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師未捷身先死
江海抬頭，和這則聲音的主人對視一眼。
一個熟悉的面孔頓時浮現在眼前。
來人，不正是他們大二中文系班的班長——
沈月，沈大小姐？
實際雖然是和沈月在同一個班，但江海和這位號稱是【中文系崛起希望】的沈大小姐，並沒有過什麼過多的交集。
兩人之所以會知道彼此的名字，純粹是因為——
沈月的名字，總是會掛在學校的表彰榜上。
而江海的名字，也總是會掛在學校表彰榜
的旁邊！
學校處分公示榜！
但凡是中文系的老師提起沈月，基本上的口頭禪就屬於是：
「大家要向沈月同學學習.」
但凡是中文系的老師提起江海，基本上的口頭禪就屬於是：
「大家要吸取江海身上的教訓，要引以為戒.」
這天底下的學校之間往往都有一個準則——
好學生覺得壞學生沒前途。
壞學生覺得尖子生太呆板。
雖然江海和沈月彼此都屬於是中文系的『名人』，但兩人基本上
都屬於是互相看不上眼。
「你說，這是你的位置？」江海絲毫就沒有想退讓的意思，只見他輕飄飄的掃了沈月一眼，然後又繼續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電腦，「我剛來的時候，這兒也沒人啊」
「我在桌上放了瓶水。」沈月也懶得和江海廢話，徑直指著旁邊的垃圾簍，臉上的冷冽絲毫不減，「我剛才，親眼看見.」
「你把我放桌上的水給丟垃圾桶里了。」
其實沈月也並沒有離開多長時間，她只是趁著休息時間，去了躺廁所。
大概十五分鐘的樣子.
回來，就看到自己的位置被江海給占了。
並且，還親眼看到江海一臉不屑地把自己放桌上的水給丟垃圾桶，這.
很符合沈月對江海的刻板印象！
沒有素質。
吊兒郎當。
品德敗壞。
雖然沈月是尖子生，但她身上也是有股子犟種氣質在身上的。
江海，不給她把座讓回來，她就不走。
而江海本身又不是什麼講紳士的人。
我都已經在這坐著了，你還想趕我走？
這怎麼可能？
於是乎，安靜的圖書館裡，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場景——
一位冷若冰霜的妙齡少女，痴痴的站在一個男同學旁邊。
而那個男同學，絲毫就沒有想要看她的意思，直接旁若無人的坐在座位上，聚精會神地敲著自己的電腦。
雖然兩人水火不容，但眼前這幕景象
像極了小情侶鬧矛盾吵架的情景。
「真尼瑪服了」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感覺有人站在自己身邊，自己沒辦法集中精力。
只見江海抬頭，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面前的沈月：
「這樣，我出一道題，和你對賭，你要是答對了我直接就走把座位還給你。」
「你要是沒答對，麻煩伱就不要像個門神似的站在我旁邊，影響我學習——」
「可不可以？」
沈月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語氣波瀾不驚：
「我為什麼要和你賭？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位置。」
「那你繼續站著吧。」
實際，現在的情況，也確實是有些尷尬。
已經有部分自習不認真的同學，注意到這邊的異樣，開始把目光都投了過來。
秉持著不想丟臉和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的原則。
最終，沈月答應了江海的要求：
「好，我跟你賭，你出題。」
只見江海側頭，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你可知，茴香的茴，有幾種寫法？」
這是出自魯迅先生，《孔乙己》文章之中的一段原文。
是落魄的教書先生孔乙己，給酒樓里撒潑打鬧的小孩，出的一道考題。
雖然，在原文裡，魯迅先生並沒有指出『茴香的茴』，到底是有幾種寫法。
但是，這種級別的問題，對于澄海戲劇學院中文系才女沈月來說
這簡直就不要太簡單。
沒有片刻停留，
只見沈月從桌上扯過一篇草稿紙，然後迅速朝著江海作答：
「四種。」
「這四種寫法分別是：茴，回，囘，囬.」
沈月的字很好看，在娟秀當中，又蘊含了一點磅礴的大氣。
一看這字，就屬於是小時候練習過書法。
沈月把手裡的草紙遞給江海，語氣頗為篤定：
「你輸了。」
接過草紙，江海欣賞著沈月的書法：
「這字兒，倒是寫的不錯」
「所以.」沈月看著眼前的江海，沉聲道，「現在可以把我的座位還給我了嗎？」
「我只是說你字兒寫的不錯。」江海緩緩放下手裡的草紙，抬頭同她對視，「但是，我又沒說你說答對了。」
「你連問題都回答錯了我又為什麼要把座位還給你？」
倒也沒有繼續賣弄關子，
看著眉頭緊鎖的沈月，江海直接宣布答案：
「茴香的茴，一共有四種寫法，它們分別是——」
「用毛筆寫、用鋼筆寫、用原子筆寫、用鉛筆寫.」
「四種寫法，你連一個都沒有答對，還想讓我還你位置？」
「你說說，這是不是多少有點兒異想天開了？」
瞧著江海一臉吃定你的模樣。
最終，沈月只是從嘴裡緩緩吐出三個大字：
「你無恥。」
也看出江海壓根就沒有想要還座位的意思，
不想再和江海這種無恥浪費時間，
只見沈月邁開兩條圓潤的長腿，徑直離開了這裡。
學校的每一個差生，那都是有自己原則的。
對於江海來說。
大學的課，他有四不上——
第一，專業課不上，因為太專業了，上了也學不會，所以索性不上。
第二，通識課不上，因為講的都是常識，常識就是常人都懂的知識，所以沒必要上。
第三，必修課不上，因為必修課都是遲早必須要修的，不需要擔心上不了，所以不上。
第四，選修課不上，因為選修課都是可上可不上的，所以也沒必要上。
正是基於這『四不上』的原則，一整個下午——
江海都蜷縮在圖書館，專心致志，心無旁騖的碼字。
因為所有的情節，故事框架，包括小說的整體細節都清晰的印刻在腦海。
江海化身成為無情的碼（打）字機器，從中午十二點半到下午四點半，四個小時的時間——
便直接肝出了兩萬字。
也就是這本《窮鬼的上下兩千年》的開頭。
當文抄完這本致郁系佳作的開頭之後，
江海果斷點開網絡上的小說網站，開始瀏覽起這些小說網站的有關信息。
隨便挑選了一個規模看起來比較大，業界口碑也比較好的小說網站。
在網站【作者主頁】一欄，找到編輯的郵箱地址。
沒有絲毫猶豫，
江海果斷將寫好的《窮鬼的上下兩千年》內容正文打包，並附上部分簡易的故事大綱，內投給小說網站編輯。
正當江海開始幻想——
小說一經發表，立刻引發轟動反響，引起讀者界文學界震動之時。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一封電子郵箱的回郵，直接將江海從幻想拉回到現實：
【抱歉，您的稿件暫未達到簽約標準，請直接發布或轉投其他編輯。】
【謝謝您的辛苦寫作，請繼續加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