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學覺醒
高中的入學儀式或許是所有學生最老實的時候，是個人都知道，入學儀式是進行魔法覺醒的時候，凡是心向魔法的學生，都不可能會在這天鬧出么蛾子。
大魔法訓練場上，天瀾魔法高中的一眾新生在站姿筆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在高台上安靜懸浮的覺醒石，老校長的一番雞血讓涉世未深的高一新生對未來的魔法之路更加嚮往，眼中的好奇與激動怎麼也收不住。
站在8班隊列中的厲羽和其他人表現差不多，一雙眼睛早已失神，思緒不知漂流到何方，直到魔法覺醒開始。
「第一個，穆白！」
「穆白同學，上台覺醒吧。」
薛木生點名後，穿著正式的穆白頗為自得地整理了儀容儀表，帶著世家子弟共有的自信與張揚，昂首闊步地走向講台。
「穆白，穆氏家族的子弟對吧？將手放上去吧。」
薛木生笑著說道，他對穆白的心理預期還是很高的，世家子弟和平民幾乎是兩個世界，前者的魔法天賦一般不會太差。
穆白神色難得地嚴肅，按照他穆家的血脈，覺醒冰系的可能性很大，但也有其他系的風險。
覺醒冰系，他就有資格得到家族的資源傾斜，可若是成了其他系，自己就將永遠被排除家族核心之外，想要走進去就難得多了。
冰系與其他，可謂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隨著淡淡的冰霜蔓延至講台，穆白明白鬆了一口氣，緊隨其後的就是喜悅，薛木生也滿意地誇獎道：
「冰系，天賦不錯，穆白同學繼續努力啊！」
「多謝老師。」
抑制住內心的狂喜，穆白向薛木生道謝後返回座位，然而，當穆白蔑視與得意的視線移向後排，眼中之景直接沖淡了覺醒冰系的喜悅。
那個可惡的莫凡，自己最想人前顯聖，告訴他彼此間巨大差距的地痞流氓，正雙眼空空，顯然在走神。沒有在他面前裝一波，穆白感覺自己的人生都不完整了。
穆白氣呼呼地走了回去，連身旁趙坤三等跟班向他道喜也沒有理會，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厲羽樂了，暗笑不已：
「穆白這小子有點慘啊！」
穆白與那個叫莫凡的同學相看兩厭厲羽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前者瞅著後者深仇大恨和看垃圾一樣的眼神根本毫不掩飾。
無法在最討厭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優越，何嘗不是一種挫敗？
就這樣，同學在薛木生的點名下依次上台，土系、冰系、水系、風系……
將近五十名同學覺醒魔法的場景讓厲羽看了個過癮，期間有幾個覺醒了光系、水系的「嘴強王者」，口中說著上天台的，回頭直接抱團取暖了。
對於那些人的絕望厲羽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卻也能理解。天瀾魔法高中的絕大多數學生都是家世一般的平民子弟，穆白是這一屆僅有的世家子，還是旁系。
家世不行，覺醒的魔法系還是前期偏向弱勢的光系和水系，導致積累修煉資源極為困難，不出意外，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會被阻攔在中階魔法師之前，直至死亡的那一刻。
但也有些看上去有點意思的傢伙。
其中一個就是覺醒了風系的叫張小侯的小個子，人如其名，看上去猴精猴精的，還有一個就是火系的女孩，外表文文弱弱像個乖乖女，聽旁邊的人說是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林黛玉。」
時間的推移，未覺醒的同學越來越少，直到，
「48號，莫凡！」
厲羽發現莫凡似乎非常不受歡迎，除了張小侯和他關係不錯，其他人基本一副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尤以穆白的手下趙坤三最甚。
嘶，厲羽猛然發現，那個叫趙坤三的兄弟還挺跳的，哪裡都有他，簡直是穆白的死忠，家裡在穆氏企業幹活也不至於這麼舔啊！
不過，厲羽也不怎麼喜歡這個莫凡，聽說是個模擬考成績個位數的學渣，對此他表示相當懷疑，那個莫凡看上去不是什麼有智商缺陷的低能兒，考試個位數著實讓人理解不能。
但無論如何，走後門入學的終究是個既定事實。
早幹嘛去了？！
出於某種心態，厲羽決定睜大眼睛好好見識見識，這個莫凡究竟覺醒什麼系？
