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潰敗
巨鷹維持著自己的領域，甚至將領域不斷縮小，集中打擊源澤所在之處。
它感到藥效在逐漸退去，副作用也一點點顯露出來。自己感到了一陣疲乏，甚至都沒有辦法完全支撐自己的身體。
前方有一塊巨石，它依靠著，喘著粗氣依舊死死盯著領域最後的那片雷擊。
雷雲開始變得千瘡百孔，無數陽光從縫隙中照射了進來。然後，那雲層仿佛被一雙手緩緩撥開，烏黑向著兩端不斷消散。
漸漸地，狂風平息，帶走了天空被雷電灼燒的灰暗色彩，暴虐的氣息也隨著殘餘電光的微弱的噼啪聲而消失。
巨鷹的領域隨著它的疲憊不斷縮小，曾經籠罩一切的壓迫感也隨之減弱。它依靠在巨石旁，僅剩喘息聲和心跳聲交替迴響。
巨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疲倦。領域消失，空氣中只剩下那短暫的寂靜和戰鬥留下的餘燼。
沒有源澤的身影。
巨鷹轉過身去，一邊慢慢拖著身體離開這裡，一邊嘆了口氣，慶幸自己保住了小命：
「這下子，總算結束了。什麼狗屁天才，也不過如此。」
「確實是不過如此！」
熟悉的聲音在巨鷹的耳邊炸響，它甚至這會兒都完全不敢回頭看去。
它的心跳再次加速，全身卻沒有因此做出更加迅速的反應，而是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一雙手搭在了肩膀上，它順著這隻手向斜後方漸漸看去。
那張臉被西行的太陽照射著，那微笑的俊朗臉龐就像是自己見過的最恐怖的夢魘。
還沒等它張嘴說出話來，源澤就一巴掌把它重新打進了旁邊的石塊之中。
源澤也看見它想掙扎著出來，卻似乎渾身都使不上勁兒，只有兩隻手扣著坑洞的外延，想要努力爬出去。
待到那雙手重新變回了翅膀，他來到了巨鷹的身邊，蹲在坑洞邊上看著它。
它感覺眼前這個敵人的目光中不再只有憤恨，而是一種憐憫，似乎在同情自己。它揮舞著翅膀，不甘心接受這樣的目光，這是對自己莫大的折辱。
「你有想過嗎？」源澤收回了目光，背對著它，開口問道。
「想過什麼？」
「你知道你為什麼死嗎？」
它那副樣子，似乎連張嘴說話的本事都沒有了，只能上下翕動，卻聽不到半點聲音。
「你啊，就是太高估自己。總覺得自己聰明，想挖坑讓別人往裡面跳。你那個藥劑，我也有，你看呢。」
源澤拿出源獸之王給自己的那個小瓶子，瓶身還有用獸語標註的使用說明。
上面分明清楚寫了使用的劑量，一次戰鬥中僅能使用五分之一，不然源力的控制會大幅削弱，從而達不到預期。
看裡面剩餘的量，那掛壁的液體，想必源澤也是服用了這個藥劑，從而加速了他體表皮膚的進化。
自己蹲下來，也是為了避開他的視線，並掩蓋自己皮膚已經基本完成進化的狀態。
這層納米級的皮膚戰衣不僅貼合全身，還能被改造為自己想要的任何形態。
剛才，他將其用多層結構構成，外層由一種超絕緣材料製成，任何接觸到它的電流都會在瞬間被隔離。
皮膚的中間層內，隱藏著數百萬個微小的氣囊，它們可以吸收並分散來自外界的高壓電流。
皮膚深處的基底層，由生物膠原纖維的堅韌材料構成，提供了超強韌性。
自己模仿一些源獸自發生成微弱電場的能力，將外部電流引導至細微的碳納米管編織而成的到導電通路。
電流會引導至遠離重要器官的區域，最後通過尾部或四肢將電流導出。
受損的部分能夠迅速自我修復，細胞分裂加速，幾乎在瞬間重新覆蓋受損區域。
「你…你…」巨鷹有些愣神，這個瓶子它很是熟悉。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有這個吧，你們的王給我的啊。而你設計陷害虎魂的事情，真以為沒人知道？睿明可是和我講過的。」
巨鷹瞳孔一縮，用儘自己全身的力氣，抬起一隻翅膀，指著眼前的人。腦海中的片段飛速拼接，它終於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誰。
可這一瞬間，它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瞳孔無力地擴散開來，像是溺水者在深海中即將失去最後一絲氧氣。
「安息吧。」源澤用祝詞安撫它。
它死不瞑目的雙眼似掛上了千斤重物，一點點閉上。
「也不知道，源獸之王用這種方式懲罰它算不算是違背自己的意願。」
天空被墨汁浸染，此時不宜多想。
他搖了搖頭，重新偽裝成札木合的模樣，然後割下了那顆碩大的腦袋，準備回去。
機關城外，戰場如同充滿張力的畫卷。
暮色的天空被爆炸的余火染得通紅，似乎夕陽才還未落下。
無人機群在空中盤旋，雷射在空中交織，劃破夜幕，照亮了那些猙獰的源獸。
火光在夜幕中綻放，飛濺的血液如同一朵朵短暫盛開的死亡之花。
每一次爆炸伴隨著殘骸的碎片四處飛散。
突然，一束燈光打在了在戰場的中央，印出了源澤的身影。
他將率領獸潮的巨鷹頭顱拎在手中，環繞著展現給參與廝殺的源獸與源武者。
源獸們中那些高級源獸不敢相信，這莫不是有些太快了？按理來說，這種戰鬥應該會持續更久的時間。
「首領已死，源武者隨我衝鋒。」
隨著源澤的高呼，所有的源武者士氣高漲，全部釋放了自己的力量。
他們的戰甲在火光中閃耀著寒光，手中的武器散發著致命的光芒。
雷射劍劃破空氣，每一次揮舞都帶走一個源獸的生命。能量炮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將源獸的身軀炸碎。
原本勢均力敵的戰鬥變成了一場屠殺。
源獸們四散逃竄，但源武者們緊追不捨，將源獸全部趕出了機關城的管轄範圍。
直到源澤向眾人發出停止追擊的指令，大家才意猶未盡地停止了行動。
他吩咐幾支源武者小隊在附近繼續偵查，便帶著其他人離開了這裡。
回到辦公室後，很快通訊器上就出現了上面的電話：
「這次幹得不錯，算是提振了軍心。」
「應該的。」
源澤掛掉和上面來的電話，陷入了思考，早知道自己應該偽裝成重傷不治的樣子，那樣他們就不會打電話讓自己去一趟B01了。
「是他們看出來什麼問題了嗎？」
「那時候領域內那麼強的電磁場，根本不可能有設備能記錄下來。」Astra補充道。
「不過我偽裝成札木合城主也不是長宜之計，我的找個機會脫身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