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聰明,雲花楹也不蠢,再次將話題拉回來:「你兒媳婦的去向關我屁事,我現在是讓你們交租金。就算你推到李紅霞頭上,可她現在是你兒子名正言順的妻子,這筆租金債務是他們夫妻共同的債務,只要他們沒離婚,方副主任就必須出這筆錢。」
「我先去找人,找到她人後,我會來跟你談這錢的。」方自強說著就想溜了。
他想溜,門都沒有。
他身體剛轉身,雲花楹直接推開方俊堵在他面前,「方副主任,別說我無情,你可以去找人,但現在你必須將這錢的事落實個結果來。你若是現在拿不出,我也不為難你,今晚上先將欠條給我簽了,明天下午六點鐘之前將錢送過來。若是違約,或者想拖拉賴帳,那不好意思了,我會聯絡委託人去單位跟你解決。」
「花楹,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方自強磨牙威脅她。
「方副主任,就算我們有血緣關係,但有句話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我對你和方家只有恨,跟你只想老死不相往來,今生今世永遠不會向任何人提起你是我的親生父親,因為有你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無恥噁心的父親,是我雲花楹今生最大的恥辱與悲劇。」
她的聲音很冷,沒有半點溫度,眼裡的恨意濃烈得快溢了出來。
她這番等同於誓言的話也徹底激怒了方自強,右手舉起,一巴掌朝她扇了過去。
「啪!」
雲花楹沒有躲,任由這響亮的巴掌落在了臉上。
巴掌火辣辣的。
可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不過她伸手摸了下被扇得生疼的面頰,聲音冷得令人心悸:「這一巴掌,我受了,當還了你的生育之恩。」
方自強被她眼裡的恨意驚得心肝顫了顫,還未落下的手也抖了下。
心情還沒平復,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朝他扇了過來。
「啪!」
這回輪到雲花楹動手了。
她使出的力道,不比方自強的力氣小,扇得他人往後面退了兩步。
「爸爸(老大)(大哥)。」方家人嚇了一跳。
他們人還沒過去,雲花楹左手開弓,又一個狠辣的巴掌扇了過去,直接將他人給扇到了方老婆子的懷裡。
「雲花楹!」
她兩個巴掌,徹底激怒了方家人。
雲花楹站在原地沒動,勇敢無畏的看著這些渣滓,聲音冷冽如寒冰:「這兩巴掌,我是代我爺爺和媽媽打的,我代他們的在天之靈收拾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你這個畜生,給我去死。」方老婆子放下兒子,歇斯底里的沖了過來。
雲花楹前世跟著專業師傅學習過格鬥術,就這幾個人,她還不放在眼裡,在方老婆子衝過來的瞬間,身體輕巧移動避開,然後一掌重力擊打在她的肩胛骨。
「啊!」
劇痛聲尖銳刺耳。
然後,還沒完,雲花楹揪住她的胳膊,也不知道她怎麼動的,「咔嚓」一聲,骨骼關節清脆的響了。
「啊...啊...」
這下不是殺豬聲了,是狼嚎鬼叫了。
「媽(奶奶)。」
方家人瞬間一團亂了,一個個驚慌失措尖叫大喊。
方自強頂著一張印著巴掌印的臉,憤怒到極致:「雲花楹,你目無尊長,隨意毆打長輩,我一定要告你,告你將牢底坐穿。」
「尊,長,你們家也配這兩個字?」
雲花楹毫不畏懼,至於隨意毆打長輩的罪名,冷笑了下:「我剛打你的時候,我好像說了理由的,我可不是隨意毆打。」
「你斷我媽的胳膊,這事我跟你沒完。」方自強怒火中燒,已徹底不要形象了。
對於這事,雲花楹不解釋,突然伸手拽住方老婆子被扭過的胳膊,在方家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反手一扭。
「咔嚓」一聲,又很清脆。
依舊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尖叫聲。
在場的人全被嚇得懵了,方家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除了喊叫,全都忘了過來救人。
也正是因為他們沒有阻止,雲花楹直接將老太婆拖了過來,把她當垃圾般給甩了個彎,又揪住另一隻手,動作熟練的往後一扭。
「咔嚓!」
「啊!」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方老婆子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咔嚓」骨骼又響了,喉嚨也本能的大叫,這一下尖叫聲都破音了。
左右手各來了一次。
雲花楹放過了她,一腳踹在她屁股上,將她給踹到了方自強的懷裡。
母子倆倒在一堆。
方自林等人這下也回過神來了,立即前去攙扶老娘,卻見她兩隻手完好無損,還是跟之前一樣正常,抬頭看向雲花楹的眼神透著驚懼與害怕。
「我可沒有斷你們老娘的胳膊,我只是陪她玩玩。」雲花楹無辜的攤了攤手。
「你,你...」
方自林唇瓣顫抖不停,想要說點什麼,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而在場其他人也被雲花楹這一手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們同住這個家屬院已近二十年,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本事,不過想著她剛才扭動胳膊骨頭的動作,大家也想起雲家的醫術很厲害。
她剛剛並不是斷掉方老婆子的胳膊骨頭,只是扭動脫臼,然後再給她恢復,來回幾下讓她體驗下疼痛的滋味而已。
而大家也很震驚她對人體骨骼的熟悉,雲家長輩都去世了,沒有人再細心教導她,卻沒想到她不聲不響間學會了醫術,還學得這麼精湛,手法利落得不比她爺爺差了。
雲花楹故意露出這一手,目的就是要震懾方家人,見他們不敢動了,也不敢叫了,雙手十指交叉,動作輕柔的按響各處關節,語氣很淡:「方副主任,你剛剛說你老娘的骨頭斷了,要跟我沒完,可現在看她的骨頭好好的,你還要跟我沒完嗎?」
方自強滿眼忌憚,「你夠狠。」
「對於這一點,我要謝謝你以身作則,也謝謝你將這點基因傳給了我。」
雲花楹聲音沒那麼冷了,語速也變慢了,可眼裡的冷意沒褪去半分,扯了下嘴角:「我爺爺和我媽媽就是太善良了,他們的結局讓我看透了一件事,人該保持善良的本性,卻不可以過分善良,也不該過分包容與忍讓。因為這世上最複雜的東西是人心,你的過分善良只會縱容不安好心的人,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算計與掠奪,當一旦你不再容忍,他們就會變成惡狗反撲,置你這個對他們有天大恩情的人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