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隊一大早就離開了,沒有和關雎鳩和司馬池道別,畢竟離別的話昨天已經說過了。
雖是第一次相識,但是對於關雎鳩來說,鏢隊教他騎馬,向他介紹大齊的一切,還一起出生入死。他已經把鏢隊人們當做自己的親人,朋友。
等以後有機會再去探望你們。關雎鳩想著。
司馬池早早地坐在樓下,還吃著馬秀秀起大早買來,給他們留下的糖葫蘆。
「你可算下來了,怎麼起這晚。」司馬池咬碎最後一顆山楂,對下樓的關雎鳩說。
「昨天買完劍有點興奮,睡的晚。」關雎鳩回答。但其實是他昨天在桃花谷練劍練得太久,早就忘了外面的時間。
「一把鏽劍有什麼興奮的,砍東西都砍不壞。我突然感覺昨天那老闆可能是個騙子了。」司馬池撇了撇嘴。
關雎鳩有點被掃興。心想,遇到敵人直接砍破對面的皮,直接破傷風,都得給我死。想著想著關雎鳩傻傻地笑了起來。
這給司馬池嚇了一跳,他瞪了關雎鳩一眼,說道:「咱們一會兒就出發吧,還有五日便是江湖大會開始的時候,到時候一睹麒麟的風采。」
關雎鳩吃著早飯,點了點頭。
現在是天寶三十四年,一月二十九日,這樣算來,關雎鳩都已經離開村子一個多月了。而天地會召開的大會開啟在二月二,龍抬頭,圖個好兆頭。
關雎鳩吃好,收拾自己的行李。與司馬池一起騎馬往銀花城趕去。
離開曄城,往鐵林郡的中心銀花城趕的人就多了。有想去看熱鬧的老百姓,有想趁機做做買賣的商人,還有想參與大會,見證盛典的江湖人士。
關雎鳩,司馬池二人馬不停蹄地趕去銀花城。雖然二人十分戒備,處處留了心眼,但期間沒發生什麼意外。畢竟進入中心地帶,就算韓洪那樣的人也不敢亂來,殺人。
關雎鳩天天晚上在夢裡練劍,鏽劍雖鏽,但猶可見其鋒。關雎鳩也算正式進入劍客行列。
之前的刀法,關雎鳩也在學習,畢竟技多不壓身,之前雖然刀法不入門,但憑藉自己廝殺的經驗和本領,不還是和韓彪都打得有來有回。
據司馬池介紹,劍術境界有劍法,劍氣,劍意,人劍合一幾個境界。雖然只有四個境界,但是境界之間的差距極大,想提高境界更是難如登天。
關雎鳩現在只是入了劍法的門路,待到他找到本命劍器,便可修煉劍氣,成為真正的劍修。到時候便算是登堂入室了。
司馬池還向他講述銀花城與天下會的事。
銀花城取自鐵樹銀花。當年葉白奚戰勝大雪山回京,途經銀花城,城主派匠人展示當地的慶賀儀式,匠人們將點燃的鐵籠子固定在鐵架子上,由幾個人轉動鐵架子,在轉動的過程中,熔化的鐵水變成鐵花四處飛濺,濺到樹上更是美麗壯觀。
葉白奚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讚嘆道:「 銀花鐵樹共爭輝,夜幕星河兩相映。」由此,這項儀式被叫作鐵樹銀花,此城改名為銀花城。
關雎鳩覺得果然是名人效應,而且這鐵樹銀花與前世的某個表演似乎很像。看來這方世界也有前世的影子。他覺得這方世界愈發親切。
天下會,則是由拳法宗師,天下榜高手陳道所創辦,行走天下。陳濟南是陳道之子,璞玉榜第七的高手,六品修為,出門遊歷時曾在八品層次,遭遇六品,被追殺數十里,後反殺。
聽到這裡的關雎鳩暗暗咋舌,這個陳濟南是個狠人,八品殺六品,居然反殺。天下英豪真是不可小覷。
這次的麒麟出現,也是天下會最先找到並放出消息,先不說麒麟降世的神異,光是麒麟的鮮血,據說包治百病,還可伐髓洗體,改變資質,這才吸引眾多勢力。
司馬池在講解時,也時不時表現出對麒麟血的嚮往。畢竟功能如此強大 誰都會惦記。
關雎鳩這時終於問出了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司馬兄,你並沒有武功傍身,也不修其他流派,你家裡人怎麼會讓你獨自出來闖蕩江湖?」
司馬池聞言一怔,但是似乎不想回答問題,但是又顧及關雎鳩和他的關係,便只好說道:「關兄,其實我是偷跑出來的。」之後,便不多說。
關雎鳩聽後,理解了司馬池的窘迫,便不再提。
司馬池也趁機問道:「關兄應該也不是秀秀說的豫州豐郡人,我母親是豫州人,你沒有豫州那的口音和習慣。」
關雎鳩聽到後,微微嘆了一口氣,於是將自己從大雪山而來的經歷告訴了司馬池。司馬池頓時沉默,他沒想到關雎鳩小小年紀居然經歷了這麼殘酷的事。
尤其是他聽到關雎鳩的村落隸屬拓跋部時,非常驚訝,更是欲言又止。
司馬池對關雎鳩說了聲抱歉,關雎鳩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夕陽下,二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彼此的距離似乎越來越近。
二月一日。
關雎鳩二人終於到達了銀花城。這是關雎鳩見過的最繁華的一座大城。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琳琅滿目的商品吸引著過往行人的目光。金銀匠人的鋪子裡,火光閃爍,敲打聲此起彼伏,一件件精美的飾品在巧手中逐漸成形。
市場上,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交織成一首生動的交響樂。瓜果蔬菜、香料藥材、絲綢布匹,應有盡有。
關雎鳩被眼前的繁華所吸引,前世的城市雖然繁華,但是人與人之間仿佛都有隔閡,使大城市沒了人氣,反而有一種吃人的感覺。
關雎鳩和司馬池牽著馬,行走在小販和遊玩的百姓間,佩戴武器的遊俠與友人在酒樓里喝酒划拳。感受人們喜悅的關雎鳩臉上也出現了笑容。司馬池也是如此。
二人找了一家又一家客棧,但是都被告知已經滿人。直到最後,他們才在一家不太起眼的客棧,找到了最後一間房。
最後一間房裡,關雎鳩放下了自己的行李。而司馬池卻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幹些什麼。
關雎鳩見狀有些不解,「司馬兄傻站著做什麼?這是咱們能找到的最後一間房了,只能咱倆對付幾宿了。」
司馬池聞言居然有些羞惱,他把行李放在離關雎鳩遠遠的一邊。把關雎鳩看樂了,以為司馬池有潔癖。
司馬池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剛要喝,卻被關雎鳩拉起來。
他被嚇了一跳,呵斥關雎鳩:「你要做什麼?」
「今天景色這麼好,喝什麼茶,喝酒去。」關雎鳩不知從何時居然愛上了喝酒。
喜歡喝酒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司馬池心裡想著,但是很快站起來答應了關雎鳩的邀請。似乎他忘了他也愛喝。
二人下樓問小二環境好一點的喝酒的場所。司馬池財大氣粗,關雎鳩清早就習慣了蹭司馬老闆的光。
小二聽後笑了笑,推薦了一個地方。
二人出門,找了又找,終於找到了小二推薦的地方。
眼前場所常有男人來來往往,樓內鶯鶯燕燕。
那是一個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