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
揚州城,雲家府邸。
在府內那間擺滿了各種奇珍異寶、美輪美奐裝飾品的臥房中,正有一名面容英俊、劍眉星目且氣質非凡的少年靜靜地躺在床上。
突然間,他像是從漫長的沉睡中甦醒過來一般,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這是......? 我蘇清河,居然真的重生了!而且還重生到了一百年之後!」 少年滿臉驚愕之色,自言自語道。
緊接著,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眉頭微皺,
「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竟然也叫蘇清河!」
在迅速融合了原主的記憶之後,蘇清河對於當前所處的環境和狀況立刻便有了清晰明了的認知。
原來,蘇清河本是神武大陸神域之中排名首位的蘇氏家族裡備受寵愛的小少爺。
他天賦異稟,資質堪稱妖孽級別。在其十八歲那年,更是成功突破至天玄境,成為整個神武大陸最為年輕的強者之一,一時之間聲名遠揚,震驚四面八方。
然而世事難料,命運無常,蘇清河在一次險象環生的歷練途中不幸身染奇毒,此毒陰險狡詐、狠辣異常且世間並無解藥可醫。
愛子心切的蘇家家主蘇無邪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衝上那遙不可及、虛無縹緲的九天之巔,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奪得了一枚舉世無雙的神晶,企圖以此來為重病垂危的兒子重塑肉身。
可惜天不遂人願,當身受重傷的蘇無邪帶著神晶從九天返回之時,卻遭到了心懷叵測的蘇烈,也就是蘇清河的二叔突如其來的暗算與伏擊。
生死攸關之際,蘇無邪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將神晶塞入蘇清河手中,並催促他速速逃離蘇家以保性命無憂。
誰曾想心狠手辣的蘇烈並未善罷甘休,竟然窮追不捨,趁勢拍出凌厲一掌打向蘇清河,直接震碎了他的丹田,令其徹底淪為一個廢人。
此時已身中劇毒、無力回天的蘇清河在逃出蘇家之後已是強弩之末,唯有默默等死,靜待體內毒素侵蝕全身。
就在生命即將走向盡頭之際,萬念俱灰的蘇清河打算毀掉神晶以免落入他人之手,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顆神秘莫測的神晶居然與他一同獲得了新生!
這件事在神域轟動一時,驚動了無數勢力,神域第一世家易主,第一天才夭折,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大事件。
「父親!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蘇烈這個老狗縱然父親身受重傷應該還殺不了父親。」蘇清河心裡擔憂地想道。
原主少年本是揚州城雲家家主雲天義子,也是這揚州城的少年天才,僅僅16歲便達到命宮境三重。
年僅16歲的命宮境三重在揚州城,當屬第一天才。
然而天妒英才,
就在前幾日雲天前往萬獸山脈尋求突破之時意外遭到四階妖獸赤焰虎,丹田破碎,重傷瀕死,這才使得蘇清河借屍還魂。
從原主的記憶中,蘇清河了解到揚州城處於神武大陸最南域的大夏王國,距離神域無比遙遠,修行資源匱乏,大夏王國第一強者也僅僅只是天玄境。
「少爺,你醒了!」正當蘇清河思緒萬千之時,一道欣喜的聲音把他拉了回來。
說話的是蘇清河的侍女婉兒,和蘇清河差不多相仿的年紀。
蘇清河聞聲看去,只見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櫻桃小嘴楚楚動人,身姿曼妙,裊裊婷婷,頗為可愛。
「婉兒,我昏迷多久了?」蘇清河出聲問道。
「少爺,你已經昏迷三天,你那日回來滿身是血之時真是嚇死婉兒了,現在看到你醒了,婉兒就放心了。」少女有些心有餘悸。
「對了,義父呢?」
蘇清河的義父正是雲家家主雲天,既然融合了原主的記憶,那麼原主的一切,蘇清河都會去接受,包括感情。
「少爺,你昏迷以後老爺找遍了整個揚州城有名的大夫,非常擔心已經過來七八趟了,當時你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身體卻一切正常。大夫們也束手無策都說需要你的情況特殊只能等你醒來。」
聽著少女的敘說,蘇清河心中涌過一股暖流,對素未謀面的義父也產生了一絲期待。
「婉兒,帶我去見義父。」說著蘇清河站了起來。
「啊,少爺,你,你的傷沒事了?」婉兒有些驚疑地打量著蘇清河。
