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別開出花
數日之後。
源澤回頭望去，師父依然沒有現身。
「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源澤被機長催促著，一步一回頭地登上了飛機。
在源獸縱橫的時代，飛機是極為昂貴的交通工具，也是無數尖端科技的結晶。
「楊老也不簡單啊，就算比不上那些大家族，但無論是實力還是財力，都是相當嚇人。」源澤在心中暗忖。
源澤坐上貼著窗戶的座位，努力向著飛機外看去，可無論如何，都沒有師父的身影。
飛機逐漸起飛，一點點擺脫地心引力的束縛，源澤的耳朵也出現一點嗡鳴的壓力感，可源他的視野依舊盯著下方，久久不肯挪開。
「源先生，李海生先生說，這是您的一位同學給您的信件。」
源澤將目光移開，接過信，手掌上傳來紙製品獨有的那種略帶粗糙的纖維質感，打開封口，取出信件，上面是熟悉的筆跡，只有寥寥幾字。
源澤輕輕嘆了口氣，自己是不太對得住她。
他閉上眼睛，那些與她有關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知道，這些美好的回憶只能靜靜地留在心底，成為他獨自珍藏的寶藏。
「您好，季先生，請放行一下，我是來教授武術課的源澤。」源澤十分禮貌地躬身向屏幕行禮道。
源澤取得精英學員的身份之前，沒有資格穿越最後三道機關大門的，必須得到主人的授權。
模糊的人影背著身子點點頭，冷漠又僵硬，沙啞地說道：「放行，直接傳送到家庭訓練室。」
須臾之間，源澤已經來到了授課的訓練室。
訓練室內地板鋥亮卻有著極好的抓地感，在正中央的的劍客掛畫下還有煙霧裊裊的薰香，兩側擺著質量上乘的武器和盔甲，樸素典雅的風格透露著主人極高的品味和審美。唯一令源澤感到美中不足的是中央那幾個與環境格格不入的木人，上面全是絢麗的圖畫。
源澤還是第一次以如此高薪被三環內的家庭聘用為武術老師，不過樓上很快就傳來了一陣熟悉的笑聲。
「季雪苒！」源澤雙腿交叉坐在墊子上，右手扶著額頭，感覺頭一下就大了，這個調皮的傢伙總能給他帶來一些驚喜。
「怎麼了？見到我難道不開心嘛？」季雪苒俏皮地說道。
「當然開心！」源澤無奈地笑了笑，小聲嘀咕道，「都在看在你給了那麼多錢的份子上！」
「這算什麼話，我花了大價錢才請到源師傅你呢，你得讓我滿意才能走啊~」
「別調侃我了，我哪裡有資格教伱啊，你現在排名第二呢。」
「哪裡，源澤同學，最近幾次測試，你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呢，你怎麼可能沒點東西呢？當初進班若不是你指點我，我恐怕武學在尖子班上還是吊車尾呢。」
不得不說，季雪苒的學習天賦確實是一等一的，領悟的速度也遠遠比其他人快。在武館裡這都能算得上是頂尖悟性的那批源武者，自己若是沒有『心流』，怕是自己還稍遜一籌。
所以不是自己指點得好，而是她不知為何得變得勤奮了些。
「可惜了，不管是科學家還是源武者，她都沒什麼興趣，她只想當個畫家。」源澤看著她用劍『刺』那些被塗畫的木人，暗自腹誹。
「我們來實戰吧。」源澤沉聲對她說道。
「你身體現在吃得消嗎？」
「沒問題，上次在武館測試已經過了合格線了，還虐了一把李偉明，恢復差不多了。」
源澤想要找一些旗鼓相當的對手訓練的。
上次和李偉明的戰鬥，本來是一場不相伯仲的較量。
但因為這涉及到了師父的榮譽，自己只能全力以赴，加上對方的麻痹大意和自己使用了「恐懼」的能力，這根本不能算一場較量，只是一場碾壓。
戰鬥是最好的訓練方法，尤其是面對比自己強的、具有挑戰性的對手，在不動用特殊能力的條件下，更能磨礪自己。
兩人穿戴好盔甲，行禮後，戰鬥一觸即發。
源澤不太喜歡用劍，更喜歡雙手持刀作戰。這樣能有效提高進攻的頻率，雙手連擊和協同防禦雖然比較難，但是有『心流』的輔助，比起單手武器，會有更好的效果。
他擺出側身起手式，這是一種攻守兼備的姿勢，既可用於迅速發動攻擊，也能及時轉為防守。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季雪苒，尋找著對方的破綻。
