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慘烈
「那你在你師父的實驗室里待了一天？」
哈爾瑪收斂了先前的魯莽，小心翼翼的措辭，生怕觸及到源澤的敏感之處。
「是的。」
哈爾瑪能聽出他的懊悔，時不時還傳來「早一點就好」「為什麼不先找師父」的喃喃自語。
「以後我們就繼續用我家族的特殊頻段通信吧，我保證不會有人竊聽。」
哈爾瑪來自海外一個大家族，被派來前往華夏，學習源武者的先進理念。他們家族有著能繞開監聽的秘密的聯絡方式，也是源澤為數不多能放心聯絡的對象。
「我剛才查了一下我族的資料庫，白袍老者是機關城的提出者和建造者，你應該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不過伱也沒什麼好辦法。」
「我這會兒也不在華夏，但何璨的事，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你要注意好安全，這會兒千萬不能出去，S01機關城發生了異變，你要……」
通訊突然中斷，忙音迴蕩在實驗室中。
源澤陷入了無盡的自責和孤獨之中，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源澤，你忘了嗎？你是怎麼對師父說的。」實驗室里突然迴蕩著一陣柔和的女聲。
「誰？」
源澤猛地回頭，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我是李海生博士研究的AI助手，前幾天剛完成最後的調試，你可以叫我Astra。」
「Astra，你要對我說什麼。」
Astra並沒有回話，而是把這段話投影在源澤眼前。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做人可不能沒有自信！」
源澤記得這是自己鼓舞師父的時候說的那段話。
「明白了。」
「你師父是很強大的源武者，你不用擔心他。他和我說過，是你的出現改變了他，現在你就是他的一切，你的成長比什麼都重要。」Astra溫柔的聲音逐漸把低落的源澤又安撫了回來。
源澤點點頭，看起來冷靜了一些。
「Astra，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Astra將畫面投影，源澤看著投影上的畫面，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此刻外面的暴雨正演化為一場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洪流，這種史詩級的災難在「浩劫」之後並不少見。
但可怕的是這次的聞所未聞的規模，目前來看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十年前記憶中的樣子。
更可怕的是，源獸軍團往往不會放棄這樣子絕佳的進攻機會，尤其是大洪水會有很多水生源獸做先鋒混入機關城中，大肆破壞和屠殺。
「外面的局勢很混亂，你這樣子的見習源武者連炮灰都算不上，所以師父讓你別出去。」Astra開導著源澤。
源澤呆立在原地，目光緊緊盯著投影上的畫面。
戰鬥猶如一幅慘烈的畫卷，在源澤眼前徐徐展開。
投影上，洪水肆虐，巨浪滔天。
機關城的街道、建築被洶湧的洪水沖刷著，搖搖欲墜。源獸軍團借著洪水的掩護，如鬼魅般在城中穿梭，它們嘶吼著，張牙舞爪地向人類發起攻擊。
那些聚集在一起逃生的普通人，無力自保。一隻只低級魚形源獸在人群都如同虎狼入羊群一般，予取予求。
凌亂的肢體飛舞著，刺激著源澤的眼球。
在悲慘的哀嚎過後，只留下被洪水沖刷的一片空白。
還有，源澤空白的大腦……
源澤僵硬地轉向另一塊畫面。
這塊畫面中，大多數人從未經歷過如此規模的源獸進攻，面對洪水與怪獸的雙重威脅，恐懼像蔓延的瘟疫一樣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在街道上，在大樓中，人們驚慌失措地奔跑著，試圖逃離這片地獄。
然而，洪水沖毀了道路，源獸又擋住了去路。
只剩絕望與掙扎……
旁邊又出現一塊新畫面。
這裡的人群中有一些源武者，他們還在抵抗著。他們或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或拿著熱武器向另一個方向開火，打得源獸節節敗退。
源澤以為自己可以緩一口氣的時候。
一隻碩大無比的巨雕從天而降，只是一個照面的工夫，這些源武者幾乎全部都躺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機。
只有一個實力稍強的源武者，還強撐著，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但他沒有退縮，依然嘶吼著向前開火，用生命捍衛著城市的安寧。
但無濟於事，隨著他的倒下，這隻巨雕在地面啄食了起來……
這次進攻的主力是來自天空的源獸，大多都是融通級和巔峰級的源獸。
暴雨依舊在下，不見停歇。
所幸越來越多的超凡級和巔峰級源武者加入了戰場，這些高級源武者逐漸扭轉了一邊倒的戰況。
他們實力強大，能夠單獨對抗多隻源獸，。
在戰場上，這些高級源武者都擁有著眼花繚亂的高科技武器，光劍、相位槍、力場盾牌……
每一次出手都能重創源獸。
然而，源獸中也有強大的存在，它們與這些高級源武者展開了激烈的較量。雙方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轟鳴聲和四濺的火花。
在戰鬥的最前方，李海生和其他幾位源武者借著反重力裝置懸浮在空中，如同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屹立在源獸軍團的前方。
他們的眼神堅定而冷冽，仿佛能夠穿透一切阻礙。
李海生的身體不斷幻化出各種形態，那死神鐮刀般的一擊就收割了無數的源獸。
還有人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化為實體的劍氣，把無數源獸切為碎塊；還有人扣下雙槍的扳機，每一顆子彈射出，都能貫穿一排源獸；還有人藉助奇特的武器，隔空一拳，一群源獸就都震為了齏粉；還有人化身人形戰機，伴隨著轟鳴聲，成建制的源獸就被徹底消滅……
這些人類強者的身上散發著的威壓氣勢，加上表現出的強大的戰力，讓周圍的源獸不敢輕易靠近。
這時候，涅槃級甚至更強的源獸出現了，其他的小嘍嘍也紛紛後撤。
它們身上一樣散發著強大的威壓，那種壓迫感，能夠穿透屏幕，讓源澤感到了自己的弱小。
「S01城主，別來無恙啊。」為首的那隻紅眼巨鷹居然開口說話了。
「你也是。」站在C位的那人冷冷地說道。
「我還記得你父母的滋味呢，涅槃級源武者就是那麼香甜，想必你會更加美味，桀桀桀。」紅眼巨鷹發出了令人作嘔的聲音。
但是城主並沒有被激怒：「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巨鷹好奇地望向逐漸放晴的天空，若有所思：「你們人類的科技還真是神奇，居然還能改變天氣，這結束時間比我們感知的要早太多了。」
「廢話少說，你還打不打？」一位估計有兩米高的壯漢手持著那令成群源獸化為齏粉的恐怖武器指向巨鷹，顯得異常憤怒。
「別這樣，倉促追擊對我們不利，要從長計議。」城主撇了一眼壯漢，手向後一擋，阻止了壯漢的行動。
「說得真好聽，還不是因為天空是我們的主場，你們這裡沒人追得上我們。」那巨鷹展開雙翼，身軀成一種完美的流體狀，破空遁去，其他的源獸也紛紛離開。
音爆聲過後，巨鷹的話才迴蕩在耳邊：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如果沒有力量，我們能保護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