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比東，我再也不欠你什麼
「承霄」
「承霄」
當比比東和千仞雪來到千承霄身邊時，還沒等千仞雪抱起對方，比比東直接把臉上戴著黑鐵面具的千承霄抱在懷中，呢喃對方的名字。
換做以往，能被比比東抱在懷中關心，是千承霄最大的心愿。
但現在，已經燈枯油盡的他，已經放下了一切。
或許，當初穿越到這個世界，成為她的青梅竹馬，愛慕對方，成為她的舔狗，就是一個錯誤。
難道，青梅竹馬終究抵不過天將？
又或者準確來言，青梅竹馬抵不過這劇情殺。
當初穿越到斗羅，成為比比東的青梅竹馬，一起被千尋疾收養。
他甚至覺得自己很幸福，這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
可當玉小剛出現後，他才明白，十年如一日的陪伴與照顧，終究抵不過天將。
他就像小丑一般，在比比東的眼中，或許他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舔狗罷了。
被比比東抱在懷裡的他，重重的吐了口氣。
「解脫了」
抱著千承霄身體的比比東，聽到對方輕聲吐出的這句話，讓她感覺一陣窒息。
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痛到讓她呼吸不上來。
「不不會的，承霄。」
當比比東回神後，透過那滿是裂痕的黑鐵面具，望著千承霄那漆黑的雙眸。
對方的眼神之中，滿是解脫之意。
「父親，能讓我再看看你的臉嗎？」
跪坐在一旁的千仞雪，看著那被比比東抱在懷中的千承霄，千仞雪想要伸手把對方臉上戴著的面具摘下。
看一看，那快要消失在記憶之中的父親。
「不不要」
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千承霄聽到千仞雪這句話，仿佛迴光返照，聲音之中滿是慌亂。
只可惜，開口還是慢了。
準確來言，是黑鐵面具的使命已經完成。
都沒等千仞雪把面具摘下，玉指才剛剛觸碰到面具，那滿是裂痕的面具便已經破碎。
「怎怎麼會是這樣！！！」
當千仞雪和比比東看到面具下的那張面孔後，震驚的雙眼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至於唐三等人，這一刻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們一家三口。
他們都知道，那個人男人已經活不了了。
就等這個以凡人之軀為了保護妻女而挑戰神明的勇者，就值得他們內心尊敬。
畢竟，比比東和千仞雪二人，已經翻不起任何浪花。
所以，他們給他們留了足夠的時間來等待。
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唐三等人，看到千承霄那面具之下的面孔後，一個個眼中也充滿了不可置信和震驚。
因為，那張面具下的臉，已經徹底毀容，除了一雙眼睛保留的比較完整，就連鼻子都沒了。
那張毀容的臉，猶如被烈火焚燒融化一般，就像一團揉亂的麵團，猶如怪物一般。
「你你的臉」
說著，比比東伸手摸著千承霄那被毀容，看上去有些猙獰恐怖的面孔，聲音顫抖，淚如雨下。
「父親，你你的臉為何會變成這樣？」
在千仞雪的記憶中，父親的臉，就是這世間最好看的臉，沒有之一。
那個對她溫柔，什麼都向著她，愛護她的父親，自從被母親殺死後，她就開始仇恨對方。
可現在，看到千承霄這張被毀了的臉，千仞雪淚如雨下。
她知道，這就是她的父親，武魂，獨一無二，無法替代。
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也無法欺騙。
可父親的臉，怎麼就會變成這樣。
「都說了，不要看。」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聽到千仞雪的話，千承霄那沙啞的聲音中滿是無奈。
對於比比東，從此刻開始，不，或者說在他差點死在對方手中時，便再也不欠對方任何東西。
這一次前來，不過是為了千仞雪，以及，對自己這悲哀舔狗的一生，來做個了斷。
畢竟，他也是這個家的男人。
「曾有人討厭我這張臉，看到就會讓她感覺噁心。」
「陪伴你幾年後，在我從武魂殿消失後，便毀去了。」
千承霄的聲音很輕，很輕。
可落在比比東的耳中，卻是那般的震耳欲聾，讓她的身體都徹底僵在那裡。
「比比東」
陷入崩潰呆滯之中的比比東，聽到千承霄的呼喚，微微回神，急忙低頭看向對方，和他對視。
「承霄，你說」
「你說，討厭我的聲音，於是，我把自己的聲音毀了。」
「你說，看到我的臉就噁心，現在，我也毀了。」
「不不是的」
「不是那樣的」
千承霄每說出的一句話，都猶如錐心利劍一般，狠狠的刺入她的內心，心痛到無法呼吸。
只能抱著對方，不斷呢喃著。
「你說過，毀了一個女人的清白，就如同要了這個女人的命。」
「這一次，我也徹底把這條命還給你了。」
「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不不是這樣的」
「承霄，不是這樣的」
「是我，是我一直都虧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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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聽著千承霄的話，比比東猶如萬箭穿心般，內心的痛苦和悔恨，比她帶領武魂殿敗給唐三還要痛苦，難受。
比比東抱著千承霄痛苦的呢喃著：「承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下輩子，下輩子我們在一起，我給你當牛做馬伺候你好不好」
「下輩子？」
「呵呵」
聽到比比東的話，千承霄笑了出
這笑聲之中滿是自嘲的說道：「下輩子就算了。」
「如果能重來，希望不要再讓我遇到你。」
「不愛了，不會再愛了」
躺在比比東懷裡的千承霄雙眼逐漸失去神采，瞳孔也隨之慢慢渙散。
「父親！！！」
看著躺在比比東懷裡失去鼻息的千承霄，千仞雪崩潰大哭。
而比比東，在聽到千承霄所說的言語後，整個人渾渾噩噩，完全崩潰。
「不是的不是的」
感受在懷中慢慢失去氣息的千承霄，比比東不斷的呢喃著，想要反駁對方的話，可卻無力反駁。
而千仞雪，望著眼前這一幕，久久無言，淚水無聲，順著臉頰滑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