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池村,位於桃花源北部,裡面只有幾座廢棄的房子,一個巨大的無音區聲痕標誌。
「漂泊者,我似乎嗅到了一些若有似無的不詳氣息。」沈默皺眉,捂著鼻子。
漂泊者白了他一眼,白痴,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地有多不詳了吧!
遮天蔽日的暗黑紫雲,斑駁古老的階梯,奇形怪狀的不知名植物。
最恐怖的,是那股沉悶、壓抑的死寂氣氛。
不光沈默,漂泊者也察覺到。
空氣中充斥著痛苦、憎恨的情緒,甚至都不需要兩人特意感知。
雖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這種氣氛還是讓沈默心生涼意。
進入村子,首先湧出了一大批殘象怪物。
漂泊者和沈默見多不怪,沒幾個回合,就都輕鬆解決了。
周圍安靜下來,村子的全貌才向兩人緩緩展開。
紫黑枝葉攀上廢棄的屋檐,將古舊的大門牢牢纏住。
沈默走近,一塊詭異的木牌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本的劇情,應該是秧秧帶著漂泊者。
但現在換成了沈默,意味著情況可能會發生變化。
漂泊者拿起木牌,小聲說,「木牌…似乎只有祭祀祠堂里才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默揣摩一番,這個木牌,不屬於當代,上面的款式、磨損程度,都證明了這點。
「在過去的時代里,人們會用它在村落里進行某種祭祀儀式,類似於信仰。」漂泊者放下木牌,扭頭看向其他地方。
一隻白紫色殘象突然出現在角落裡,它開始小聲呼喊,聲音空靈、駭人。
「嘰嘰……救救…」
「哥哥…救…救…」
兩人靠近這隻殘象,發現它並沒有攻擊欲望。
漂泊者蹙眉,後退一步,「這隻殘象曾吞噬過人類的頻率,這些話應該是某個人殘留的囈語…」
沈默點頭,「將別人臨死前的低語以這種方式記錄,到底是誰會這麼血腥?!」
漂泊者拔出了劍,「它的情緒充溢著悲傷,與悲鳴造成的影響相似,或許是整個村莊都在悲鳴。」
「這座村莊在尋求解脫…」
沈默俯身,用手捻起小份泥土,仔細聞了片刻。
「罪魁禍首應該還沒走遠…」
漂泊者掏出今汐給的信物,遞給沈默,作為劇情的關鍵道具,它會給出指引。
沈默接過信物,一股來自根源處的親和,從信物里傳來。
他與這件信物產生了共鳴,似乎是得到今汐能力的原因。
沈默拿著信物,憑藉著莫名的直覺,來到了一處牆角。
地上沾滿了腳印,不像是遠古戰場,反而存在著搏鬥的痕跡。
「這裡…有過傷人案件。」漂泊者頷首。
沈默蹲下身子,在一處草地里,有了發現。
一堆燃燒的卡牌,表面沾滿了灰燼。
但上面的圖案,依舊清晰可見。
漂泊者撿起一片,眉頭緊皺,「是殘星會。」
她看了眼沈默,解釋說,「殘星會是一群熱衷於將殘象和人類融為一體的極端瘋子,組織龐大,曾在各國界內發動過不少恐怖襲擊。」
沈默點頭,他有所耳聞,作為目前鳴潮唯一的反派組織,給玩家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殘星會等級森嚴,邊緣人物被稱為造匠,而在造匠之上,領導造匠的稱為會監。」
漂泊者頓了頓,似乎想起了某個紅衣女人。
「會監往往擁有某一項特殊能力,他們的手段和影響力,造成的危害是造匠無法比擬的。」
漂泊者眼神嚴肅,「他們有著不同的目的,有人想滅世,有人想追求永恆的力量,但無一例外,他們全是瘋子…」
「殘星會…」沈默自語,腦海里閃過一隻巨大的羊頭人,和一位彼岸花少女。
漂泊者點頭,「這些卡牌是殘星會會監之一,傷痕的手筆。」
沈默明白了,祈池村的怪象、此地無音區的誕生,都與這位會監逃不了關係。
「呦呵,猜到了?」
這時,一道燃燒的烈焰大門悄然展開,屋檐上,傷痕露出了他標誌的笑容。
不過這次,漂泊者沒和秧秧一樣被傷痕奪走,而是和沈默站在一起。
傷痕的頭髮亮白,夾帶著幾縷紅色,臉上掛著刀傷,上身是一件紅色緊身衣。
「沒錯,我就是傷痕,你們口中,最殘忍,最變態的瘋子!」傷痕放聲大笑,眼睛裡流露出最病態的神色。
他的目標是漂泊者,於是越過了沈默,直接與她對話。
「你失憶了?」傷痕好奇的盯著漂泊者。
漂泊者點頭,她不想暴露自己。
「果然沒錯!漂泊者,作為幕後者搶奪的棋子,你竟然失憶了?」傷痕笑的開心。
「看看四周的村子,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
漂泊者不語,目光瞥向了沈默,示意他一會直接出手。
沈默點頭,他明白,傷痕不可能知曉他的實力。
傷痕自說自話,講了一個牧羊人的故事。
「一名無辜的少女,一位德高望重的村長,一群淳樸的村民…」傷痕冷笑,「你猜,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故事?」
漂泊者嘲諷,「你似乎很喜歡講故事。」
沈默躲在後面,悄悄蓄力。
「呵呵…這裡是我與今州一切的開始,故事有很多版本,就像我們現在,正處於一個美妙的情節里…」
傷痕嘆息,「可惜故事的主導者不是我,正如那位今令尹,領你們到這裡與我相遇,這才是真正的好算計。」
沈默跟漂泊者對視一眼,表示先聽聽他怎麼講。
「一天,牧羊人來到了村莊裡,他帶給羊群許願的力量,只要羊群向他低頭乞憐,他就會幫助它們實現願望。」傷痕踱步在村莊裡。
「不用付出就可以獲得更多的食物、住所,於是牧羊人成了羊群的神,羊群向他俯首,祭拜。」
「但是,羊群里有一隻黑羊很特殊,它發現,牧羊人來後,小羊們變少了…」
傷痕頓住,問漂泊者,「你相信這個世界有不需代價就能實現的願望嗎?」
漂泊者搖頭,她更相信等價交換。
沈默卻覺得,這個世界,等價交換也是一種奢望。
「等價交換…不不不…想要獲得相等的東西,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傷痕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