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回到招待所時,李淑彤已將飯菜準備好了,雲京墨也正好從國營飯店打包回來了白斬雞,大家落座就開吃了。
宋南豐也是跟他們一起吃飯,兩碗飯入肚,吃完就起身:「雲叔,你們慢吃,今晚上我去看守所里盯著,以防出別的事情。」
「好。」
雲紹梵剛跟外甥女單獨談了談,知道她給老毒婆用了實驗室的藥,今晚上情況會比較特殊,他親自去現場盯著為好。
雲花楹人雖然回來了,其實有讓魔藤在那邊看著,竇來鳳此時疼得靈魂都撕裂了,身體已疼得完全沒了感覺,剛開始還扯著嗓子呼救,不過四五分鐘就已發不出聲音來了,此時就像一條乾癟的蛆蟲在床上蠕動。
宋南豐是十分鐘後趕到牢房門口的,守衛的公安同志跟他匯報了下剛才的變化,他開門進去看了下她的情況。
表面沒有明顯變化,還是那副模樣,但仔細看的話,可發現她的皮膚紋路在不受控制的變化。
「兩位同志,今晚上你們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你們明早上來接替我。」
今晚上情況特殊,宋南豐不想讓她們發現更多異常,打算親自在這裡守著,所以讓兩位女公安回去。
「好的。」
她們沒有多說什麼,服從命令離開了。
宋南豐謹慎起見的安排著,其實之前魔藤有聽雲花楹的吩咐遮掩老毒物身上的變化,守著的四位公安同志都沒有察覺她身體的異常變化,是他過來後才收回遮掩的。
她們走了後,宋南豐在床邊上坐著,眼睛都沒眨一下的盯著她的臉。
臉還是那張臉,皺紋還是那麼深,可表皮紋路變了,皮膚內的肌肉血管脈絡及骨骼等肯定也發生了變化,只不過他肉眼看不到,只有她自己能體會得到。
見她用哀求的眼神望著他,想要他幫著解脫,宋南豐扯了下嘴角:「這點疼痛,狼和動物都熬得住,你也可以的。你也算得上是一個梟雄,也曾是抬手間能攪動政權的風雲人物,不是畜生不如的東西,你的能力比畜生強,肯定可以憑毅力戰勝牲畜動物的,我給你加油!」
魔藤將他的話一字不落的轉述給雲花楹聽,還在啃雞骨頭的她勾唇一笑:「宋南豐這話深得我心,我空間裡積攢的那批存貨,回頭分點甜頭給他。」
這一夜,宋南豐親自在牢房裡守著,一夜未闔眼,仔細的關注著老毒婆身體表皮的變化。
後半夜時分,表皮停止了變化,外表看起來依舊蒼老,但仔細看,表皮明顯比昨日更細膩了,頭髮汗毛顏色深了點,露在外邊的肌肉皮膚依舊在細微顫抖。
直到清晨,安靜了一夜的牢房裡傳來了動靜。
啞了一個晚上的竇來鳳突然能發出聲音了,聲音相較之前更粗了兩分,變化不大,只有與她日夜相處的人能辨認出來。
宋南豐跟她接觸不多,不過這兩天有聽她說話,對她的聲音還算熟悉,這下敏銳發現她的聲音變了,而這一點卻不是他關注的重點,而是她張口發聲後說的各種「大逆不道」的話。
這些話應該是壓在心底里最深的執念,這會兒被藥性刺激,全一股腦如同倒豆子般倒了出來。
宋南豐讓外邊的公安同志快速去取了個錄音機過來,將她神經錯亂下說出來的證據全部錄下,他還趁此時套了不少話,得到了不少意外收穫。
兩個多小時後,宋南豐收穫滿滿,跟前來跟他交接工作的女公安交代了點事,緊趕著去辦公室打電話了。
一連串電話撥出去,等京都的各路指示安排下去後,他立即趕去招待所了。
雲花楹他們早上出去轉了轉,在外邊買的早餐回來吃,也給他帶了一份,等他過來才一起吃。
飯桌上,宋南豐將昨晚上竇來鳳坦白的各種瘋狂執念及計劃都告訴了他們,最後還來了句:「她對權勢地位的執念已呈病態瘋魔了,將近十年前開始部署策劃,自以為自己能成第二位武則天,能在六十多歲翻身掌權,簡直就是個神經病瘋婆子。」
「你們說,她所做的事,心底里最真實的想法,曾經提攜助力梁家回京的人知道嗎?」孟凡眼神幽深的問了句。
雲花楹嘴角微勾,滿是譏誚:「人家才是真正想做武則天的人,竇來鳳不過是被她灌輸了思想,被她逐漸培養成了手裡的一桿槍而已。」
其他人沒有說話,等於默認贊同她這話。
「她們不會得逞的。」
宋南豐給他們準話,也恰時的岔開話題:「我手頭的事情忙完了,等上面派人過來後,我就只需要押送老毒婆回京了。今天我們一起去李家吧,我去拜訪下我未來的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媽,請他們助我一臂之力將媳婦娶回家。」
「閉嘴。」
雲朝顏瞪他一眼,剛剛談正事說得好好的,突然來這麼一句,真的很想抽他。
雲花楹輕輕勾唇,看在昨晚上宋南豐辦事給力的份上,不著痕跡幫了句:「我要去跟許延喆談點事,南豐你也跟我過去一趟,談完事再去李家。」
「行。」宋南豐沒意見。
等他們倆走了後,雲朝顏表情有點尷尬:「真讓他去啊。」
「姐,他若想去,你攔得住?」雲南星反問。
雲朝顏:「......」
一百個她也攔不住。
「哎呀,南豐哥還不錯,你就從了吧。」雲南星天秤早倒一邊了。
「雲南星!」
雲朝顏抓起筷子就朝他抽了過去。
雲南星早料到了,快速跳起跑開,笑嘻嘻道:「就南豐哥那執著勁,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他逮住,所以你別做無用功了。」
「你還是不是我弟弟啊?」雲朝顏羞得臉頰都紅了。
「我是你親弟弟,但是南豐哥有句話說得沒錯,我跟他兩個人的名字里都有個「南」字,這生來就是一家人。」雲南星嬉皮笑臉道。
「呵呵...」
雲紹梵他們四個長輩聽著笑,沒有參與他們姐弟兩的「爭執」。
雲京墨也不參與,他反正早看到了結果,他妹妹根本不是宋南豐的對手,他們倆一個是單純的小綿羊,一個是狡詐的大灰狼,她遲早會被他拐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