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管家的欣慰
「那個時良從進入學府開始直到博士，研究課題一直沒有變過，就是在研究增強魔法師體質的方法。」
「這個也不是無法理解吧。」
厲羽不明白時良的研究方向究竟是什麼問題，父母的死因影響了時良的選擇，完全有可能。
「我說的問題當然不是這個。」
「真正的問題是時良返回博城的原因。」
「什麼原因？」
厲羽話落，卻並沒有如往常那樣聽到來自斬空的推測和判斷，後者沉默了半晌，
「某些情況涉及到機密，我不能告訴你，只能說時良的返鄉大概與他的導師有關，他的這個導師也不是什麼常人，而是國內魔法理論界的學術泰斗級人物。」
「這部分原因我的權限不足，沒辦法了解到全貌，只是隱約知道一些。」
「總而言之，根據現有情報來看，這個時良具有一定的可信度，我看過他發表的論文和相關理論，條件極為苛刻，但理論上確實可行。」
「怎麼？你想嘗試嘗試？實驗失敗後非死即殘的代價你確定能承受？」
斬空陰森森地笑道，然而許久沒有聽見厲羽的回覆，正以為小老弟準備放棄的時候，
「為什麼一個普通人能夠成為魔法理論界的學術泰斗啊！」
斬空：「……」
少年，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些問題？
而且……
「我可沒說人家是普通人啊！」
斬空一臉黑線地解釋。
「別以為非魔法學府的教授都是普通人，人家也是魔法師。」
「倒不如說，那個時良能夠以普通人的身份得到人家教授的認可已經說明了他的優秀。」
「好了，你要不要去嘗試嘗試，給個痛快話，而且，即便你的身體強度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強，也不可能和妖魔媲美，別想著玩近戰。」
「我只要比人類更強就行。」
平靜卻堅定的話語讓斬空明晰，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我明白了。」
「這周末去找你。」
掛斷電話，想到即將出現的場面，個人收藏的縮水，斬空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
「人家收小弟是撈金的，就老子一直擱這破財。」
而且，終究是要進城一天，他要確保自己走後雪峰山驛站的安全。
錢包即將乾癟的斬空可算有了消氣的地方，不懷好意的眼神瞥向驛站周圍的山野，似乎要穿過層層阻隔抓住在陰影中活躍的妖魔，
「狼崽子們，老子來了！」
……
周末，斬空和厲羽久違地碰面。
斬空沒有穿自己的那身軍法師袍，一身常服配上稍顯凌亂的胡茬，以及那帶著淡淡憂鬱的眸子，也難怪斬空總是自誇當年屬於絕世校草，哪怕是現在這形象，也足以吸引一大批少女美婦的注意。
而且，斬空今天的反應也很不正常。
「斬空老大，你今天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厲羽仔細打量斬空一番後，搖頭咂嘴，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太正經了，正經得不像你。」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高大的斬空藉助身高之利強行揉了揉厲羽的頭髮，趁著後者沒有反應過來轉身離開。
「走吧，時家的莊園位置可不近。」
一個小時後，斬空和厲羽在博城外圍的某處停下，面前是緊閉的大門。
按響門鈴，沒過多久，大門被打開，一個白髮蒼蒼，雙眼成線的老人家出現在厲羽和斬空面前，兩人知道，這位十有八九就是時家的老管家了，老爺子歷經三代，如今已是耄耋之年，這樣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居然親自出來迎接……
斬空和厲羽感到一絲反常，對他們這麼重視的嗎？
兩人疑惑之際，老管家笑呵呵地開口，聲音中氣十足，聽起來至少還能生龍活虎一二十年，成為世紀老人，但這話卻令人驚訝，
「沒想到厲羽小兄弟竟然還認識斬空軍統這樣的人物，看來家主提前做好的準備還是不太夠啊。」
「老人家竟然認識我，我還挺出名哈！」
斬空笑呵呵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並不太過意外，他多少也是個軍統，博城的最強者，這種精明的老人家如果不能掌握博城所有高層人員的長相才是出人意料的事。
只不過……
看樣子那位時良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至少厲羽的特殊之處應該有所察覺了，否則不至於撤去莊園內的所有傭人，只留下這位管家。
「軍統可是守護博城的大英雄，老朽又豈能不認識？」
老管家笑容慈祥，讓開身位，
「兩位先請進吧，家主正在會客室等候。」
老管家前方帶路，厲羽和斬空跟在後面，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四處張望，前方老管家開始嘮家常，
「厲羽小兄弟聯繫家主前來做客，家主可是欣喜萬分啊！」
「他說，小兄弟是他在博城裡的唯一一個朋友。」
厲羽也是笑道：
「能和時良成為朋友，也是我的幸運。」
然後有些疑惑，
「不過，我居然是時良在博城的唯一一個朋友，難道他在博城沒有朋友嗎？」
「欸！」
背對兩人的老管家發出輕嘆，
「家主十多年前就離開了博城，期間沒有回來一趟，所有聯繫早就斷的乾乾淨淨，回鄉不到一年，博城前來拜訪的都是對家主別有所圖的，家主懶得和那群人虛與委蛇，所有事務都由我一手處理，哪來的什麼朋友。」
「倒是小兄弟你，能夠在那麼多魔法師面前相助和你只是陌生人的家主，還邀請家主共進午餐。」
「以前家主廢寢忘食地做研究，根本沒有正經地吃過幾頓，一直拿麵包這類速食品對付肚子，一日三餐送到面前都懶得吃。
如果不是老朽在家主的飲水中添加些滋補的藥材，身體早就垮了。
不過，自從那天之後，家主竟然偶爾願意坐下來用餐，這都是小兄弟你的功勞啊！」
厲羽有點懵，自己不過是順手救個人（即使不救也沒多大風險），請人吃頓飯，怎麼在這老管家眼裡恩同再造似的？
而且，這風格怎麼有點像……
（老管家：少爺已經二十年沒有這麼笑過了。）
不太對勁。
有種背後發麻的錯覺。
厲羽轉過頭，發現斬空也是一臉詭異地看著自己，不知為何，厲羽總覺得他的表情有點欠揍。
老管家說著，厲羽和斬空聽著，三人這樣一路來到了會客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