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過來,李素瑤就看到了,說著:「崢子,花楹,你們怎麼這麼早過來了?早上怎麼不多休息下?」
「媽,我們休息夠了。」
雲花楹微微淺笑,瞥頭看見蔣媛低著頭站在韓哲身後,臉色好像不太好,微微皺眉:「蔣媛,你怎麼了?」
「沒事。」蔣媛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韓崢看了她一眼,見堂哥有將她護在身後,冰冷的眼神落在門前的女人身上,對堂哥說著:「哲哥,你帶嫂子進屋,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我來處理。」
韓哲點頭,轉身攬著蔣媛進屋:「走吧。」
等他們走了後,韓崢站在韓哲剛剛站立的位置,銳利冰冷的眼神直視對面的女人,語氣極為不善:「有什麼事,現在說,說完立即給我滾。」
韓崢平時待人極為有禮貌,這是他第一次在外邊擺出如此疾言厲色的一面。
雲花楹此時也看清了這女人的容貌,韓婷韓菲姐妹倆與她有兩分像,已猜到她是前任大伯母張麗嬌。
「崢子,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無論如何都是長輩,你這張口就讓我滾,這可不是你該有的教養和禮貌。」張麗嬌臉色特別的難看。
「韓家的教養禮貌是對人的,不是對人渣的。」
若不是她生育了堂哥和兩個堂妹,韓崢連「人渣」這種詞都不會說,會直接罵她更難聽的稱呼。
他也不想跟張麗嬌浪費口舌,直接問他媽:「媽,她跑來做什麼?」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臉,跑到韓家來指手畫腳哲子的婚事。」
李素瑤很討厭這個前妯娌,若不是素養使然,之前她說的那些話都足夠她動手揍人了。
「哲哥的婚事,你有什麼資格插手?」
韓崢用厭惡的眼神看她,語氣極為不客氣:「早在九年前,韓家就跟你斷絕了一切關係,哲哥和婷婷菲菲與你死生不來往。你簽字蓋章了,斷絕關係的文書也登報公示了,你今天又跑到韓家來插手哲哥的事,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韓崢!」
張麗嬌被一個晚輩指責,臉色極為難看:「無論怎樣,他都是我生的,我這個當親媽的關心自己的兒子,沒有礙著哪條法律。」
「你還有臉說你是親媽啊,不說以前,這九年你記得過自己是他們的親媽嗎?你但凡眼裡還有他們,這九年給他們一丁點關心,今天我們也不至於將你擋在門外。」
李素瑤聽她說這種話就惱火了,不客氣的貶損:「圈子就這麼大,你當年乾的齷齪事誰不知道啊,現在韓家重新回來了,你又來插手干涉,你打著什麼主意,你當我們看不清啊。我剛剛允許你在這裡說話,是看在哲子和婷婷菲菲的面上,人要臉樹要皮,張麗嬌,你若要點臉面,就要知趣點。」
被他們母子倆怒懟貶損,張麗嬌心裡窩著一團火,說話也刺耳:「李素瑤,你的兩個兒子娶媳婦倒是精挑細選,全給他們選擇門當戶對的,我的兒子你就不管不顧,給他挑那麼一個毫無背景的,我看你就是故意成心的。」
李素瑤聽著這話,一張臉瞬間變了顏色:「張麗嬌,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心思狹隘嗎?」
「我的兩個兒子娶的媳婦,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霄子和小蔚處對象結婚的事,我們夫妻倆直到他們發請帖來才知道,這件事左右鄰居都心裡有數。」
「崢子和花楹也是自由戀愛,他們都確定了關係,我們夫妻倆才知情。」
「他們兄弟倆的婚姻都是他們自己爭取的,我們當父母的從沒有干涉過,一切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
「至於哲子和蔣媛走到一起,他們也是自由戀愛,期間相互了解近一年,兩人性格脾氣相投,有著共同的理想志向,互相認可肯定,再三思量確定後才走到一起的。」
「蔣媛娘家是沒背景勢力,但她個人出色優秀,性格脾氣與哲子合拍,勤勞能幹,努力上進,女同志該有的優點在她身上都有。」
「她是出身一般,但她得到了韓家所有人的認可和肯定,爸媽很喜歡她,中間也沒少撮合她和哲子,大哥也認可這個兒媳婦,我們夫妻倆和冰玉也喜歡她,婷婷菲菲也認可蔣媛這個嫂子。」
「她是我們整個韓家認可的媳婦。」
李素瑤這番話不是單獨對她說,也是對旁邊圍觀的左右鄰居說的,她知道蔣媛有些敏感,為消除她內心亂七八糟的想法,當著所有人的面表明韓家的態度。
她的聲音不小,坐在客廳里的蔣媛都聽到了,感動得眼淚一下飈出來了。
「別哭,別哭。」
韓哲不知道怎麼安慰人,見她哭了,心裡頭很不好受,很僵硬的勸說安慰:「全家人都喜歡你,那個不相干的人說的話,你就當她是放屁。」
「可是她終究是你媽媽。」蔣媛哽咽著。
「我媽早死了,我不認識她。」
韓哲說這句話時,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漠,還有眼裡深沉的怨恨。
外邊還在說,雲花楹走來了客廳,正好聽到了韓哲這句話,見蔣媛在抹眼淚,走過去勸說:「蔣媛,沒有必要為她傷心流淚,她不值得。」
「我不是為她流淚。」
蔣媛擦乾眼淚,揚起了笑容:「我是感動得落淚。」
韓家所有人都維護她,沒有一個嫌棄她出身差,給了她家的溫暖,也給了她足夠的尊重,她真的很感動。
「以後別哭了。」
韓哲嘴笨不會說話,正想要雲花楹幫他勸勸時,外邊突然傳來尖銳的叫聲,三人立即拔腿往外跑。
衝到大門口,正好看到韓婷和韓菲姐妹倆一人扛掃帚,一人拿著根竹竿,正對著張麗嬌狠抽毆打,姐妹倆表情一模一樣,滿臉的憤恨與怒氣,嘴上還齊齊在罵:「滾!你給我滾!不准你來韓家,你給我們滾!」
「婷婷,菲菲,快停手。」李素瑤連忙勸說。
雙胞胎根本不聽她話,雙目都猩紅憤怒,對著張麗嬌拼命抽打,韓婷嘴上還在喊著:「哥,你快來幫忙,這個女人又要來害我們家了,快點把她趕走,讓她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