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私會
六部尚書手握象笏,站在各部的官員面前,神態嚴謹。
唯獨刑部尚書廖越是此中的另類,女帝沒有出來的間隙里,他一直維繫著笑眯眯的表情,配上他那副肥頭大耳的面容,在一眾官員內辨識度極高。
「盛會前夕,怎麼不見聖人的影子?」
聽廖越說出這句話,其他幾位尚書都皺緊了眉頭,暗自拉開了與這貨的距離。
尉遲齊因先前的事情與廖越親近,知道他的性格如何,便輕咳一聲提醒道:「切勿妄議聖人。」
「好吧好吧。」
廖越笑了笑,繼續和眾多官員一起,規規矩矩的候在原地。
……
皇宮大殿內,沒有在人前現身的女帝神情冷峻,下顎輕抬,眉尾斜飛,雙眼直視前方。
她淡粉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使抹在紅唇上的色澤更淡了幾分。
但配上今日深黑色的別致龍袍,將容顏姿色完美至極的女帝襯得孤傲別致,猶如神祗,不得不讓人心生敬意,仰望其身。
「清兒,你覺得紅色的那身好看?還是這件好看?」
自那次的事情後,許清又一次被姑姑叫入了皇宮。
二人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許太后將他喚進平日上朝的大殿內,幫自己檢閱新換制好的禮服。
為了這次萬邦來儀的盛會,許太后召集了有名的裁縫,親手縫製了三套禮服。
除去經典的金絲龍袍和金絲紅龍袍,就是這件黑到了極點的特殊龍袍了。
「這件好看。」
許清也不懂得什麼修飾詞彙,在簡單掃了一眼後,就將視線放下,移到了姑姑的鞋履上。
「朝上的這些迂腐之人,都勸姑姑穿衣規整,盛會上要圖個吉利……可這些人的眼光呀,不如我家清兒半分好。」
許太后在一人多高的銅鏡面前不斷徘徊,比對,用雙手撐著鏡子的貼身侍女被嚇得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到了帝王身邊做事,每時每刻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受過新時代教育的許清倒沒有想那麼多,簡單回應道:「姑姑,每個人對於美的看法都不一致,姑姑喜歡這身,穿這件登台就好了。」
「好,那就依清兒所說的辦吧。」
恭候在堂前的蓮華君低頭應是,就出門與傳話宮女耳語了幾句,讓她們將此事知會給禮部和宮裡,做好出行的準備工作。
「行了,都退下吧,看著心煩。」
大殿內的宮女齊齊蹲身行禮,依次排列魚貫而出。
不多時,大殿內就變得空蕩蕩的一片,唯獨地板上反射出的光影映襯出許清的面部輪廓。
感到太過安寂的許清微微抬頭環視四周,這才發現,在那聲重響過後,偌大的空間內就剩下了自己和姑姑二人。
待殿內的人走完,許太后才用一種輕淡的口吻說道:「在身邊用了這麼多年,還是不能懂得姑姑的意思……不像清兒,不經常在姑姑身邊待著,卻懂得姑姑想要什麼。」
許清回道:「姑姑言重了,蓮華君她們也在盡心盡力……而且清兒年少時一直跟在姑姑身邊。」
「你這孩子,心地純良,質樸無邪。」
許太后說到這裡眼含笑意,忍不住輕呵一聲,似是回憶起了從前。
「說到這兒……姑姑倒想起了,那時的清兒才這么小一隻,現在早就長成大孩子了。」
原本還算規矩的許清聽到這句話,抬頭看向姑姑,才發現對方背對著自己,注視著不遠處的龍椅寶座。
鎏金精雕的椅座被陽光照射,熠熠發光,璀璨奪目。
他忍不住從向前跨出兩步,來到了姑姑的身後,從背後伸手環抱住了對方。
「清……清兒?」
原本還算鎮定自若的許太后因為這溫暖的舉動,登時被嚇得嬌軀僵硬,失去了往日的威嚴的尊儀。
多年以來,哪怕是給她穿換衣物的貼身侍女,也不敢做出這種逾越之舉。
換言之,許太后早就遺忘了,被人主動觸碰是何感覺了。
「姑姑,那日過後,清兒晚上睡覺都會夢到你……」
許清並沒有撒謊,雖然當時發生的事情有些荒唐,但他漸漸發現,在家偶爾睡覺的時候,會夢到自己住在宮中的情形。
毫無疑問,夢裡的主角都是姑姑。
聽到許清大膽的示愛,見過大風大浪的許太后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她的喉音還有些微顫,但明顯已回到了平日那副高高在上的尊貴模樣。
「清兒,你要知道我們的身份……那日的事情是姑姑喝醉了,我們二人就當做一場夢好嗎?」
事發次日的許太后,馬上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後果。
在整個齊國,人們都知道許清是自己的親侄,但也只有許家的少部分人才知曉,自己是被撿入許家的。
而且,清兒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即便沒有血緣關係,卻比親兒子還要親。
在她毒害先帝,接掌齊國大權沒多久,就未雨綢繆的給許清安排了多門婚事。
就是擔心許清往後沒有太多的成就,能有能力不俗的人陪在他身邊,幫襯他過日子。
但事情的發展,往往就會出乎人的設想。
許清的嶄露頭角,入住京城,打亂了自己先前的計劃安排。
「清兒,聽姑姑的話,做個乖孩子好嗎?」
許太后試圖安撫許清躁動的情緒,雖然儀態依然充滿帝王威嚴,但動聽的聲音已經溫柔了不知多少。
然而,就在她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雙不規矩的雙手做出了逾越之舉,握住了滑軟的抹胸。
那日的印象早就淡忘了,待許清重新熟悉的時候,他才在心中赫然發現,姑姑的威嚴雄偉的形象非其他女子可以比擬。
原先他還天真的以為,此中之最莫過於四房秦氏。
現在的許清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清兒……」
許太后嬌軀止不住的發抖,更為尷尬的是,她似乎能感受到男人的血氣方剛,似是一柄獰惡兇狠的彎刀。
刀尖異常尖銳,死死的抵住要害,讓場面瀕臨失控。
「姑姑,這兒只有清兒和你……姑姑能告訴清兒到底,姑姑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