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民風淳樸河谷鎮
和煦陽光灑滿整片草地，想像牛羊遍地的景象，簡直不要再美妙。
清理倉庫時，林峰見到了弗蘭克大叔留下的的印第安復古大摩托。
淡綠和奶油白的配色顯得很有品味，棕色皮座椅坐上去有點硬，不過還算在舒適範圍內。
他要給大摩托洗個冷水澡，倉庫里有幾根還能用的水管，接上水龍頭後對著摩托一陣噴。
前風擋擦乾淨格外透亮，灰塵順著水流淌進了排水溝，這輛摩托的部分金屬配件重新煥發容光。
那些生鏽的部分增添了厚重感。
林峰按耐不住內心激動，身處空曠牧區，沒有車子就像人沒有雙腿。
附近有條貫穿懷俄明和蒙大拿的公路，一路向西直通著名的黃石公園，等安頓下來林峰打算來次長途旅行，前提是順利拿到駕照。
沖洗結束還沒來得及擦乾，只聽外面一陣喧鬧。
第一反應羅恩兄弟又來了，只是這次除了他倆好像還帶了其他人。
從儲物間出來，只見兩輛車在草地上亂跑，後排的傢伙還往外扔垃圾。
他看到了後面騎摩托的羅恩和克拉克，兩人正笑嘻嘻朝開車的同伴吹口哨！
媽的，仗著人多。
狗娘養的白垃圾，今天一定要給他好看。
林峰起身準備回木屋，因為槍和鍘草刀都在那裡。
「嘿中國佬，昨天你好像沒聽懂我的話，從我的房子離開。」
羅恩擋住了他的路，不遠處的兩輛車停下，很快下來七八個人。
林峰掃了一眼，跟羅恩兄弟差不多的穿扮風格，看來這些傢伙是同一個幫派的混混。
羅恩推了他一把，「我在問你話！」
很快，後面的混混們圍了上來。
林峰不打算過多糾纏，徑直走回了木屋。
「把裡面砸爛了！」
「這是我的房子！」
羅恩以為他慫了要逃，就招呼同伴們往屋裡闖。
結果一把霰彈槍從裡面伸了出來。
林峰冷冷說道：「我說過，這是我的牧場。」
「誰再靠近一步，誰的腦袋開花，說到做到。」
雖然按照美國法律，射擊私闖民宅的人屬於正當防衛，但他畢竟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能不能有勇氣開槍還很難說。
克拉克是個瘋子，上來把霰彈槍的槍口抵在了自己胸口，同時擺出一副戲謔的表情。
後面的混混愣住了，他們知道克拉克是個容易衝動的人，但現在面前的可是一把能給他炸個大窟窿的莫斯伯格500。
羅恩神情緊張看著兩人，但是克拉克已經進入癲狂狀態，這傢伙似乎嗑藥了。
是個狠人，林峰也是沒想到，但現在似乎沒有退路可走，必須給這幫混混點顏色看看，一次性解決問題。
子彈上膛，打開槍機鎖。
只需要扣動扳機，眼前的克拉克就會成為一堆爛肉！
面對克拉克的不斷挑釁，林峰手心冒汗。
裝子彈的時候由於緊張掉了一地，這讓對面的混混們笑瘋了。
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殺人，哪怕打傷，也許以後某天他會習慣朝著入侵自己地盤的人射擊，但不是現在。
他把槍頭舉向天空，隨後是兩聲沉悶的槍響。
羅恩露出了微笑，要知道這幫混混在街頭沒少經歷槍戰，他開始確定林峰不會把槍口對準他們。
後面的混混開始靠的更近了，包括一個黑妹。
本來皮膚就黑，渾身上下又穿著黑色衣服，剛才還以為是根鐵棍矗在那裡。
不得不說他們儲備了不少歧視亞洲人的詞語，好多連林峰都沒聽說過，從表情看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即然沒種朝我開槍，那就從我的房子滾出去。」
「河谷鎮不是懦弱無能的膽小鬼呆的地方。」
林峰單手握住了莫斯伯格的槍柄，冷冷地說：「沒錯，我的確不敢。」
說完朝不遠處的兩輛車子走去。
混混們再次愣住，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一個傢伙覺得不對勁，朝著那邊大喊大叫：「從我的車子旁邊滾開！」
距離十米時林峰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那台老雪弗蘭的擋風玻璃。
跟子彈爆炸聲幾乎同步，後面一個黑人發出慘叫！
看來車子是他的。
永遠不要懷疑莫斯伯格500的近戰能力，直接在玻璃上轟出一個大洞！
碎片落滿了主副駕駛！
「法克，你幹了什麼，伱是傻X嗎？」克拉克高聲道。
林峰繼續走向另一輛。
又是一槍！
這次距離更近，整片玻璃被轟的稀巴爛！
林峰感覺臉上被劃了幾道血口，這讓他更加興奮。
大口喘著粗氣，端槍的手持續發抖。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馬上，從，我的地盤，滾出去。」
「法克法克！」
「這是借的車！」
「你必須賠我的車！」
混混們在那裡大呼小叫。
林峰裝填子彈，上膛。
朝著一輛車的反光鏡又是一槍，這次不太走運沒有打中，幸運的是給後排車門打了個洞。
還好沒擊中油箱。
那個混混要哭了，他扭頭看向了羅恩。
「這就是你說的軟柿子？我怎麼覺得他是個瘋子！」
