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一說,人家死都死了,你發個誓就讓別人泉下難安,你以為你是地藏菩薩嗎?」天宇冷哼一聲,有些不屑。
「這那.」
凌霜華眼睛亮了亮,似乎覺得有些道理。
人在很多時候,也只是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藉口而已,天宇的說法雖然不算很高明,但是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想好了就收拾一下行李,出去吧,你要是不放心,把令堂的靈牌也帶走就行了,反正令尊一貫不是什麼好東西,回頭怒從心起,把令堂靈牌劈了當柴燒,也是有可能的。」
「我爹.哎,他還真是這樣的。」
凌霜華似乎想要反駁,但又覺得合情合理。
「可是這外面有很多龍沙幫的高手,人多勢眾,厲害無比。你雖然是高手,可能攔不住你,我一介女子可不會武功。」
凌霜華跺了跺腳,而似乎有些焦急。
「無妨,你一路帶路就是,令尊出來也好,我正好見見他。」
天宇淡淡一笑:「放心,這次我不殺他。」
「額?」
凌霜華簡單的收拾了一個小布兜,裡面放了一些珠寶首飾和換洗衣服,然後有些緊張的跟著天宇出了小樓。
「什麼人?」
小樓門口還站著兩位拿著刀的龍沙幫幫眾,兩人見到天宇後,同時大喝一聲,長刀揮動。
緊接著,兩人毫不含糊地在自己脖子上一抹,然後同時倒下,死不瞑目。
「殺!」
不遠處的假山後面,四道人影閃動,或滾地或高躍,來到天宇面前。
然後四人各自抽出刀劍,只攻不守的砍向了隊友。
幾招之後,自然紛紛倒地,死於非命。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凌霜華眨了眨大眼睛,腦袋裡面全是問號。
她已經幻想過天宇是武林高手,一路浴血奮戰的帶著自己殺出去,但是沒想到會是這種奇怪的場景。
「他們看到你以後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就謝罪自殺了。」天宇平淡的說道。
這只是精神力的低端用法而已,大概可以影響白銀以下的神智。
如今正好有機會可以順手測試了一下,還挺有意思的。
「是這樣嗎?」凌霜華顯然有些不太相信。
「令堂的靈牌在哪裡?抓緊時間吧。」
天宇隨手在一旁的柳樹上面,摘下了幾片樹葉,往外一揮。
樹葉化為利劍,破空而出,刺在了幾名暗哨的身上,慘叫聲不斷響起,又很快安靜了下來。
「今晚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凌霜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究竟哪裡不對。
她拎起裙角,連忙一路小跑,來到了花廳外的靈堂當中。
走進靈堂,燭光耀眼,桌子上面點燃這兩根蠟燭。
靈堂的正中央,則是放著一口棺木,裡面空蕩蕩的。
靈堂桌上有一塊靈牌,上面寫著愛女凌霜華之靈位這八個字。
再上面,還有數個靈牌,應該是凌家的先人牌位,凌霜華母親的牌位赫然也在其中。
「是這個嗎?」
天宇看見凌霜華盯著其中一個排位出神,就伸出手指輕輕一點。
一股兇猛無比的穿堂風吹過,將那個排位吹落落在了凌霜華的手上。
「謝謝!」
凌霜華顯然心情很複雜,苦笑了一聲,把靈牌塞進包裹裡面。
「走吧。」
天宇看了看給凌霜華預留的棺木,心中微微一動。
「嗯,好。」
兩人將該收拾的全部裝好,然後起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數十道人影即興而來,各自手持著火把,守在靈堂外。
院落的四角火光閃動,院子裡面變得明亮之極。
冷哼聲響起,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入院裡。
男子衣著華貴,一臉精悍之色,長相甚是儒雅。
還不到天宇說話,有四名男子就大步上前,來到天宇面前,刀劍交錯,隱隱化作了一個陣法。
院子裡面剩下的幾十名兵勇各自放下火把,拿出刀劍圍了過來。
天宇嘆了口氣,狂暴的精神力肆無忌憚的釋放。
浩大的威壓四散,兵器落地的聲音不斷響起,眾人還沒有衝到天宇面前,就全部跪在了地上。
頃刻間,院子裡就只剩下天宇和凌家父女還站在原地。
「凌知府好武功。」
天宇看了一眼凌退思,表揚道。
他的精神力刻意避開了凌霜華,凌退思能夠不受影響,顯然實力還算不錯。
「.」
凌霜華看著跪在地上,不斷顫抖的人群,陷入了沉思。
「殺不殺?」天宇看了一眼凌霜華,詢問道。
「可以的話.算了吧。」凌霜華稍微沉默了一下,說道。
「也行,那就走吧。」天宇從始至終都懶得看凌退思。
凌霜華點了點頭,盈盈邁步,繞過跪下的人窮,從凌退思身邊走向門外。
「賤人!」
兩人錯身而過的瞬間,凌退思眼中猛然閃過一絲寒芒,一掌拍向了凌霜華的腦門。
半空當中,他的掌力外放,隱隱間有風雷之聲。
「啊?」
凌霜華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凌退思眼中的殺意。
「凌知府,這些小心思還是省省吧。」
天宇身形一閃,如同瞬移一樣出現在了凌退思的面前。
緊接著他伸出右手,輕輕一拍。
兩掌一接觸,天宇微微笑,突然一按。
凌退思懵哼一聲,身軀離地而起,飛入了靈堂當中,撞破了棺木的蓋子,摔了進去,鮮血橫流。
凌退思冷哼一聲,撐起身體,臉上露出了怨毒之色。
突然間,他的鼻子裡聞到了淡淡的花香味,全身上下傳來了輕微的麻痹之感。
凌退思提起的一口氣,莫名其妙的散了,不由自主地摔進了棺材當中。
下一刻,他仿佛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怨毒之色變成了恐懼之極的表情,整張臉扭曲到了極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爹不對,他怎麼了?」凌霜華訝然道。
「沒什麼,可能是因為撞壞了你的棺材扭到了腰吧。」天宇隨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