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維光神清氣爽地起床走了,留下秦寒舒在床上恢復精力。ൠ😾 6❾ⓢђ𝔲𝓧.𝓒𝑜ᵐ 👤👮
周末不去學校,周維光臨走也交代了顧燕不要吵她,她賴床到八點才起。
周笙三歲了,皮得很,她一開門就看見小屁孩子拖著一個大麻袋從外面進來,小小的人兒,像是要被大麻袋吞了,走得顫顫巍巍。
看見她就大喊:「媽,我長大了要去撿垃圾!」
秦寒舒:「......你前幾天還說要當飛行員呢。」
周笙寶貝似地將麻袋敞開,裡面有幾節廢電池和幾根破鐵絲,一個破爛的鋁飯盒。
「范大媽說,這些能賣錢!」
秦寒舒打擊他道:「幾根破鐵絲,稱重都沒法稱,,賣不了錢的。」
周笙道:「我攢多了賣!媽,等我發財了,給你買好吃的。」
這話聽得秦寒舒窩心,笑道:「行,那媽等著了啊。」
這時,周箎從屋裡出來,道:「你好好學習,學更多的知識,才能賺大錢。」
周箎已經上小學三年級,但是個子矮矮的,也清瘦,比同齡的佩佩還要矮一點,跟班上那些本就比他大的同學比起來,就更小隻了。
秦寒舒沒有缺他的營養,還常常將空間水偷運出來做家用,周箎還是不長個子,讓她有些憂心。
秦寒舒道:「周箎,你平時也別光學習,還是要注意鍛鍊身體,發展點體育愛好,這樣才能長高高。」
周箎幽幽來了句:「長高有什麼用?長腦就行了。🐉🐸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秦寒舒:「......長高了討女孩子喜歡。」
周箎不解道:「為什麼要討女孩子喜歡?」
秦寒舒:「......算了,你愛怎樣怎樣吧。」
這孩子主意太大,她從小就管不了。
「媽媽,我長高高!」周箎喊道。
這孩子才三歲就知道說好聽的,討好大人。
顧燕過來,道:「舒姐,我過陣子想請一天假。」
秦寒舒點頭:「行啊,具體哪一天,我提前安排一下。」
顧燕說了,然後解釋道:「我弟弟考上江城的大學了,我是想去看看他。」
秦寒舒驚訝:「怎麼都沒聽你說過啊?江城的大學都開學很久了,你早該去的呀!」
顧燕憨憨一笑,「他是到了學校才聯繫我的,家裡的信也剛到不久。」
秦寒舒問:「他考的哪個學校?」
顧燕道:「說是財經大學。江城離我們老家遠,他是特意為了我才報考過來的。」
財經大學就是以前的會計學院和財經學院合併成的,校址就在會計學院的基礎上擴建的,翻過後山就到了。
這兩年顧燕最常提的家裡人就是弟弟了,可見她的家庭雖然重男輕女,但跟弟弟的感情還是不錯的。
「行,要不你國慶的時候去看他吧,給你放兩天假,你帶他四處玩玩,平常沒事叫他到家裡來吃飯改善伙食,反正過來很方便。🍧💋 ➅➈s卄Ⓤ𝔁.ᶜⓞM 🐠🐯」
顧燕忙搖頭:「一天就夠了!家裡也不來了,您給我開那麼高的工資,哪還能讓他來白蹭飯啊。」
秦寒舒說了幾句沒說動,便由她去了。
秦寒舒在家待了一個上午,吃完中飯後,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劉二翠家。
劉二翠今天也在輪休,秦寒舒到家裡的時候卻沒見她人,只有大兒子民勇和佩佩在家。
秦寒舒讓周箎周笙跟佩佩玩去,問張民勇:「你媽呢?」
張民勇已經完全是大人模樣,他聞言低了低頭,「她去李爺爺家給人幹活去了。」
劉二翠當售貨員的工資,加上張磊給的贍養費,養活一家三口是足夠的。
但她想得長遠,想兩個孩子要讀書,兒子將來要娶媳婦,女兒要嫁妝,就覺得一定得多攢錢才行。
於是她上班之餘的空閒時間,便給人干零工。
比如這樓里好幾戶孤寡老人,自己動彈不了了,就把家務活攢起來,等劉二翠有空的時候去干。
收入微薄,但總算是工資以外多出來的錢。
