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一眼的未來
「真田」的發球來的很快。
還是疾如暴風的起手，混搭著其它的三個奧義進行組合技回擊。
不過，相比初見時的不適應，這一盤開始後，不二的動作卻並未猶豫，反而是逐漸的凌厲了起來。
他在進行一些嘗試，試圖了解這些幻象背後強大的真相。
「真田的網球是將力量和技術變為優秀的攻守兼備的體系，以四重奧義為地基，輔以雷的速度和黑色氣場的多變，以此來豐富自己的單打體系。」
「但是眼下的這個真田，雖然掌握有黑龍七重斬，但是除了這個之外，其本質的實力卻並非讓我感官上無力反抗，這很顯然不正常。」
在與「真田」不斷的交手中，不二周助觀察到了一絲不正常的細節。
按理說，掌握有黑龍七重斬的真田，相對的其基礎實力也應該會拔高到他無法交手的境地才對。
就好比他在面對結城真夜一樣，是一種怎麼打都還不了手，接不到球的情況才是正常。
但是現在幾番交手看來，眼前的這個「真田」，除了黑龍斬的強度提升了幾倍外，其它的方面卻強的有限，這完全是不正常的。
「原來如此，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二周助的眼中頓時閃過精光，接著他閉上了雙眼，進入了心之瞳狀態。
視線陷入漆黑，耳邊唯有網球破空的聲音傳來。
不二強化了他的感知，循著聲音不斷的回擊著網球。
一球，兩球，三球……
原本每次幾個回合就會丟分的情況，卻在不二開啟心之瞳後，打破了這個局面。
甚至，開始得分了。
砰
一擊高速平擊球貫穿了「真田」的防守，擊中底線邊緣後飛出球場。
「不二得分，40比15！」
裁判快速的報分，在第一局即將分出勝負的時刻，不二打破了得分荒，拿到了局內小分。
聽到裁判報分的不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而當他再度看向對面時，卻發現「真田」的身影不見了。
「消失了嗎？」
不二的眼神一凝，他並未放鬆警惕。
而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真田」消失沒多久，又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場上。
他自然便是「幸村精市」。
「一個幻影失敗之後，立刻就換另一個嗎？」
不二心中暗道，但是此刻他的心態已經開始轉變，看著那個曾經給予自己慘敗的「幸村」，心中的畏懼感卻沒有之前那般強烈了。
再度的閉上眼睛，不二遵循著之前的感覺，以心之瞳做應對。
砰
幾番交手後，不二再度的扳回一球。
「果然，這個幻象是有弱點的，它並非真的強大……」
再度睜開眼睛的不二，這一次更加的確認了自己猜測。
無論是前面的「真田」，還是現在的「幸村」，所表現出的實力都是在一部分方面尤為突出。
但是，一旦自己不在內心懼怕，而是勇敢的面對上後，反而是他拿下了勝利。
視線轉向球場的對面，隨著自己又一次的得分，「幸村」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而在一息之後，那個讓不二魂牽夢繞的身影再度的出現了他的眼前。
「手冢國光」依舊面如冰山，而他在拋出網球之後，那個揮拍的動作不二一眼就認出了是零式發球的起手式。
「零式發球，並非是無敵的，我曾不止一次的見過它被人破解，但是之前的我卻在真正面對它的時候，依舊下意識的否認了自己能夠去破解它的念頭。」
「但是現在，我會破解給你看的，手冢！」
不二的眼眸散發熾熱的鬥志，在網球落地的瞬間，他調整了球拍的角度一撈。
網球在回滾的瞬間被打亂了旋轉，沿著邊框攀爬而上，落在了球拍之上。
這一刻，不二第一次成功的截住了零式發球。
手臂一揮，將網球順勢的回擊，網球眨眼間墜落在了底角上。
不過這一次，回擊得分後，「手冢」的幻象並未消散，而是很快的再度發球。
「還想用手冢來影響我的信念嗎，可惜，已經太遲了！」
心中的畏懼感正在逐漸的消散，不二的自信心隨著這一球正在快速的凝實。
「game，不二得分，比分1比0！」
掃清迷茫的不二，在「手冢」的手上連得3球，率先拿到了第二盤的首局。
「手冢」的身影也在此時消散，羅密歐的身影出現在了不二的面前。
「噢！不二前輩竟然率先得分了！」
原本還在為其擔憂的遠山金太郎，立刻上竄下跳的興奮喊道。
「哼，表現的還算不賴。」
平等院鳳凰的嘴角一抿，儘管他不能斷定這一場的勝負，但是不二周助卻也打出了骨氣，光是這一點就能夠得到他的肯定。
此時的網球場內，交換完場地的不二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後，藍眸中射入銳利的目光看向羅密歐道：「現在，也該輪到你出場了！」
面對不二所展露出的戰意，羅密歐還是神色從容的伸出兩根手指笑道：「別急，還有兩個人呢……」
而隨著他的話吐出，第二局也在裁判的示意下開始。
不二的視線中，一個戴著帽子，身材稍矮的身影踱步進場。
「他是？！」
熟悉的身影讓不二眼神一滯，隨之對方的全貌出現。
白色的網球帽，唯我獨尊的三白眼，這個身影赫然便是穿著美國隊制服的越前龍馬。
「不止是手冢，連越前也……」