「無礙,本少爺以前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蘇清河眼中露出回憶的神色。
「啊,少爺什麼時候還受過傷啊?」少女看著蘇清河的神色若有所思。
「噫,少爺怎麼你醒來以後感覺有哪裡不一樣了?」婉兒出聲詢問。
「哦?那婉兒說說,本少爺哪裡不一樣了?」蘇清河看向少女微微一笑。
「哪裡,哪裡不一樣,婉兒也不知道。」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走吧。」
隨即,兩人走出房門,穿過一道鬱鬱蔥蔥的花園,看到一間古樸、莊嚴的廳堂,正是雲家的議事堂。
此時此刻,寬敞明亮的廳堂中央,一個身形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正焦慮地來回踱步著。
他那張猶如刀削斧鑿般堅毅的面龐透露出一種威嚴之氣,但卻並不讓人感到畏懼。
這位中年人便是雲家家主——雲天。
突然間,雲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皺,目光朝著遠方投去。
只見一名身材高挑而瘦削,神情冷峻且略帶一絲蒼白的少年正邁著緩慢的步伐朝廳堂走來。
與此同時,少女婉兒則靜靜地佇立在原地,沒有再向前移動半步。
雲天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喜悅之情。
他迅速加快腳步,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清河啊,你可算醒來了!感覺身體狀況如何?傷口還疼嗎?」
蘇清河凝視著眼前這個關心自己的男人,剎那間,蘇無邪的身影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暗自下定決心:「父親,等我,我一定會找到您的下落!」 一時間,百感交集湧上心頭,令蘇清河感慨萬千。
「很好,清河你的丹田……」雲天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被譽為揚州城第一天才的少年,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惋惜和無奈。
然而,面對義父雲天關切的詢問,蘇清河卻表現得異常淡定從容。他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說道:「義父放心,我之武道,不會受困於此。
即便丹田已碎,但我堅信憑藉自己的努力和信念,依然能夠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蘇清河深知雲天此刻內心的憂慮,自從那場意外導致他的丹田破裂之後,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天才少年。
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失去了丹田意味著失去了一切,從此淪為一個無法修煉的廢人。
「清河,為父知道你從小就心氣高傲,不甘平凡。
但現實如此殘酷,為父會為你想盡辦法重塑丹田,絕不能讓你的天賦就此埋沒。」雲天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擔憂和不甘。
儘管他知道要想重塑丹田並非易事,但作為義父,他願意傾盡全力去幫助蘇清河實現夢想。
儘管如今的蘇清河已然跌落神壇,但云天始終將他視為己出,對他寄予厚望。
在雲天心裡,蘇清河永遠都是那個令他驕傲自豪的孩子。無論遇到多大困難挫折,雲天都堅信蘇清河定能戰勝困境,重回巔峰。
「好了,清河你傷勢未愈,這幾日還需多加休息,至於其他的事情,交給義父。」看到雲天眼中的深沉凌厲,蘇清河知道或許他此次重傷雲家也出現了一些聲音。
「義父不必傷神,三日後,我會出現。」留下一句讓雲天摸不著頭腦的話,蘇清河徑直離去。
望著蘇清河遠去的身影,雲天隱約覺得這個義子比起往日有些不同,以前的蘇清河溫文爾雅,現在給雲天的感覺,多了一絲清冷。
「聽說蘇少爺幾日前丹田破碎,成為了廢人。」
「是啊,我們雲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揚州城第一天才,卻一朝淪為廢人真讓人唏噓。」
此刻在雲家演武場上一群少男少女議論紛紛。
「哼,已經廢了的天才,便不再是天才。揚州城第一天才這個名頭,也該換一換位置了。」
說話是一名身穿黃色錦緞,面容俊俏的少年,他就是雲家大長老之子云南天。除了蘇清河他便是雲家年輕一輩最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