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折騰的修改

2024-08-10 17:22:06 作者: 上善若無水
  第43章 折騰的修改

  陳然策馬來到碧流河岸邊的時候,這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德格類帶領的建奴先鋒,與尚可喜帶領的東江先鋒,殺的那叫一個血流成河。

  本就不大的碧流河,都已經被染成了紅流河。

  主力還未開戰,前鋒就已經殺的如此慘烈。

  很明顯,兩邊都打出了真火來。

  「火銃營甲司向左,乙司向右。」陳然當即下令「火銃三段射,阻隔建奴後續兵馬。」

  命令迅速傳達,兩司各四百餘火銃兵,列隊奔赴戰場左右,旋即響起了讓人心膽俱裂的轟鳴聲響。

  陳然深知什麼叫做槍桿子裡出一切,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擴軍的步伐從未停下過。

  尤其是重中之重的火銃兵,更是直接三個司,足足一千三百人之多。

  訓練一個甲兵,至少需一年。

  訓練一個弓手,少說也要二三年。

  訓練一名騎兵,三五年不等。

  唯有弩手與火銃兵,屬於可以快速大規模暴兵的兵種。

  一般情況下,三個月足以。

  在英國公的協助下,陳然從三大營與各路勤王軍里招攬了大批人手,其中接受過訓練的火銃兵為數不少。

  足糧足餉,吃飽穿暖的軍漢們,接受了嚴格訓練,迅速成軍。

  這也是陳然不足兩萬之眾,就敢大舉北上的底氣所在。

  密集的鉛彈橫掃對岸,後續跟進的建奴兵馬成片的被打倒。

  河水之中激戰的建奴,失去了後續支援迅速落入下風。

  擔任先鋒的德格類心頭急切,被困在河中的,可都是他名下的牛錄丁口。

  按照八旗的習慣,都是他的私人財產。

  紅了眼的德格類,動員了數百兵馬直接縱馬從右翼渡河,衝擊這邊的火銃陣,試圖拯救河中纏鬥的兵馬。

  幾百杆火銃輪流射擊,形成密集的火力網,阻擋德格類的衝擊。

  平原騎馬還有可能衝過來,可他們卻是穿著甲冑步行,蹚水過河直接暴露在槍口之下。

  看似短短的數十步路程,卻是成了絕命之旅。

  莽古爾泰趕到的時候,見著的就是屬於德格類的大旗,在瀰漫的硝煙之中緩緩栽倒在了碧流河中。

  眼前入目所見全都是潰逃的敗兵。

  「哇呀呀~~~」他氣的渾身顫抖,咬牙暴怒!

  親衛白甲兵上前,砍翻了一批潰兵,抓來了個牛錄額真壓在莽古爾泰的面前。

  「怎麼敗的?」

  那牛錄額真顫抖著回應「對面的明軍一局(一百一十一人)為一排,五吸一擊。和碩貝勒親自沖陣,中,中了鉛子」

  火神槍射速慢,可四排輪轉的功夫,經過嚴格訓練的軍漢,可以勉強做到連續不斷的保持射擊。

  當然了,各種小毛病自然少不了,什麼因為緊張忘記添加火藥鉛子,壓實火藥的通條忘記取出來都有。

  不過這是小概率事件,出現了就會被軍官扯出隊列自己去排除。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長時間嚴格訓練,以及軍中軍漢幾乎都有上陣經驗的好處來。

  至少因為緊張而導致出錯的概率不大,不似別的明軍那般,一觸即潰。

  德格類穿著三層甲冑去沖陣,卻擋不住一顆小小的鉛彈。

  他被打倒的同時,身後舉著大旗的猛士,也跟著中彈倒下。

  之前已經承受了巨大傷亡的建奴兵馬,見著這一幕,不可避免的潰逃,唯有德格類的親衛白甲兵,選擇繼續前沖拼死。

  是拼死,也是送死。

  白甲兵再兇猛,也扛不住成排的鉛子。

  建奴軍規,主將戰死親兵皆斬。

  他們主動求死,家人不受牽連。若是跟著逃跑,那就是全家一起完蛋。

  「牛錄額真以下。」氣到發抖的莽古爾泰,伸手指著眼前的潰兵「把總以上,皆斬!」

  「謝主子恩典~~~」

  為了家人,哪怕是要被砍了腦袋,他們也只能是謝恩。

  「哦,退了?」

  點驗過德格類的首級與大旗,陳然抬頭就見著對岸的建奴主力在後退。

  「大大帥!」尚可喜笑的牙縫都露出來了「韃子退兵了!」

  「怎麼可能。」陳然失笑搖頭「這才損失幾百人就退兵?你也太瞧不起莽古爾泰了。他後退,是在等我們過去。」

  算上夜不收之間的慘烈戰鬥,從天亮到現在,建奴先鋒損失大致七百人出頭。

  放在遼鎮那兒,絕對是曠世大捷,吹上天的那種。

  可在陳然的眼裡,這不過一場簡單的前哨遭遇戰,真正的戰鬥還沒有開始。

  「那他們」身上還掛著幾支箭的尚可喜,完全不能理解。

  當年毛帥出動數十萬人,都不見得能幹掉七百真韃,更別提還有個老奴兒子了。

  如此輝煌的勝利,在陳帥的眼中居然不值一提。

  此時此刻,情緒亢奮的尚可喜,只想破喉嚨嘶吼一聲『大帥牛嗶~~~』

  陳然沒有過多的廢話,簡單囑咐「渡河。」

  萬餘大軍,浩浩蕩蕩的渡過碧流河,踏上了北岸的土地。

  沒什麼多說的,就是硬碰硬。

  陳然就是想看看,滿餉的明軍,吃飽喝足的明軍,訓練有素的明軍,接連勝利士氣高漲的明軍,究竟能不能在相差無幾的情況下,正面打贏!

