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趙婉兒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床上,兩腿忍不住的劈開,那下擺很長的裙子也翻卷了上去。
入眼,就看到露出一大片白皙修長的小腿,一閃而過的內側竟也如奶酪一般的白皙,纖細豐腴,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瘦,反而極具美感。
她約乎一米六五的身高,在這個世界,算得上高個子了。
那簡直是一雙細嫩,白美的大長腿。
「兄長,我剛剛是不小心,絕沒有不知檢點,不守婦道。」趙婉兒急忙從床上下來,不但沒有責怪許元勝看過去的意思,反而捋平裙子臉色煞白,走到許元勝面前撲騰一聲跪下,小臉泛著淚光。
就剛剛那一幕,被夫家的人看到,那就是不知道檢點。
何況現在她一個女人住在屋子裡,萬一被兄長誤會了。
打死了她,浸豬籠,都是合理合法的。
占便宜的是男人,但錯的卻是女人,這就是過去絕大數女人的處境。
「起來吧。」許元勝輕嘆了一聲,放到後世指不定女方還罵男人是色狼,揪住直接報官,索要賠償,甚至網曝的。
「是。」趙婉兒這才臉露怯怯的起身。
「元初好幾天沒有回來,有些事你早做打算,不要抱著不切實際的念頭。」
「很快衙門會重新審查人丁,你會被強行分配再嫁。」
「這些你應該曉得吧。」
許元勝平靜道。
「我知道,兄長,相公真的……死了嗎?」趙婉兒臉露悽然,眼淚如珠子一般嘩嘩嘩的落下。
「這個亂世,死不死的誰又說得清,按照規定,無故七天不歸就會進行銷戶,判定為身死!」
「女無子者,需改嫁。」
許元勝說道。
「兄長,我最多還有多少時間?」趙婉兒頹然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你應該不滿二十歲吧,這個年齡段正是生育的最佳年齡,會從急從快,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就必須再改嫁。」許元勝沉吟道。
在大勝王朝對於女子婚嫁十分詳盡。
一旦適齡會強迫儘早完婚,當初方柔就是年齡到了拖不下去,才嫁給了好大哥,縱使是方柔這樣的富商之女,也要被官府強行分配。
這是國策,哪怕徐朗也只能鑽空子卻不敢違背。
現在趙婉兒的處境,就屬於是儘早嫁人的那一撥。
剛嫁夫死,她也確實夠倒霉的。
「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奴家知道了。」
趙婉兒眸光內環顧四周,看了看剛剛壘砌的新房屋,眼眸內透著一些不舍,剛剛有個家,就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你如果有中意的,或是又中意你的,可以如實告我說,我會代元初寫一封和離的文書,不會讓你背負著寡婦之名,更會出資讓你可以風光出嫁。」許元勝平靜道,這也是他能為前身能做的最妥善安排。
「像我這樣瘦弱無力的女子,哪個男人會願意娶我!」
「多填一張嘴,讓對方多納一份人頭稅,這不是害人家。」
「當初若不是相公看我可憐,收下了我,我怕是已經被分到了青樓。」
趙婉兒搖了搖頭,想到未來就是眸光內透著迷茫,她不敢自殺,那樣爹娘那邊也會被連累。
許元勝蹙眉,她說的是實情,左右都是不行。
「兄長莫要為我的事擔心,這些天奴家謝過兄長的照顧,奴家在這裡祝兄長官運鵬通,一切順遂。」趙婉兒起身行禮,臉露真誠感激道。
「不要做傻事,還有至少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來安排吧,你且安心住下。」許元勝沉聲道。
趙婉兒垂下頭,她確有打算用身上的銀兩到時候嫁給一個無賴漢子,到時候再一死了之,那就不會牽累到家人了。
稍後許元勝就是離開了。
趙婉兒坐在床榻上,默默的垂淚。
「婉兒嫂子,你和許家大哥聊的怎麼樣?他願意納了你嗎?」鐵蛋走進屋子裡,小聲的關心道。
「沒有說這個事。」趙婉兒搖了搖頭,這些天她和鐵蛋也算是無話不談,畢竟鐵蛋真心幫她。
「你應該早點說,我聽說現在村子裡的好多有女兒家的,寧願把女兒嫁過去給許家大哥當妾,畢竟許家大哥是有大本事,是在縣衙當差的,哪怕當妾,也比嫁給鄉下漢子當妻要好的多。」
「還是……你還想著,元初哥哥能回來,其實我也想元初哥哥可以平安回來。」
鐵蛋垂下頭來,也忍不住眼角落淚,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突兀的都離開了。
「兄長是有大本事的人,我這樣的人怎麼能拿相公娘子的身份要求他納我為妾,至於相公,這些天都沒有回來,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或許就是我剋死了相公。」趙婉兒想到傷心處就是趴在床上哭了起來。
鐵蛋急的團團轉,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只能坐在凳子上跟著落淚。
窮人的苦,難言!
