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螢生劍舞動四方,小蘭自悟
夜幕下,燈火漸次點亮。
古老的木製結構映照出暖黃的微光,清風的涼意拂過少女微紅的臉頰,散入漫山遍野,於樹影婆娑間喚起幾聲蟲鳴。
清水舞台上,忽有長袖一舞。
四周燭火搖曳,劍光閃爍,天人衣袂飄動,宛若流雲掠空。
錚——!
長劍清嘯,寒光如水。
這千年的古寺高台之上,劍光與人影交融,如柳絮隨風,如丹青妙筆,青衫隨風起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山間的夜風涼意襲人,而凝神屏息的台下觀者,卻大多是臉頰陣陣發燙。
月亮,繁星,夜空的雲絮。
嘭——!
在那連接天宇的墨藍色山巒背景下,忽有煙火綻放,照亮人間紅葉。
遠處的京都塔若隱若現,都市的霓虹璀璨忽地升騰而起,天月下墜,煙火絢爛,無限光彩如水交融,只此無雙一劍!
迴旋掠空,映照人間百態。
我心清靜,故能他化自在!
螢生手中劍器與清風明月交融,在那時而激昂時而柔美的古箏聲中,竟化生出一種冰清玉潔乃至超凡脫俗的美。
觀者無不心醉神迷,只覺他並非『非我』的客體存在,而是與這個世界、與他們本身,在一同享受那造化的恩惠。
無數思緒忽地翩躚起舞,化作漫天流螢,飛上了夜空下的舞台。
那是觀者的某些思想與情感。
唯有螢生能見。
得益於通過艾蓮娜領悟到的東西,螢生對於【他化自在】的開發又上了一個台階,真正明白了「假他之樂事」的妙用。
此夜劍舞,便是一次實驗。
曲已至尾聲,輕攏慢捻,漫天清輝忽地凝結為一,又如煙花般綻放。
剎那芳華。
極致璀璨!
霎時雲消雨歇,唯有劍尖輕橫,於那清平如鏡的眸前緩緩划過。
此心。
此劍。
皆一塵未染。
時光在這一刻被悄然凍結,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種難以言喻的靜謐之中。
鐺——
曲終,羽音飄蕩,共收劍之聲合一,清越若檐上風鈴輕晃。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舞台一側,古箏之後。
有人輕聲吟誦。
「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逐漸回神的眾人愣愣看去,正見青柳千素抱琴而起,一身暗青錦繡馬面裙在燭光下流光溢彩,黑髮高馬尾英氣逼人。
她唇角微揚,容貌雖只算是清秀,卻透出一種難言的灑脫氣質來。
「螢,你真是一位人間少有的美人。」
清風吹過。
眾人齊齊愣住。
雖然這個描述很貼切,但流螢畢竟是男性來著,這樣說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哈哈,多謝誇獎。」
螢生爽朗一笑,朝眾人持劍抱拳。
「獻醜了。」
「有請下一位,中道健太,為大家帶來節目,胸口碎大石。」
言罷,台上青影一閃,螢生須臾間已不見了蹤影。
台下眾人愣了兩秒,才各個激動地大喊,「再來一個!」「水月君我愛你!」「流螢!我要給你生猴子!」
「……」
呼喊聲此起彼伏,狂熱無比,還有不少人直接衝上了高台,朝後台跑去。
清水寺的點燈活動對外開放,這裡不僅有帝丹高中的學生,也有眾多社會人士,因為螢生的劍舞,擠的密密麻麻。
日本的狂熱粉之瘋狂,跟蹤、綁架、強X都不在話下,詳情請見《我推的孩子》,更別說去追一位身份公開的牛郎。
流螢的魅力簡直比他們過去在屏幕里看到的還要大,這不比什麼偶像強。
而且他還就在面前。
而且他還說過歡迎指名!
