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太平闡述鴻蒙
太平道人沒有其他的話要說，除了大腿上有點重之外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嗯……還有一點，便是燭明這小子嘴太碎了，幹什麼都要說兩句，時不時一驚一乍，想用太極圖給鎮了。
洪荒之中，荒女的腳步向著不周山移動。
她看不見更多的地方，能看到的只有荒漠。
被她所注視的任何事物都會被不幸籠罩，枯萎凋零。
無窮無盡的黃沙里，唯有不周山能夠抵擋這侵蝕。
某一刻，荒女失神雙眸之中的鴻蒙顯得縹緲，泄露了一縷氤氳。
「找不到祂了。」，
這是一道莫名響起的聲音，在鴻蒙之中與誰對話。
「必須找到祂，不能在這個時代把祂處理，我們便無法抵達天道之前，逆反先天。」
這樣的聲音持續得並不久，很快消散。
……
「燭明，你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執念嗎？」
太平道人閒暇時詢問：「你說的恪守本心而證道法吾試過了，但總感覺差了什麼，就剩下一腳無論如何也走不進去。」
太平道人的話語，有些焦急。
太極圖在手中很久，若是他不能在歸還之前踏足那個境界，無盡混沌也會崩塌。
前功盡棄之下，那他的道路就得重來了。
陳燭搖搖頭，「我還沒找到，但我覺得自己總會找到的。」
「你就是太慫了。」
太平道人給他出主意：「若你現在的實力還未抵達巔峰，也許你能在磨礪之中找到方向，不如，老道我幫幫你？」
「幫我，咋幫？」
陳燭下意識反問了一句，隨後他家就看見太平道人抬起了太極圖……
「打住！我肯定不適合戰鬥中突破這種劍道修煉方法。」
他果斷拒絕，現在的太平道人他已經有些看不懂了。
按照老道所說，他總是差點什麼，意思是已經到了無極境的臨界點。
就差一點，就能抵達無極境之後的那個境界。
對標的，該是金仙。
正當此時，陳燭看到混沌外有一縷縷特殊道則襲來。
是魔教的七情八苦，看模樣是順著混沌與天道的聯繫而來。
這些道則伴隨魔教氣運想要落在兩人身上。
可下一刻，這氣運微微一震，卻是化為一道身影。
「別離魔君不知是兩位大神在此，還請大神恕罪。」
原來是愛別離道的神聖，此時察覺到對方是何人之後急忙獻身，生怕被誤會！
「無事。」
陳燭微微一笑，「別離魔君，恐懼老祖最近可還好？」
「回祭神話，恐懼魔君一切安好。」
看著眼前這尊龍族，別離魔君的眸子裡有探究與好奇。
他和陳燭的交集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直接的交集。
但是間接交集裡他們又關係十分緊密。
別離魔君上一世可是在恐懼之魔手下做事，無量劫期間也攢了一點功德。
這才有此生被復活。
雖然太平大神要更加可怕，但面對祭神，別離魔君的尊敬無疑要多上了更多。
這又是一位熟悉級別的故人。
「如此就好，那……羅睺大神呢？」
陳燭說這話的時候擋住了魔教的氣運。
否則談及其主，會被瞬間察覺。
講悄悄話就行了，沒必要人盡皆知。
「祭神，魔教主見首不見尾，我們幾乎看不見祂。」
別離魔君思索了一下：「但我分析氣運，魔教主似乎正在向不周山移動，速度並不快。」
「哦？」
陳燭瞭然，對她表示自己明了。
「那我就不打擾二位大神了。」
別離魔君轉身離開，從混沌里回去。
「嘶！」
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等回到洪荒之後依舊小腿在發抖。
別看只是交談了很短的時間，祭神畢竟有舊，他沒有心理壓力。
但是……那太平殺神的壓迫感太強了。
僅僅是眼神在一側有意無意掃過自己，別離魔君就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有刀划過。
