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時良的實驗安排
「喂喂餵……」
厲羽戰戰兢兢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時良將各種各樣的儀器設備接到自己的兩隻手臂，即使確認對方不會當真幹掉自己，依舊內心犯怵，
「你確定自己現在很冷靜嗎？」
「放心，作為一名合格的研究人員，我是絕對不會將情緒代入實驗中的。」
時良冷冷地說了一句後啟動了測試儀器，一邊注視電腦屏幕，一邊說道：
「根據前段時間的測試，你的筋脈強度遠超同階法師，這也意味著你能承受更加強大的魔能輸出。」
「加上你對魔能的掌控，這個實驗對你的增益應該要超過普通法師。」
「現在實驗開始，需要輸出的魔能強度我會顯示在你面前的屏幕上。」
「好。」
厲羽平復了一下自己稍顯激動的心情，雖然為了這一刻已經進行了將近半年的準備，但畢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說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試驗對魔能的輸出準確性有著極高的要求，厲羽也不敢分心。
完全準備好後，腦內星雲中的魔能在在厲羽的控制下持續穩定地輸出到掌心下的魔能測試儀器中，慎之又慎的他聚精會神地感受著手臂筋脈如水流般遊走的雷系魔能。
儀器的示數穩定而緩慢地接近設定的臨界值，厲羽的任務就是讓魔能到達然後穩定在這個臨界值線上，不能少，更不能多。
這樣打算著，示數越來越接近，厲羽的精神也越來越專注，近了…近了…近了……
嘀！
測試儀器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宣告了實驗失敗。
第一次實驗失敗，厲羽和時良也不在意，魔能的掌控當真要做到分毫不差的，對魔法師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實際上，絕大多數魔法師只能大致感覺到自己魔能的掌控能力，即使專門訓練也無法做到真正的纖毫不差，也只有厲羽和時良這兩個無聊的傢伙會追求到這種地步。
不過，看著測試儀器的讀數輸出魔能，厲羽的難度已經算是大幅度降低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順利掌握不成問題。
一共持續了兩個小時，面色發白、滿頭冷汗的厲羽扶著發抖且略顯乾燥的手臂結束了實驗，將手臂泡進了提前準備好的療養液中，突如其來的舒暢感讓厲羽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感謝在他之前的小白鼠，讓曾經急功近利的時良注意到了自身實驗環節的漏洞。
這不，至少厲羽目前還沒有嚴重到需要前往醫院的程度，而且實驗結束的一瞬間能夠得到及時的療養。
儘管實驗的危險性已經大大降低，厲羽依然忍不住向時良問道：
「喂，我說，真的有必要做到如此極致嗎？」
持續穩定的輸出魔能聽上去簡單，最多只是耗費精力，實際上真正體會到魔能帶給筋脈和手臂壓迫感的一剎，才知道究竟有多難受。
釋放魔法時，魔能的輸出只是一瞬間的事，但這兩個小時的持久壓迫讓厲羽感到的除了疲憊、痛苦之外，還有麻木。
雷屬性的魔能本就具備麻痹屬性，由於魔法抗性，短時間內還難以察覺，時間拉長，厲羽只感覺整條手臂幾乎要失去知覺，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對於厲羽的問題，翻看著實驗結果的時良抬起頭來說了一句讓厲羽火冒三丈的話，
「當然沒必要啊！」
「沒必要你還……」
厲羽即將暴起的剎那，只聽時良輕飄飄來了一句，
「對其他人沒必要，但對你很有必要。」
「為什麼？」
「為什麼？」時良銳利的視線直射厲羽，
「就你以後那幾乎舉世皆敵的處境，如果現在不做到極致，難道要死到臨頭才後悔嗎？」
厲羽緩緩升起的氣息一滯，時良接著說道：
「我的方法既然要適用於全體魔法師，自然要儘可能選擇一條難度小、安全性高、花費低、性價比高的路。」
「但你不一樣。你只需要做到極致，難度、安全、花費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內容，花費我來搞定，你只需要實驗，做好成功或者半殘的準備就行。」
「好不容易找到你這麼個特殊樣本，我怎麼能不榨乾你的所有價值。」
「嘖嘖嘖……」
厲羽咂著嘴，調侃道：
「別說，你還別說，你這真有點資本家和瘋狂魔學家的意思了。」