「流螢!」
「我滴流螢!」
不知為什麼,最後跑去追人的,竟然大多數都是男性。
台下,園子看著螢生消失的地方,看著那裡逐漸被眾多狂熱的男女背影所填滿,愣了半晌,才忽然眼神發亮地看向小蘭。
「我說的就是這個!大家對於流螢的追求熱情,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
小蘭心緒本自複雜,聽到這話依舊頗為無語,看著周遭的哄鬧,也對螢生今晚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疑惑起來。
難道是小泉同學施加的魔法失效了?
見青柳千素斜抱著古箏朝這邊走來,小蘭問:「螢不會有事吧?」
「放心,沒人能追上他。」青柳千素把古箏遞向小蘭,「要學嗎?很簡單的。」
小蘭遲疑了兩秒,輕輕搖頭,「不用了,我對音樂方面興趣不是太大。」
「好的。」青柳千素朝不遠處一臉茫然的中道健太勾了勾手,等他急忙跑過來後,把古箏交給他,「幫忙運回東京,還有,該你上台去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啊這……」
中道健太低頭一看,自己的確有那麼點子胸肌,但和石頭去比……
他訕笑道:「大姐大,還是饒了我吧。」
「反正有丹藥,又死不了,怕什麼。」青柳千素隨口說著,自然沒有認真,看向小蘭身側的艾蓮娜,「小哀她們也來了京都,應該很快就會過來,要去接她們嗎?」
艾蓮娜手捏著裙擺,莫名遲疑了兩秒,點了點頭。
「拜託了。」
艾蓮娜向小蘭道別,感謝她這半個多小時的保護,便跟著青柳千素離開。
「大姐大真是帥氣啊。」
看著她們兩人的背影,中道健太不自禁地感慨出聲,低頭看向抱著的古箏,手指蠢蠢欲動想要撥動一下琴弦。
但他又覺得自己太過粗俗,配不上這種樂器,生生忍住了。
「你為什麼叫她大姐大?」園子問。
「額……對啊,我為什麼這麼叫來著?」中道健太偷瞄了一眼小蘭,見她眼神在夜幕下頗有幾分晦暗不明,撓著頭走開,「真是莫名其妙,我大概電影看太多了吧。」
「我明白了。」
小蘭忽地開口。
中道健太腳步微頓,而後立刻加速走開,半點兒都不想知道小蘭明白了什麼。
園子眼神擔憂地看著小蘭。
卻見她只是微微一笑,「我猜至少有一部分,螢想要將我也培養為北斗之一,但我實在是沒有天賦,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怎麼會,蘭可是很厲害的好不好。」園子連忙打氣,但心裡……
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小蘭輕輕搖頭,「螢太厲害了,武力、智力、魅力、心性、意志,每一項都是頂尖,完美到近乎不真實。」
「我越是與他相處,就越是發覺他深不可測,如同大海一般廣博。」
「玄天……」
「說真的,我現在已經有些相信祂真實存在了,螢的確曾得到過神啟。」
「這樣一位堪稱神子的人,又怎麼會喜歡上我這種普通的人類呢。」
小蘭頓了下,露出苦笑。
「我之前對螢經常說『作為人類』、『人類如何如何』,總是感覺有些奇怪,因為他自己不本來就是人類嗎?」
「但現在看來……」
「蘭你想太多了吧。」
園子打斷道:「我看就只是中二病的口癖,就和小鳥游六花一樣,總是喜歡說凡人神明什麼的。我承認他的確很厲害,但和基德大人相比,還是差遠了。」