當看到「越前龍馬」的制服是美國隊的著裝時，不二再次的沉默。
無論是手冢還是龍馬，現在的他們都已走上了屬於他們自己的道路。
「是啊……大家都在網球這條路上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未來，而只有我卻還在緬懷著過去……」
回憶的思緒中斷，決然的神情出現在了不二的臉上。
「那麼現在開始，我也該為自己的未來而戰鬥了。」
堅定信念的這一刻，之前在不二身上回落的氣勢被再度的激發，瞬間便來到了頂點。
目光堅毅的發出網球，接著便是與「龍馬」開始了激烈的對攻的球。
15比0
15比15
30比15
40比15
40比30
……
「game，不二得分，比分3比1。」
二十分鐘後，第四局分出勝負。
不再自我設限的不二，重新恢復了他的專屬打法。
不再懼怕自己的球技被回擊，擊球的動作上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動作。
他的實力，正在這一場比賽中得到了蛻變，並且還在持續的進化。
而這個進化也並非是暫時的，而是不二的潛在天賦正在與羅密歐的交手中得到了持續的兌現。
稍息後，比賽繼續。
然而，「越前龍馬」的身影卻在第一球結束後消失了。
消失的很突兀，但也意味著，馬上要出現的，便是那五道黑影中的最後一個。
「會是他嗎……不，也只能是他了。」
不二的神態從未有過的警惕，即便此時他的實力已經再次的進化。
嗒嗒嗒——
腳步聲漸近，片刻後，黑影的輪廓出現在了球場內。
雖然還未露出面容，但是光是這個體型，不二立刻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個曾經帶給他數次體無完膚的慘敗的，至今都讓他生不起挑戰之心的怪物——結城真夜。
而當黑影閒庭信步的進入球場後，果真和不二想的一樣。
便是面容冷峻，氣質淡然，卻穿著一身怪異的黑色風衣的結城真夜。
這副模樣，完全不像是來打網球的。
「哦？沒想到我還能再次的見到你啊，不二，原來時間線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嗎？」
「結城真夜」的表情似乎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的做出恍然的表情。
不二緊緊握住手中的球拍，如臨大敵的注視著這個「結城真夜」的一舉一動，他完全聽不懂對方此刻說的話的意思。
然而，就在不二還在預想著對方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進攻時，卻發現對面的那個幻象，似乎並未有發球的打算。
幻象下的「結城真夜」，慢慢的走到了網前，對著不二周助微微的笑道：「直面恐懼才能戰勝恐懼，但最難戰勝的對手卻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
「不二，還是那句話，不要懷疑自己的網球，以及……去看看未來吧。」
「結城真夜」的話意味深長，讓不二一時難以徹底的理解。
然而，他剛想張口詢問些什麼，一縷刺眼的光芒卻突然的照耀進他的眼眶，讓他突然的失明。
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接著又緩緩的再度睜開。
驀然間，「結城真夜」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而且更讓不二驚訝的是，他發現自己好像已經身處一個完全不同的網球場上，並且正在以一個第三者的視角觀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是！！！」
不二環顧著四周，他看到了許多熟悉的人正在這片網球場上。
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毛利壽三郎，柳蓮二，切原赤也，柳生比呂士，遠山金太郎，白石藏之介，亞久津仁，千石清純，木手永四郎。
但是，他們的外表卻更加的成熟，有些甚至形象大變。
不二還在選手通道的出口處，看到了一席便裝的平等院鳳凰和杜克渡邊正在遠遠的觀戰。
「這難道是，未來的他們嗎——」
「也就是說，剛才與我戰鬥過的，可能就是他們未來的可能性……」
不二周助猜測著，但隨之而來的疑慮就是，他沒有看到未來的自己。
同樣的，他也沒有看到未來的結城真夜。
視線內的畫面突然的凝固，接著周身的環境再度的變化，不二發現他再度的回到了現實。
而在對面，羅密歐的表情也沒有了之前那般的從容。
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戰勝了那五個具象化出的幻象。
「好像在你的身上，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啊。」羅密歐用試探的口吻說道。
不二聞言，卻只是淡淡的一笑道：「作為具象化的使用者的你，也無法得知我究竟看到了什麼嗎？」
「告訴你也無妨，我看到的——是未來的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