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趕過去，會遲嗎
「我下次還可以約你嗎？」追求者問。
「可以。」許枝淡淡道，「我先回家了。」
追求者凝眉看著她，忽然喚道，唇齒間叫出兩個字：「枝枝。」
許枝眉頭一下子皺起來。
「沒關係，我可以慢慢來。但是下次看電影的時候，你至少看看我，好嗎？」
「抱歉。」
許枝轉身離開。
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攔住去路。
「你是許枝？」
男人約莫五十來歲，眉目稜角異常雋永，有種歲月留下的輾轉繾綣魅力。
額角有淡淡的疤痕。
那雙黑到不見底的眼睛，凝視著她。
似乎有若有若無的笑。
「你是……」
許枝愣了一下。
電光火石間，有什麼劈開她的記憶。
她從未見過聞岑姜的家人。
只有一次，在替他整理房間的時候，在儲物間翻到了一張落灰的相冊。
相冊中是一個男人在遊樂園高舉著小男孩，小男孩手腕上綁著氣球的絲帶，眼睛看人如初生幼獸靜謐。
許枝便拿抹布把相框擦拭乾淨，擺在了聞岑姜的辦公桌上，想給他一個驚喜。
可那是第一次。
聞岑姜大發雷霆。
甚至失控到陌生。
「岑姜不願意見我，我只好來找你。」
「我和他已經分手了。」許枝扭過頭，語氣冷淡，「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情，但是沒必要再找我。」
「分了？」男人的語氣有些驚訝，目光再一次落在許枝的臉上，「比我預料中還早。」
「我早跟他說過的，沒人受得了他的病。」
「什麼病？」
夜色，撲朔迷離。
這一次，男人眼中的詫異更加真實幾分。
「你不知道？」
許枝隱隱約約，像是抓到了命運的琴弦。
那種模糊的，邊界的，欺瞞的，徐徐鋪在她的眼前。
「咔噠。」
「咔噠。」
懷表又開始晃動起來。
心理諮詢師一片靜謐。
沙漏細細的向下墜去，將過去埋葬，不可挽回。
如果所有事情，已經回不到最初。
那麼漸行漸遠。
就是最終的結局。
路上的黑車，開得飛快，闖過無數紅燈，許枝握著方向盤，再一次踩緊了油門。
而身後，一輛粉色轎車追上去，苗雨嘉眼中閃過決絕。
她絕不會——讓許枝——追上去。
那分明是她才知道的，有關聞岑姜的秘密。
他不要她了。
許枝也不能得償所願。
「小心！」路邊有誰在尖叫。
苗雨嘉下意識的抬頭。
不遠處，一輛大貨車朝她的方向駛來。
刺目的白光照亮黑夜。
來不及剎車。
心理診所的門陡然被人推開！
日暮了，夜深了。
「這位女士——這兒不能隨便進——」
舒向南皺眉攔住她，眼神一頓。
「聞岑姜在這對嗎？」
許枝聲音沙啞。
睫毛上落了雪。
反而聽不清聲音中的恨意與其他東西。
「他……」舒向南尚未來記得阻止好語言。
身後那扇心理諮詢緊閉著的門，徐徐從裡面推開。
推開全然陌生的未來。
許枝抬眼，眸地起伏。
看到他眉眼，尚帶著幾分疏懶的倦怠。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