「對哦,還有怪盜基德。」小蘭目光幽幽,看向不遠處的黑羽快斗。
「額……」黑羽快斗隱約聽了一個大概,撓了撓頭,「基德只是一個小偷啦,當然不會是水月的對手,他厲害過頭了。」
「喂喂,他們又沒比過,你怎麼知道?」園子不服氣地瞪著他。
「氣魄格局之類的吧,總感覺他和我們不是一個畫風。我們這裡是青春校園,他那裡是更真實的世界。」黑羽快斗走過來,「貝爾摩德死的時候,有說過什麼嗎?」
「沒什麼,走的很安詳。」小蘭說。
「這樣啊……也好。」黑羽快斗看著小蘭,微笑問道:「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誒?!!!」
園子一臉震驚,不知道這個傢伙怎麼忽然又來,連忙將小蘭挽緊了些。
「你要去國外念書了嗎?」小蘭問。
「嗯,明天就走。」黑羽快斗說。
小蘭緩緩拉開園子的手,在這承載著過往的古老寺廟中,在森林間拂過漫山紅葉的清風中,和黑羽快斗輕輕相擁。
周遭的一切聲音都變得何其悠遠,天地間一片靜謐,僅剩下樹梢的「嘩嘩」作響。
少頃。
「謝謝。」黑羽快斗說。
「這算是向你告別嗎?」小蘭問。
「百分之九十是,還有百分之十是出於我個人的私心,你很優秀。」
「你也是,偵探先生。」
「我這是被發好人卡了?」懷抱鬆開,黑羽快斗笑道,「有什麼給我的寄語嗎?」
「嗯……好好學習,你是一位很優秀的偵探,將來一定會找到最合適的女孩子,過上幸福的生活。」小蘭說。
「……總感覺有些太正式了呢。」黑羽快斗聳肩,「其實我還要和大家一起合影來著,就看水月什麼時候回來。」
雖然他們都知道,現在真正在與小蘭告別的人,實則是柯南。
「螢剛剛就回來了呢。」
小蘭看向舞台。
螢生倚在舞台邊的廊柱上,戴著白色鴨舌帽,一件黑色風衣裹得嚴嚴實實,抬頭朝他們看來,微微一笑。
「抱歉,大家稍微有些熱情過頭了。」
因為之前的事情,這裡的社會人員倒是散了許多,剩下的大都是帝丹高中的人。
且螢生已經通過存在感降低之術,將自己身上『流螢』的存在概念減弱,現在看到他的人也不會覺得他有之前那麼魅力十足。
「你這傢伙現在真成大明星了。」
園子雙手抱胸,輕哼了一聲。
「怎麼會,等大家冷靜一下就好了。」螢生跳下舞台,看向黑羽快斗,「清子的事情我很抱歉,沒能救下她。」
「額……這不用向我抱歉吧。」黑羽快斗輕嘆,「不過清子的確很可惜。」
「因為你當時說過,在清水寺的楓葉下,大家一起合照,所以抱歉,讓你失言了。」螢生朝四下看了眼,鎖定一個目標,「秋山同學,拜託幫忙拍下照。」
黑羽快斗愣住,「你對清子的死……就不感到遺憾嗎?」
「我當然遺憾,但這改變不了現實。」螢生朝秋山惠奈走去,「而且有玄天庇佑,死亡並非是生命的終結。」
黑羽快斗理解不能,正想要說什麼,看見螢生轉身時露出的只有他能見到的眼神,整個人忽地僵在原地。
那清澈天真好似不諳世事的眼神,那一縷天然的柔媚中帶著淡紫色水晶折射月華一般的微光……
那是,雪松清子的眼神!
黑羽快斗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螢生大概率也會易容術,而且之前就有他會女裝的傳聞,那麼……
會不會他其實就是雪松清子?!
死掉的那個清子當然也另有其人,但說不定他們是在某種程度上共用身份?!