季雪苒則呈現抱劍式，身體緊繃，如同一張拉滿的弓，隨時準備發射。她不斷變換著步伐，試圖迷惑源澤，尋找突破的機會。
突然，季雪苒捕捉到源澤身形微晃的一瞬間，她迅速向前邁步，轉換為虛步平劈。劍光如閃電般劈向源澤，似乎要將他一分為二。
然而，源澤並未慌亂。他早已預料到這一招，並以前腳掌著地的右虛步應戰。右手刀翻轉向外，自左肩貼背向右肩劈去，準確地格擋下了季雪苒的攻擊。
刀劍相撞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顯示出雙方力量的較量。
被擋住攻擊的季雪苒微微露出驚訝之色，而源澤則趁勢反擊。他的左手刀由防禦轉為攻擊，身體也隨之轉動，右手朝相反方向繞轉，試圖打亂對方的節奏。
然而，季雪苒並非等閒之輩。她迅速回神，將劍身一挑一抽，緊接著將手中的劍向前擲出。
此時源澤門戶大開，只聽到木劍撞在盔甲上發出一聲悶響，源澤被這巧力一推，身子有些向後傾斜，季雪苒接過反彈的木劍，一瞬間木劍已經懸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源澤笑了笑，武器脫手：「我認輸。」
「哼！」季雪苒高傲地抬起頭，轉過身哼了一聲，心中暗自竊喜，終於贏了他一回。
哪料，源澤突然暴起，在雙刀墜落之時，抽起一把木刀，刺中了她的要害處。
「這一局，你輸了。」
「你耍賴，我不管，是我贏了！」季雪苒躺在地上撒起潑打起滾來，反而有點可愛。
「說過很多次了，一定要確定對方喪失反抗能力，就像這樣，不然會很危險。」源澤伸出一隻腳，把地上的木刀踢到很遠的地方。
「也是哦，就算就是你贏了吧。」季雪苒從地上坐起來，露出了狡黠的目光，點了點頭，「那我們繼續吧！」
接下來，季雪苒就再也沒給源澤一絲一毫留情的機會，她的劍舞得風生水起，凌厲無匹。整個上午半天，源澤始終未能扳回一城。
但勝利的喜悅並未完全占據季雪苒的內心，她分明覺察到，每一次攻擊源澤，自己都需要傾注更多的氣力和精神。
源澤仿佛一塊海綿，不斷吸收著她的力量，在迅速恢復。他的防守越來越嚴密，反應也越來越敏捷，刀劍上傳來力量也越來越大，讓季雪苒不得不時刻提防他的反擊。
這種微妙的平衡讓季雪苒明白，源澤欠缺的只是源力的恢復。他為了避免季雪苒受傷，還選擇了更為內斂單一的戰鬥方式，不然自己還是不敵。
「夠了，夠了，我累了。」礙於還沒完全的原因，源澤長時間戰鬥訓練對於他的消耗還是有些超負荷了。
「不行！我還想來！」季雪苒嘟著個嘴，好不容易有機會暴打源澤，怎麼能放過呢。
「我不行了。」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再來！」
又是幾個回合的搏殺，源澤終於有些脫力癱在地上，而一旁大汗淋漓的季雪苒卻依舊有點意猶未盡，不過看著他那虛樣兒，還是放過了他。
「你進步很明顯啊！現在何璨恐怕都不能穩勝你了。」源澤休息完之後，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說道。
季雪苒遞給源澤一瓶水，笑著說：「我可不見得能虐李偉明，你肯定是藏招了。話說回來，你現在恢復得怎麼樣了？」
「恢復還不錯。」
「還有一個月時間，一起加油啊！」季雪苒鼓勵道，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趴在地板上，注視著即將啟動的傳送機，仔細地打量著源澤。
他的身形更加挺拔矯健，肌肉線條依舊流暢有力，精神狀態比初次見面時還要飽滿，眼神也比以前更加清澈明亮，渾身散發著探索世界的渴望和無所畏懼的勇氣。
季雪苒心中默默地想著，眼神中充滿了對源澤的欣賞和期待。
正如信上的那些字：
「重逢時，願歡笑如初。
————————————季雪苒」
我們離開的時候總有人會依依不捨，那是我們的港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