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前夜
暗室內。
一個面容被布包裹，穿著藍色斗篷的人面牆而站，牆面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片材料，後面一個灰色斗篷的人正恭敬地對他進行匯報。
「執事大人，最近我們的行動似乎被博城察覺到了。」
「許多教徒的周圍出現了陌生的面孔。」
「哦？察覺到了？」
執事語氣不變，
「看來博城還是有點聰明人的。」
「那我們的行動是不是要暫緩？」
「暫緩？」
執事重複了一遍，然後整個人突然暴起，堅實的手掌扣住反應不及的教士後腦，朝著地面砸了下去。
「嘭！」
沉悶的聲響在密閉空間中迴響，厚重的皮鞋踩在教士的臉上，
「這道前菜是我們給撒朗大人的獻禮，乃我等的榮耀所在，無論發生什麼意外，都不能停止我們的計劃。」
「明白嗎？」
「審判會的那群蠢貨已經被撒朗大人吸引了全部的精力，十年偉業，如今阻擋在我們面前的這群博城地頭蛇，不過是偉業實現過程中的小小波折。」
「你難道要讓我告訴撒朗大人，我們已經廢物到連一群本地土著都無法應付的地步嗎？」
嘭！
執事鬆開皮鞋，繼而一腳踢開了不識相的教士，
「博城的毀滅不可避免，我等的盛典無可阻擋！」
「眼前的小小插曲，只會成為盛景呈現時的點綴。」
「是，大人！」
……
成人禮前夜。
「斬空老大，這大晚上打電話來是要幹啥？」
厲羽打著哈欠，半夢半醒道：
「明天我可是要去看看莫凡和那個穆宇昂的較量的。」
他很期待雷火雙系能夠給全場帶來怎樣的震驚。
然後，斬空直接宣告他的白日夢破碎。
「明天有事情需要你，至於那場決鬥，你放心，是打不起來的。」
「打不起來？」
厲羽一下子清醒過來，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
「你只需要記住一切保密，明天去個地方幫忙抓點人。」
「抓人？魔法師？」
「廢話，不是魔法師我就直接找警察了。」
「那抓魔法師不是應該找魔法協會、獵者聯盟和審判會嗎？再不濟斬空老大你手下的軍法師也不是吃乾飯的吧。」
「TM的別給老子隔這東拉西扯的。」電話中的斬空語氣有著明顯的暴躁，
「就問你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
好不容易有次抓人的機會，他可不得好好體驗體驗。
斬空掛掉了電話，門外適時地響起來敲門聲，幾名精銳法師走了進來。
「軍統！」
幾人進門後，朝斬空行了個軍禮，後者同樣回禮。
「想來你們已經做好決定了。」
斬空注視著眼前的部下，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堅定，沒有絲毫膽怯和畏懼。
像是作為眾人的代表，當初聯合調查隊的總指揮君千山出聲道：
「緝捕黑教廷，是我等軍法師義不容辭的責任與義務。」
「那你們也應該清楚，黑教廷的報復手段是何等的血腥和恐怖。」
「軍統，您無須考驗我們的決心，既然已經來了，我們就已經想好了所有後果。
我們沒有家庭，一直生活在軍隊，如果這還要瞻前顧後，畏懼所謂黑教廷的報復，又如何對得起犧牲的戰友？對得起自己的這身軍法袍？對得起那些在黑教廷的暴行下逝去的生命？」
君千山重重地錘了錘披在身上的法師袍，剛毅的臉上寫滿了血性，斬空與之視線碰撞。
半晌。
「既然如此……」
斬空舉起手邊的文件，
「你們作為我的部下，作為整個博城最強大的中堅力量，需要承擔最危險繁重的任務。」
「有問題嗎？」
「保證完成任務！」
響亮的聲音在斬空的耳旁迴蕩，事實證明，即使黑教廷帶來的恐怖深入人心，依舊有一批人會在必要的時候挺身而出。
類似的場景不僅僅出現在雪峰山驛站，獵者聯盟，魔法師協會都在上演這番場景。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一眾法師徹夜未眠，潛心等待著第二天的來臨。
……
穆氏莊園。
站在山莊的最高處，目光注視著下方燈火通明的穆氏莊園的穆卓雲，等來了他的掌上明珠。
「明天之後，你就趕緊回學府吧。」
穆卓雲頭也沒回，直接朝背後的穆寧雪說道。
沒有說起其他，穆卓雲也知道女兒是為何而來。
如果是其他任何時候，穆卓雲或許會由於自家棉襖向著莫凡那個小混蛋而感到憤怒，但現在的他不會這樣，他只想讓穆寧雪早早地離開博城這個漩渦。
如果不是擔心女兒不回家讓黑教廷的人意識到反常，穆卓雲或許會直接讓穆寧雪就這樣待在帝都。
明天，一切或許會結束，也可能只是開始。
宇昂的背叛無疑是在穆卓雲背後狠狠扎了一刀，已有虎踞博城之勢的穆家很可能因為這一位黑教廷的出現而名聲反轉。
也因此，作為一族之長的穆卓雲不可避免地要和黑教廷碰撞。
但富貴險中求，只要他成功參與解決了黑教廷的危機，穆家依舊會是那個穆家，甚至會因為這次功勳聲望更進一步。
但他也要防備計劃失敗招致黑教廷報復的可能，黑教廷的殘暴在長久的宣傳中已經深入人心，那不是被人為編寫的一則則故事，而是無數死亡慘狀給世人的教訓。
對於穆卓雲而言，穆寧雪就是他最重要的人，帝都學府那種強者如雲的地方才是女兒應該待的。
為了讓女兒老老實實聽話，穆卓雲多說了幾句，
「你放心，明天我不準備難為莫凡那小混蛋，也不準備讓宇昂難為他。」
從來到這裡一直聽著穆卓雲說話一言未發的穆寧雪心中感到了強烈的違和感，如果自己的父親真的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她又怎麼可能找到這裡？
而且……
「你為什麼要讓我回學府？」
穆寧雪清冷的聲音在穆卓雲耳旁響起。
自她去帝都學府以來，每次返家，穆卓雲從來沒有催促過她，直到她主動提起返程。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穆卓雲久違地在穆寧雪面前拿出了身為父親的威嚴，
「你只要記住，明天在我身邊不要離開太遠，明天之後你就直接返回學府。」
「明天？」
「我明白了。」
穆寧雪的性格讓她沒有選擇追根究底，只要再等一夜，她就能弄清楚所有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