如果螢生知道自己好心讓清子的人格出來和他打聲招呼,結果卻被這樣誤解,一定無語到恨不得給自己一拳。
讓你閒的。
索性他不可能真箇讀心,只是給秋山惠奈說了一下請求後,便帶著眾人前往他下午發現的絕佳拍照地點。
並沒有太久,他們便沿著石板小路行到一片紅楓林前,成就院飛檐上的昏黃燈光穿透樹影,映照出斑駁的石牆。
「月之庭白天風景的確很不錯,但夜晚光線不足吧。」
秋山惠奈把手機相機曝光調到最大,朝四周轉了一圈,看向螢生。
「稍等一下。」
螢生說著撥通電話,「先放三顆北面的,我看看光線。」
十秒之後,一聲尖銳的呼嘯響徹庭院,三顆光點自地面躍起,如晨星般驟然劃破夜空,光芒在到達頂點後斂去,短暫的沉寂讓無數目光被吸引的人屏息凝神。
剎那,五彩繽紛的絢麗花朵在夜空中盛開,亮光如潮水般湧來,為所有仰觀者的臉龐映上那燦爛的芳華。
「嘭」的炸裂聲稍晚一步,就像是某種鼓聲信號,喚起四下黑暗中眾多驚嘆與笑聲。
「光線足夠嗎?」
螢生看向秋山惠奈。
秋山惠奈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螢生讓放煙花的目的是什麼,看了眼自己剛剛不知道對著哪裡的手機,小心翼翼道:
「可以再來一次嗎?」
「……當然。」
螢生正要讓人再度放煙花,成就院側邊就快步跑過來一個戴黑框眼鏡的辮子姑娘,停在眾人面前,左手扶著膝蓋喘氣,右手舉起一個銀白數位相機,抬頭眼露開心。
「園子,你相機拿來了。」
「多謝熏醬。」園子接過相機,遞給秋山惠奈,「剛剛的光線足夠了,拜託惠奈把我們拍好看一點哦,稍後我也給你們拍。」
對於修學旅行,園子當然早有準備。
「索尼最新款誒,今天難道是我的幸運日嗎?」秋山惠奈熟悉了一下相機,後退幾步,將螢生四人置入取景框。
「可以再稍微遠景一點哦,待會兒背景應該也會很不錯。」螢生說。
他自然也準備有相機,不過先前注意到園子拜託原野熏,當然不會再多此一舉。
「背後也會有煙花嗎?那樣氛圍感一定超棒。」秋山惠奈在相機上點了幾下,繼續後退,「這上面有平滑變焦輔助,我給你們來個希區柯克變焦怎麼樣?」
「那樣就拜託了,不過請先看腳下吧,注意不要摔倒了。」螢生說。
「為了守護把我賣了也賠不起的相機,我絕對會化身不倒翁的。」秋山惠奈用手機手電筒照亮地面,用腳向兩邊輕輕掃開碎石和樹枝,開闢出一條道路來。
「不等千素回來嗎?」園子問。
「畢竟當時說的是我們幾個嘛,她之後如果要拍照,也是獨立事件。」螢生說。
「誒?一碼歸一碼什麼的……」園子遲疑道,「這樣雖然是對她的尊重,但會不會有些生疏了?」
「我並不認為關係親密和尊重相衝突,就算尺度有所改變,也該是由我們共同確定,而不是依循某種『冒犯』的約定俗成。」
「……完全說不過你呢,紳士先生。」
回想過去,園子發現螢生的確一直都很禮貌克制來著。
但這不是他沒有心的表現嗎?
難道他對千素也只是這種?
「相敬如賓?」小蘭忽然問。
「……不,是單純的友情。」螢生說。
他這話沒幾個人相信,秋山惠奈和原野熏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吃瓜黨的興奮。
可惜就此沒了下文,秋山惠奈只得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螢生通知電話對面點火,而後收起手機扔掉鴨舌帽,站在小蘭左側。
小蘭右手和園子握在一起,垂在腰際,園子右側是黑羽快斗。
清風拂過,院中一片寂靜。
忽地,數不清的煙花在四周如圓環般升空,環繞整座月之庭,次第凌空爆開,墨藍色的天幕之下,各色絢爛的光輝連綿不絕,映照著這千年古寺的輪廓,美輪美奐。
咔擦——!
