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琳有過來攙扶她起來,跟她說著:「媽,您後背放火罐的地方暗紅髮紫,濕氣應該很重,回頭嫂子給你配的藥,一定要按時吃。」
「是嗎?」李素瑤能感覺到疼痛,但也忍得住。
「我去拿面鏡子來,您自己看看。」
等婆婆穿好衣服出來後,雲花楹又給她把脈檢查了下身體,大毛病沒有,小毛病多少有些,主要是頸椎的毛病,她藥箱裡正好有以前配的膏藥,這下給她貼了一個。
「媽,您今晚上貼著睡,平時儘量用低一點的枕頭,不睡枕頭更好,這樣對頸椎有好處。」
李素瑤笑著道:「頸椎確實有些問題,每天在辦公桌前伏案辦公的時間長,腦袋總是低著,這兩年明顯有了頭暈眼花的症狀了。」
「這藥可以起到輔助治療作用,主要還是要看你個人的坐姿習慣,平時工作時別長時間保持一個低頭的姿勢,坐半個時候就起來走動兩分鐘,或許晃動下脖子,這樣都可以緩解的。」
「好的,聽我們家小神醫的。」李素瑤笑應著。
韓琳在旁邊笑,假裝吃醋:「二嫂一回來,我們就都不受寵了。」
焦敏敏輕聲笑著,笑得眉眼彎彎,故意給舅媽出一個死亡命題:「舅媽,蔚姐和花楹姐兩個嫂子,您更喜歡哪一個?」
「都喜歡。」
李素瑤笑拍了下她腦袋,還跟她玩這種心眼,笑著說:「你們兩個嫂子都很優秀出色,兩個人在她們各自的領域都是佼佼者,在舅媽心裡都是最好的。」
說完,還不忘誇獎兩兒子:「我們霄子和崢子眼光好,他們自己選的媳婦,都是萬里挑一的好女孩,他們給我大大長臉了。」
「舅媽,那您喜歡孫子還是孫女?」焦敏敏繼續發問。
「孫子孫女都好啊。」
李素瑤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不過腦子裡卻幻想出了個雲花楹的縮小版,笑著抬頭看向兒媳婦,「花楹,以後給媽生個孫女吧,生一個長得跟你一模一樣的小仙女。」
雲花楹聽著笑:「要是生出來一點都不像我,反倒跟她爸一模一樣,怎麼辦?」
腦子裡幻想出來的穿著漂亮小裙子的女孩,換上了兒子那張冷峻堅毅的臉,李素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算了,順其自然吧。」
「哈哈...」韓琳她們笑噴。
韓章平忍俊不禁,他也不重男輕女,孫子孫女都好,也不要求他們多生孩子,不要求子嗣興旺,一切尊重孩子們自己的想法。
雲花楹也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她覺得婆婆性格是真有趣,家裡有這樣開明又有趣的長輩,真的是一種福氣。
「嘟嘟...」
剛把銀針拔下來,客廳里電話響了,李素瑤前去接聽,說了兩句話就喊雲花楹接電話:「花楹,南豐打來的,他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喂,南豐,什麼事啊?」
「花楹,竇來鳳死了。」宋南豐一開口就給她送來一個大消息。
「嗯?」
雲花楹有些驚訝,連忙在沙發上坐下,追著問:「怎麼就死了?在路上死的?」
「不是,到京都後死的。」
宋南豐這會兒是在單位辦公室,他們的電話都是防止竊聽的,所以在電話里實話告知了。
「我們回到這邊時,醫生給她做了檢查,生命體徵平穩,不過精神錯亂依舊在說那些話。後面我將人轉交給接手的單位,送過去不到兩個小時,人就出事了。」
「我收到消息緊趕著過去了,現場當時沒有被破壞,表面看像是自殺,其實破洞百出,老毒婆根本沒體力自殺,就是有人怕她抖露出些什麼,著急忙慌的趕過來滅口了。」
雲花楹明白了,冷笑了下:「欲蓋彌彰啊。」
「就是這個理。」
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知道動手的人是誰,不過這不是宋南豐的職責範圍,上面其他領導自會去安排。
「反正她是個必死之人,早死晚死都一樣,只不過就這麼死了,反倒便宜她了。」雲花楹本還想讓她多受一段時間折磨再死呢。
宋南豐笑了笑,沒多說別的了,他打這個電話就是說這一件事,沒其他要說的,「行了,你先忙吧,我也要下班回去了,得回去好好睡個覺了。」
「行,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掛了電話後,雲花楹主動告訴公婆:「竇來鳳死了,被人下了黑手,現場布置成了自殺的假象。」
「將她殺了,也改變不了結局。」韓章平已猜到動手人的身份。
李素瑤正在給男人擦拭後背,說著:「現在形勢一片倒,對他們那一邊很不利,現在急匆匆幹這種事,擺明是有點狗急跳牆了。」
雲紹梵剛也接到了宋南豐的電話,此時正在家裡說這事,竇來鳳一死,等於雲家的仇徹底報了,可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仇恨壓在心頭整整十年,這一朝卸下了,他並沒有想像中的輕鬆。
這一夜他輾轉反側到半夜,父母和妹妹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不停變幻閃動,年少時全家團聚幸福快樂的時光全湧上了心頭,感慨難過到很晚才闔眼休息。
雲花楹在家裡陪公婆住了兩天,幫他們好好調理了下身體,後面又去舅舅家住了一天,第四天乘坐最早的火車返程。
回到市醫院,她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緊鑼密鼓投入工作。
這兩天市醫院這邊有兩台大手術,其他醫生都不敢動刀,全都在等著她回來,只有她動手術才能保證高的成功率。
縣醫院那邊的小手術倒是嚴醫生處理了,若是在以前,這小手術也得轉送到市醫院來,他還不敢動刀,現在有了雲花楹的手把手教導,之前在市醫院也有親自動刀實踐,所以這回順利完成了手術。
這兩場大手術並未安排在同一天,隔天一場,其他醫生也正好輪流安排,分成兩撥進場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