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瓊從小經歷磨難,心理素質遠不是同齡人可比。
形勢逆轉,蕭凡臉色大變,喝道:「你不要傷害雨萱,我可以放你離開。」
蕭母厲聲道:「你要是敢傷害我女兒一根頭髮,我就把你爸丟進江里餵魚。」
兩個人一個忽悠,一個威脅。
陳瓊根本不信,將尖銳部位抵的更近一點。
「你們出去,把門關上,否則我就挖了她的眼睛,一命抵一命,我劃的來。」
「我只數三聲,一…二…」
蕭凡連忙喝令眾人離開。
兩個白大褂隨後跟出來,蕭母還在猶豫,蕭凡立馬呵斥:「你先出來,從長計議。」
走出門,蕭母埋怨道:「你怕她個屁啊,我就不信她真敢對雨萱下毒手。」
蕭凡嘆道:「人要死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蕭母狠聲道:「我馬上派人將她爸綁來。」
「快去。」
等所有人離開後,陳瓊挾持著蕭雨萱將門關上,然後又將門反鎖起來。
蕭雨萱體質很差,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蕭雨萱並不掙扎,似乎對目前的處境毫不在意,還開口贊道:「你很強,比一中的女生強很多。」
陳瓊不搭理她,從她口袋掏出手機,讓她解鎖。
一中有手機的學生不多,但是她知道蕭雨萱肯定有。
蕭雨萱毫不介意的解開鎖,嗤笑道:「你以為打電話報案有用?」
「你知道我們蕭家權勢有多大嗎?」
「大不了我們交個保鏢出去頂罪就是,只是綁架而已,坐幾年牢就能掙一大筆錢,他們會排隊答應的。」
「而你和你的父親都會死的很慘,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我爸會給你爸安排一個體面的工作,用你一條命換你爸一條命,很划算不是?」
陳瓊的手指搭在撥號鍵上,遲遲不敢按下去,一股悲涼從心底升起,自己這輩子估計還不了父恩了。
她承認蕭雨萱說的很對。
自己一個普通人家,拿什麼和蕭家抗爭,惹怒了對方,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說不定還要連累父親。
蕭雨萱接著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我爸現在已經派人去綁架你爸了。到時候我爸會將你爸鋸成兩段塞進汽油桶里,丟到江里就連屍體都找不到。」
一句話提醒了陳瓊,她連忙刪除了報案電話,撥打父親的電話。
病房內,陳父坐立不安。
女兒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沒來,他眼皮又跳的厲害,生怕女兒出事。
正在擔心,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陳父連忙接通電話,裡面傳來女兒急促的聲音。
「爸,醫院不安全,你快跑。」
陳父聽出女兒語氣不對,連忙問道:「瓊瓊,你在哪,手機是誰的,你那邊是不是出了事?」
「爸,你別管我,你快跑。」電話那頭的語氣愈發急促。
「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到底出了什麼事?」陳父心裡驚駭,一猛子從床上起身,扯到了傷口,疼的臉皮直抽抽。
「我…」電話那邊只有女孩的哽咽聲。
陳父還想問,電話忽然被人一把奪了過去。
「小瓊,我是雷哥,你那邊出了什麼事。」
陳瓊抽抽噎噎道:「我…我被人綁架了,是我家惹不起的人,我不想連累我爸。」
「什麼人你告訴雷哥,西林就沒有雷哥惹不起的人。」
雷鳴正在側耳傾聽,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另一道女聲,和話筒隔了一段距離,但能聽的清楚。
「好大的口氣,你是什麼人,敢和我們蕭家叫囂?」
雷鳴瞬間猜到了對方是誰,提高音量道:「蕭家算個屁,你在哪,雷哥馬上派人過來。」
話語裡強大的信心感染了陳瓊,猶豫片刻後,她說:「我在秋梧路的蕭公館。」
「我馬上派人救你,你保護好自己就行。」
雷鳴掛斷電話後迅速作出部署,一個個電話打出去,先調一隊安保隊員到醫院來,然後派人營救陳瓊。
殺身會目前的組織結構已經明確。
除了烈火堂,兄弟堂、斧頭堂等兼併過來的堂口外,直系堂口分為風火雷三堂,每個堂口設一個堂主,兩個護法。
風堂堂主朱老六,護法是猛子和喪彪。
火堂堂主曲波,護法是曹正和郭威。
雷堂堂主雷鳴,護法小齊,另一個護法待定,預計從安保隊員裡面提拔一個。
雷鳴雖然不是其他人的直屬領導,然而各個堂主護法都有調動其他堂口的權利。
這邊,蕭凡投鼠忌器,遲遲不敢採取行動。
正在對峙中,院外一道轟鳴聲忽然打破冬夜的沉寂。
一輛悍馬徑直撞開蕭公館的鐵門,兩個身穿迷彩服的精悍男人從車上跳下來。
來人正是退伍兵王郭威和散打冠軍曹正。
他們倆離的最近,來的也是最快。
動靜聲驚動了蕭公館的保鏢,幾名巡邏安保立馬將二人圍了起來。
曹正瞥了他們一眼。
統一的黑色衝鋒衣,裡面穿著防刺背心,耳後掛著空氣耳麥,腰上配備對講機,手上拿著伸縮棍,看起來還挺專業的。
為首的吊梢眉向前跨出一步,喝問道:「什麼人?」
曹正問:「你們綁來的女孩在哪?」
吊梢眉心裡一凜,連忙呼叫支援,同時大喝道:「動手,不要讓他們跑了。」
三個保鏢手持棍棒一擁而上,曹正活了活手腕,嘴角勾起一絲不屑。
他原本就是漢東省搏擊冠軍,自從和方正學了一個月體術,實力更是強了一大截,對付這種冷兵器對手絲毫不懼。
伸縮棍帶著凌厲的風聲朝曹正頭上劈去,曹正伸手一抓便撈住了棍子,反手劈在保鏢頭上。
一擊之下,動手的保鏢就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增援的保鏢迅速趕到,不一會就有幾十人圍了過來。
正在這時。
轟隆隆!
引擎聲此起彼伏,雪亮的氙氣大燈照進院內。
一輛布加迪打頭,後面跟著一輛法拉利和一輛蘭博基尼。
再後面是數之不盡的各色車輛,連成了一串長龍車隊。
幾百個大漢依次從車內下來,排成兩個不同陣營。
左手邊是清一色的迷彩服,腰上全部掛著三棱軍刺。
右手邊是清一色的黑西裝,全部戴著圓頂小禮帽,腰上別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小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