似乎他已經死去了一般。
「呼……不愧是那尊殺神。」
她不敢念叨準確的名字，轉而繼續散步魔教氣運。
下一個地方是北海。
但剛剛往北海走了兩步，就聽到一聲悶哼，她元境修為被一道冷哼差點哼散！
若非魔教氣運涌動，別離魔君此時已經死去。
「鯤鵬大神，吾這就走。」
魔君轉身沒有絲毫的留戀。
整個洪荒已經被魔道侵蝕了。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
這些地方幾乎都有大神通者駐守，此事還是要去請教魔主才是。
別離魔君動身，正好去看看魔教教主在作甚。
陳燭同樣有這個好奇。
他無聲無息，在別離魔君身上種下了一顆量子。
本來是為了找媳婦用的，沒想到如此崇高的法門在他手中，還是落得這般猥瑣下場。
「燭明，少和魔教牽扯太多關係。」
太平道人對陳燭叮囑道：
「羅睺神志不清，什麼時候魔教傾覆也實為正常，小心碗裡的水濺到身上。」
「我知道的老道，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毛頭小子嗎？」
陳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得說不定比你還多呢。」
「啊對對對。」
太平道人用陳燭的話來表示三重肯定。
就不該讓老道學到這些糟粕精華。
陳燭沒有理會，雙目順著量子看去，以道則牽扯。
「咦？」
他微微驚訝，本來是隨手種下的種子罷了，只希望在未來某一天別離去見羅睺時觀察觀察。
然而他沒想到，這別離魔君居然直接去找羅睺了。
這麼巧？
陳燭新神沉浸其中，確保量子不會被斷了。
在這洪荒里，量子道則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被察覺之後依然能被其他大道斬斷。
陳燭看著畫面之中，剛開始還山清水秀，但某一刻，變得黃沙漫漫。
這……
陳燭眉頭皺起，這黃沙有些許眼熟。
別離魔君踏足黃沙，眉頭第一時間就皺起來了。
「此地竟然在吞噬我的道則？」
她雖然是元境，但在魔道滲透洪荒之後，實力也在快速增長。
洪荒之中，只要有別離之苦，便會化為她的食量。
但在這裡，她吃的食量在被黃沙分食，消減，吞下肚後也會更快的消磨。
「魔主來這裡作甚？」
別離魔君心頭隱隱約約的猜測，難道魔教又要添一員大將？
視線順著黃沙往前走，在那起始的地方，荒女一步步蹣跚向不周山移動。
不知道過去多少載了，她眼中看不見時間。
荒女身邊，有一尊黑紅袍子的大神齊頭並進，那大神臉上的骷髏似乎更多了一些，只有少部分還有血肉的模樣。
「你已經跟了我很久了。」
荒女面色之中的麻木微微動容。
「你還要跟我多久？」
骷髏羅睺沒有回答，面對荒女的詢問也沒有任何表示。
祂依舊靜靜的走著，不願意回答哪怕一聲。
荒蕪在蔓延這裡是黃沙的世界主基調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色彩。
她只能壓下心中無盡渴望忍受無窮痛苦。
荒女垂下頭顱，繼續行走，也不願意多嘴。
二者繼續沉默，不知走了多久。
羅睺扭頭看向身後。
魔教氣運在這裡高漲兩道氣運匯聚一起。
別離魔君來了，目光在荒女身上注視一眼划過，隨後偏向羅睺低頭低聲道：
「魔主，我剛才見到太平大神以及祭神了。」
混沌之中，陳燭的手臂一緊，眉頭緊緊蹙起。
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二五仔了。
「稍安勿躁。」
太平道人按下陳燭手中量天尺。
他手中的先天至寶太極圖微微散發神力，金橋幫助之下有和陳燭一模一樣的視野。
量子本就脫胎於太極圖。
陳燭繼續觀察，然後就開始了無聊。
別離魔君說話之後，羅睺沒有任何表示。
祂走，別離魔君就跟著走。
荒女也走。
