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牢固根基
陰山腳下，匈奴部落。
「撐犁孤塗單于，秦人的商隊來了。」
「好！」
聽聞此言，頭曼單于當即從自己的帳篷里出來，粗獷的臉上滿是笑意「終於來了！」
匈奴人，一個中土史書上曾經留下過厚重篇章的部落。
其最強盛之時，甚至壓的大漢喘不過氣來。
只不過此時的匈奴部落，還只是大草原上一個平平無奇的存在。
西邊有月氏，東邊有東胡，南邊是強盛的秦趙。
別說發展擴充了，生存都有難度。
為了能擴充部落實力，頭曼也是絞盡了腦汁。
然後，天上掉餡餅了。
秦人主動找到了他的部落，免費提供了一批商品。
包括能解油膩的茶葉，能治病的大黃，能用來煮食物的鐵鍋，能禦寒的布帛，能吃的糧食，以及極為珍貴的鐵質箭頭！
但凡是草原上的人，用了這些東西之後，就沒有不說好的。
此時聽聞秦人的商隊又來送貨，頭曼自然是興奮的難以自持。
「單于。」帶隊的是典客（九卿之一，掌管邦交和邊陲部族接待交往事務）的屬官，交接了貨物之後，很是乾脆的對頭曼說道「以後就沒有免費給的東西了。」
頭曼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鬆了口氣。
別的地方他不知道，可在大草原上就不可能有免費的東西。
他一直在警惕，秦人免費給這些好東西，究竟想要什麼，現在終於可以知道答案了。
「我家大王最近在修陵寢。」屬官的話語還在繼續「缺少能幹活的人，所以請單于幫忙，抓些人來去幹活，男女都要。」
匈奴人並非是蠻荒無知的野人，實際上他們與南邊的各國都有來往，接觸文明。
同時西邊的希臘文明，也是在不斷的往這邊傳播，他們知道的了解的東西並不少。
當然了，只限權貴們才有資格知曉這些。
修建陵寢是大工程，這個事情頭曼自然是懂得的。
「沒問題。」他當即點頭「要人可以，我去給你們抓。不過這些東西.」
屬官笑了笑，拿出了一摞做工精美的秦幣出來「按照身體狀況還付錢，抓的越多付的越多。」
接過秦幣仔細打量一番，頭曼讚嘆這精美的做工，不過他的疑惑更甚「我要這些東西作甚，能吃否？」
「可以買東西。」
屬官熱情介紹「糧食布帛鐵器茶葉大黃等等價格不同，用這些東西就能換取。」
「哦？」
頭曼驚異「就這些小東西？」
「正是。」
「好。我這就組織人手去抓人。」
草原上的大小部落很多，其中絕大部分甚至都沒在史書上留下過名字。
用草原人的話來說就是『部落就像是草，吃完了還會再長出來~』
相似的一幕，也發生在月氏，在東胡等部落之中。
他們喜歡來自秦國的商品，也願意去抓其他部落的人去換取秦國的商品。
秦國不但得到了更多的重勞力，更是將秦幣的流通拓展到了草原上去。
這邊陳然也沒閒著，蹲在化工廠里翻找繁多的生產目錄。
化工廠除了生產化肥，生產炸藥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個生產大類，那就是藥品。
「阿司匹林，消炎止痛。」
「乙醚，氯仿麻醉藥劑可以動手術了。」
「磺胺還有抗生素，這些東西沒的說，不會有人因為割破了個傷口就感染而死了。」
「複方甲氧那明，治療哮喘還有支氣管炎。」
「西地那咳咳，這東西暫時不需要。」
細分的藥品目錄實在是太多了，陳然稍稍瀏覽一番，何止數萬種之多。
沒可能全都生產出來，只能是安排其中重要的，常用的生產。
有了藥品，還需要有專業的醫生。
秦國自然是有醫生的，只不過數量太過於稀少，而且醫學知識已經成型。
他還是找的嬴政，從百姓黔首之家，挑選出來一批少年孩童，進行專門的醫學教育。
當然了，前提是先做基礎教育。
「大王。」
陳然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先推動另外一件事情「你覺得義務教育這件事情怎麼樣？」
嬴政不解「何謂義務教育？」
「簡單來說，就是上學教育跟服役打仗一樣，都是百姓們的義務，必須要做的事情。」
「所有符合年齡條件的孩子，都必須去上學。若是不上學，那就是違反了秦國律法，需要受到懲處。」
「這」嬴政有些不解「按照商鞅的說法，百姓黔首們只需要懂得耕戰就夠了，何必專門教育？」
「所以商鞅被五馬分屍了。」
「不拿百姓當人看待，活該！」
陳然乾脆言語「教育是為了提升國民素質，素質提升了，才能更好管理偌大的世界。」
