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瑤走後,方正叮囑眾人。
「其他客戶也按照這個利息標準把合同改掉。」
「以後關於夜場這一塊,自願的我們不阻止,但是決不允許逼良為娼。」
幾個小弟面面相覷,喪彪更是一臉懵。
沒想到這個惡棍竟然真的放棄了到手的3塊肥肉,還連帶免除了其他人的利息。
難道他制訂那十條規則是來真的?
方正循循善誘,問幾個小弟:「剛才的事情你們有什麼感想?」
猛子率先說道:「感覺挺爽的,就是有點廢錢。」
喪彪說道:「古話說畏威而不懷德,不過事無絕對,以前她們只是畏懼我們,心裡卻憎惡我們,不過這一次我能看出來,她們是真心實意的感謝正哥,尊重正哥。」
方正瞟了他一眼,打趣道:「阿彪,我終於發現了,在座的就數你學問最高,出口成章,小詞一套一套的。」
「老大過獎了,我和您不能比。」喪彪嘴上恭維,心裡卻暗暗敲了個警鐘。
這個人越來越狡猾了,以後自己還是要低調點為妙。
可是知識已經進了肚子裡,總會不知不覺的往外蹦,嘴就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
有些成語典故,對他而言只是隨口而說,落在這些粗鄙的人耳里,卻又是另一番情景,他也不好把握這個界限。
朱老六在旁邊苦笑道:「尊重不能當飯吃啊,要是斷了這個財路,我們收入肯定要大幅下滑,老大你也不能給場子增加新人,在幫里肯定不好交差。」
方正不屑道:「這才多少錢,你們放心,我有別的計劃,等過一段時間收入不會減少,還能翻倍。」
「再說這錢也掙不長久了,其他幫會也有樣學樣,玩起了同樣的套路,樹大招風,再搞下去容易出事。」
猛子好奇道:「老大,您說的是什麼計劃?」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方正沒有解釋太多,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
其實他有個屁的計劃,作為黑社會當然是靠搶,難道自己掙?說搶也不合適,巧取豪奪應該更恰當一點。
喪彪在心裡琢磨方正的話,對他今天的行為瞬間便恍然大悟。
「這個混蛋肯定是搭上了毒蛇幫的線,準備販毒,不想引人注意才放過了這一點小錢。」
他覺得自己剛才完全是想多了,還以為這個人渣真的會執行這10條規矩。
「不得逼良為娼」,可笑,只是以退為進罷了。
黑社會怎麼會改邪歸正,狗又怎麼會改的了吃屎?
見喪彪表情變來變去,方正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腦殼,「一天到晚心不在焉,在想什麼呢?」
喪彪連忙解釋,「沒什麼,我是想到以後收入翻倍,一時間太興奮了。」
方正也不拆穿他,留著這麼一個臥底在身邊並沒壞處,再者二人其實都是一類人,目標還挺一致。
方正剛準備打道回府,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看見來電號碼,方正屏退眾人,接通電話後,恭聲喊道:
「秦爺。」
電話那頭傳來烈火幫幫主秦烈的聲音。
「小正,今天毒蛇幫白蝮蛇來我這裡要人,說他們有一個叫眼鏡蛇的兄弟在你場子裡失蹤了?」
「狗東西來的還挺快。」
方正編好措辭,解釋道:
「昨晚確實有一個毒蛇幫的人來場子裡賣藥,被我抓了現行。」
「不過我知道他是毒蛇幫的人後就立馬放了他。」
秦烈奇怪道:「白蝮蛇怎麼說是你殺了眼鏡蛇?」
「冤枉啊秦爺,我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嗎,我又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麼會去招惹毒蛇幫的人。」
秦爺也感覺納悶,嘀咕道:
「我也覺得你不可能做這種事,不過白蝮蛇說的倒是有模有樣的。」
「我把你的電話給白蝮蛇了,估計他一會要打給你,總之你不要和他們合作,也不要招惹他們。」
「明白。」
方正剛掛斷,電話又跟著響了起來。