「我的車要報廢了！」
林峰繼續舉槍瞄準，這時一個黑人跳了出來。
「冷靜點，冷靜點。」
「該死，好吧你贏了，這不是我的戰鬥，我現在就開車離開。」
那個黑人不管羅恩的勸阻，也顧不上屁股下面滿是玻璃碎渣，轟著油門溜走了。
剩下的混混大眼瞪小眼，克拉克突然掏出了手槍，大喊大叫著要殺死林峰！
沒想到這傢伙有槍，出乎意料。
沒有退路可言，他也抬起了莫斯伯格500的槍口，一步步走到可以把克拉克腦袋轟成渣的距離。
羅恩一直罵罵咧咧，但也只是站在原地。
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牧場外面響起了汽車鳴笛聲。
林峰以為是剛才的混混，結果開進來四輛皮卡和兩台摩托車。
帶著牛仔帽，從穿著看應該是當地的牧民。
很快到了木屋跟前，林峰並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羅恩兄弟卻很緊張。
這群人里走在最中間的是個老牛仔，頭髮花白，看上去六十多歲但精神頭很足，那雙眼睛似乎能穿透人心。
「羅恩、克拉克、吉安尼斯、伊沃、維塔利……」
老牛仔指著混混一個一個念道著名字，聲音有力。
指到那個女孩時似乎沒想起來。
女孩很謙遜地往前一步，「史蒂芬妮，奧托先生。」
原來老牛仔是奧托先生，以前聽過他的威名。
約翰·奧托，他背後的奧托家族擁有河谷鎮最大的牧場，在整個鎮子擁有相當分量的話語權。
他又指向了這邊，「沒猜錯的話，你是林峰。」
「是的先生，我……」
不等解釋，約翰·奧托抬了抬手指示意停下。
他走向羅恩，眼神變得尖銳，「這個問題沒有餘地，你的叔叔也是我的朋友，弗蘭克做出了他的選擇。」
「我和弗蘭克從十幾歲就認識，我很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刻板沒有幽默感，嚴肅但做事一絲不苟。」
「他選擇了外鄉人繼承牧場肯定有他的道理，換句話說，我不知道這個中國年輕人怎麼樣，但我知道你的德性，羅恩。」
羅恩像只泄了氣的皮球，但他還想掙扎一番。
「先生，可他只是個外鄉人。」
「難道你是河谷鎮的人。」
說著約翰·奧托扯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道紋身，更確切點說是燙印。
林峰眯著眼看清是個風向標圖案，之前在弗蘭克身上也見過，是河谷鎮居民的標誌，他們以此來判斷是不是自己人。
約翰·奧托上去拍了拍羅恩的肩膀，「一會鎮子上有場牲畜拍賣會我可不希望錯過，所以你最好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
他回頭看了眼，後面的牛仔們紛紛架起了槍。
雷明頓M700，AR-15，加蘭德，溫徹斯特M94，蒂文斯301等等。
這場面絕對熱血沸騰，林峰這一刻感受到了來自西部牛仔的衝擊力。
跟隨羅恩一起鬧事的混混們早被嚇傻了，一圈人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羅恩之前的傲氣徹底被摧毀，帶著人灰溜溜開車離開。
只是這傢伙臨走前不懷好意地瞪了林峰一眼，也不知道是否意味著還會再回來。
然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可不是一地碎玻璃，而是身上的窟窿眼。
這時候林峰趕緊上前道謝，「謝謝你，先生。」
奧托露出了一絲微笑，「說實話讓一個外鄉人控制土地，這不是河谷鎮的傳統。」
「記住了年輕人，我相信的不是你而是我的老朋友湯姆·弗蘭克。」
林峰點了點頭，他意識到西部世界是跟洛杉磯、紐約、邁阿密那些大城市完全不一樣的生活，至少在河谷鎮如此。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成為一名真正的河谷鎮人，或者仍然以外鄉人的身份生活，後者無疑會給你帶來麻煩，不僅僅是羅恩兄弟這麼簡單。」
林峰隱約感覺是那道烙印，於是點了點頭，說自己選擇前者。
奧托滿意地點點頭，「卡斯迪！該你了。」
隨後一個年輕人騎來了摩托，從箱子裡拿出一套工具，其中就有「風向標」烙鐵。
滾燙的烙鐵紅的發亮，隔著半米就能感受它的熱量。
林峰扒開了上衣露出心臟的位置。
卡斯迪笑著道：「別叫，像個男人。」
隨後一股鑽心的疼讓林峰幾乎要喊出來，但還是挺了過去。
為了不讓這幫牛仔嘲笑，他甚至咬破了嘴唇。
卡斯迪又從箱子裡拿出一盒藥膏扔給了他，一把拉起林峰並拍了拍他的肩膀。
約翰·奧托抬頭了看了眼身前的牧場小屋，眼神里充滿懷念，看得出他跟湯姆·弗蘭克的交情。
「歡迎加入河谷鎮，年輕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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