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沒什麼,無非就是修煉不成而已。
但到了他天年之後,因被村中後輩敬仰,遂為他立了個廟享受香火。
當時上任土地公早就不知所蹤久無靈驗了,因此他也就正式成了本村的土地。
成了土地之後,他才知道上任土地因受前朝冊封,王朝破滅之後就跌落神壇,槐樹村早就沒有土地庇護了。
同時也是成神之後他反而對於經文有了些了解,使得他更容易掌握神職權柄,
對於神職的運用更是越發精妙,成神沒多久已經堪比經驗豐富的經年老土地了。
但自從他聽到有虎妖下山食人之時心中就明白了,那虎妖怕就是當初他在山洞中遇到的那頭了。
隨著那頭虎妖不斷搜尋附近村落,他知道它早晚會找來的。
因此早就遣散了村民,準備和那虎妖拼上一番。
也不是城隍不出力,實在是城隍中的陰神大多乃是鬼魂擔任,而那頭虎妖卻專克鬼魂,奈它不何。
陽間請來的法師、俠客也多喪命其手。
「時間已經不早了,先生快些走吧。」
土地公講完之後,看著已經高升的太陽說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那虎妖定會找到這裡。
這獸皮卷應是能夠遮掩氣息,先生帶著它,只要不被那虎妖撞見,想必不難離開。」
「這城隍都奈他不何,公公又有何手段應對那虎妖?」靈青聽了好奇的向土地公追問道。
「老朽聽了先生的講經,對這土地神權有了更深的了解,配合一些法術,應有五成勝算。」
土地公笑呵呵的說道:「哪怕不成,老朽也能脫身。
老朽通過先生講解,從這經文中領悟了一套法門,能使老朽捨棄神位而不至於成為孤魂野鬼。
只是要捨棄這片祖宗留下來的基業了。」
說著他有些不舍的轉頭看向身後,那朝陽照耀之下的古樸村莊,原本應該炊煙裊裊的人家早已經人去屋空了。
「既然公公有五成勝算,還自信能夠脫身,那小生也留下來幫公公一把吧。」
靈青心中盤桓了一下,開口說道。
說著運轉體內自然原力,將手中長杖向一旁的荊棘叢一指。
只見一陣綠光閃過,荊棘叢如同蛇群一般不斷蜿蜒糾纏,同時不斷變大,其上荊刺也越發修長尖銳,閃著寒芒。
不多時一片小小的荊棘叢已經變成了一面荊棘牆,其中有數根長槍般的荊刺交叉穿梭。
「小生雖然沒有本事對付那虎妖,但平常的老虎還是有辦法的。
況且有著公公贈予的泥丸和獸卷,小生隨時可以離開,躲開那虎妖的追蹤。」
土地公聽罷,見他著實也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自己也給了逃命的手段。
勸阻一番無果,得了靈青保證見機不妙就逃的承諾後,也就不再堅持。
之後靈青和土地公兩人便商量著如何應對前來的虎妖和虎群。
其中最省力的莫過於使用陷阱了。
雖然德魯伊使用陷阱的手段不如獵人來的高明,但在荒野之中也能做出不少陷阱,且更加的隱秘。
況且還有掌控土地權柄的土地公呢。
得了經文真意的他操控起土地來簡直易如反掌,升土抬泥、柔石堅壁信手拈來。
配合上靈青掌控草木的本事,半天時間整個村子周圍就已經布滿了陷坑套索。
同時靈青還不放心,依靠自身辨別草木的本事,和上次得到的醫術知識調製起一些毒藥來。
當然這些陷阱多是用來對付那些普通老虎的,對那成了精的虎妖想必也沒有什麼作用。
要除那虎妖,還是得看土地公的本事。
靈青在附近林子裡找了好些帶毒的植物和菌菇、蘚類。
回到土地廟前開始製造毒藥。
他並不太會製毒,但之前得了一份解毒散藥方,自然對各種中毒症狀和有毒植物有所了解。
同時對一些常見的毒藥也盡數知道。
靈青從書箱中拿出一套簡單的製藥工具,正要開始時,突然聽到土地公問道:「不知先生從何得到的此物?」
他轉頭看去,發現一塊石牌正被土地公使用法術浮在身前。
正是那塊從上個副本中得來的墓碑所化石牌。
「這是一次意外所得……」
靈青將副本之事省略後,如實相告。
這石牌除了當時在那個副本中,靈青能夠感覺到其與那片墓地隱約有著一絲聯繫,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神異。
但當他稍微遠離那片土地之後那聯繫就斷了,更何況離開副本之後。
也就是裡面蘊含著大量的陰氣,使得它摸起來涼涼的比較有趣。
不過這玩意是淨化墓碑後的殘餘,靈青也沒那個愛好,閒著沒事把玩它。
因此就一直放在之前的醫篋,現在的書箱內。
不料土地公聽完後卻喜上眉梢,笑聲說道:「真是天助我也,有了此牌之助,老朽對付那虎妖或可平添三成把握。」
「怎麼?這石牌有什麼奇異之處嗎?」靈青看他如此高興,不由好奇的問道。
「不知先生可捨得這塊石牌?」
「如能幫到公公,但取無妨。」聽到土地公的詢問,靈青大方的說道。
這土地公正直清明,恩怨分明,並不像是那些邪神一般強取豪奪、索取無度。
無論是之前讓他講解經文還是現在索要這石牌都是詢問請求,沒有半分強取之意。
更是將那神奇的古卷隨手送給了他,因此靈青也樂得幫助他。
像聊齋故事中滿篇講的都是些妖邪奸佞、惡鬼邪神,少有在意凡人的。
可見這世間並不是所有的神人都如土地公這般。
即將來襲的那虎妖率虎群肆意食人,如果這塊石牌能夠幫助土地公滅殺那虎妖。
從此世間少了一頭虎妖,留下一位正直神靈,也算功德一件。
同時這斬殺虎妖也不違靈青心中的自然之道,自然可以得些經驗。
更何況,說不得還能從虎妖那裡得到另半卷神文,集齊整份技能。
如此一舉三得,不過舍了區區一塊於自己無用的石牌,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