「秦阿姨,」張民勇低聲道:「要不你跟我媽說說,我不復讀了,我想參加工作了。」
張民勇也是今年高考,但是落榜了,現在正在復讀。
張民勇的成績一直是不上不下,又心疼他媽,早在高一的時候就說不讀了,要去參加工作減輕家裡的負擔。
但是劉二翠不許,非得讓他高考試一下,試一下不行,又讓他再試一下。
秦寒舒旁觀著,張民勇很刻苦,但在學習上確實差點天賦。
可她也不好勸劉二翠說,你兒子不是那塊料,別讓他復讀了。
想了想,秦寒舒道:「既然都已經開始了,你就全力以赴再試一年吧,不行的話,明年又再說。」
張民勇長嘆一口氣,點點頭,自己看書學習去了。
秦寒舒等了半個多小時,劉二翠才回來。
「喲,你咋來了?」
秦寒舒道:「在家休息著也沒事,就帶著孩子過來看看你,周箎也想佩佩了。」
幾個孩子就在一旁玩,佩佩聽見,笑眯了眼,問周箎:「小篪弟弟,你想我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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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箎耳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我媽在逗你玩呢。」
沒人注意,他的耳朵尖紅了一下。
佩佩聽了失望地嘟了嘟嘴,不過她心大,很快又高興起來了。
秦寒舒沒管孩子們,將劉二翠拉到一旁說話。
「你現在工作幹得順心嗎?」
劉二翠點頭,「沒什麼不順心的。」
秦寒舒猶豫了一下,道:「要是讓你辭了工作,去我哥那個商店,你願不願意?」
秦飛揚那個商店的售貨員,一個月的收入,是百貨售貨員的兩倍有多,這個劉二翠也是知道的。
但秦寒舒提出來後,劉二翠有些猶豫,倒不是為別的,而是不想再欠秦寒舒的人情了。
她離婚後,如果沒有秦寒舒的幫助,是絕對無法在江城立足的,回老家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呢。
想來想去,劉二翠還是拒絕了,「算了吧,在百貨挺好的。」
秦寒舒覺得可惜,但也不好勉強劉二翠。
為了轉移話題,劉二翠說起了別的事。
「我一個姐妹,還想來江城打工呢,她聽我說過你家的保姆掙那麼多錢,也想來當保姆,我都給她找好人家了,她下個月就過來。」
秦寒舒:「這是好事啊,現在有這樣魄力的人可不多。」
農村裡的,除非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很少會有背井離鄉去打工的想法。
但這個年代,一旦邁出了這一步,就意味著比旁人多了個發家致富的機會。
「她也離婚了,去年離的。」劉二翠有些低落,「她從嫁人的第一天就在挨打,這些年是一天好日子沒過過,聽說我離婚了,她才動了這個念頭,可也拖了幾年,才離成功。」
「其實,鄉下的女人,過得好的少之又少。」
劉二翠在城市生活這麼多年,見識了這麼多,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城裡的女人之所以比鄉下的女人過得更好,是因為自己能賺錢。
有了工作有了收入,就有了底氣,結了婚也不用看男人臉色過活。
鄉下女人掙不到錢,不管做什麼都得手心朝上,自然就卑微得跟個丫頭似的。
劉二翠這兩年給那個姐妹灌輸了不少這樣的思想,還舉例身邊的婦女都過得多麼多麼好,這才導致那個姐妹下定決心進城打工。
「農村的婦女確實有更多的無奈......」說著,秦寒舒心裡一動,道:「二翠姐,你有沒有想過做個中介?」