百分之幾可以商量，但必須是這種模式！
你們應該想不到國內開啟版稅的第一人是誰？
沒錯，就是方言！
那已經是2004年了！
現在，夏天提前了近20年，要求這「非分之想」，基本上是沒可能了。
果然，那張主編被嚇到了，「這……這我做不了主，我要跟單位領導請示……」
他也沒敢直接說「你瘋了？」，還真打電話請示去了。
夏天終於消停了，接下來好幾天都沒再見到這個人。
……
袁枚忽然要請大家看電影，給大家都整愣了！
一問她，她才洋洋得意，原來她參演的電影上映了！
峨眉廠的片子，叫《峨眉飛盜》！
「啊？袁司你難道演女主角嗎？」小旭抓著她的胳膊搖。
結果袁司有點不好意思了，「不、不算吧？」
一行人在電影院坐了一大排，你別說，電影還行！
是武打片！
峨眉山文管所文物被盜，然後警賊大戰的戲。
雖然說是警匪大戰，但確實是武打片，兩邊咔咔咔就是拳腳功夫！
把夏天急的啊！有槍不用，怎麼做一代宗師？！
你看這題材就知道，這是男人戲，雖然袁枚確實是女主角，但是這戲份可是真沒多少啊！
怪不得她不好意思呢~
結果沒兩天，報紙上就有相關評論出現了，說這部電影為了突出打鬥，拉高了反派的戰鬥力，讓主角不能一擊制敵，有損正面人物的光輝形象。
把袁枚氣的，火冒三丈！
可把夏天倒是逗壞了~
……
夏天推著自行車往家走，忽然被一個人影攔住了。
「張主編？你還沒回去啊？」夏天驚了。
張編劇沒說話，這位比較講究外表的文化人，此時頭髮凌亂、鬍子拉碴，但兩眼在夕陽下都放光了，「領導——同意了！」
夏天：「啊？」
不是，你們魔都？
這下人家這種條件都答應了，夏天總不好說「我逗你們」，那容易被打死。
那就談吧，又談了四五天，最後定了：百萬字大部頭，一套六冊，簡裝，定價11.48元。
夏天拿8%版稅，一本書能拿9毛！
這期間什麼排版、什麼尺寸、頁碼的，很繁瑣。
人家這點好，非常有耐性且細心。這是南方人的優點。
放北方怕是不會搞得這麼細緻，當然了北方也不能同意版稅這條件啊！
這也就是魔都的出版社了，他們更加開放！
而且人家首印20萬套，下了血本了！
也就是說，要是真都賣光了，自己一波要賺18萬？
我曹！
夏天腦海里第一個反應就是：我這稅得怎麼交啊？！
這可不比在外頭，賺幾百萬也是小兒科。
這在內陸，這已經是巨大數字了！搞不好要出問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