真不知道這洪荒有什麼好走的，陳燭恨不得給祂們架上橋樑，直接幫三人抵達目的地！
太平道人目光之中有混沌掃過，並未變得蒙昧，反而心神智慧。
他在分析場中事情。
「此事有點蹊蹺。」
結合陳燭的話語，太平道人拿起太極圖，從手中往鴻鈞捲去，微微逆轉。
於是洪荒之中無數的場景在他眼前迴轉，屬於過去的時光烙印在老道眼中。
過去的時間在解讀，三女山上，預神拿起先天靈寶水晶球有所感應。
五莊山上的鎮元子正在梳理大地地脈，也有所察覺。
但只以為是太平大神出關，觀察洪荒罷了。
祂們卻不知道，一切都在太平大神心中掃過，洪荒之中一切場景也瞭然於胸。
再在太平胸中流轉之後，祂緩緩睜開眼睛，一剎那，雖未看見真相，卻也看見了開始。
「燭明。」
厚重的嗓音，宛若開天的第一聲翁鳴。
「怎麼了？」
陳燭抬目，太平道人的臉色並不好看。
「恐怕，洪荒之中又有一劫來了，一個不慎，又是一無量劫。」
「這不可能吧。」
陳燭驚愕道：「無量劫才剛剛過去，怎麼會有事一場無量劫呢？」
「你不懂，小子，你只經歷過一次無量劫，不論是曾經還是現在。」
太平道人對他沉聲道：「我觀察了洪荒如今的發展。」
「先是天道出現，鴻鈞羅睺被影響。」
「隨後血海蔓延，那本來又是一次大劫，幸好你與西王母等神歸納結束。」
「但這之後，你沒有察覺嗎？」
太平抬手點在陳燭的眉心。
「羅睺，七情八苦，魔教與玄門成立。」
「加上這荒女與你的夢境，以及此時羅睺，別離魔君，荒女三者走在一起，你說，此事是否為一個苗頭？」
陳燭看不清，蒙在鼓中，但太平不同。
祂雖然沒有看到完整的第六量劫結束，但祂看到了前面整整五個無量劫。
「五太時代，都是由這樣一個微不起眼的小火苗出現，隨後才開始崩塌。」
說起這話時，太平道人面前出現一桿天秤。
那是祂的靈寶，太平天秤，只是已經碎裂了，在這裡浮現的是靈寶虛影。
陳燭遺憾，若是天道早點出現，太平天秤這洪荒頂尖先天靈寶絕對不會碎裂。
「你看，這是量劫。」
太平道人隨手捏出首山砝碼的虛影放在天秤一端，讓其墜落了下去。
他遮住墜落的那一端，展示那空無一物的天秤端對陳燭道：「二者處於一個極端，一方徹底墜落，這便是無量劫。」
說著太平道人輕輕拿走砝碼，這墜落的一端開始恢復平衡。
「當這砝碼拿走，無量劫過去，就什麼都沒有了，這緩緩重新歸於平衡的便是如今第六無量劫之後的世界。」
砝碼重新平衡。
但……太平道人在上面重新放上砝碼，天秤又開始墜落。
「世界便是如此，混沌狀態才是平衡，當你重新放上東西，比如天道。」
他又放上一枚小首山。
天秤下墜的速度快了一些。
「比如無極境。」
又是一枚砝碼，天秤速度更快了一點。
「比如魔教，玄門。」
又是一枚砝碼，這下天秤速度更快墜落到了地上，向極限靠近。
可太平的手還未停，一枚枚小砝碼，「功德，命格，定數，先天靈寶……」
太平道人最後指著這終於又一次觸地的天秤道：
「燭明，這……便是無量量劫。」
這是陳燭從未聽說過的無量劫解讀。
越是「有」，量劫便越可怕嗎？
太平道人在太極圖上，恐怕領悟得不是一點半點。
陳燭看見其隨後一一的拿走那些砝碼，心頭一驚，下意識脫口而出：
「也就是說，當這些玄門，魔教，功德，無極境全部消失之後，這無量劫便才是徹底結束，一切重歸於混沌？」
「非也。」
太平站在天秤對面，眼眸倒映著天秤的形狀，被金光所覆蓋。
他，帶著倨傲與自負。
「吾已經煉混沌為洪荒一道，化為天道己用，世界不會再重回混沌了。」
祂指著陳燭道：
「世界只會重新變成另外一種「無」的狀態，那「無」的狀態，隨便你們如何起名，但若是我來定義，也許可以叫做……鴻蒙。」
「轟隆！」
陳燭腦中宛若有霹靂炸開！
鴻蒙……鴻蒙……鴻蒙如此來得？
他渾身龍鱗豎立而起，豁然起身！
「這當真是無量劫開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