那邊許元勝拎著鍋,另外一隻手裡還拎著兩條綁好的黃鱔,是在路上遇到有人在河邊抓,順手買的,剛好補一補氣血。
剛進了家門口。
「呵,這麼久的時間,是不是把你那弟媳已經弄到床上了!」
「也是啊,你那弟弟這麼多天沒有人影,你那弟媳遲早也要被官府重新分配,定是急的,巴不得有個男人肯要她的。」
方柔躺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嗑著瓜子,冷笑道。
許元勝懶得搭理她,賤皮子,一副料事如神的樣子,連昨天晚上被人折騰了都不知道,等補補氣血,就拿你出氣。
「弄上床,你也只能過過手癮,嘴癮。」
方柔哼了一聲,起身直接朝著院外走去了。
許元勝看她出去了,樂的耳根清閒。
把鍋放到灶台上,灶台邊沿的黃膠泥經過一段時間的晾乾,變得異常凝固,穩穩的托住炒鍋。
他把黃鱔簡單處理了一下,這種野生的黃鱔,黃橙橙的肚皮,放到後世可不常見,絕對是大補的好東西。
在水井旁拿起菜刀剁掉腦袋,劃破肚皮簡單處理一下,又拿起一些順手帶過來的樹葉,摩挲了幾遍之後,把黃鱔身上的泥沫給處理乾淨。
就回到灶房裡,很快裡面就傳出啪啪啪的剁肉聲。
清脆,響亮。
然後拿鹽給浸潤一下。
然後灶爐里生上火,大鍋里坐上水,然後開始活面蒸上死麵餅子。
等餅子上鍋之後,炒菜鍋開始生火,加油,先炒出一個素菜,放在一邊,省的到時候鍋里串味。
接下來多加了一些油,開始把黃鱔過一下油,有個七分熟之後,在煎炒。
忙活了一會兒時間後。
許元勝顛著鍋放下,此刻才有廚藝找回來的感覺。
等灶房裡炒菜結束,也安靜了少許,就聽到外面亂糟糟的爭吵聲。
許元勝把飯菜端到院子裡,鍋里的死麵餅子也先拿了出來,晾一下更有嚼勁,不粘口。
這才走了出去。
方柔在外面剛和殷紅梅聊了一會天,沒過多久,然後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領頭的是青山村的老村長許老三。
方柔還算客氣,畢竟住在青山村里。
不過等知道來者何意,頓時臉一黑,脾氣也上來了,一萬個是不同意,一副許元勝是入贅,家裡她說的算。
圍著她的這麼多人裡面,竟然有十幾個年輕的小姑娘,竟然是給許元勝說親來的,雖是納妾,不影響她的地位。
但家裡是什麼情況,方柔可是知道,多一個人,人多眼雜指定壞事。
「方娘子,遠勝和你成婚,你剛剛說是入贅,但即然住在青山村,那就是入的男方的家,談不上是入贅吧。」
「男子納妾,符合倫理綱常,你若是強行干涉,可是犯了七出,善嫉這一條。」
許老三捻著鬍鬚道。
「這院子是我出資,吃的用的都是我買的,不是入贅是什麼?許村長你雖然是青山村的村長,但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方柔脾氣一上來,冷哼了一聲。
「方娘子你也太欺負人了,現在遠勝可是縣衙的差役,哪有差役入贅一說。」
「就是,你這是欺負我們青山村無人了。」
「大不了讓遠勝同你和離,我們青山村有的是年輕待嫁的姑娘,哼,不就是女人那點事嗎?和誰睡不是睡啊,憑啥就要和你一個人睡,太欺負人了。」
「從古至今,只有女人從一而終,何曾要過男人只娶一女,這是悖逆倫理,這是不敬祖宗傳統,說破天,也是你的錯。」
「就是,我們已經很尊敬你了,只是讓遠勝納妾,沒有妨礙你正房的身份。」
「連這你都管,這是悍婦之風,完全可以去衙門告你,直接給你一封休書。」
在場的爺們不少,但女人們更多,鄉下女人識字不多但吵起架來,哪裡是方柔那嘴皮子吃得消的,簡直把她說的近乎是女人中的恥辱,不遵婦道的不良婦。
方柔氣的臉色漲紅,快要抓狂了。
許元勝看了一會後,好大嫂也有吃癟的時候,不過鄉親們真是抬愛,送妾一次都是十幾個妙齡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