「所以放心，為了讓你能夠被我繼續壓榨，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太快的。」
時良的每一句冷言冷語都是對厲羽抽乾他儀器魔能的反擊，厲羽只能無奈受著。
不過，隨後厲羽想起來比較關鍵的問題，
「這種強化是針對全身的嗎？」
「全身？你還真敢想！」
時良嚴肅打消了「文盲」厲羽的天真想法，
「既然你用魔能對右臂進行強化，當然是針對的右臂，可沒有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說法。」
「那為什麼不直接全身強化？」
話音落下，迎來時良看傻子的目光，
「你是瘋了？」
「你的手臂作為釋放魔法的常用介體，在不經意間受到了冗餘魔能的強化，擁有強大的適應能力，尚且無法支撐僅僅兩個小時的穩定魔能壓力。」
「你的其他身體部位只會更加孱弱，貿然強化只會死路一條。」
「更何況，你的每個身體部位能夠承受的魔能壓力截然不同，如果整體進行傳輸，就憑你這不穩定的魔能掌控，不怕經脈破碎當場暴斃？」
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不行！
厲羽想到自己在臨界線上下反覆橫跳的魔能傳輸，只得無奈接受。
隨後，時良為厲羽這個實驗對象介紹更進一步的流程。
「我安排的順序是輪流對你的四肢、軀幹進行強化，循環往復，至於最脆弱的臟腑部位……」
時良喟然一嘆，搖頭道：
「當初是我想得太簡單了，臟腑和其他身體部位的強度和承受能力完全不在一個級別，對於魔能的掌控要求也更高，因此暫時不做考慮。」
「等到你對魔能的掌控力更進一步時候再說吧，估計要兩三年時間，你進入學府之後了。」
厲羽對實驗的長期性和難度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連續多年使用持續穩定魔能提高身體素質……
這是尋常魔法師能完成的任務嗎？
這可比冥修難太多了！
「我想問一下……」
厲羽弱弱得舉手，小心翼翼地道：
「你對普通版本的要求是什麼？」
「普通版本？」
時良看了看厲羽，隨意道：
「我對普通法師和你的要求完全不一樣。」
「畢竟人力有時窮，人類魔法師先天在身體素質層面遠遠遜色於同級別妖魔。」
「對於絕大多數初階和中階法師，我的目標就是讓他們具備能夠硬抗同級別妖魔兩三次攻擊不死的能力，能夠不被隨便一爪拍死就行。」
「當然，如果是被妖魔爪牙貫穿之類，還是當場暴斃，我沒那麼大能耐。」
「其它的工作就交給治癒法師吧，我可管不了這麼多。」
「能夠硬挨同級妖魔兩三次攻擊都無法及時脫離戰場治療，基本上也不需要更高級別的強化了，反正是死路一條。」
「這已經很了不起了吧？」
厲羽咧了咧嘴，魔法師和妖魔的肉體差距猶如天淵，同級妖魔之間戰鬥，挨上兩三下最多就是頭暈眼花，但尋常法師被妖魔碰到一下基本離死不遠，挨兩下可以直接死透了。
多少強大魔法師就是因為一著不慎，被假死或者瀕死的妖魔暴起反擊躲避不及，含恨身亡的，如果真的能硬抗妖魔攻擊哪怕只有一下，都能挽救大量基層魔法師的生命。
「但是這方面的實驗對象我還沒有找到，單單你一個樣本終究不具備普適性啊～」
厲羽對上了時良那雙灼灼的目光，明白了，無奈嘆道：
「說吧，讓我做什麼？」
「你應該能進入全國的頂級學府吧？」
「那不是肯定的？」
即便是稍次的風系，他現在也是中階了，只是沒辦法釋放中階魔法而已。
縱使如此，身為中階法師的他也能隨意進入全國任意一家魔法學府。
「所以……」
「你想讓我幫你從魔法學府招人？」
厲羽有些懵，如果不是手臂被鎖在療養液里無法自由活動，他甚至會直接起身。
「你自己不能招嗎？」
如果是曾經厲羽或許只會當成對方資金不足，但現在了解到時家家底的他絕對不會這樣認為。
也不清楚是不是家裡有礦，總之上億的凝神套裝說送就送，這種財力，而且只有時良一個人占據支配的情況下，對方絕對比所有的世家年輕子弟都富裕。
招人這種事難道不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還用他幫忙？
然而，對於厲羽的疑問，時良依舊是當初那句話，
「不太方便。」
「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答應，怎麼可能不答應。」
別說收了人家上億的大禮拿人手短，單單是對方實驗的前景所代表的意義就讓人不願推辭。
「你的招收標準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