  克勞塞維茨曾經在《戰爭論》里寫過,主力決戰,會在一個上午或者一天的時間裡,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

  此時的碧流河北岸之戰,決定的是遼南的命運。

  陳然戰敗,至少半年時間無力北上,甚至旅順堡都會陷入危險。

  莽古爾泰戰敗,實力受損的建奴,至少秋收之前,無力發起大規模攻勢,只能坐視陳然奪取金復蓋地區。

  沒什麼好說的,那就打吧。

  『你與莽古爾泰決戰蓋州城外,後金兵馬誓言復仇,士氣高漲。』

  『註:你可以修改其中的兩個字。』

  陳然摩梭著下巴陷入沉思「我若是將蓋州改成瀋陽,是否會有神秘力量推動幾萬人跑到瀋陽去?」


  「復仇?是給代善還是阿濟格?」

  去年在通州輸給了陳然,莽古爾泰視為奇恥大辱,一直想著要報仇雪恨,他的確是來復仇的。

  除此之外,還有正紅旗的岳托,他是代善的兒子,這次幾乎抽調了正紅旗所有精銳跟來,也是來復仇的。

  多爾袞與多鐸雖然沒來,可為了給哥哥阿濟格報仇,也派來了兩白旗的精銳,同樣可以算作復仇。

  說是來復仇,也不算錯。

  「這個不好改。」陳然目光落在了『士氣高漲上。』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不宜的畫面,他的笑容逐漸古怪起來。

  「就這麼來。」

  抬手將士氣二字抹去,旋即寫上了『惺.欲』!

  對面正準備發起攻勢的後金兵馬,真的是連人帶馬齊刷刷的來了感覺。

  軍漢們還好說,雖然奇怪可弓弓腰,扯扯褲子還能撐住。

  可馬就不行了,尤其是那些還未去勢的公馬,脾氣上來了當即尥蹶子發狂。

  「啊呀!」猝不及防被胯下寶馬掀翻下來的莽古爾泰,暴跳如雷的看著自己的愛馬,一個躍身就撲到了邊上一名白甲兵的戰馬上,嘶鳴著表現。

  那白甲兵顫抖不已,一臉錯愕。

  『嗆!』大怒的莽古爾泰,抽出佩刀上前,直接捅進了公馬的脖子。

  沒等他泄憤,環顧四周,所有的公馬都暴躁發狂起來,陣中一片人喊馬嘶混亂不堪。

  「這怎麼回事?」

  他是真的傻眼了,完全搞不懂這是怎麼個節奏。

  為何軍中的馬匹,全都突然發那啥?

  二里地之外的明軍,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對面的動靜,隱約之間已有喧譁。

  別人不懂出了什麼事兒,陳然卻是心知肚明。

  強忍著笑意,他向前揮了揮手「殺過去。」

  鼓聲隆隆,明軍大陣壓過來的時候,馬匹眾多的建奴這兒,還在愈發混亂之中。

  建奴多騎兵,原本莽古爾泰是打算用騎兵洪流吞沒明軍的。

  可沒想到還沒開始衝鋒,最重要的戰馬就全部罷工,忙著傳宗接代去了。

  這可真是

  他們用盡了辦法,鞭子抽,棍子打,拿刀刺什麼手段都用了,全都無效。

  馬兒們都很忙,沒空搭理曾經的主人。

  眼見著對面的明軍大陣越來越近,莽古爾泰的臉色,黑的猶如鍋底。

  「主子,先退兵吧,今天的事兒有古怪!」

  「退兵?拿什麼退,三條腿嗎!」莽古爾泰呵斥進言的白甲兵「咱們的馬都瘋了,對面可是有兩三千的騎兵。這個時候退兵,被人家追殺到死!」

  每次建奴擊潰明軍的時候,騎兵就會輕鬆自如的追殺,收割明軍潰兵的性命。

  他們很清楚的知道,失去了馬匹選擇退兵,結果就是淪落到那些潰兵的明軍一樣的下場。

  「不能退!」面目逐漸猙獰起來的莽古爾泰,厲聲呵斥「所有人,殺馬!列陣迎上去!」

  殺馬是斷退路,鼓舞士氣。


  列陣上前是唯一的選擇,跑不了那就只能是破釜沉舟的打一場。

  「我就不信了,下了馬就打不過明軍?啐!」

  『砰砰砰~~~』

  列陣前行的建奴兵馬,成為了火銃兵們最愛的靶子。

  他們排列成緊湊的陣型,極大的提高了火繩槍的命中率。

  原本或許五槍齊射才能命中一個人,現在卻是平均兩三槍就能命中一個。

  前排的建奴不斷倒下,倒下的時候依舊是一柱擎天狀態。

  莽古爾泰後悔死了。

  他擺出來的是冷兵器對沖的陣型,走在最前面的可都是各牛錄里的精銳勇士,原本是用來沖陣的。

  可此時就這麼被小小的鉛子打死,太憋屈了。

  現在更改是不可能,這又不是單機遊戲。

  一萬多人在接戰的時候進行大規模變動,做夢呢。

  回頭望著那鋪滿了一地的馬匹屍骸,莽古爾泰依舊是難以置信。

  「這踏馬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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