他走到自己繪製的世界地圖旁邊繼續蠱惑「大王，世界這麼大。你總不想打下來之後卻是占據不了，到處都是反叛吧。」
現在的嬴政還年輕，經驗不足，覺得仙師說的話肯定是對的，也就應承了下來。
若是換做數十年後的嬴政，必然是不會同意的。
畢竟對於統治者來說，百姓愚鈍才方便管理。
義務教育的開銷很大，因為需要修建校舍，需要僱傭教師，需要提供教學物品，需要將那些能給家裡幹活的孩子們聚集到校舍之中。
不過有了陳然的協助，這一切困難都簡單起來。
修校舍就是蓋房子，而蓋房子這種事情，無論是什麼時代里都沒有絲毫的難度可言，只要有人就能幹。
教學用品就更別說了，竹子送進日用百貨聯合企業，出來就是紙張。
再出印刷模板，想要多少書籍直接印就是了。
石油等原材料送進去，各種塑料製品像是文具書包什麼的全都出來了。
至於說教師，這個沒辦法工業化生產，陳然只能是挑選人出來，自己先兼職老師培訓這些人，再由他們去繼續培訓別人。
說到如何讓各家各戶放家裡的孩子去上學，那就只能是依靠秦律了。
陳然真的很忙，傳播知識是一件非常繁瑣的工作。
不但白天要上課，晚上還要開設夜校繼續上課教書。
除此之外，他還要兼顧各處工廠的生產，還要時不時的去給嬴政上課，還要抽空去填補一下趙姬，省的她鬧么蛾子出來。
而忙碌這些的前提，就是得讓嬴政先行將文字給定下來。
陳然也不廢話，直接給了嬴政一本《簡體字大全》。
「簡體字最大的好處，就是書寫簡單方便，適合快速推廣。」
有些事情，可以趁著嬴政年少的時候先定下來，省的他成熟起來難以推動。
嬴政對此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很快就同意下來。
推廣學識與更改使用文字，對於這個時候的秦國來說，難度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大。
原因很簡單，這年頭識文斷字的人太少了。
絕大部分人，都是真正意義上的文盲，而文盲接受新的文字，自然要容易的多。
至於反對的聲音，自然也是有的。
只不過秦國此時還沒出現什麼豪強世家，畢竟是貴族分封制度，壓根沒有豪強世家冒頭的機會。
這幾年看似秦國沒怎麼打仗，可實際上國力卻是在突飛猛進。
尤其是糧食產量越來越多，百姓黔首們也願意生養更多的孩子。
對於送孩子們去上學，秦國百姓們大多是持支持態度的，他們覺得這是好事情。
因為交通的原因，基本上一個縣也只有區區幾處校舍，住的遠的孩子得走很長的路來上學。
陳然推動安排馬車，設計路線經過一個個村莊將孩子們送到校舍，天黑之前再送回去。
很自然的，中午就得在校舍內吃飯。
原本秦國百姓黔首們，一天只能吃兩頓飯。
現在糧食產量大規模增加之後，一天三頓飯已經成了常態。
消息傳出去後，關東各國的百姓經常拖家帶口的潤過來，秦國也是來者不拒，來了就收下當做自己人。
陳然向嬴政提議，為校舍內的孩子們提供免費的午餐。
此時的秦國國庫充盈，嬴政也沒多想就應下了。
不過陳然還是專門囑咐「這些糧食一定要送到孩子們的口中，可不能被人經手貪墨了。」
嬴政當即大怒「誰敢做這等喪盡天良之事，寡人必將其五馬分屍！」
這些事情，暫時只在咸陽城周邊推行。
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教師培育出來，很自然的就會向著各地推廣，直到全天下都如此安排。
陳然最近的生產重點，依舊是在化工廠里。
這次他開始加大磷肥與鉀肥的產量。
所謂磷肥，就是含磷肥料，其作用除了能夠提高產量之外，還能改善品質。
尤其是對瓜果蔬菜，有著很好的作用。
天然的磷肥，主要以鳥糞與骨粉為主。
曾經有個太平洋上的小島國家，就因為鳥糞發了大財，不過鳥糞挖光了之後立馬過回了苦日子去。
天然的收集太慢，而且數量不足。
化工廠這裡出產的，則是過磷酸鈣，磷礦粉等能夠大量生產的。
而鉀肥，其天然鉀肥就是所有人都熟知的草木灰。
化工合成的，則是氯化鉀，硫酸鉀等工業產品。
其主要功效，是促進光合作用，增強植物的生命力，這可是植物的活動根基。
三大肥料一起出，秦國的糧食產量自然是跟坐上了火箭一樣，一飛沖天。
打牢了基礎，接下來就改是開啟一統天下的進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