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潛入突厥
雲小風被人捆成了粽子丟回在了蒼城關的城門口，等著雲倦歌發現他的時候啾啾他們已經出關朝著突厥腹地而去。
金鳳年弄了兩套突厥的衣服，一路上突厥與漢人所生的混血也不少見，他們的長相也不算多招眼。
啾啾隨便裹了一套突厥的騎裝，繃著小臉的時候還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感覺。
突厥人生得高大健壯，啾啾小手比劃了一下覺得自己就像是小矮人。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別人看。
雲鷹部落發動戰爭，周圍幾個部落紛紛響應。王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的可汗反倒是成了被動的那個被處處緊逼，據說已經逃離王庭。
金鳳年跟著到了突厥才覺得自己著實有點衝動了，「你們倆連個詳細的計劃都沒有就敢來突厥搞事情？」
他眉頭緊皺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你們倆誰得罪皇上了？這不是讓你們來送死嗎？」
寧王：「來得匆忙……額、皇兄讓我一切聽啾啾的。」
兩道火熱的視線落在啾啾的身上，「你有什麼計劃？」
啾啾不吭聲，她一個小寶寶能有什麼計劃！
三人走在突厥的路上才發現這裡的奇葩之處！
「餓餓，飯飯！」
然後他們發現這裡並沒有賣食物的地方。
有個好心的阿婆見啾啾快哭了，送了她一塊乾巴巴的饢餅，「孩子，吃吧。」
啾啾一口下去差點沒把小白牙槓掉了，「硬~」
阿婆粗糙乾癟的手對著搓了兩下，有些手足無措，可是這已經是她能拿得出的最好的食物了。
金鳳年看出阿婆的窘迫立刻解釋：「阿婆，小孩子牙齒軟，您能給我兌點水我將餅子泡軟了給我阿妹吃。」
三人跟在阿婆身後，穿過一片光禿禿的平地才來到她的「家」。阿婆的家是由幾個破帳篷組成的，周邊圍了一圈柵欄。
阿婆回家的動靜引起裡面的人注意，未見其人先伸出一把長刀。
啾啾嚇得脖子一縮，雙下巴都擠出來了。
【把小豬崽子騙回家殺了吃！】
寧王：「該不會是遇上仙人跳了吧？」
金鳳年沖他們搖頭，有些無奈，低聲解釋：「自保的手段而已。」
突厥女人的地位很低，像阿婆這樣與漢人混血的女人地位更低。運氣好點被突厥男人買回去勉強苟活，運氣差點的被人擄走做了奴隸，那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婆揚聲叫了一嗓子：「阿依，是阿嫲回來了。」
長刀收了回去，一張漂亮的小臉露了出來。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手中握著長刀，身後背了一個破簍子，簍子裡面裝了幾支破舊的箭。
阿依看見阿婆身後的三人後，臉色一變：「你們是誰？阿婆你又帶人回來了，家裡住不下了，住不下了。」
阿婆佝僂著身子，拿著木碗在瓦罐里舀了一點水，口中念叨：「都是苦命人，你阿爺要是還活著都救的。」
「他們討口水喝，不礙事的。」
阿依抿唇沒再說什麼，上前奪過瓦罐，丟下一句「我去打水」就跑了。
寧王主動問阿婆：「婆婆，可是我們打擾了？」
阿婆擺擺手：「阿依就是嘴硬心軟。你們是大周來的吧？」
三人：「……」
還沒開始就要結束的直視感怎麼破！
阿婆還沒給他們狡辯的機會，笑眯眯說道：「是不是大周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我看三位氣質斐然不像是普通人，你們來突厥的目的我大概能猜到。糟老婆子我不多問，只希望三位能夠幫一個忙。」
啾啾：「答應！」
【她誇我有氣質誒！】
阿婆掀開帳篷露出裡面的景象，幾人愣住。
金鳳年：「這是……」
「骨灰罐。」阿婆很平靜，很難想像她平時竟然和一群骨灰罐生活在一起。
「這些都是你們大周這些年派來突厥的暗探。他們都是好人，救下了很多人。」
阿婆的丈夫也是其中一個，死前的心愿是回到故土再看一眼。丈夫死後阿婆開始收留一些流落異鄉的漢人。
有的是被發現身份丟進狼群中的探子，有的是被擄來的可憐人。
阿婆拿出很多沒有送出去的信件，紙張已經泛黃可以看出已經有些年月了。
「那加可汗死後親傳信物丟失，所有的部落都在尋找這件信物。找到信物就可以調集突厥可汗的親兵。」
寧王不理解，突厥人不像是聽命於「信物」的。他們更信奉弱肉強食，能者居上。
阿婆看出他們的疑惑：「可汗親兵守護神女聖地，聽聞神女可以打開通往上界的通天路。」
啾啾拿她的小牙牙費勁磨餅子，本就扭曲的小臉聽見這句話更是皺巴成團。就是這樣還不忘啃下一口再吐槽。
【通天路？上西天？】
「嘿嘿，找嘻……唔！」
阿婆耳背，沒聽清啾啾在說什麼，胡亂跟著點頭：「對對對，就是找神女。」
雞同鴨講的時候阿依打水回來。她一掀帘子闖了進來，「婆婆不要胡說嗎，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神女！」
「找神女的人都沒有回來。阿旺哥、蘇雯姐姐還有燕加木，他們都死了！死了！」
啾啾：「誒？」
「擱我家、活著涅！」
阿依：「這口音，你認識……」
啾啾鼓勵的眼神投向阿依：說出來，告訴所有人咱在突厥是真有人的！
「你認識蘇論大叔！」
啾啾：「誒，這事整滴……」
「更像了！」阿依更激動了，「蘇論大叔說過，下一個說著鄉音的人會帶著所有人回家！」
金鳳年擠在兩人之間，小心翼翼隔開阿依，「雖然我們不認識那個蘇論大叔，但是燕加木沒死。」
「沒死？」
「對，就在京城。」
「不可能！我親眼看見燕加木被卷進了死絕之境。沒有親兵打開大門，神女會降罪在所有人身上！」
一再被提及的神女讓啾啾想到了百花族，他們也有神女，還說她是聖女。
要不然冒充一下？
她清清嗓子，舉高雙手：「啊！」
不對，氣勢不足！再來！
其他人還沒弄明白啾啾的意思之前，金鳳年就已經將啾啾抱到桌子上站著，「開始吧，小神婆。」
啾啾假裝沒聽見，依然舉著小胖手仿佛有聖光籠罩，「天賜滴~神女！」
「降福滴~啾啾！」
「我系~啾啾~」
金鳳年嘴角抽搐：怎麼到這還換詞了，害得他差點沒憋住。
但是這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