來電是個外地號碼,接通后里面傳來一道嘶啞的男人聲音。
「烈火幫方正是嗎?」
方正明知故問,「你是哪位?」
「我是毒蛇幫白蝮蛇。」
「不認識,滾蛋。」方正啪的一下掛斷電話,然後將號碼拖入了黑名單。
電話那頭,清河市某隱蔽別墅。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頭髮全部染成白色的青年男人憤怒的摔碎了手中的諾基亞手機,咒罵道:
「瑪德,本地幫會太沒有禮貌了。」
旁邊一個穿黑T恤的頭馬撿起手機,問道:
「大哥,接下來怎麼辦?」
白毛眼中透出一道寒光,「把清河的兄弟全部叫上,晚上抄傢伙干他。」
頭馬接著問道:「要不要帶噴子?」
白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小弟一眼,訓斥道:
「笑話,幾十個人堵一個人還用的著帶傢伙?」
「再說動了槍案件性質就不一樣了。」
頭馬小聲嘀咕道:「就怕烈火幫有支援,這裡畢竟是清河。」
「你說的也有道理。」
白毛考慮了一會,從抽屜里拿出一把54手槍,也就是俗稱的大黑星。
槍身上的烤漆磨損嚴重,露出白森森的本色,手槍看起來比較陳舊,不過這並不影響殺人。
這些玩意就是毒蛇幫的底牌。
清河市土鱉幫派還在使用砍刀斧頭等冷兵器,就算有槍械也是一些土槍鳥銃bb彈。
哪像他們毒蛇幫,莫說手槍,就連M16,AK47都有好多把。
想到這裡,白毛心底生出無盡的自豪。
今天晚上毒蛇幫要殺雞儆猴,他要讓清河本地幫派見識到得罪毒蛇幫是什麼下場,就從那個不懂禮貌的小爛仔開始。
……
方正忙完小貸公司的事又返回了會所,前身家裡有幾個親人,不過他暫時還不想和他們接觸。
深夜時分,方正看完書,走在回家的路上。
「踏踏踏。」
剛走到一個十字路口,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道整齊的腳步聲。
識感中,一道道強烈的殺意撲面而來。
他心念一動,迅疾拐入旁邊沒有監控的小巷。
片刻後。
「方正。」
身後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凌晨時分,沒有攝像頭的狹窄巷道。
普通人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肯定會下意識回頭。
道上混的人肯定不會回頭。
不過方正還是猛的扭過頭。
只見東邊路口處烏泱泱的一群黑衣人正用報紙包著砍刀向自己走來。
「哐哐哐。」
西邊路口同時傳來長刀出鞘的聲音。
東西兩邊都被堵住了,每一邊都有20多人。
40多個人將他前後包抄,可謂是插翅難飛。
這種情況想要自救,只有一種可能。
他打開罪惡值系統掃描過去。
兩邊人群頭頂都是烏黑黑的一片,夾著零零星星的紅色。
基本都是罪惡值超過50的人。
方正巋然不動,問道:
「找我有什麼事?」
西邊路口走出一個30歲左右,身穿黑色襯衫的白毛,盯著方正說道:
「敢掛我白蝮蛇的電話,膽色果然不錯。」
方正撇了撇嘴,「我從來不接騷擾電話。」
白毛從報紙中緩緩抽出砍刀,嗤笑道:
「烈火幫方正……嘴還挺硬,等我將你頭打掉,不知道你嘴還有沒有這麼硬。」
方正早有準備,從口袋掏出一副貼身手套戴上,然後又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走到東邊人群面前,淡淡道:
「麻煩讓讓,我要回家。」
「給我砍他。」
隨著白毛一聲令下,東邊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睛一瞪,高高舉刀當頭劈下。
方正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左手抬起翻轉,將匕首閃電般的刺入他頸動脈竇,順勢一攪。
血在壓強的作用下開始噴濺,方正側身避開,身體瞬間傳來一道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