可是很快厲羽就眉頭緊鎖，心中對莫凡評價再度下降，相較其他人，莫凡堪稱是個魔法小白，連魔法覺醒的操作流程都不清楚，這不是魔法高中入學前的必備知識嗎？
他也是麻了！大哥，既然走後門也要入學魔法高中學習魔法，你倒是端正態度啊！兩個月的假期你但凡學點什麼也不至於一點不會啊！
終於，經過一番波折，莫凡正式開始了覺醒，厲羽目不轉睛地盯著，隨後就聽見隔壁傳來一聲激動地吼聲，
「雷系，有人覺醒雷系了。」
然後，上至老師，下到同學，一窩蜂地朝7班的方向沖，那架勢，比自己覺醒雷系還要激動，但厲羽坐在原地不動，不就是雷系嘛，誰沒有似的，這不還有……
嗯？
紫色，雷系，小伙子運氣不錯啊，而且這雷系天賦看上去還行。
然後，驚悚的場景出現了。
繼紫色的雷系後，莫凡的掌心又再度燃起了火焰，火系！
「我艹！」
厲羽下意識地驚呼出聲，正巧被返回的其他人聽見。
「火系！莫凡覺醒了火系！」
這個聲音充滿了羨慕，仿佛在說為什麼覺醒火系的不是他一樣。
「火系就火系吧，喊什麼喊，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說話的又是趙坤三，穆家公子穆白的忠實嘴替。
莫凡有點懵！今天的經歷都快給他整出心臟病了，原本他想著覺醒個火系就滿足了，沒想到竟然覺醒了雷系！
雷系的稀有和強大已經有點常識的莫凡自然明白，本來興奮地以為自己可以人前顯聖，亮瞎全班所有人的鈦合金狗眼！
怎麼樣？看不起老子是不是？老子覺醒的是雷系！就問你氣不氣！
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隔壁班正好也有個雷系，將觀眾全部引流。
正當他以為就這樣結束了，老天爺猝不及防地踹了他一腳，突然覺醒了火系。
雙系？沒聽過啊。莫凡有限的魔法知識表示理解不能。
至於被誤認為覺醒火系，莫凡尋思著也沒啥大不了的，完全可以扮豬吃虎嘛！
到時候一手雷電一手火，讓穆白那幫狗眼看人低的看看他大莫凡的厲害。
然而，就在這個檔口，他回頭就發現一雙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靠，扮豬吃虎也不行了。
萬幸，厲羽沒暴露他雙系的這件事，事情還有轉機。
莫凡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上午的時光，剛一放學，就將發小張小侯支開，找上了厲羽。
「恭喜你，覺醒了雙系。」
開門見山，厲羽表達了自己的祝福。
「多謝。」
莫凡也很自信地收下了厲羽的好意，道謝後直截了當地表明自己的目的。
「幫你隱瞞天生雙系的秘密？」
出乎了莫凡的預料，厲羽答應得非常乾脆，
「沒問題，我不會說出去的。」
「你自己也小心點，天生天賦暴露對於無依無靠的平民來說，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厲羽提出了自己的忠告。
「天生天賦？」
莫凡的小白讓厲羽扶額嘆息，
「兄弟，連天生天賦都不知道，你的魔法知識儲備簡直是荒漠級的啊！」
「這個……」
如果是穆白和趙坤三這樣的對頭或者和自己關係比較好的損友，莫凡當場就懟過去了，但他偏偏和厲羽不熟，卻能察覺到厲羽的善意，反而不好罵人了，只得插科打諢地將事情揭過。
「你可以去圖書館查一查關於天生天賦的記載，你的雙系應該就屬於天生天賦的一種。」
厲羽沒有過多糾結莫凡的「文盲」，告知了自己所知的相關信息，
「擁有天生天賦的魔法師一直是香餑餑，如果你有心的話，完全可以憑藉天生天賦加入一方大勢力，到時候這輩子估計都不用發愁修煉資源的事。」
「當然，我不建議你這樣做。」
「為什麼？」
莫凡暫且沒有加入勢力的打算，純粹是隨口一問。
厲羽則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以為大勢力是開善堂的嗎？加入大勢力，尤其是博城穆家這樣的世家，幾乎就相當於賣身給他們，如果你能忍受以後被人當奴隸使喚當我沒說。」
「絕不可能。」
莫凡一聽見穆氏直接就炸了，他時至今日遭受的種種無不是拜穆氏所賜，讓他給穆氏當奴隸，不如自行了……
不行，不能斷！
如果斷了，老爸莫家興這輩子可能都要翻不起身來，還有心夏……
就這樣，在極短時間內，莫凡完成了自我和解。
厲羽不知道莫凡的心理活動，但他該說的已經說了，
「反正選擇權在你，祝你好運。」
「多謝啊！」
「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