畫面瞬間定格,不管他們此時心緒如何,但在被煙火光輝映照得如畫般生動的面容上,都是露出了笑容。
煙花並非只有一輪,而是在持續升空,將這方夜幕都化作了白晝。
秋山惠奈跟著相機屏幕里的指示,緩步向前,開始攝影。
不遠處的千體石仏群邊緣。
灰原哀仰望著夜空中燦爛的煙火海洋,許久,原本頗有些莫名緊張的內心也平靜下來,視線微轉。
光輝璀璨之下,艾蓮娜也低頭看向她。
在周遭不知是誰發出一聲有些變調的「Amazing」後,兩人相視一笑。
灰原哀抬起手,和艾蓮娜握在一起。
來自血脈的關聯讓那份手心的溫暖愈發清晰,灰原哀終於完全放鬆下來。
「抱歉,媽媽,我只是有些不習慣。」
「該抱歉的是我才對,我離開了你這麼久,現在這副容貌也的確有些太年輕了。」
艾蓮娜當然不會埋怨螢生,但在終於與兩位女兒久別重逢,見到她們臉上的愕然後……
畢竟還是有些尷尬。
「我現在是小孩子,媽媽你這樣倒是還好啦。」灰原哀又仰頭看向另一邊,語氣古怪,「但對姐姐來說,就有些……嗯……」
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宮野明美一身嫩綠長裙,黑色長髮自然披在腦後,容貌美麗溫和。
但她看著艾蓮娜,也是眼神怪異,「媽媽,如果我們兩人一起去逛街,別人一定會認為我是長殘了的姐姐。」
灰原哀:「……」
艾蓮娜:「……」
兩人無語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可能性很大。
「要不……明美也進行一下銀色子彈的藥物改造?」艾蓮娜提議道。
宮野明美心頭一顫,身體下意識地緊繃,瞥見不遠處青柳千素平靜的視線後,又很快鬆弛下來,微笑著輕輕搖頭。
「還是算了吧,我知道媽媽你改進了銀色子彈,但我目前沒有這種想法。」
「好吧……」
艾蓮娜遲疑了幾秒,「其實,水月君對我的新身份提出過一個想法,他希望我改姓灰原,在明面上作為小哀的媽媽。」
「誒?!!!」×2
灰原哀和宮野明美都是目瞪口呆,母親跟著女兒改姓,這是什麼倒反天罡啊!
艾蓮娜也有些彆扭,但又覺得螢生所說有道理,便繼續道:「因為之前的事情,宮野這個姓氏有很多人知道,雖然我改姓在知情者眼裡沒有區別,但在日常總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很多人知道什麼的……」灰原哀小聲嘟囔,語氣又變得有些恨恨,「都怪貝爾摩德那傢伙,在網上到處散播消息。」
「貝爾摩德……」艾蓮娜輕輕嘆息了一聲,「她已經死掉了呢,散播消息是想給水月君製造麻煩,但目的也沒有達成。」
暗網上關於流螢和酒廠的消息早就滿天飛,大部分都是來自貝爾摩德。
就算她後面算是與螢生建立了合作關係,那些散出去的消息她也沒可能收回來。
諾亞方舟都辦不到。
「所以……」宮野明美語氣古怪,「我需要也改姓灰原嗎?」
「……別吧。」
灰原哀用力搖頭,拉住兩邊的手,抬頭看向依舊未停的煙火。
「那種事之後再說,現在先看煙花吧,那傢伙還真是奢侈。」
「我這裡也有相機哦,要不要來幾張?」青柳千素朝她們晃了晃手中銀白相機。
「拜託了。」
三人異口同聲。
不遠處的鎮守堂旁邊,朱蒂退回陰影中,按了按耳麥。
「目標沒有任何異常舉動。」她說。
「東京這邊也沒有。」赤井秀一的聲音在耳麥中傳出,「白馬探知道水月螢生與上層關係曖昧,打算藉助媒體將事情鬧大,利用輿論逼迫上層,對水月螢生進行審判。」
「根據過往表現來看,水月螢生應該會在意自己的社會評價。」朱蒂微微皺眉。
「難道他對這件事尚不知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